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柳思覺得要是作為一個現代牛郎,嵐韻的功夫絕對十分到位,如沐春風的微笑,溫柔多情地動作,絕對是一溫柔深情款。謝思宴顯然也很吃這一套,馬上反摟回去,還不忘拽上最開始的引客少年,左搖右晃地向二樓走去,走前又回頭沖著柳思喊了一句:“恩人,良宵苦短,我先行上去了,你也抓緊同陪你那個找房間快活吧,我們明日一起走!” 顯然醉眼朦朧地謝思宴沒看清柳思身邊的人是誰,但是下面圍觀的看客們看見了,果然就有人在下面沒好氣的嘲諷:“看看,我就說,這俞老板獨守空閨這么多年,也該耐不住寂寞了,殘花敗柳的年紀,也是蕩夫一個!”這話說完,周圍居然不斷有人附和。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男子無論怎樣小心謹慎,拋頭露面就是錯,只把污水潑的人喘不過氣來,白的也說成黑的。柳思氣得直發抖,樓下清風第一個聽不過去,怒喝道:“瞎說什么!柳大夫與我們有恩,我家公子只是宴請客人!” 那女人哪里肯饒,她看在錢的面子上又覺得他還有幾分姿色,才愿意屈尊降貴娶那年紀一把的俞老板,之前他還不知道是被誰休過的呢,給他個小侍的位子都算施舍的,居然還敢拒絕她!敢讓她丟臉就叫他身敗名裂!于是又冷哼道:“有恩?莫不是那柳大夫愿意與你們人老珠黃的俞老板一夜良宵這等大恩吧?也是,看著還有幾分姿色,也不知道身上到底多臟,柳大夫愿意,對他也是大恩了?!?/br> 柳思終于忍不住,也顧不得什么禮貌素質,沖著樓下罵道:“你少在那里血口噴人!污蔑人也得有證據!” “證據?證據不就是你嗎?他領著你去樓上,不就為了與你快活?!?/br> 柳思前后兩世也沒見過這么無賴的人,氣得快哭出來,對這種人不用講什么客氣,剛想直接粗魯地罵回去,卻被人拽住了胳膊,柳思紅著眼睛回頭,就看見俞傾城笑著對她搖搖頭。這個男人被別人污蔑得那么難聽,卻還能云淡風輕地笑,柳思看著他的笑容,難過得只想哭。 俞傾城把柳思拉到自己身后,又抬手拉起了簾子,整個人站在窗前,收起了從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環視了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最后將視線投在那不斷叫囂的女子身上,那女人被他看著,只覺得腳底滲出一股股的寒氣,脊背發涼,不由得閉上了嘴。 一個男人,居然有那么威嚴犀利的眼神,其他女人也被震懾住不敢說話,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 俞傾城眼睛看著無賴女人,嘴上卻對清風說道:“清風,今日我宴請貴客,莫要在客人面前失了顏面,有些滋事者便不必留了,這種人翠安居永不接待?!?/br> 其他一些附和者聽到以后都不能再來,不敢再起哄,她們也就是想看個好戲,就都低頭回自己的座位去了。剩下那無賴女子被俞傾城盯得有些發抖,但又覺得失了面子,還想硬著脖子繼續開口,然后就被兩個龐膀大腰圓的女人架出去了,她扭打掙脫不過,就沖著樓上筆直站著的俞傾城喊些不堪入耳的辱罵話,最后被扔出門外還隱約能聽見她的叫喊。 俞傾城看著她被扔出去,才對著樓下剩下的寂靜人群朗聲說:“今日擾了各位雅興,俞某深感歉意,在座各位所有人的酒菜錢,全都免了罷,權當是俞某請客,還望見諒?!?/br> 樓下剩下的女人本都是看熱鬧的,如今還免了酒菜錢,自然高興非常,又各自回去摟著小倌們喝酒吃菜,就像剛才的一切沒發生過。俞傾城看著樓下重歸平靜,才沉靜轉身回了屋。 繪錦走到臺下,有些擔憂地抬頭看了一眼樓上重新拉下的竹簾,咬著唇別開視線,也回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窗外來了只花腿蜘蛛君,結了好大一張網,看著有點嚇人。 今天才發現,凡是想飛進房間的蟲子之流都會黏在網上,被它迅速neng死。 瞬間就感覺被保護著呢_(:3」∠)_蜘蛛君,謝謝你~ Σ(っ °Д °;)っ 突然想記錄它的日常腫么破! ☆、道理 第七章 俞傾城拉著柳思坐到椅子上,又轉身坐回她對面。 從剛才開始,柳思就一直被他護在身后,看著他挺直的脊梁,高傲的背影,她居然是被這個女尊世界的男人保護著。 現在被他拉著坐下,回想起這場莫名其妙的侮辱,明明外面都是一群起哄看熱鬧的,被傷害的是俞傾城才對,他卻還要給她們賠不是,免酒菜錢。