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身高
云起正在抄錄,又聽得熟悉的“?!!!表?,又是幾條信息。 詩22:35:17 “ 《鄰婦家》 瑪爾特獨自一人。 瑪爾特: 求主寬恕我親愛的丈夫, 他實在是有些對我不??! 一個人滿世界東游西蕩, 丟下我在家中做活寡婦。 我可從來沒給他添煩惱, 真心地愛著他,上帝知道。 (哭泣。) 沒準兒他已死啦!—— 我好命苦!—— 真那樣,至少也該有張死亡證書! (瑪格莉特上。) 瑪格莉特: 瑪爾特太太! 瑪爾特: 什么事,格莉琴? 瑪格莉特: 我差點兒沒有跪下去! 我又發現了一個匣子, 紫檀木做的,在衣柜里, 匣內東西比上次還多, 而且都好貴重好精致。 瑪爾特: 這次可千萬別對你媽講, 要不她會馬上送去教堂。 瑪格莉特: 哦,你瞧瞧! 哦,你瞧瞧! 瑪爾特(替瑪格莉特戴首飾。): 嗨,你呀真是個有福的姑娘! 瑪格莉特: 可惜我既不能戴上街, 也不敢去教堂趕禮拜。 瑪爾特: 你只管經常上我家來, 悄悄把這些首飾佩戴; 對著鏡子走上個把小時, 咱們同樣會心情愉快。 等到將來有過節的機會, 你才慢慢兒讓人把眼開: 先戴條項鏈,再加對耳環。 你媽準不注意,注意到也好交待。 瑪格莉特: 可送兩匣首飾的究竟是誰? 這事總叫人覺得不怎么對! (有人敲門。) 瑪格莉特: 天??!可能是我mama? 瑪爾特(從窗簾縫中窺視。): 是一位陌生的先生——進來! (糜非斯托上場。) 糜非斯托: 這么冒冒失失來到府上, 一定得請二位太太原諒。 (對瑪格莉特敬而遠之。) 我是來找瑪爾特·施韋德蘭夫人! 瑪爾特: 我就是,先生您有啥事情? 糜非斯托(低聲對瑪爾特。): 能夠認識您,已很榮幸; 府上眼下正好有貴賓。 請原諒我的唐突冒昧, 我準備下午再來拜會。 瑪爾特(粗聲大氣): 哈哈,你猜怎么著,姑娘, 先生他把你當成一位千金! 瑪格莉特: 我只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 先生心太好啦,哦,上帝! 這些首飾珠寶可不是我的。 糜非斯托: 嗨,并非僅僅因為這些首飾; 還有敏銳的目光,高貴的舉止! 真是高興啊,能夠留在這里。 瑪爾特: 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懇請…… 糜非斯托: 真希望帶來的是好消息! 但愿您別因此見我的氣; 您丈夫死了,他讓問候您。 瑪爾特: 死了?我的心肝寶貝!天??! 我的丈夫死啦!我還活什么喲! 瑪格莉特: 唉!好jiejie,不要太難過! 糜非斯托: 聽我講講他悲慘的情況! 瑪格莉特: 我寧可一輩子不談戀愛, 免得生離死別痛斷肝腸。 糜非斯托: 樂中定有苦,苦中定有樂。 瑪爾特: 請把他臨終的情形告訴我! 糜非斯托: 他安葬在了帕多瓦, 緊靠圣安東尼墓旁, 他安息的涼爽臥榻 就在那神圣的地方。 瑪爾特: 您別的什么也沒帶給我么? 糜非斯托: 帶啦!一個大大的、難于兌現的 請求:得為他做三百場彌撒! 除此我兜兒里啥東西也沒有。 瑪爾特: 什么?沒點看得的?沒件首飾? 哪怕是討口叫化,哪怕餓肚皮, 為了給自己未亡人留一點紀念, 任何小手藝人也會省下點啥子! 糜非斯托: 夫人,我打心眼兒里為您遺憾; 不過呢,他也真沒胡亂花錢。 而且對自己的過失很是悔恨, 是的,他比你更怨命運的不幸。 瑪格莉特: 唉,人活在世上太不幸了! 我一定為他多做幾次祈禱。 糜非斯托: 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 似乎已該馬上找位新郎。 