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書迷正在閱讀:死后成了死對頭的白月光、師父虐我千百遍、空間之農門小商妻、天命之子總想攻略我、云起風散,在梧溪、傳奇機甲老公、玄學大佬滿級歸來[穿書]、重生之嬌妻無敵、那個Omega是絕世小嗲精、柳色傾城
“李大哥,我能進來么?” 李鐵柱心中一驚,他不知道她已經在門口聽了多久。匆忙站起來拉開門,她端著熱水抬眼看著他,嘴角是淡淡笑意,但眼圈卻是通紅的。 她哭過了。 “李大哥,我燒了開水,你替李大娘擦擦臉吧……” “叫她走!我們家不能接受青樓女子?!?/br> 身后傳來李母帶著咳嗽的聲音,李鐵柱下頷緊繃,半天才接過言傷手里的水盆,目光沉郁看著她:“你到房里去等著我?!?/br> 言傷安靜聽話的點點頭,轉身走進李鐵柱房里,只留給他一個孤獨的背影。 李鐵柱望著她的背影,目光像是熄滅的油燈,霎時暗了下來。他轉過身,把水放到一邊,將李母扶了起來。 “娘,我替你擦擦臉?!?/br> “我不擦!你去把她趕走,她不能留在我們家……” “娘,你不能對襲煙有偏見?!?/br> 李鐵柱看著李母大聲咳嗽,只能用手不停替她順著氣,而后擰干手里的帕子,幫李母擦干凈臉上的淚痕:“襲煙只是喜歡廚藝,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收留她,所以她才會留在青樓里。沒有女人喜歡青樓,襲煙也厭惡青樓?!?/br> “……她那樣的女人,也厭惡青樓?” “是?!崩铊F柱就像沒有看到李母眼里的閃爍一樣,語氣仍舊是平平淡淡,“村子里的朱三貴出了大價錢要討襲煙做小妾,求了兩三年她都沒有答應。但她愿意跟我,就算我只是個沒前途的農夫,她也愿意嫁給我,甚至愿意為了我放棄自己喜歡的廚藝?!?/br> “……可她總歸是青樓里出來的?!崩钅竿A送?,順從的閉了眼,讓李鐵柱幫她擦臉,“娘是絕對不能接受她嫁到我們家來的,你讓她走吧。你要娶妻,娘給你找最好的女子,一定是家世清白勤勞賢惠的好女人?!?/br> 李鐵柱這一次沒有反駁李母的話,他看著她臉上的倦意:“娘,現在是半夜,她一個女人,我不能讓她走?!?/br> 李母張了張嘴,半天才道:“那就讓她睡在你的房間,天一亮就趕緊走。你今夜就留在娘這里,困了就跟娘睡?!?/br> 李鐵柱輕輕“嗯”了一聲,等到李母的呼吸逐漸均勻,這才把手里帕子放到一邊,輕手輕腳拉開門回了房間。 女子手托著腮坐在桌邊,吹熄了所有蠟燭,只點著一盞光芒微弱的油燈。她似乎是在出神,他走到了她的背后,她也毫無反應。 李鐵柱低眸,彎下.身子從身后抱住了她。 女子身體冰冷,對于他突然的擁抱似乎也不感到驚訝,只是伸出手,握住他環在她腰上的手。 “李大娘睡了?” 李鐵柱答應了一聲,她便繼續道:“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氣到她。你送我走吧,她看到我又該氣急……” 李鐵柱環在她腰上的手一緊,他將唇湊到她的耳邊,嘴唇碰到她冰涼的耳朵輪廓:“不必,你今夜就睡在我的床上?!?/br> 柔聲細語,仿若情話。 女子輕輕嘆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讓李大娘發現?!?/br> 李鐵柱卻是并未聽她的話,只是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耳朵:“我可以多陪你一會兒,天亮我再回去?!闭f著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放回床上,“你淋了雨,要不要洗個澡?” 女子搖頭,李鐵柱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想睡了么?”見她搖頭,他放低了聲音,“你不要擔心,我會說服娘。她一個人將我拉扯大,很是辛苦,我不能忤逆她。但我也不會放棄你,我會娶你?!?/br> 她的唇邊終于綻出淡淡笑意。他說些小時候和娘一起經歷的事情,她便安安靜靜聽著,直到她終于困了,不知不覺間已經慢慢閉上了眼睛。 李鐵柱這才親了親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帶上門走了出去。 