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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晌道:“別擔心,我沒有元嬰,根本就不需要這些外物寶器,我自己就是最好的武器?!?/br> 天衍宗的混元霸體功以筋骨為能,從不重視飛劍法寶,秦晌擁有咒惘劍和心甲已是另類,因此張逢夏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方霧澈嘆氣,忽然說:“如果‘章定’還在,我就能號令群雄,不會如此被動了?!?/br> 張逢夏一愣,皺眉:“‘章定’此刻在封一才手里!” 幾人面面相覷,如果封一才入魔,用“章定”驅使眾修士,不服者神形俱滅,那就太可怕了。 “放心,封一才用不了?!?/br> 原來方霧澈是在玩笑:“一件寶器就能讓修真界臣服,這天下早就姓‘章’了。功用越大的法寶限制越多,在鑒寶會上我未說明,發動‘章定’有一必備條件,即要以全部修為做交換,換取他人千金一諾誓死效忠。若有人抱著必死的決心自愿受‘章定’約束,然后殺死喪失修為的主人……” 張逢夏搖搖頭,嘆息:“有誰肯放棄修為約束他人,‘章定’名過其實了?!?/br> 秦晌忽然擊掌,道:“方兄,不如你以‘章定’主人的身份向封一才討要寶物,我再暗示他人,封一才要用‘章定’一統修真界,把封一才拖下水,我們就能脫困了,如何?” 張逢夏噗嗤一聲笑了,他不明白秦晌哪來這么多歪點子。 “此法損人不利己,不可?!绷藟m閉著眼,撥著菩提珠,慢悠悠念經。 秦晌怒:“和尚你閉嘴,你們佛宗最虛偽,最煩你們?!?/br> 張逢夏捂住他的嘴,厲聲道:“不得對大師無理?!?/br> 秦晌眨眨眼,伸出舌頭舔他手心。張逢夏只覺手上濕濕軟軟的麻癢,等他反應過來是什么,面紅耳赤趕緊撤手。 被方霧澈這一打岔,凝重苦悶的氣氛蕩然無存,張逢夏和秦晌心里卻不輕松。方霧澈的話提醒了他們,鑒寶會上的各派法寶都被封一才收著,此刻羅霄派當仁不讓修真界第一大派,若封一才要對付他們,勝負難料。 有周筱在,秦晌撤了結界,發現留下的修士不多了,看熱鬧的都已離開,剩下的都是身負深仇大恨的死難者親友。 那名痛失愛侶的女修和嚴翰同去羅霄派,見證秦晌驗明正身。 眾人御飛劍直奔稽云山,不消半日時間,就見到稽云山山花爛漫。 張逢夏龍省劍輕鳴著在空中如游龍破空,瀟灑自如。他慢慢靠近周筱,在嘈雜的的風聲中,字詞凝成一線送入周筱耳中。 “周長老,今日之事事關秦晌清譽,也關乎羅霄派存亡?!?/br> 周筱詫異地看向張逢夏。 張逢夏看著前方目不斜視,口唇微動:“封掌門還是原來的封掌門嗎,我不便置喙,周長老心里清楚。以羅霄派今日的地位,一念之間決定修真界前途,決不能落入魔道。六道真人為你療傷,若你還有點滴善念,該慎重抉擇?!?/br> 周筱立刻臉色煞白,張逢夏此話不留情面,說明他已怒火難抑。周筱抿唇不語,只是將飛劍架得更快。 進入羅霄派山陣,封一才就候在紫藤殿前,紫藤落英芬芳美景依舊。封一才正裝相迎,遠遠看去,他身形魁梧如泰山穩重,神采奕奕意氣奮發。 ☆、誰是魔修 “貴客來了,快請快請,來品一壺稽云山的新茶。了塵大師和方道長也來了,令我羅霄派蓬蓽生輝啊,請進?!狈滞鉄崆?。 封一才神態如常,真元渾厚運轉不息。若不是周筱露了破綻,張逢夏定不會做他想。 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四人與他見禮,封一才將他們引到上座,嚴翰和女修作為見證人也入了主殿。 “事情的經過我聽說了,實在太荒唐?!狈庖徊艕琅嘏淖雷樱骸扒叵壬趺纯赡苁悄?,究竟是誰在散布謠言,我定不饒他?!?/br> 張逢夏眼觀鼻鼻觀心,心中權衡著封一才對秦晌不利的可能性,以及他會用什么手段為秦晌正名。 秦晌愛看熱鬧,笑瞇瞇看封一才慷慨陳詞,等他慢慢將話題帶入主旨。 “秦先生對羅霄派有鑒寶之恩,但魔修一事馬虎不得,秦先生,多有得罪了?!?/br> “嗯,你想怎么驗?”秦晌口吻輕松,仿佛與他無關。 封一才微微一笑,有人送上兩件法器,一盞碧玉色琉璃杯,一只黑色雕花鏤空的寶盒。 封一才解釋:“我相信秦先生是清白的,只是鑒寶會一役多少會沾染魔氣,所以選了這兩件法寶,為秦先生蕩除魔氣。琉璃杯裝的是清心醉,能潔凈元神,去除心魔。這寶盒名叫歷劫境,其中是修真過程中的各個劫數,如秦先生喝了清新醉將正統修行的劫數度過,魔氣自然煙消云散?!?/br> 此種驗證法子分明是給秦晌歷練增進修為的,眾人立刻就有了不同的心思。 旁觀者會覺得封一才泱泱大度。經過兩件法寶的凈化,就算是魔修也能引入正途,給世人一個交代,而對秦晌的身份避而不談,給天衍宗留足面子,維持大門派關系,可謂處置得當。 唯獨受害人不能認同。 嚴翰道:“封掌門,你這樣做是在包庇秦晌,只要他使用兩件法寶,魔修身份就隱去無法追究,那誰來償還血債?!?/br> “對閣下而言,是報仇重要,還是肅清魔修重要?我相信秦先生,他的造詣在修真界無人可及,只要還他清白,對修真界大利。閣下看中小恩小怨,在修真界百廢待興的時刻,竟要抹殺修真界千古基業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