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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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買好吃的蝦仁!”小女孩兒萌萌地沖自己的哥哥揮了揮小手。 “蝦仁?太好了,邁爾斯叔叔也喜歡吃蝦仁!” 這時,凱瑟琳發現自己已經能看見冰柜里冒出的冷氣,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又是這個奇怪的叔叔?!备ダ椎聡@了一口氣,昨天晚上就是這個奇怪的叔叔把cici他們送回來的,亞瑟好像不喜歡他。今天他和另一個叔叔還給他們送了早餐和午餐,也是他帶著自己和凱瑟琳來超市,但是…… 穿著不體面,帶著奇怪的項鏈,說話總是叫別人小天使,還叫自己有潛力的臭小子,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奇怪的家伙。 老成地嘆了一口氣,弗雷德踮起腳,拿了一大包蝦仁。 “菠菜或者卷心菜,蘑菇,牛里脊或者整雞,胡蘿卜,蝦仁或者孩子們喜歡的貝類……蔥和姜……孩子們喜歡的水果和沙拉醬……”聽見弗雷德在念購物單,邁爾斯很想抓一抓自己的頭發。 往左看看——弗雷德籃子里的菠菜和牛rou,往右看看——凱瑟琳的籃子里也有一把蘑菇。 邁爾斯自己的籃子里只有兩打成人套套,新口味,新質地,本來說好的沙拉醬在他看見新款套套的時候完全忘記了。 “叔叔,你買好沙拉醬了么?”凱瑟琳想到最喜歡的水果沙拉,開心地扭動小身子去看邁爾斯掛在手臂上的籃子。 “呃……”邁爾斯悻悻地放下凱瑟琳,然后舉高自己的購物籃。 “還沒,你們先去水果區挑水果,我馬上回來?!边~爾斯揮了揮手,快步往調料區走去。 “唉”弗雷德嘆了一口氣,拿起自己和meimei的籃子。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家伙,果然不靠譜呢。 “我們去看水果吧?!?/br> “哦……弗雷德……”凱瑟琳跟在他軟乎乎地地說,“我不喜歡吃菠菜……” “好的,那我們買卷心菜?!闭陕愤^,弗雷德從架子上“搬”了一顆卷心菜到自己的籃子里。 “弗雷德,為什么還有菠菜?!睘槭裁床话延憛挼木G葉子放回菜架上? 弗雷德笑了一下:“亞瑟腳受傷了?!眮喩膊幌矚g吃菠菜,想到讓哥哥苦著臉吃菠菜,弗雷德有點小開心。 “哦……讓亞瑟吃我就放心啦?!眲P瑟琳動作夸張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水果區的旁邊有一個巧克力的展示架,凱瑟琳看見巧克力就慢慢停下了腳步,到最后拉著弗雷德不肯走了。 “凱瑟琳,mama說了你一個星期只能吃三塊巧克力?!备ダ椎隆だ蠇屪印す卣f道。 凱瑟琳看了看新款的果仁巧克力,把小手放在臉頰旁邊用力思考了一下:“我們買給cici吃好不好?她受傷了!” 弗雷德點點頭:“好吧,我們給cici買巧克力?!?/br> “她一定喜歡牛奶的!” “cici喜歡果仁的!” …… 邁爾斯拎著沙拉醬快步往水果區走,剛剛買的兩盒套套被他留在了調味區。 ****** “我不喜歡那兩個家伙?!眮喩哪_心和腳背上貼了兩個創可貼,他的腳上只是小傷口。相比較他只是略微的行動不便,沈何夕的問題要嚴重得多,因為昨晚的撞擊、跑動和打架,她的整個腰部都顯出了可怕的青紫。 現在她只能穿著露腰的室內健身服,趴在沙發上讓亞瑟給自己用熱毛巾敷一下。 “嗯,我對他們也談不上喜歡,可是他們是我的鄰居?!鄙蚝蜗@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倆開車出來找我們,我只能背著你走到天亮才能回來了?!?/br> 想到自己昨天的任性,亞瑟連音量都降了下來:“昨天我很抱歉?!?/br> “行了,你已經說了無數遍了,作為一個男子漢,道歉是最沒有說服力的做法?!迸呐膩喩馉N燦的腦袋,沈何夕覺得自己的弟弟似乎變成了亞瑟·和尚·唐。 亞瑟低下頭,沉默,沉默…… “cici,你昨天那么厲害能教我么?”少年突然抬起頭,星星眼看著沈何夕。 