這一夜過得很快,快得言傷張開眼時,竟是沒意識到天已經亮了,只是覺得窗子外投射來的陽光刺眼得嚇人。 低頭,看到身上蓋著的被子,言傷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一下子坐了起來,拉開門走出去,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李母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陣陣咳嗽聲。 言傷轉身走了出去,在廚房里尋到兩個雞蛋,打散來和面粉一起攤成了雞蛋餅,又找到米缸煮了些白粥,這才端著做好的早飯走出廚房。 “你怎么還在這里?” 李母本以為她已經走了,誰知道出門倒個水正遇上讓她覺得糟心的女人,手里還端著熱氣騰騰的早飯,更加感到心里堵得慌,幾乎想將手里的水盆丟過去,趕走這個女人。 言傷沒說話,只是努力吸了口氣。 “李大娘。不要生氣。你身體不好,看你吃完早飯我就走?!?/br> “我不吃,你現在就走!” 言傷看著李母氣得不停起伏的胸,慢慢的退了兩步,將飯菜放在一邊的一把竹椅上:“我走,但早飯你不可以不吃。李大娘,我會再來看你?!?/br> 這話說的,似乎是打算對她的兒子死纏爛打了。李母急急吸了兩口氣,手指指向門口:“你快走,走了就不要再來了!” 言傷拉了拉自己身上李鐵柱的衣裳:“李大哥的衣裳,我總還是要來還的?!闭f著不等李母在說什么,轉身拉開了門,卻是在看清門外物體的一瞬間嚇得驚叫了一聲。 野豬。 那是一只毛灰褐色的野豬,渾身滾滿了泥,嘴里發出嗚咽聲,磨著短小的后腿,似乎隨時準備向院子里沖進來。 李母看清野豬,“噯喲”叫了一聲就跌倒在地上。言傷扶也扶不得,動也不敢動,只能急急道:“李大娘,你不要慌……別怕,李大哥馬上回來……” “我叫他去給白菊家送雞蛋了……他回不來……”李母低低痛呼著,腳上已經磨破了一塊,褲腿上沁出血跡來。 言傷心亂如麻,試探著伸手去關院門,但她的手一動,野豬便嚎了一聲似是要動,言傷只得將手僵在空中。 動也不敢動,耳邊傳來李母的痛呼聲。言傷僵了許久,感覺到腳都已經發麻,終于把心一橫,回過頭看著李母:“李大娘……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告訴李大哥,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想嫁給她,如果今生不能嫁,來生我也要跟他做夫妻?!?/br> “你……你等等!” 李母只看到女子沖她一笑,來不及阻止,她已經快速跨出門,一把關上了門。門外霎時傳來野豬的低吼聲,李母只覺得心里就像被開水燙了一樣,慌慌張張半走半爬撲到門口,也不敢開門,等聽到有了男子的低喝,野豬的哀嚎,這才敢顫顫巍巍,慢慢的拉開門。 “李大娘,這是你家的媳婦兒?” 裸著上身的王獵戶從野豬身上拔出箭,言語里滿是笑意,不等李母開口說什么已是繼續道:“這是個好媳婦啊,她也不知道我就在一旁搭箭,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了啊?!?/br> 張開顫抖著的唇,李母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是看了看倒在一邊面色蒼白,眼里還不停流淚的女子,慢慢的挪過去,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要把她拉起來。 “先……先回屋再說?!?/br> 言傷低著頭任她拉走,只是在經過那頭重傷的野豬時,抖了抖身軀。被拔.出了箭的傷口猙獰的外翻著,血rou模糊。 李母也不敢去看,只是把她扶回了李鐵柱的床,然后順了順氣。 兩人相對沉默了許久,李母終于開口問了言傷一個問題。 “你……還會回青樓嗎?” “如果能嫁給李大哥,我就不回去了?!毖詡痤^來,讓李母看到她不停顫抖著的嘴唇和蒼白的臉色,“我會再去找個正經四方做廚娘,不會給他丟臉?!?/br> 李母又沉默了半天,這才轉過身去,背影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彎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要再回那種地方,不要給他丟臉?!?