瑪格莉特: 噢,不,眼下根本談不上。 糜非斯托: 即使不嫁人,找個情人無妨。 能把心愛的人兒抱在懷里, 實在是老天最大的獎賞。 瑪格莉特: 我們這地方可沒這種風俗。 糜非斯托: 什么風俗不風俗!反正我行我素。 瑪爾特: 還是請您講講我丈夫的事吧! 糜非斯托: 我站在他臨終的臥榻前, 那是一堆腐草,只比垃圾稍好, 他身為基督徒,臨終時才發覺, 在這塵世他欠的債實在不少。 “天哪,”他大叫,“我真恨自己, 竟這樣把我的事業和老婆拋棄! 唉!回首往事,心痛欲碎! 但愿她今生別再把我怪罪!” 瑪爾特(哭泣。): 我的好人??!我早已原諒他。 糜非斯托: “可上帝知道,她比我有更多罪過!” 瑪爾特: 他撒謊!哈!快進墳墓還打胡亂說! 糜非斯托: 自然嘍,他奄奄一息說著胡話, 我呢只勉勉強強明白意思是啥。 他講:“我也并沒有虛度光陰, 先給她搞出些娃娃,再把面包掙; 所謂面包,是從最廣義上講, 我自己卻未把應得的一份安享?!?/br> 瑪爾特: 他竟忘記了所有恩愛,所有忠誠,還有我的日夜cao勞和艱辛! 糜非斯托: 也不是,這些他對你衷心感激。 他說:“當我離開馬爾他島, 我曾虔誠地為老婆和孩子祈禱; 那一天趕上天公也還算作美, 我們的船截獲了土爾其運輸隊: 滿滿一船獻給大蘇丹的珍寶, 勇敢者自然便不會沒有犒勞。 我也得到了自己應得的一份, 公平合理,要說真不少?!?/br> 瑪爾特: 什么什么?在哪兒?沒準兒埋起來了吧? 糜非斯托: 鬼知道在東南西北的哪旮旯。 不過一位漂亮女郎挺關心他, 當他在那不勒斯飄泊、流浪; 她給了他許多的恩愛和情義, 他臨終之時還痛感在心上。 瑪爾特: 這個惡棍!忍心拋棄親生骨rou! 我們的一切困苦,一切不幸, 都不能阻擋他去墮落、鬼混! 糜非斯托: 是嘛!他把命都給玩掉。 要是我處在您的地位呢, 我會為用一年把他哀悼, 然后便留心另把愛人找。 瑪爾特: 上帝哦!再找第二個人, 像我這故去的前夫那樣! 很難再有如此癡心的傻瓜。 他只是太喜歡東游西蕩, 迷戀外國娘們兒和外國酒, 還經常進出該死的賭場。 糜非斯托: 好啦好啦,就這么拉倒, 要知道從他那一方面, 對您恐怕也包涵不少。 以此為條件,我起誓, 我愿與您換訂婚戒指! 瑪爾特: 哦,先生您真愛開玩笑! 糜非斯托(自言自語。): 到時候我自然會溜之大吉! 這婆娘甚至想魔鬼守信義。 (對格莉琴。): 小姐您現在心里怎么想? 瑪格莉特: 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糜非斯托(自語。): 這丫頭真是無邪又善良! (提高嗓門兒。) 再見了,二位太太小姐! 瑪爾特: 哦,請先生馬上告訴我! 我希望有張證明,寫出我的心肝 何時、何地、何因亡故并且安葬。 我這人辦事一向講究個規矩, 想把丈夫的訃告登在《周報》上。 糜非斯托: 好的,太太,有兩個證人講話, 事實真相便能取信于大家; 我還有一位很風雅的伙伴, 為了您我愿帶他去見法官。 我這就去找他。 瑪爾特: 哦,拜托拜托! 糜非斯托: 這位姑娘呢是不是也來一下?—— 挺不錯的小伙子,見過世面, 對小姐們總表現得溫文爾雅。 瑪格莉特: 見到那位先生我會滿臉緋紅。 糜非斯托: 即使見任何國王也不用激動。 瑪爾特: 那么我們今晚恭候二位, 在我房子后邊的花園內。 ” 詩22:39:47 “ 《森林和巖洞》 浮士德(獨自一人。): 崇高的精靈啊,你并沒有 白白在火中向我顯露容顏, 而賜予了我請求得到的一切。 你把壯麗的自然給我作王國, 賜給我力量去享受和體驗。 不只讓我冷靜而驚訝地探訪, 還準我深入造化幽邃的胸懷, 就像窺探一位摯友的心田。 