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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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閣,負清寒依舊未把她放下來,而是往她的嘴里喂進藥丸,隨后抱著她穿過幽深回廊。 一路上言傷皺起眉頭,一言不發,直到他抱著她回到她住的那間房間,將她放在地上。一落地她便抓住他的手,看著他指尖殷紅的一滴血露出心痛神色。 “你流血了?!?/br> 說罷從袖中掏出潔白手絹覆在他的指尖,吸去那滴血,隨后將他的手指慢慢的,放進自己的嘴里,小心的吮.吸著。 “……” 負清寒頭一次露出困惑神色,隨后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直笑得眉眼都染上了愉悅。言傷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毫無心機的笑,心中一動,來不及深思為何他會笑成這樣,負清寒已經將自己的手指從她的嘴里抽.了出來,看著上面她的口水嫌棄的搖搖頭,用她的手帕將手指擦干。 “……對不起?!毖詡椭^道歉,“我放肆了,忘了你很討厭我碰你?!?/br> 負清寒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一瞬間言傷的眼前竟似乎又出現了那個小小的男孩,捧著一束潔白的花,穿著破破爛爛的衣物,對著杜茶梅露出極其溫柔的眼神,言笑晏晏喚著杜茶梅的名字。 此刻,她便是產生了他對她笑得很溫柔的錯覺。 負清寒將自己擦干凈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挑了挑眉:“你知道你方才做了件蠢事么?” 言傷怔住。他的指尖干凈潔白,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微微青色,上面一道傷口也無。 “……我明明看到,有血流出來?!?/br> “我是具尸體,怎么會流出鮮紅色的血?!币娝琅f怔住,他蹙眉看向自己指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片刻過后,他伸出另一只手,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將受傷的手指再次伸到言傷的面前。 “愚蠢的女孩,此次可看清楚了?” 干凈指尖劃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其中涌出些霧青色的血,順著指尖滑落。言傷匆忙拿出手絹,但她還等不及裹住他的傷口,那道傷口已經在短時間內自動愈合。 她只能僵硬的握住手絹:“剛才的血……” 他理理袖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擔心的模樣:“那是我用怨氣從齊子河身上取來的,本來想用來做點有趣的事情,沒有想到,被一個愚蠢的女孩全毀掉了?!?/br> 言傷并未想到是這樣的緣由,尷尬的扯了扯手絹,隨后搖搖頭再次道歉:“對不起?!?/br> 負清寒惡意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引得她頭皮發冷不斷顫抖,這才惡劣的微笑:“沒關系,雖然做錯事應當有懲罰,但你方才在齊子河面前表現得很好,所以我決定要獎勵你?!?/br> “……獎勵?” 他微微彎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嘴唇,卻在她臉頰開始泛紅時松開了手。 “收起你亂七八糟的念頭,我的女孩?!彼f著轉身,雙手被寬大袖子遮住,背在身后,“跟我來?!?/br> 被輕易逗弄得臉紅的言傷搖搖頭,隨后疾步跟上去。他的步伐一向大,她走兩步才能勉強抵得上他的一步。 負清寒停在一間房門前,并未伸手去推門,門已經自動打開,門框上金色花紋甚至輕微的閃了閃。