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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這點,他就不想放過獨孤西風。啟天決要縱情隨性,少了克制做事就偏激,這些年封一才將修真界攪得天翻地覆,啟天決功不可沒。 他手中三昧真火燃得更旺,水晶宮殿升騰起一股熱流,冰柱冒出水珠:“我身為盟主對天山派下達三道召令,獨孤掌門拒不奉詔,我只能親自來請人?!?/br> 獨孤西風眉頭微微一動,周身寒氣散開,抵消了三昧真火的熱力,冰柱鍍上一層冰霜。 “天山派不問世事,封掌門愿做盟主還是霸主,與我無關,我不招惹你,你為何要咄咄相逼?!?/br> 封一才神情猙獰,眼中俱是貪狼:“我初登盟主位,墨研宗和天山派就敢當面甩臉子,若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不等獨孤西風回答,三昧真火就在宮殿四處燃起熊熊大火,門下弟子將獨孤西風包圍,封一才撩開下擺步步逼近。 獨孤西風無絲毫懼色,冰晶似的睫毛輕輕合上,天山上的風雪應他召喚刮起颶風,夾雜著冰刃的烈風刺入水晶宮殿,與肆虐的三昧真火分庭抗爭。 獨孤西風不理會身邊修士飛劍穿梭,徑直向封一才走去。 “如果是我,不會在對方地盤逞能,封掌門,這里是天山,你的星星之火能融化萬里冰封嗎?” 所有觸碰到獨孤西風身體的飛劍都凍成冰塊,連同修士自己也因與飛劍性命交關,從元嬰冰封至整個人凍成冰柱,元神也被封在里面。 修真界喜歡以多取勝,但在絕對強大的存在面前,人數沒有意義。渡劫初期的獨孤西風眼中,只有封一才堪稱敵手。 他緩步來到封一才面前,面無表情地打量他,實則心底困惑。 他對秦晌有一面之緣,隱約知道此人沒有元嬰,修習的功法奇特,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所以對啟天決一無所知。 如今見到封一才,發覺他滅嬰重修,走的是秦晌的路子,境界不可探知,所有攻擊元嬰的手段都不能奏效。 他視線上移與封一才視線相交,心下了然,沒有元嬰元神無法轉移,更沒有第二條命…… 獨孤西風周身披上一件由無數淡藍色冰晶重疊鋪就的鎧甲,面目都被擋住,一柄冰劍被喚出持于手中,擺出攻擊架勢。 封一才挑眉,他只知道天山派以這冰天雪地為依憑,使的都是冰雪系法術。由于修煉功法限制,他們行動較尋常修士遲緩,給人以優雅沉穩的錯覺,實則是凍僵了關節。 沒想到獨孤西風修煉的功法與傳聞大不相同,居然是披甲近身戰。 封一才拉開距離,彼此試探著出手。封一才真元催動丹田中的法寶,布陣困住獨孤西風,多枚飛劍從四面八方襲擊,逼得獨孤西風沒有躲閃余地。 獨孤西風一柄長劍打開面前擋路的飛劍,飛身張開冰晶所化翅膀,殺向封一才。 封一才見飛劍不能刺穿他的鎧甲,冰甲又輕盈,眨眼間被殺到了面前。心中一慌,喚出一套墨綠護甲擋了心口一劍。 護甲上立刻結霜,并向周身擴散。封一才趕緊撤去護甲,又穿上一套赤色護甲。他羅霄派法寶眾多,損耗得起。 一個回合,看似獨孤西風占上風,實則封一才沒有發力,將獨孤西風的功法路數摸了個清楚。他瞇眼,清晰見到雪花在獨孤西風身邊聚集,原來還是個法武雙修,難對付啊。 袖中鎖甩出,與獨孤西風戰到一起。 這一戰打得天山地動山搖,封一才滅嬰重修不過百年就能與獨孤西風打平手,法寶助力是個原因,啟天決才是關鍵。 當年秦晌修煉不過幾十年就能與窮奇門對抗,如今封一才以他幾百年修真經驗駕馭啟天決,成效更快。 羅霄派門人趁高手對決,烏壓壓沖入搜尋水晶宮殿搜尋,愣是沒找到一個天山派弟子。 封一才得到弟子傳音,笑容諷刺:“獨孤掌門真是護短,知道我要來,將門下弟子都安頓好,單槍匹馬來戰我羅霄派,該說你婦人之仁還是狂妄自大呢?!?/br> 獨孤西風戰歇,抬頭望天,冰甲下看不見面目,只聽到他說:“封掌門,誰說這里就是我天山派?!?/br> “什么!”封一才微愣,腦中明光一現,旋即咬牙:“身外化身?!?/br> 眼前不可一世的獨孤西風已化作一陣寒風,消散了。 “給我再找!”封一才大怒:“讓烈火道人放火燒山,把天山派駐地給我燒出來?!?/br> “烈火道人,我該想到的,只有他能煉制融化天山冰封的三昧真火?!豹毠挛黠L收回fenshen,睜開一雙琉璃般的眸子。 封一才見到的獨孤西風是fenshen,實力不及本人,真正的獨孤西風功力已入化境,除了一截發尾,整個人都透明了,已跨入渡劫期后期,隨時都會迎來雷劫。 他轉過頭來,對兩位造訪者說:“張宗主,覺掌門,我很感謝你們施于援手,兩位請回吧?!?/br> 覺醒抱拳道:“封一才倒行逆施,我們絕不能姑息。請獨孤前輩答允我們與您一同抗敵,天衍宗和墨研宗弟子已經在山下候命?!?/br> 張逢夏環顧四周,問:“天山派為何只有您一人,難道獨孤掌門要放棄天山?” 真正的天山派駐地也是空無一人,張逢夏雖不信,但是獨孤西風似乎要將避世理念貫徹到底,打算棄山而去? 獨孤西風搖搖頭:“我派功法只能在天山才能修煉,我不會放棄天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