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書迷正在閱讀:死后成了死對頭的白月光、師父虐我千百遍、空間之農門小商妻、天命之子總想攻略我、云起風散,在梧溪、傳奇機甲老公、玄學大佬滿級歸來[穿書]、重生之嬌妻無敵、那個Omega是絕世小嗲精、柳色傾城
謝笙急著離開不外乎是為了他的春宮圖。 而她,知道他的春宮圖是在哪里畫的。 言傷一路上坦坦蕩蕩,穿過寂靜無人的書院小徑,穿過熙熙攘攘的繁華鬧市,終于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走到了她要到的地方。 這是一條陰暗的破舊巷子,胡亂丟棄著穿過的破鞋子舊衣服,那些衣服鞋子款式全都花花綠綠俗不可耐,一看便知道是下等人穿的。巷子兩側流淌著說不出是什么顏色的水,臭不可聞。言傷剛邁出一步,腳上便踩到了一抹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件紅配綠的肚兜。 言傷默默在地上碾了幾下腳,將腳上肚兜弄掉,本來打算在這里等謝笙出來的想法也在一瞬間打消了。她上前幾步,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輕輕叩響了一扇破舊的門。 門里沉默了許久沒有回應,言傷于是加重力道又敲了幾下。門里又寂靜了半天,言傷便繼續敲門,就這樣敲了許久,門里的人似乎是被她搞得有些無奈,終于極慢極慢的拉開了門。 言傷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被拉開的門縫,門拉開的一剎那,正對上少年一雙狹長還帶著微微不耐的眼睛。 “……夫子?” 漂亮眼里的不耐慢慢轉變成無措,像是被人揭穿了不能公布的事情,少年啟唇,嗓音里滿是年幼稚嫩的美感。言傷覺得心里癢癢的,偏偏她的臉上還是淡然自若的。 “我來看看你的春.宮圖,畫得怎么樣了?!?/br> 謝笙:“……” 墨發藍袍的少年慢慢的閉緊了唇,緊握在門框上的手輕輕的滑了下來,頭低低的埋了下去,像是一瞬間在心里放棄了些什么。 言傷也不催他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笙再抬起頭來,臉色比平常要蒼白一些,但他嘴角卻掛上了淡淡笑意。 謝笙慢慢的讓開了身體,拱手做出恭迎長輩進門的動作:“夫子,請進來說話?!?/br> 門里只點著一盞燈光黯淡的油燈,映照著擺在正中央孤獨的獨凳書案,以及四周掛滿春.宮圖的墻壁,顯得格外詭異。但言傷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很是淡定的走了進去。 身后的門輕輕關上了,空氣里彌漫著墨汁濃厚的味道,并不好聞。 謝笙彎下腰,把那唯一的一張獨凳搬到言傷的面前:“夫子請坐?!?/br> “我不坐?!毖詡f著走到墻上一幅半人高的春.宮圖前,微微瞇起了眼睛,“你畫你的,我……先隨便觀摩一下?!?/br> 謝笙:“……” 被自己的夫子參觀自己畫的春.宮圖,著實不是一件能讓人感到歡喜的事。但言傷偏偏面色如常,淡定自若,謝笙怔怔站在原地看了半天,終于低眸,將凳子搬了回來,繼續作畫。 既然她都不介意,他便不能浪費時間。多畫一張,就能多掙那么一點錢。反正,錢對他才是最重要的…… 少年正這樣有些悲哀的想著,充滿墨汁味的空氣里卻突然傳來女子平靜無起伏的聲音:“你畫得挺好的?!?/br> 謝笙:“……” 女子又繼續道:“栩栩如生?!?/br> 謝笙:“……多謝夫子謬贊?!?/br> 聽了夫子似贊美非贊美,意味深長的話,謝笙因過久作畫的纖細手指幾乎握不住畫筆。說不出是羞愧還是排斥,他不想讓她看到他這個樣子。 言傷察覺到謝笙在紙上勾勒著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輕咳了一聲。視線隨處打量了一下,竟是讓她看到了墻上有一個洞,雖然被一大塊破布死死堵住了,仍舊能聽見洞內傳來微弱的聲音,似哭泣似慘叫,勾得人無限好奇。 