言傷不敢四處亂看,只能跟著他一亦步亦趨走進房中,房中點著長明不滅的蠟燭,有藥水和草藥混合的味道在蔓延,她抬眉,正看到負清寒從一排類似于書架的架子上取下一壇酒,走到榻前坐下。 “那邊有酒杯,拿兩只過來?!?/br> “……是?!?/br> 第一次進入他的領地,言傷覺得渾身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勉強控制著自己冷靜拿下兩只白玉杯子,走到他的面前。 “倒酒?!?/br> 言傷從他的手中接過酒,倒滿兩杯,隨后就僵硬的立在一邊,直到聽到他似喟嘆似嘲諷的嗤笑聲:“蠢女孩,你是把自己當成木頭了?” 說罷好脾氣的將一只酒杯遞到她的面前,言傷有些不敢置信的張大眼睛,只是愣了片刻,他的眉已經不耐煩的微微蹙了起來。 “怎么,不想喝?” 負清寒給的,即便是劇毒鴆酒她也會接過來,哪有不喝之理。 言傷接過那杯酒,剛喝了一口,便覺得渾身筋脈似被用力攪斷一般的疼,酒杯“啪”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耳邊傳來負清寒微微寒冷的聲音:“真的很痛?” 很痛…… 這便是他給的獎勵么…… 她痛得眉頭緊鎖,來不及回應他,他已經將剩下的一杯酒遞到了她的嘴邊:“喝下去?!?/br> “可是……”她伸手抓住他深黑色袖子,指尖一片涼滑,“痛,全身都好痛……” 一個女人打動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哀求和眼淚,然而負清寒只是維持著那樣的動作,絲毫未露出被打動的樣子。他將酒杯湊近一些,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動作很輕柔,嘴里說出的話卻是帶著微微嘲諷:“你現在的模樣應當是會引得男子心生憐惜的,然而我只是具尸體?!?/br> 說罷手上一用力,言傷掙扎不開,已是將那杯酒咽了下去。 “咳咳!”她一面劇烈咳嗽一面抬起頭看他,負清寒這次并未將自己的袖子從她手里抽回來,而是嘴角含著冷笑,任她抓著他的袖子,僵冷手指慢慢的摩挲著她的臉:“忍一忍,我知道你很堅強?!?/br> 言傷心中一動,能感覺到筋脈肌rou傳來的劇烈疼痛正在慢慢地消失,她吸了口氣,期待的看著他:“方才老夫人給我端來的鳳梨羹有毒是不是,你是為了救我?!?/br> 她的語氣平緩而肯定,他挑了挑眉,從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輕輕撫平袖子上的皺褶:“難道這酒除了解毒以外,竟還有讓人腦子變聰明的效果?” 此話一出言傷立即便能肯定他的想法了。 這個人,在她的房間里感覺到了杜茶梅的到來,是以躲了出去,他眼看著她喝下有毒的鳳梨羹,為了替她解毒,放棄了讓她待在杜府替他繼續看著那些人。 她知道他不是個狠心的人,即便是過了七十年,他也還是那個捧著潔白花束的天真少年。 “這酒,味道很好?!?/br> 思及此處,言傷絲毫未有被罵蠢的覺悟,而是抬起頭看了那放酒的架子一眼。 架子上放著滿滿的瓶瓶罐罐,乳白色,青瓷色,土陶色。在那些琳瑯滿目的罐子中間,言傷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她一手大約剛好能握住的透明小瓶。 小瓶中裝著淺紅色透明液體,明明架子沒有被移動,里面的液體卻是一波一波的顫動著,像是受了驚嚇。 言傷猶疑的轉過臉去看著負清寒的臉:“這是,胭脂井邊醉?” 他挑眉看著她:“你知道?” “我知道?!毖詡櫰鹈碱^,“……老夫人的房里放著許多瓶胭脂井邊醉,據說,這是唯一能傷害你的東西?!?/br> 作者有話要說:#負清寒的日常# 【飄香院屋頂(2)】 小紅【嚶嚶哭泣】:沒人喜歡我…… 負清寒【像是想起了什么,輕笑一聲】:怎么? 小紅:因為我對男人要求高。我想要富有責任感,富有同情心的男人。 負清寒【挑眉】:說實話。 小紅:富有責任感…… 負清寒:哦…… 小紅:好吧,富有就行。 【微生慕雪妹紙雖然不露面,可是我造你愛我,小禽獸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我想你了!至于小戲子,你已經變成了抖m之神你造嗎?