你領蕓蕓眾生從我眼前走過, 你指點我,教我在靜靜林叢、 在空氣和流水把同類發現。 當狂飆咆哮林中,嘎嘎地 把參天巨松撼倒,隨帶著 擠壓塌周遭的枝椏和樹干, 引出山岡沉濁、空洞的呼喊, 你就領我走進安全的巖洞, 讓我反躬自省,于是我胸中 邃秘的奇境豁然展現眼前。 隨后我眼前升起一輪皓月, 遙遙地給我撫慰:在巖壁間, 從濕潤的林莽里便飄飄渺渺, 呈現出古時候的銀色姿影, 緩解了我靜觀內省的渴念。 我終于領悟,人生沒有什么 十全十美。你讓我享受到 與神們越來越接近的歡樂, 卻給我個再也離不開的伙伴, 給我個冷酷而放肆的家伙。 他使我自慚形穢,還用空話 把你給我的恩賜徹底抹煞。 他忙不迭地煽起我胸中烈火, 讓我一心把那個美女牽掛。 我踉蹌在渴慕和享樂之間, 享樂中又心生更強的谷欠念。 (糜非斯托上。) 糜非斯托: 這樣的生活你大概已過膩? 老這么下去你怎么會歡喜? 偶爾試一試自然倒是挺好, 不過隨即得來點兒新東西! 浮士德: 我希望,你有更多的事可干, 上好的日子,干嗎惹我心煩! 糜非斯托: 得!得!我樂意讓你一人清靜, 只是說起話來也別一本正經。 你這位伙伴刻板、粗暴又任性, 離開了實在也沒什么好傷心。 一天到晚忙得不亦樂乎! 老爺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你叫人永遠也捉摸不定。 浮士德: 聽一聽,你這是什么口氣! 你惹我討厭,還要我感激。 糜非斯托: 可憐的凡夫俗子,沒有我, 你的日子過得像什么樣? 不是我把你治愈,恐怕你 還沉溺在亂七八糟的空想; 沒有我,你說不準兒早已 從這個地球上銷聲匿跡。 你干嗎像只貓頭鷹一樣, 整天枯坐在山洞和巖縫里? 你干嗎要學習那癩蛤蟆, 從濕巖和霉苔把養料汲??? 這么個消遣法真叫不壞! 看來呀博士你舊性未改。 浮士德: 流連在荒野,你哪兒理解, 給了我何等新鮮的生命力? 是啊,要對我的幸福稍有預感, 你鬼滑頭哪會再領我來這里? 糜非斯托: 真是幸??鞓啡缭谔焯?! 徹夜地露宿在高山頂上, 把大地和天空擁在胸膛, 妄自尊大,以神靈自居, 深入地心,憑借著空想, 感受六日之偉業于方寸, 傲然鬼知道將什么樂享, 轉眼間來他個泛愛萬物, 干凈而徹底地超凡脫俗, 最后把那高尚的本能—— (做個猥褻動作。) 我不便說怎么樣——根除。 浮士德: 呸,惡心! 糜非斯托: 這么講當然叫你不高興; 你有理由正經地呸上一聲。 須知正經的心里念念不忘, 卻不便對正經的耳朵點明。 總之我給你這享受的機會, 讓你好不時地想入非非; 不過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你已經又變得疲憊不堪, 要再拖下去一定不耐煩, 不憂心忡忡也發癡發癲。 夠啦!你寶貝兒呆在家里, 百無聊賴,郁郁寡歡。 她對你真個念念不忘, 愛你實在是非同一般。 你開始愛她愛得發狂, 如解凍的溪流洶涌泛濫; 你已把愛情注入她心中, 自己卻熄滅了愛的火焰。 我想大老爺您最好別再 穩坐林中,裝神充王, 而是去找那年輕的妹子, 把欠她的相思債償還。 可憐她真是一日三秋, 整天價呆立在窗戶旁, 仰望浮云飄過古老城垣。 “我要是只小鳥兒!” 她夜以繼日唱個沒完, 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悲傷, 一會兒更兩眼淚汪汪, 隨后好像是平靜下來, 可仍舊深情地把你想。 浮士德: 你這條毒蛇!毒蛇! 糜非斯托(自語。) 行!我又把你逮住了。 浮士德: 該死的東西!給我滾開, 別再提起那美麗的女郎! 