回身看到低著頭,畫筆停留在紙上久無動作的少年,言傷慢慢的向那個洞走了過去,伸手扯掉了破布。 洞的那邊立即傳來了一陣*的呻.吟外帶哭音。 “啊……心肝兒,寶貝兒,柔兒,你真夠勁兒……噢!” “嗚……討厭,用力點……嚶……” 言傷:“……” 聽到聲響的少年霍的站了起來,帶倒了身.下凳子,幾乎是驚慌失措上前幾步,搶過言傷手里的破布就要堵回去。 “夫子……不要看!” 言傷:“……” 雖說謝笙叫她不要看,但事實上她已經將洞內的情況看了個清楚。該說是鴛鴦交頸,還是男女茍.合,抑或是床.第之樂呢…… 言傷的臉默默燒了起來。 果然,畫上的春.宮同活春.宮一比,還是少了那么一絲教人臉紅心跳的誘惑力,不能真正的做到“栩栩如生”啊…… 作者有話要說:謝笙:夫子,你喜歡看春宮? 夫子:【紅著臉】還,還好。你這樣問,是要畫給我看么? 謝笙:不是,你喜歡看,我們就自己來演吧。 【收到了仗賤珊璞醬兔妹紙和羋兮妹紙一人扔的一幅春宮圖,畫得真是栩栩如生呢。(邪魅笑)】 ps:我數了一下,兩章我一共寫了25次“春宮”這個詞,真是羞射呢。 ☆、第61章 拯救十五歲杯具學生(三) 言傷覺得,果然定格在畫紙上的永遠只是一個靜態的狀態,永遠比不上親臨其境來得刺激。 “討厭,不要……不要擰那里……唔?!?/br> “這里……哦,還是這里?” “不要,嚶……” “哈哈,嘴上說著不要,你的身體卻很誠實嘛!” 言傷:“……” 搶了破布要堵上洞口的少年不知是因急躁而手抖還是其他原因,遲遲堵不上那洞口,洞口那邊的男女粗喘,yin.聲呻吟便全都完完整整的傳到了言傷的耳朵里。 看著謝笙焦急的樣子言傷覺得心里癢癢的,正在心里思忖著要不要轉過身,讓他不那么尷尬,少年遲遲堵不上洞口的手卻是一頓。他站在她的身后,忽然就破罐子破摔一般丟了破布,一雙纖細帶著墨汁味道的手穿過他的脖子兩側,捂上她的眼睛,將她整個人往后一帶,她的背靠上他的脖頸。 謝笙并不高,或許是缺乏營養,或許是其他原因,他比她矮了一個頭左右。他努力的踮起腳,輕柔卻篤定的捂住她的雙眼。 少年的手并不細致,虎口處粗糙的皮膚就蓋在言傷的眼皮上方,帶來刺激的觸感。屋子里黑暗而充滿濃郁的墨汁味道,他的手上也滿滿是那刺鼻味道。言傷在他的手下閉了眼,微微仰起頭,嗅到少年身上的皂角冷香,遮掩掉滿屋子里的墨汁味道,盈滿她鼻尖。 “夫子,不要看?!?/br> 謝笙的手和他青澀的嗓音都還微微顫抖著,說不出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慌亂。 少年這樣低低地說著,帶著她退了兩步,言傷沒有掙扎,跟著他走了兩步,在他作畫的凳子上坐下。 “夫子,不要張開眼睛?!?/br> 言傷:“……” 她很想說其實她什么都看到了,現在閉眼也實在沒有意義,但是少年的聲音就好像是墜入了深淵般充滿未知的顫音。言傷坐在凳子上,輕輕的點了點頭。 謝笙放開她的眼睛。言傷聽到他快步向前,接著是布料摩擦墻洞的聲音,那些香.艷至極的聲音也在一瞬間低了,淡了,在破布完全堵住墻洞的那一刻完全消失了。 言傷張開了眼睛,屋子內一瞬間安靜得嚇人。謝笙已經堵住了洞口,但他的手還放在破布之上沒有移開,他背對著言傷沒有轉過身來,只微微喘著氣,瘦弱的肩膀跟著微微的起伏著。 言傷猜到他內心在掙扎著些什么,于是目光從他的肩膀上移開去,正落在桌案之上的春.宮圖上。 言傷拿起春.宮圖,畫紙與桌面摩擦產生輕輕的聲音。謝笙的身體一顫,握緊了墻洞上的破布,強忍著沒有動。 言傷于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接著油燈的光,將那幅春.宮仔細觀摩了一遍。 畫上畫的正是方才洞中看到的那對男女,女子赤身*,站在地上扶著床架,背對著男子。男子從身后抱著女子,一雙手摸.著女子胸前兩團軟玉,似乎是戰得正激烈,但他卻還是好好地將衣衫穿在身上,只露出那個地方同女子相連。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投入,特別是那女子,一臉痛苦又歡愉的神色,教人心里說不出的嬌羞。 