(≧▽≦)/】 ps:這里是存稿箱,作者現在大概正在和小伙伴燙火鍋。留言(會有么!(╯‵□′)╯︵┻━┻)我回來再回復~! 再ps:我做錯了什么只給我兩條留言,愛我你們已經怕了么?! ☆、第93章 拯救七十歲活死人(十二) “如果我不想,這世界上已經沒什么能傷害我?!?/br> 聽聞他云淡風輕的回答,言傷沉默著走到架子前,仰頭看著那瓶液體,眉頭始終緊緊地皺著。 她慢慢捏住自己的手指,轉過頭去看他:“可是,老夫人的胭脂井邊醉都是很淡的顏色,你這里的卻是……比她收藏的要濃了許多倍,把這樣的東西放在身邊,萬一要是,真的傷害到你怎么辦?” “我說了……” “不行!”不等他再將那種目中無人自傲自大的話重新說一邊,言傷已經沖著他使勁的搖起了頭,“就算你說你不會被傷到,但這樣的東西放在你的身邊,我心里會覺得不安,我總擔心你一不小心碰倒了架子,萬一……” 言傷在負清寒的面前一直是聽話乖巧的模樣,她總是低著頭,聽話乖巧任他耍弄,這是負清寒第一次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樣子。 男人眼里的冰寒一點一點的凍結,蒼白的嘴唇慢慢開啟,露出一個如絲絨般柔軟的微笑來。他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然后伸手繞過她,毫不費力的拿下了那瓶胭脂井邊醉。 見她仍舊是皺眉望著他,一點也不肯松懈,他唇畔笑意更深,斂去了冰冷,唯余醉人柔軟。他將那透明小瓶遞到她的面前,像是在贈送一件十分重要的禮物,眼波流轉。 “既然擔心我會傷害到自己,那便交給你保管吧?!?/br> “……給我?” 言傷眼里的急切慢慢冷卻下來,她微微低頭看著那只布滿咬傷的手,雪白手指輕松握著能左右他生命的東西,而他唇邊掛著開玩笑般的笑,就那樣把那東西捧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你不要?” 見他的一雙大手作勢要收回去,言傷一下子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能感覺到負清寒身體一僵,但卻并沒有無情的推開她,而是頓了頓,任她皺著眉從他的手里拿走了胭脂井邊醉。 言傷看著瓶中不斷顫動著的危險液體,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保管,一定不讓除了你之外的人拿到?!?/br> 她執著卻依舊乖巧的模樣似乎讓他很愉悅,摸了摸她的頭,隨后一揮衣袖,房間門已是“吱呀”一聲自動打開。 “可還記得回去的路?” “記得!” 言傷匆匆點點頭,她知道他一定疲憊了,她的房間就在離他房間不遠的地方,完全可以自己回去,沒有必要麻煩他。 他背對著她搖搖頭,聲音里都是笑意。 “不算太愚蠢,還能記得路?!?/br> 言傷并沒有被侮辱的感覺,他每次說她蠢,她不會覺得那是一種侮辱,反而像是情人之間最親密的愛稱。 此刻,她乖乖地摸摸臉退出門,還替他將門細心拉好。 回到房中,言傷仔細看過四周,發現房間里的布置實在太過簡單,她根本不知道該將胭脂井邊醉藏到什么地方去。 猶豫了許久,終于脫下外衣,將小瓶細細包裹好,隨后放在枕頭邊。 她把關系著他生命的東西放在自己的身旁,這樣誰也動不了,即便是真的有誰來動,她也能夠立刻發現。 這樣想著,言傷慢慢的閉上眼睛,然而閉眼不過幾秒鐘,她忽然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明日便是…… 這樣一想,再無睡意。 言傷張著眼,看著顏色不正常的油燈,負清寒已經沒有再往里面添加迷藥,她便看著那油燈,直到天色大白。 次日起床之前,先是摸了摸床邊的外衣,將里面的小瓶拿出來,思忖了半晌,終于還是放在了雞翅木的桌案之下。那里黑暗無光,是這個房間里唯一能夠藏東西的地方,一般人都會選擇將小瓶直接藏在床上,然而言傷卻擔心著自己一不小心忘了這回事,倒在床上毀了負清寒交給她的東西。 負清寒不喜歡白晝,現在一定待在陰暗的角落里,甚至連房間里都不在。言傷心事重重,摸到他的房間門口,慢慢的在原地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