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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后院,穿過水上長廊找到亭中的秦晌,問:“城主一片美意,你怎好戲弄他手下弟子?!?/br> 秦晌低頭擺弄三枚鏡片,想要將其拼接在一起,結果發現尚需幾片才得完整。 聞言抬頭一笑:“我已有道侶,不要女修。隨意遣了□□去應付,大抵是被發現了。城主不會責怪秦某人吧?!?/br> 張逢夏寵溺搖頭:“身外化身被用在這個地方,荒謬?!?/br> “我就當是贊美了?!鼻厣挝兆∷氖?,說: “城主也知今日良辰美景,秦晌孤身寂寞,逢夏可愿伴我入夢?” 張逢夏一聲嘆,拉起他轉身疾走。袖風攪擾了長廊邊的桃花,花瓣帶著一抹緋紅落入湖心,漣漪陣陣。 子歸很氣惱,他聽了秦晌的話留守房內,等待黃鏵城主送上的大禮。秦晌信誓旦旦向他保證,這份禮物是他期待已久的。好吧,秦晌沒有騙他,三名女修主動要求跟他雙修,虧得他預先拿了秦晌藏在納戒中的春圖,溫習了一遍還征詢她們的意見。結果呢,女修們一反常態失魂落魄地逃走,仿佛子歸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聰明如他馬上就明白了,春圖所述的東西絕不是雙修功法,而是讓修士不堪的東西。子歸一點好處都沒撈著,還弄得一身sao。 究竟雙修是什么,和凡人洞房有何區別,子歸抓破腦袋也想不通,好奇心更重了。 卻說張逢夏房內布下了雙重結界,床幔低垂遮住了里頭的好風光。秦晌如愿以償與那人唇齒相交,探尋著他的氣息。紫府激蕩真元受到牽引,與另一道真元彼此交纏。 張逢夏斂下眼瞼,呼吸間隙啞聲問:“先生沒有元嬰,我該怎么做?” 雙修是以元嬰相擁共用紫府,脫離rou身七感敏銳,快意遠較凡人為強。再以此帶動真元激蕩,增進修為,對修為低的那方更有利。 凡人尚對春圖諱莫如深,更妄論修士離塵出世,自命不凡,對凡人俗欲是極反感的。子歸不懂,以為還是凡人那套,終于惹了笑話。 但秦晌沒有元嬰要如何雙修,張逢夏迷惑。難道要他以元嬰入體?除了可為秦晌調動真元,對彼此并無裨益。 秦晌與他額頭相抵,唇邊是滿足的笑容,口吻帶著壓抑的渴望:“逢夏,我愛你?!?/br> 張逢夏瞪大了眼,男人眼中俱著深情,臉頰上秦晌的鼻息如熔巖炙熱灼燒著他的心。 在這一刻,張逢夏覺得修仙成敗都無所謂,只要秦晌在他身邊,漫長歲月中有他相伴,就心滿意足了。 元嬰不見了,當壓抑的感官被徹底釋放,張逢夏整個人都陷入了混沌。視野翻轉,秦晌的臉似乎帶著光暈,在一片霧氣中似夢非真。 微涼的指尖貼上他的面頰,張逢夏失神地呼喚:“秦先生?!?/br> “叫我的名字?!?/br> “秦晌?!?/br> “……哎?!?/br> 秦晌難掩失望,張逢夏已經睡去,任由元神進入元嬰中休憩,避開身體帶給他的尷尬不適。 房外月色迷醉,秦晌微攏著衣袍于亭中吹散身上余熱??赡X海中俱是帳中風情,怎樣都吹不走。掌心還殘留著他腰背的緊致觸感,唇上還嘗得到膠著的濕意,他甚至在夜風中聽到了強忍不愿溢出的聲音,食髓知味啊。 三天后,經過緊鑼密鼓的籌備,鑒寶大會開始了。這次規模是歷年之最,而黃鏵城中來參加集會的修士又過于集中,封一才和城主討論后決定將會場設立在東海之上。結界封鎖了海濱方圓千里,以千顆上品靈石為陣眼,動用了羅宵派所有弟子共同布陣,陣勢之大讓散修們眼饞心熱。 想要參加的修士太多,良莠不齊。因此除了剛開始兩屆鑒寶會,與會的修士都要拿出合乎標準的法寶作為路引。連年來對法寶的要求越來越高,今年鑒寶會對外直言,必須攜帶中等以上的法寶才能入場。 此言一出,九成修士只能望海心嘆了。修真界法寶眾多,中等以上的法寶也不一而足??墒氰b寶會有個特殊要求,路引法寶都將參與競價買賣,價高者得。論誰肯將自己視若珍寶的本命法器拿去拍賣,達到中等還能視若尋常的也只有排得上號的大門派了。 秦晌隨覺醒來到結界外,羅宵派弟子禮貌地請他們出示路引法寶。秦晌拿出“木無能”被覺醒制止。 “師伯,我來吧?!庇每髯雎芬▽?,覺醒擔心秦晌“財大氣粗”嚇著鑒寶會的修士,“木無能”的出現會讓所有法寶黯然失色,到時拍賣將會刮起血雨腥風。 將乾坤洞中尋來的寶物遞給小弟子,覺醒對秦晌傳音:“師伯,您的‘木無能’不參加競拍,魁器尊顯天衍宗實力,關鍵時候只需亮個相即可?!?/br> 秦晌一愣,看著覺醒笑得飽含深意:“好,‘木無能’留給你?!?/br> “師伯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鼻厣握`會自己貪圖‘木無能’,不覺羞紅了臉。他將秦晌視作天衍宗擎天柱,奈何秦晌總把自己當外人。 覺醒的路引法寶在羅宵派弟子手中亮起了橙色光芒,是上品法寶,羅宵派弟子恭敬地請他們入內。 結界內別有洞天,三天時間就在海上建造了一座七彩琉璃城,一看就知整座城池就是一件法寶。福地洞天中,參加鑒寶會的修士從四面八方走上廊橋,向城中央走去,臉上無不驚嘆羨慕。 覺醒感嘆:“雖說天衍宗是修真界第一,卻遠遠比不上羅宵派家底豐厚??磥磉@些年封一才又搜羅了不少天殘地寶,會場布置得聲勢浩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