越想越氣不過,本來就沒怎么憋回去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她坐在那兒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對面的俞傾城嘆了口氣,起身抬手溫柔地摸了摸柳思的頭,嘴里無奈嘆道:“還是個孩子?!?/br> 柳思被他摸著頭,覺得有種奇異的親切感,但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往下掉,嘴里哽咽道:“才不是孩子,我二十歲了?!奔由仙陷呑?,都二十六了。 俞傾城就摸著她輕柔笑道:“恩,大孩子?!?/br> 柳思有些不服氣,但又覺得他肯定比自己大很多,這么說也沒有錯,動了動嘴,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傾城多大了?” 俞傾城就收回手,佯裝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今年三十有二,她們說的也沒錯,確是殘花敗柳的年紀?!?/br> “才不是!”柳思聽不得他這么說,急了,抹著眼淚更正道:“三十歲才是男人最好的年紀,穩重,成熟,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俞傾城聽過她的言論一愣,然后搖著頭笑笑:“倒是第一次聽見這么安慰人的,柳思,你總是能給人驚喜?!?/br> 柳思抹干了眼淚,不服氣地回嘴道:“不是安慰人,就是真的嘛……” “好吧好吧,你說真的就是真的”,他像哄孩子一樣敷衍地應著,然后又笑著說:“快來嘗嘗這點心,這么久還什么都沒吃,菜都有些涼了,挑些你喜歡的,我讓他們再上一次吧?!闭f完夾起一個翡翠蒸糕放進柳思的盤子里,又夾起一個放進自己嘴里,很享受地品嘗。 柳思見他岔開話題,也知道這事兒就算揭過了,就有些哽咽地順著他的話,說了句“這樣就好,不用麻煩了”,然后動筷子夾起那個蒸糕,塞進嘴里,泄憤一樣嚼著,再使勁咽下去。 對面的男人嗤笑一聲:“咽這么急,小心再噎到?!比缓筮f了杯茶過去,柳思接過,一口氣喝了,想了想,又給俞傾城倒了一杯。 俞傾城慢慢啜飲光了茶,把玩著空茶杯,有些驚奇地看著柳思像餓死鬼一樣,一面還紅著眼圈撅著嘴不高興一面筷子又翻花一樣不停地往嘴里填著菜,然后目光仇恨地咽下去,用一種他平生從未見過的神奇速度。 俞傾城的目光太過新奇專注,看得柳思有些不好意思,執起他的筷子夾了塊燈籠雞片到他盤子里:“……你也吃?!?/br> 俞傾城看了半天面前的雞rou,啞然失笑,然后接過筷子小口品嘗起來。 柳思剛開始是真的靠食物泄憤,后來就投入到美食中去了。翠安居的菜肴也是工藝精良,掌勺師傅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菜品外觀匠心獨運,不用嘗光看著都食指大動,嘗過味道更是根本停不下來。 她的食欲感染了俞傾城,兩人一個斯文優雅,一個毫無形象,暫時忘了剛才的不快,單純享受起美食。 最后俞傾城沒吃多少,倒是柳思摸著肚子倒在椅子上,看著俞傾揮手叫小侍撤下了剩飯殘羹,又上了一批飯后甜點上來,其中就有她最喜歡的那種糕點,可是她一點也吃不下去,只能眼睜睜看著俞傾城拈起一個慢條斯理地吃完,然后優雅地拿著絹帕擦手,猶豫著再嘗哪一個。 柳思倒在椅子上直哼哼:“你給我一個……” “柳思原來還能再吃?”說完捻起一塊玫瑰糕遞給柳思,后者掙扎了一下,還是哼哼著放棄了,俞傾城就被逗得開懷笑起來,然后把玫瑰糕送進了自己嘴里。 柳思看著他含笑優雅的吃相,似乎剛剛的一切真的沒發生過,有些心酸,輕聲問道:“你為什么不生氣?” 俞傾城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也靠在椅背上,不以為意地笑笑,對柳思說:“我年紀大了,有些事看開了許多,人活于世,何必爭那些無用的意氣,柳思,你還是個孩子?!?/br> “你年紀不大!那些人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怎么還能沉住氣……” 俞傾城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的寵溺眼神將柳思望著,起身又摸了摸她的頭,嘴角牽起一道溫柔的弧度:“人生在世如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柳思,這世間之人若想不傷就必須做到心不動,無論何時,這道理都一樣?!?