好么,要么就道歉,要么就問這種讓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問題。 “教你……我能教你打人的哪里比較多快好省,其余的,其實都是自己練?!?/br> “這樣么?cici你怎么知道打人哪里比較疼???”亞瑟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用刀……從怎么分割一只雞開始,然后是學著怎么分割一只羊,怎么分割一只牛,練得久了,看見人也會不自覺地想哪里好下刀,好下刀的地方就是人身體脆弱的位置?!毕氲疆斈曜约嚎拗鴮W習廚藝的辛苦,沈何夕的臉上帶了一點淡淡的笑容。 亞瑟已經快被這個答案嚇跪了。 “為、為什么你要去切那么多的東西?用刀?”亞瑟小心翼翼地看著沈何夕的表情。 “因為……”我是個廚子,是個每天要揮刀幾百幾千次的廚子。 “那是個秘密?!鄙蚝蜗πΦ母鼱N爛了。 亞瑟期盼的小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沈何夕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每個人都有秘密的。昨天我打架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不然我就告訴別人有人11歲了還會趴在jiejie背上哭鼻子?!?/br> 亞瑟磨了磨后槽牙,還是覺得cici好討厭怎么辦? 因為沈何夕腰部受了傷,在這個美麗的星期天,三個小家伙加上沈何夕自己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哈維買來的面包、炸魚和披薩。 再吃過晚餐,哈特家的司機就會來接他們回去。 沈何夕看著三個小家伙隱約小期待又不愿意開口的小表情,決定晚上給他們弄點好吃的。 牛rou用的是牛的里脊rou(弗雷德對照著牛身分割圖看了半天,買了三塊菲力牛排),在冰箱里冷凍半小時,拿出來橫著切片再切成絲,拌上黑胡椒粉、醬油、糖、料酒,姜末,攪拌均勻再撒上一點淀粉腌漬一下。 趁著牛rou腌漬的功夫,沈何夕把卷心菜用手撕成小塊,用蘑菇起湯底,用蝦仁和胡蘿卜豐富口感,再放上卷心菜,成了一大鍋類似于雜菜湯的東西。 洋蔥和青紅椒切絲,下鍋煸炒出香氣,然后放入腌好的牛rou絲。 牛rou在熱鍋里迅速地收縮變色,因為淀粉包裹的緣故,rou質中本身含有的汁水不會被徹底炒干,洋蔥和辣椒的香氣也能祛除掉rou本身的腥味。 鹽,耗油,調和著鍋內食物的顏色和味道,終于成就了顏色鮮亮,rou質香嫩,味道香辣的小炒牛rou。 用蓑衣刀法把土豆切得透而不斷,同樣兩毫米左右的厚度從一頭到另一頭都連接在一起。 培根切成絲,合著鹽和黑胡椒粉一起填在土豆的縫隙里,再撒上一些奶酪碎,烤箱里墊上錫紙,預熱之后把土豆扔進去,四十分鐘之后,就是味道咸香的培根焗土豆。 有菜,有湯,還有香噴噴的土豆。 在場的六個人,五個人都吃的很開心,除了亞瑟。 沈何夕笑著看他:“亞瑟的腳上有傷,不敢讓你吃蝦仁,喝一碗菠菜湯吧,鍋里還有很多呢?!?/br> 是的,菠菜湯,綠油油的湯,點了一點點的香油,灑了點細鹽,除此之外一無所有的菠菜湯。 亞瑟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不愿意面對現實,抬起頭,看見的是cici的笑臉。 “亞瑟,你不喜歡吃菠菜么?” “我……喜歡……,當然!”亞瑟牙疼地說。 弗雷德和凱瑟琳交換了一個互相心知肚明的得意小眼神兒,開心愉快地吃著在jiejie家的最后一餐。 ☆、蛋香下午茶 三個小家伙像是一陣狂風,從沈何夕在腐國的平靜生活中一刮而過。 何勉韻知道了沈何夕為了救弗雷德受了傷,在剛剛回腐國的第二天就大包小包還帶著私人醫生風風火火地趕到了沈何夕的公寓。 幾天過去了,沈何夕腰部的青紫看起來依然有些駭人,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后愉快地表示骨頭沒有受傷,傷處的恢復狀態良好,只要繼續熱敷就可以了,另外姑娘你在受傷這么嚴重的情況下還能背著一個和你體重差不多的人走一英里簡直是女版超人,完全可以考慮一下參加個現代鐵人三項什么的…… 何勉韻的臉色并沒有因為沈何夕身體健康而變得明快起來。 “小夕,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女兒文靜,嬌嫩,因為那說明她被保護的很好?!?/br> 來了腐國這么久,母女兩個第一次這樣在沒有別人在場的情況下一對一地交談。 沈何夕笑了,她明白母親的意思,在很多人眼里女人的自立自強也是生活不幸的代名詞。 “我真的被保護的很好,天真,善良,除了一點點的不甘心,簡直稱得上是無憂無慮?!鄙蚝蜗φf的是前世那個真正十七歲的自己。 “不甘心?!焙蚊沩嵖粗蚝蜗?,她不明白她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出眾的容貌,窈窕的身材,超群的智力水平,還有能夠來腐國就讀最高學府的機遇。這些中的任何一樣都足夠讓平凡的人嫉妒和羨慕,但是自己的女兒當著自己的面說不甘心。 另外,善良也就算了,女兒你哪里天真了???本來想著你來了腐國之后天天給我打電話,各種撒嬌求mama幫助的,結果你居然什么事兒都處理好了,生活上自己能完全獨立就算了,各種手續都沒用我cao心,上學也沒有人際糾紛,把三個小魔王送你這,現在三個人只認jiejie不認媽!天天想著打包行李跑來jiejie家啊有沒有!端莊文雅的何女士喝了一口水,其實心里咆哮不斷。 “因為,在我的過去十幾年里,我總想討一個人的歡心而不得?!蓖饷娴撵F氣漸漸消散,陽光鋪灑在窗格上,女孩兒的表情恬靜沉著。 何勉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爺爺他居然敢嫌棄你!你是她的親外孫女!你是沈愛民的遺腹子!難道他的眼里除了廚房就什么都沒有了么!” 何勉韻憤怒了,當年的她因為為了掩蓋中法混血的身份只能假稱自己是已經去世的大伯的女兒,從京城逃到那座島城。 認識了沈愛民并且嫁給他是何勉韻自己一輩子也沒后悔過的事情。 那段婚姻里,她只憎恨兩件事,一是廚房里無休無止的工作,二是沈抱石的獨斷專行。 一個搶走了她的丈夫,一個搶走了她的兒子! 現在她才知道,這兩個甚至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傷害了自己的女兒! “不,您別激動?!鄙蚝蜗ε牧伺乃氖直?,給她端了一杯溫熱的菊花水。 “廚房會搶走沈家男人的全部時間和精力!他們表現愛的方式就是給你做吃的做吃的做吃的!三餐不斷,還有點心和零食,除了吃的他們連甜言蜜語也不會說??墒沁@樣的日子我覺得幸福啊……”何勉韻起先是在抱怨著,說著說著,突然流下了眼淚。 “我懷著你哥哥的時候,你爸爸去湖邊買魚,當時魚塘還是是公家的,他用油和糧票換了一大鐵盆的鯽魚,連魚帶盆帶水一百多斤重,他自己一個人用自行車推了十里路推回來,剛進家門連水都沒喝就被叫去廚房里干活,夏天廚房里四五十度的高溫,他剛進去一個小時就暈倒了……”高貴文雅的何女士抓過紙巾擦了一下眼淚還有鼻子,哭訴的能力和國內與她同齡的中年婦女一樣強大。 沈何夕有些莫名地發現畫風完全變了,現在成了何女士的憶苦思甜大會。 不過……只見過照片的父親,自己對他的了解實在太少了,居然能聽到當年和母親的羅曼史。 沈何夕的心理狀態是:笑瞇瞇,笑瞇瞇,繼續繼續~ “他的朋友也不知道哪里弄了一堆烏龜讓我吃,還有烏龜蛋!我不吃,你爸爸就把烏龜和雞一起燉,他偷偷把烏龜吃了,然后騙我是雞湯,結果吃了半個月,我沒事兒,你爸半夜流鼻血……”說著說著,想起當時沈愛民的窘狀,何勉韻自己又笑了。 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女兒抱著抱枕非常舒服地坐在對面看著她。 表情簡直不能更八卦! 完了!居然在女兒面前失態了! “咳咳……”何女士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自己脖子上的絲巾。 沈何夕明顯意猶未盡,一臉遺憾地又給生母續了一杯水。 “其實是我自己不懂事,爺爺就是這樣的人,我自己沒想明白,想明白也就好了,這個世界不是圍繞我旋轉的,在爺爺的心里,哥哥最重要,但是在哥哥心里我是最重要的,我已經很滿足?!?/br> “你哥哥,他好么?”糾結了這么久,何勉韻終于問出了幾個月來她最想問的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