別讓我貪戀她甜美的驅體, 我的知覺本來已近乎瘋狂! 糜非斯托: 這咋行?她認為你已逃跑, 未必你真讓她說準了。 浮士德: 我近在她的身旁;就算遠離, 也永遠不會把她拋棄、遺忘。 是啊,她的唇就算吻主的軀體, 在我心中也會燃燒起妒忌。 糜非斯托: 對啊,朋友!我也常心懷嫉妒, 嫉妒你那玫瑰花下的雙生小鹿。 浮士德: 滾!你這皮條匠! 糜非斯托: 好!你罵吧,我只覺得可笑。 上帝一造出男人和女人, 立刻認定這最崇高的職業, 并親自為他們把機會創造。 快走啊,你真他媽要命! 是要你去你寶貝兒的臥室, 不是要你去忍受死刑。 浮士德: 躺在她懷抱里真是令人銷魂! 我偎依著她的酥玉溫暖身心! 我不是一直感覺到她的痛苦? 難道我不是逃兵?亡命徒? 不是一個永遠飄泊的無賴? 不就像一掛憤怒狂奔的瀑布, 從峭巖到峭巖,落進深谷? 一旁的她卻天真而又懵懂, 住著阿爾卑斯山間的小屋, 生活在一個小小的天地里, 終日忙著各式各樣的家務。 我這個上帝厭惡的壞蛋, 我沖垮、卷走巖石, 把它們摔打成碎沫, 卻仍舊不感到滿足! 還非得葬送她、她的安寧! 還要把她當犧牲送進地獄! 快幫我縮短這可怖的時光,魔鬼! 必須發生的,就讓它馬上發生! 我愿承擔她不幸的罪責, 隨她墜入深淵,走向毀滅。 糜非斯托: 又熱血沸騰,又情焰高燒! 快進去誆誆她呀,你這呆鳥! 小可憐兒的一旦看不見出路, 馬上就會想到一了百了。 愿勇敢堅持的人長命百歲! 平素間你可算是已入魔道。 身為魔鬼竟然也灰心喪氣, 我看世間沒啥比這更糟糕。 ” 云起:“……”又發了??? 還是斷層的。 云起停下手中的筆,還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迅速摁鍵打開看了一遍。 云起:“……”還真是斷層啊→_→ 他待會會不會再發?她要不要先回復他?他等會會不會睡了? 22:40了。 奶奶都準備入睡了。 云起瞥了眼在外面用撐衣架晾衣服的云韻,抿了抿唇,還是覺得明天再繼續了。 又瞅了眼被落在一旁的作業,決定先寫完作業。 于是,便回了條信息給他。 22:41:09 “你也早點睡吧?!?/br> 22:41:48 “我都有看。不過,我作業還沒寫完,等下得先寫作業了。明天再繼續看啦?!?/br> 指尖微頓,又發了一條。 22:42:35 “晚安,你早點休息~” 發完,臉上莫名有些燙。 那邊回復得很快。 詩22:43:26 “好。那你也加油寫作業?!?/br> 詩22:43:51 “這個不著急,還有一點點我就全部發完給你了,到時候我再把具體章節序號發給你?!?/br> 詩22:44:10 “不要學習太晚,也要早點睡?!?/br> 詩22:44:45 “好好長高?!?/br> 詩22:45:02 “晚安~” 云起:“……”為什么要單獨強調好好長高? 云起低下頭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好吧,還是需要長高的…… 只是,他……很高嗎? 那次和自己發消息,他好像說……他不需要長高了? 那就是已經很高了,覺得不需要再長高了? 云起實在無法想象,不用再長高是多高,畢竟……她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身高,默默地嘆了口氣。 小蘿卜頭,還是小蘿卜頭。 自己這小身高,呼,他們上學期叫的那個“綽號”——apple,其實也沒有錯。 畢竟,常年占據第一排座位和第一排站位的人,會有多高呢? 想及此,云起嘴角不禁掛上一抹無奈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