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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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這話的意思是他真正從那件事里走出來了吧? 陸小華打心里替老板高興:“那很好!” 老板點點頭,朝著回家的方向往回開。 陸小華和老王喝酒的地方離家不算太遠,駛過一條綠意蔥蔥的林蔭道就看見了薛家大門。天已經黑透了,點點星光綴在深藍色的天穹上,襯得四周的夜色十分幽寂。 看到老板開著車回來,大門緩緩敞開。 主屋那邊亮著燈,不時傳來“汪汪”兩聲,聽那節奏似乎是管家在給大狗洗澡。陸小華下了車走進屋,大狗敞著腿從樓上跑了下來,身上還沾滿白花花的泡沫。它狗腿地用脖子蹭了蹭陸小華,大尾巴在背后甩啊甩,一副“主人你快救救我”的哈巴模樣! 管家很快追了下來,說:“你別縱著這家伙,這小混蛋每次洗澡就想逃,你瞧瞧它把地板折騰成什么樣了!” 大狗耷拉著腦袋坐在陸小華旁邊聽訓。 管家心軟了:“跟我上樓繼續洗澡我就不罵你了?!?/br> 大狗委委屈屈地站起來跟著管家上樓。 陸小華看著亮著燈的屋子,心里一片暖和。 老板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陸小華掛在唇邊的笑意,他伸手從身后抱住了陸小華問:“什么事情這么高興?” 陸小華轉頭親了老板一口,說道:“現在的每一天、現在的每一件事都讓我很高興?!?/br> 老板扣緊陸小華的手指。 兩顆相同的戒指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老板收了收摟住陸小華的手臂,說:“我也這么覺得?!彼赜H陸小華的側臉,“我愛你?!?/br> 陸小華說:“我也愛你?!?/br>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我有強大的湊cp技能(喂 人人都圓滿he?。銐?/br> 【小劇場也要完結】 日更君把神展開君送走了。 他靜靜地坐在原地等待一生一次的重逢。 在薄暮的夕光中,日更君看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日更君覺得自己的眼皮變得很沉重,他努力地睜大眼,想要看清它的模樣,卻始終徒勞無功。 日更君用盡所有的力氣握緊對方伸出來的手,低聲說:“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他躺在那個溫暖的懷抱里慢慢閉上了眼睛,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見自己曾經愛上過那么一個人,他努力跑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終于跑到了那個人面前。 他一次次地死在那個人懷里,根本沒有聽到那個人一次又一次的嘆息:“完結出現的地方哪里還會有日更呢……” 日更君并不覺得難過,他覺得很快樂,即使忘記了所有的一切,最后的如愿以償仍然讓他感到圓滿和幸福。 日更君把滿是眼淚的臉埋得更深,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出最后的話語:“我愛你,完結君?!?/br> 即使一生一世一相逢,我也愛你。 【he】 ☆、128 番外:贗品(一) 喀拉—— 門開了。 顧平抬眼看去,那是一個面容冷肅的年輕男人,大概是三十歲左右,看上去比他大七八歲,氣場卻比他的所有長輩更加有威嚴。 這并不夸張,主要是他出生于一個暴發戶家庭,父輩都是草根出身,對小輩要求不嚴格。更糟糕的是,他的出生名不正言不順——他是一個私生子。 準確來說,他是他父親遇到真愛之前養著的女人生下來的兒子。那時候他母親是想用他綁住他父親,結果他父親并沒有受她威脅,而是說“你生下來,我會養著;你打掉,我會給你錢——你自己選擇”。 不得不說,他父親是刀尖上舔過血的人,做事夠干脆,也夠狠。他母親不想拿一筆錢就離開他父親,她還心存妄想想要所謂的愛情——從她一直以來的絮絮叨叨里面,顧平知道她和他父親的相識、相愛過程——或者說是她愛上他父親的過程。在她眼里他父親是大英雄,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惜她在他父親眼里不過是買下來玩的對象而已,不能妄想“妻子”這個位置。 他父親在拋下兩個選擇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母親那段日子過得很痛苦,連帶他出生后身體也不太好。為了照顧他,他母親終于振作起來,想方設法幫他調養。在這段時間里,他父親遇到了一生中的摯愛。 他父親結婚了。 那時候他已經兩歲了,他母親牽著他在婚禮對面遠遠看著那盛大的婚宴。 他母親告訴他:“從今以后我們母子倆只能相依為命了?!?