/br> 柳思怔怔地望著面前笑容恬靜的男子,后來的很多個夜晚她總能夢到這個笑容,夢到一把悅耳動聽的聲音對她說:“柳思,你還是個孩子”,夢到他說:“不動則不傷?!?/br> 俞傾城看她神色迷茫,收手坐回去,頓了一下,像是認真思量什么,然后對柳思說:“我先前與你請求的事,現下不作數了,柳思也不用放在心上,以后不要來了?!?/br> “為什么?就因為那些人的污蔑誹謗?”柳思回了神,有些激動地站起來大聲質問,她不是心疼那二百兩的月錢,而是他說這話背后的原因。 “你還年輕,以后還要娶夫生女,那些話我已習慣,對你卻影響頗多,日后再來翠安居,那些流言蜚語會更多,你與我扯上關系,遭人非議事小,耽誤前程事大。我這一生酒rou朋友頗多,知己卻無幾,柳思算是我最欣賞的一個,能得友如此,傾城三生有幸?!闭f完便站起身來,沖著柳思提袖附身鄭重行了男子的禮。 柳思越聽越氣,看他站起來行禮,迅速的偏身錯過,嘴上氣憤道:“你不叫我來,我偏來,那些人愛怎么說怎么說!你當我是知己,剛教過我心不動不傷,現在又讓我離你遠遠的,你才是孩子,大孩子!” 俞傾城直起身來,聽著柳思宛如稚童般的話,沉默良久,然后垂眸輕道:“柳思,你這又何苦?!?/br> “因為你也是我的知己啊,我這一生,看過許多男子,傾城算是我最欣賞的一個,言如長輩,但行如稚兒,你說我學也不學?”柳思抱著胸,斜著眼睛反問他。 “這……”俞傾城無奈苦笑著搖搖頭,“我說不過你,便依你的罷?!?/br> 柳思于是滿臉勝利者的姿態坐回椅子上,一番激烈言論,肚子里滿滿的東西消化了不少,就開始打起糕點的主意,最后還是捏了塊最喜歡的翠微糕叼在嘴里,嗯嗯有聲的吃掉了。 俞傾城坐在對面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望著柳思良久,看她滿臉幸福地吃完,躍躍欲試地要拿第二塊,終是忍不住問道:“這么喜歡翠微糕?” “嗯嗯,我和師父一直過得清貧,多賺的錢都拿去買藥材了,很少能照顧到吃食,這么好吃的東西,我很久沒吃過了?!绷甲罱K還是敵不過誘惑,拿起了第二塊,塞進嘴里口齒不清地說。對于一個大學時買午飯都要買好幾樣的吃貨,到這世界來的四年每天喝粥吃饅頭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喪心病狂。 “我記下了,柳思若還有什么想吃的食物,告與我,下次你來,我與你準備?!?/br> 柳思聽他這樣說,也不客氣,掰著手指把自己想吃的都一并說了,末了又認真提醒一句:“還是要有翠微糕?!?/br> 俞傾城發現柳思喜歡吃辣的和甜的,對于清淡的菜品不太喜歡,這一點正與他相反,心里記下了她想吃的,以便日后準備。 此時入夜已深,樓下的客人大部分都領著自己的小倌上了樓,良宵一度,剩下的也都開始不老實地在小倌身上摸摸蹭蹭,甚至一親芳澤。 于是柳思開始煩惱住宿問題。 謝思宴叫她明日一起走,她醉成那個樣子,又不能把她自己扔下,可自己不叫小倌,今夜睡在哪里? 于是柳思又開始皺起臉,俞傾城見了了然微笑:“柳思莫不是在煩惱住宿問題?” “……恩?!?/br> “既然柳思不怕閑言碎語,今夜就照謝小姐的吩咐,宿在我那兒罷?!?/br> “……!”這個震撼太大,柳思一時說不清自己是驚嚇還是激動,總之表情怔愣,恍若癡呆。 “呵,還真是可愛,與你說笑的,我那房間另有空房,你且睡罷?!闭f完兀自抿唇笑彎了眼。 “傾城就拿我開玩笑?!绷监絿佒?,還是跟著俞傾城上了四樓。 那日在樓下看,就知道四樓格局與二樓三樓并不相同,此時親身上來,才發現有一半是清風與身價較高男子的閨房,剩下的半個四樓都是俞傾城的房間,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家,有客廳,有臥室,自然也有客房。 柳思被俞傾城領著,挑了一間窗對著大街的房間,就跟他揮揮手,準備洗洗睡下了,俞傾城站在門口,最后囑咐了一句:“待會有侍子送熱水上來供你沐浴,之后若是有事,便出門吩咐他便是?!?/br> “嗯嗯,知道知道?!绷紳M口答應著,不停的摸著手里抱著的蠶絲被,還有西域才有的鵝毛枕頭,一臉懷念。 俞傾城道了晚安之后便轉身離去,不久就有人抬著木桶上來,又灌了熱湯,柳思泡進去,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然后披著衣服,倚在窗前等頭發晾干,看著夜晚空蕩蕩的大街。