/br> 這話一說,便已是認可她了。 言傷看著李母慢慢地走了出去,這才慢慢地抬起手來。她的手里緊緊握著一把浸透了毒藥,用來防身的匕首,平時都用布條纏著,即使剛才那獵戶不出現,她也不會死在野豬的嘴下。 但這件事不需要讓李母知道,就讓它藏在心里一輩子好了。 畢竟心里是又懼又驚的,倒在李鐵柱的床上,聞著他被子上的味道,言傷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是被李鐵柱溫柔的大手喚醒的。 “李大哥,你回來了?” 李鐵柱手里拿著帕子,小心翼翼的為她擦去臉上汗水和淚痕。見到她醒來,他握緊手里帕子似乎是在忍耐什么,忍了又忍終于還是丟開帕子,將她抱進懷里。 “你方才不要命了?” 話語里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言傷笑了笑,安撫的在他肩上蹭了蹭:“下次不會了。我也想好好的活著,嫁給你,給你生孩子,和你一起老死病死?!?/br> 李鐵柱低眉斂目,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聲音里的忍耐:“下一次,不要貿然行動,等我回來?!?/br> “好?!?/br> “不需要走了,娘已經去城里買我們成親用的喜燭喜服?!?/br> “好?!?/br> “杜襲煙,你怎么就那么大膽呢……” 聽著他似嘆息似無奈的話語,言傷慢慢的把手伸進了李鐵柱的衣衫里,碰到他胸前緊致的肌膚,感受到他快速跳著的心跳和一下子僵住的身體。 她一笑,解開了他的衣衫:“其實,我還可以更大膽?!?/br> ————————————拯救二十六歲杯具農夫完——————————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個故事是20歲女夫子x十五歲書院男學生,屬性待定。 暫定女夫子叫浮梓(夫子),學生叫謝笙(學生)……【對啊我就是起名無能反正你萌也不會打我?。ㄗ院滥槪?/br> 【收到了仗賤珊璞醬兔妹紙,醬油,雙妹紙,紫望靈妹紙,微生慕雪妹紙扔的棒棒糖,挨個揉胸摸摸大!】 ps:昨天到今天,一想起糙漢子這個詞就會笑得跟傻逼一樣??床欢拿眉埧梢匀シ弦徽铝d兮妹紙的評論感受一下。 ☆、第59章 拯救十五歲杯具學生(一) 言傷在翻著一本畫冊。 這是本很微妙的冊子,書上的圖畫生動形象,書上的文字簡單易懂,她也看得很認真,但課堂上偏偏就傳來學生們忍俊不禁的竊笑聲。 “噗……夫子,還給我們吧,我們以后不帶來上課了……” “夫子,你不要看了,本來就嫁不出去,再看……噗哈哈!” 言傷啪一聲合上書,波瀾不驚的望向沖她笑著的幾個男學生。那幾個男學生一下子收斂了笑容,正襟危坐看著她,似乎擔心她一下子發飆他們招架不住。 “夫子……我們錯了,咳?!?/br> 言傷執了戒尺,在手心里輕輕敲打了幾下,這才揚了揚手里的書問道:“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污粉黛油。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真是好詩,這是誰的書,我倒想與他探討探討?!?/br> “哇,夫子,你說真的嗎?” “夫子,你確定不體罰,只是“探討探討”就可以?” 言傷不說話,只是慢慢地舉起戒尺,“啪”的一聲敲在離她最近的一個學生課桌上,驚得那少年渾身一震。 “說罷,誰的?!?/br> “是謝笙的!都是謝笙逼我們看的!” 聲音里滿是驚慌失措,毫無背叛了自己玩伴的歉意。 言傷低眉看了看手里的春.宮畫冊,又抬頭環視了一圈早被嚇得鴉雀無聲的學堂,這才收回了戒尺,把目光落到學堂最后方的一個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身影之上。 面容青澀的少年似乎是疲憊至極,緊閉著眼睡得正熟,睫毛下方一圈黑色。微風從窗子外吹進來,帶來幾片半枯萎的梨花瓣,落在少年深藍色的衣襟上。 言傷望著謝笙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