/br> 他懵懵懂懂地說:“不是一直只有我們嗎?難道還有別人?” 他母親哭得肝腸寸斷。 等開始上學,顧平漸漸懂得自己的家庭和其他小孩不太一樣。 他并沒有受欺負,因為他一直很乖巧,和其他人相處得很好,只有在他們提到“爸爸”這個詞時有點迷惑,不過他早早養成了不懂就該多觀察的好習慣,所以沒有開口問別人,而是從別人的對話里判斷“爸爸”這個名詞代表著什么。 顧平很快懂了。 代表著“買汽車”、“打屁股”、“去游樂園”等等。 這些他母親都能做呢,還要多一個“爸爸”來做什么?顧平很平靜地接受了自己沒有爸爸這個現實。 沒想到顧平剛剛想通,他父親就找上門了。因為他的愛妻難產而死,他的兒子需要一個母親。 這個時候對于顧平來說,“父親”這個名詞代表著“掠奪者”。 他要改口叫自己母親“伯母”,叫那個血緣上是他父親的人為“大伯”。 顧平不懂其他人為什么都一臉你快感恩戴德的表情。 他不喜歡這棟大房子,不喜歡那個讓他母親哭過的男人,可是看到母親喜極而泣的模樣,顧平乖乖地喊:“大伯,伯母?!?/br> 他母親把他“堂弟”當自己兒子來疼愛。 因為這個“堂弟”完成了他沒能完成的使命,“堂弟”需要一個母親、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他父親把他母親娶了進門。 只不過他這個曾經用來威脅他父親的“籌碼”,他父親是不會正眼看一下的。他父親這種曾經刀里來火里去的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脅迫。 顧平一開始有些嫉妒“堂弟”,但日子一久也就習慣了。有時他會看著正在帶堂弟玩的母親發怔,因為他從來沒見過母親笑得這么開心。 只要母親開心就好,別的事兒根本沒什么關系。 顧平的成績一直很優秀,相比之下,堂弟總有些跟不上。他父親常常用他來敲打堂弟,以至于堂弟看他的目光越來越不滿,做事也越來越叛逆。 在堂弟看來,他是這個家的外人。偶爾他母親對他噓寒問暖,堂弟就會怒目瞪著他,一副他搶了他mama的模樣。 顧平啞然失笑,覺得堂弟緊張的樣子挺有趣的。 有次考試的前一天晚上,他突然病倒了。第二天他腦袋暈乎乎,正要出門去考試,卻被從吃早餐開始就一直在盯著自己的堂弟拉住了。 堂弟氣急敗壞地說:“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想去考試嗎?成績算什么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看到堂弟眼底別扭的關心,顧平愣了愣,毫無征兆地倒下了。 等他再睜開眼時看到的是堂弟緊張的臉。 顧平驀然意識到這是他的弟弟,親弟弟——雖然不是很親近,不過終歸還是連著心的。 顧平笑了笑,向堂弟道謝。 堂弟臉都紅了,別別扭扭地說:“我是怕媽罵我!才不是特意守著你!吃藥吃藥,多喝熱水多睡覺!” 說完堂弟一溜煙地跑了。 顧平對“家”終于有了歸屬感。 他的表現越來越好,好到他父親肯讓他進公司鍛煉。堂弟又羨慕又妒忌,時不時過來撩撥幾下,顧平知道父母都把堂弟當寶貝疙瘩來疼,所以只有在這種堂弟自己湊上來的時候才會逗逗他。 即使是這樣,他父親還是注意上了。 他父親找上他,問道:“你對你堂弟是什么心思?” 顧平說:“他是我堂弟,大伯您的兒子,我把他當弟弟來看?!?/br> 他父親盯著他,顧平平靜地回視。 最后他父親嘴皮子動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真不知道你像誰?!?/br> 顧平沒有回話。 他確實不像他單純的母親,也不像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成長過程中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觀察和揣摩上,他從來不讓自己表露太多的情緒,努力讓自己融入一切環境之中。 他的偽裝功夫堪稱一流。 顧平知道他父親擔心“兄弟鬩墻”,心里覺得有點好笑,他從來沒有那種不自量力的想法。他不想要太多的錢,不想要太多的權利,只想看著他母親開開心心過日子。 他想要的東西,再簡單不過。 可惜這個平衡還是被打破了:堂弟在學校鬧了事,父親很生氣,回到家后遷怒于他母親。 兩個人發生了爭吵,并在爭吵中扯出了堂弟的生母。 顧平看見堂弟一臉不敢置信地站在父母房門外。 堂弟聽到了。 堂弟知道了。 堂弟轉頭看見了他,狠狠剜了他一眼,紅著眼睛跑了。 堂弟變得越來越叛逆。 父親束手無策。 顧平說:“他一直挺討厭我的,不如讓我來試試?!?/br> 父親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顧平說:“他越是討厭我,越是無法忍受被我壓一頭,一開始可能還會胡鬧一段時間。等他有了危機感,肯定會努力上進?!币姼赣H似乎有些動搖,他主動補充,“我可以簽訂協議,保證不會對公司有半點念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