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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迎親隊伍慢慢從無邊黑暗中走近別墅門口。 楚懷亦定睛一瞧,那哪是人,就是紙做的人,可惜做紙人的人手法粗糙,五官隨意添上幾筆??墒蔷褪悄菃螁螏坠P勾勒,紙人一舉一動都顯得詭異至極,那微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你瞧似的。 別說楚懷亦這個不太敏感的普通人看著不舒服,就連應星都覺得古怪。 “新娘上橋咯——” 尖聲刺耳,猶如紙上磨礪,刺耳難聽。 巫璉擋在路中央沒動,與對面的迎親隊伍對持。 紙人兩邊打著腮紅,黑黑直線勾勒的嘴唇勾起,嗩吶聲逐漸高漲,只聽嗩吶聲中凄凄慘慘的兒歌聲,“新娘笑,老娘哭,大紅袍子蓋頭上,娶個媳婦熱炕頭.......” 站在門口的巫璉面對駭人的童謠,與門口驚悚迎親紙人,臉上并未露出懼意,冷談說道:“未經女方父母同意擅立婚契,這件婚事我們不同意,修煉異術可不是讓你為非作歹,害人性命?!?/br> 又是一陣陰風吹過,這一次更加猛烈,吹得皮膚上猶如鈍刀割rou般。就好像巫璉說錯惹怒這群紙人似的。 巫璉穩穩堵在門口,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眼看夜間十二點就要到了。 凄厲的童謠停止,迎親隊伍的紙人似乎等得不耐煩,揚起嘴角猩紅微笑,試圖暴力闖進來。 那么詭異的笑容讓應星想起楚父說他女兒的癥狀與之十分相似。 提線木偶,受人控制。 捂著傷口的應星剛剛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楚先生所說他女兒怪異舉止的翻版嗎? 堵著門口的巫璉赤手空拳站在門口,來一個紙人撕碎一個,動作蠻力,一點也不符合他那張唇紅齒白頗有仙人之姿的臉。 別墅外空中黑云滾滾,無數紙人從遠處地底冒出來。 它們在巫璉那里走不通,便敲碎門窗爬進來,數百成千的紙人涌進,猩紅的嘴角揚起的微笑,比惡鬼還要可怕,嚇得蹲在地上楚懷亦抱頭大叫。 應星身負重傷不僅要面對無數紙人,還要趕忙去救楚家父子。 誰知他還有趕到,紙人還未觸碰楚淮,就看到銅錢發出一道金光把紙人彈出去。 他驚訝分神之下,身后一個小孩紙人找到錯漏之處,抬起利刃似的手,朝他后腦勺刺來。 一道白影從應星頭頂破空而過,打碎紙人。 被救了一命的應星抬頭正好看見縮二樓的白蛇尾巴,接連拍碎想上樓的那些紙人。 來不及他想,又有無數紙人朝他襲來。 應星只能深吸一口,專心收拾紙人。 巫璉慢條斯理撕碎一個個紙人,眼光就遠處涌進紙人的入口看去,突然他手一頓,踩著紙人飛過去,徒手一抓,但那黑影跑得極快,巫璉抓了一個空氣。 逃走的黑影臨時得意看一眼巫璉,嘲笑巫璉抓不到他。 巫璉勾唇,反身一枚銅錢“噗”打到黑影后背。 疾馳的黑影突然臉著地,捂著胸口劇烈咳嗽,空氣中隱約有股血腥味散開。 巫璉輕飄飄落到那人面前,若不是剛從修仙界回來,修為倒退到最底層,再加上昏睡了一個多月身體基本功能還沒有恢復,區區一群紙人怎么可能和他僵持這么久。 “御紙行兇,本事倒是不小?!?/br> “呸!臭道士壞我好事!”黑影真是一身黑衣,涂著怪異花紋的臉一副兇橫。 巫璉道:“利用巫術害人,還這般理直氣壯,臉皮夠厚?!?/br> “哼”黑影冷哼:“今天你們都留在這里給我陪葬吧!” 霎那間,原本涌入紙人的入口變得碩大,成千上萬的紙人呈噴射狀瘋狂涌出。 黑影癲狂大笑,“臭道士,喂我的紙人吧!” 時間越來越長,屋內,楚家父子身上的銅錢光芒越來越小,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密集。 應星也體力不支又吐了一口鮮血只能用斷劍強撐,就連樓上的大白蛇身上血跡斑駁。 紙人在巫璉這里卻起不到半點作用,反而是巫璉手撕紙人的動作越來越流暢。 聽到黑影得意的話,冷哼一聲,“裝腔作勢?!?/br> 他從口袋里掏出數枚銅錢手一抬,手心的銅錢拋到半空中,剎那間金光乍現。一枚枚的銅錢像是復制粘貼般,密密麻麻凌駕空中。 “去?!?/br> 話落。 一道道金色的光,穿透紙人。而紙人身上那股黑氣,猝不及防被打得稀碎。 楚懷亦被紙人一堆堆圍攏,眼看趴在他身上的紙人尖銳的骨指即將戳破他的眼睛時,一道金光疾馳而過。 壓得他喘不過,密集的紙人,那瞬間化為碎屑。 像朵朵灰色的桃花花瓣掉落一地。 第5章 “不!”黑影目眥欲裂,顫抖著手彎腰撿起碎成渣的紙人,試圖重新粘合起來。陰風吹過碎紙被卷走,碾壓成了齏粉。 巫璉站在原地,幾枚銅錢乖巧飛回到他的手里。 “臭道士,今天就要你為我的紙人陪葬!”黑影怒吼一聲,祭出一道道黑氣,更有黑氣從他嘴里蔓延出來。 別墅內,楚懷亦懷中的銅錢的光芒越來越小,“噗嗤”銅錢碎裂,眼看一個紙人尖銳冒著黑氣的爪子即將刺破他的心臟,一道金光而過,紙人應聲而碎。 “哐!” 一道黑影撞塌別墅堅固的防盜大門,二次撞上屋內白墻上,順著白墻軟踏踏滑落,躺在地上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