四周街坊一片黑暗,有錢人的府邸門前掌了燈籠,只有這翠安居樓上還燈火通明。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晚并不覺得太孤單呢,是因為這地方,還是因為那人?今夜是非良多,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好多距離,那人也不是如隔云端一樣只可遠觀,是個很親切的男人呢,柳思抱著被子睡著的時候這樣想。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柳思開始留宿,對于這件事情,俞老板表示:有了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 直到日日夜夜無窮盡…… ☆、繪錦 第八章 柳思在翠安居度過了十分舒適的一夜,四年沒有享受過的柔軟床榻讓她夢到了現代的家,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夢的后半段出現了俞傾城,不記得細節,只記得他言笑溫柔,眉眼間是說不清的高雅清麗。 于是懶了床,第二天起身時已經不算早了,柳思甫一下地,門外就有聽到動靜的小侍禮貌地敲門詢問:“姑娘可要伺候洗漱?” 柳思嚇了一跳,慌忙拒絕,只讓他打了洗漱的水進來,那小廝打了水,又帶進來一套嶄新的女子衣物,說是俞老板讓送來的。柳思展開看了看,是件青色素裙,深綠色包邊,只在袖口點綴幾株淡雅蘭草,比起原來她那一碼色的青色布裙好看多了,于是欣然穿上,梳洗完畢才走下樓去。 柳思本來還想找人問問謝思宴在哪,沒想到下了樓就看見了她。她似乎因為宿醉十分頭痛,呲牙咧嘴地坐在桌邊錘著腰,抬頭看見柳思下來,異常興奮地高聲道:“恩人!我還以為你不會等我哪!昨日可還快活?” 好在此時一樓并有人,大部分恩客都在早上離去,剩下的也都在房里與小倌溫存,是以她這一聲高喊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柳思怕她再說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話,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捂住謝思宴的嘴,瞪著她:“別說些有的沒的,昨天就是你這張嘴惹出的禍!” 謝思宴被捂住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后來還是柳思叫她“小聲些”,看她點頭才撤開了手。謝思宴不明所以地壓低聲音問:“昨夜我說什么了?恩公,我不記得了……” 柳思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話。 謝思宴皺著眉頭仔細想了半天,自己又接著說:“我好像依稀記得你昨天是和這翠安居的俞老板在一個雅間里,??!恩公,莫非你們昨夜……”說到一半表情變得賊兮兮,滿臉揶揄。 柳思忍不住敲了她一個毛栗子,低吼道:“昨夜什么!就因為你醉了瞎說,給人家俞老板惹來多少麻煩!” 謝思宴捂了頭眼淚巴叉的看著柳思,撅著嘴:“我忘了嘛,而且那俞老板可是個傳奇人物,這珀州人多眼雜,他有能耐開這么大個青樓還多年屹立不倒,我娘都說他不是普通人,還叫我有機會問問能不能娶了他去,我以為你也是這么想的……” 柳思就怒瞪著她,看得謝思宴莫名畏縮,低頭不說了,柳思于是又教訓她:“以后公眾場合別喝那么多酒,喝酒誤事還容易招惹是非,這次是俞老板不計較,下次惹了好事的看你怎么辦!” 謝思宴看著柳思的身后,撇撇嘴道:“你怎么跟我娘似的,而且人家俞老板都不計較了?!闭f完看看柳思,沖她身后努努嘴。 柳思回頭,就看見俞傾城從容優雅地從樓梯上下來,站到柳思身后,親切地笑著道:“柳思昨夜睡得可還好?” 柳思見他來了,也十分高興地與他打招呼:“傾城,早,翠安居的枕被柔軟,我昨夜睡得特別香?!?/br> 旁邊謝思宴聽完二人對話,表情變得猥瑣,沖著柳思擠眉弄眼:“呦呦呦,這珀州都沒幾個人知道俞老板的名字叫傾城,看來昨夜發生了很多事??!” 柳思的笑容瞬間消失,面無表情的回頭看她,然后抬手又給了她個毛栗子,看她捂頭趴在那兒哽咽,滿意地說:“昨夜因為某人的多嘴是發生了很多事,還有,傾城的名字別出去跟人瞎說,懂?”說完還揮了揮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