言傷慢慢的碰了碰自己的臉,只覺得燙得嚇人。半天,她開口:“……謝笙?!?/br> 謝笙身體猛地一震,沉默了許久才低低應了一聲:“學生在?!?/br> 言傷于是繼續道:“畫得不錯,果然是“栩栩如生”啊?!?/br> 謝笙:“……” 只有十五歲的少年平日里再怎么老成,但做這種事情被自己的夫子抓到,終究是淡然不下來的。 謝笙轉身,幾步便走到了言傷身前,從她的手里抓過了畫。少年平日里這樣的場景許是看得太多,臉色并沒有多紅,只是眼神里滿是閃躲。低頭對上言傷一雙似乎是漲滿春水的眸子,謝笙微微怔了怔。 女子的眼里盈盈波動的不知是怎么樣的情緒,但偏偏就沒有他所認為的鄙視和瞧不起。她只是認真的看著他,等著他回答她的話。 所以她是認真的在夸他么…… 想想平日里她一張毫無笑意的臉,再看她此刻依舊是繃緊毫無松動的一張臉,偏偏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是長著一雙似水雙眸,濕漉漉的。她的臉色也紅得厲害,一看便知是在害羞。 不知怎的,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謝笙的心里慢慢的竟是松了下來。緊緊握著手里春.宮畫的手指也松了幾分,他盡量控制住自己聲音里的不安:“……多謝夫子謬贊?!毕肫疬@樣的話自己方才已經說過一遍了,于是又再度艱難的開口:“夫子可否為我保密,夫子的大恩大德,學生這一生沒齒難忘……” “若我保密,你用什么報答我?” 謝笙微怔:“自然是……” 話語一頓,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該說用什么報答他,他什么都沒有,就連自己的幼弟都是自己畫春.宮圖來養活的。 他沒有黃金萬兩,也沒有良田千畝,更沒有文人學士最喜歡的珍貴書籍。如果她狠了心要這些東西才能幫他保守秘密,那么就算她將這件事說出去,他也毫無辦法。 注意到謝笙慢慢再次握緊春.宮圖的手指,言傷屈起食指在桌案上敲了幾下,似是在思忖著些什么,神色正經道:“如果想不出拿什么報答我,便用你自己來報答吧?!?/br> 謝笙:“……” 謝笙心中猛地一跳,手上用力幾乎將畫紙捏爛。少年死死抿著顏色漂亮的唇,像是把她的話當真了。 見他一副馬上就要炸毛的樣子,言傷心中覺得好笑,慢慢的拿起面前畫筆,又從一邊抽.出一張潔白畫紙,在上面寫起字來。 片刻后她將寫好的東西遞到謝笙的面前。 謝笙緊捏著畫紙垂目看去,卻見潔白畫紙上寫著數行清秀瘦美的字: 今有桃間書院夫子夏浮梓,桃間書院學生謝笙。謝笙自愿為夏浮梓創作五十張春.宮,酬勞隨市。夏浮梓自愿為謝笙保密今日之事,絕不告密。此契如有違者,違者一生孤苦,永生永世都只能旁觀春宮之事,不可親臨。 謝笙:“……” 言傷見他一動不動,望著那寫好的契約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著急,只是握著手中畫筆,抬頭望著他。 少年低著頭,似是漸漸開懷,眉眼間浮現出堅定神色。 “……多謝夫子?!?/br> 他慢慢的接過她手里的筆,在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兩個字,就像寫了數十載那么久。 他簽完名字將筆遞給她,手指有幾分顫抖,然而言傷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輕描淡寫便簽上了自己名字,隨后丟開筆手上一用力,那張紙已經是“刺啦”一聲被撕成了兩半。 謝笙:“……” 望著被丟棄在地上的碎紙,謝笙似乎是沉吟著,又不安著。半天,終于開了口,聲音是從唇齒之間擠出來的一般滯澀:“……夫子這是何意?” 言傷毫無驚慌的望向他:“本來是該保密的事情,偏偏寫成契約隨身攜帶著,唯恐別人不發現。我覺得這樣倒反而更容易讓別人知道今日之事,所以不如毀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