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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太不像樣了,連只貓都對付不了?!鼻厣螐目罩凶搅藥灼瑯淙~,打入真元手指輕彈,柔弱得仿佛薄紙的細長樹葉立刻變得刀刃般鋒利。 一經打出就削去了豹貓利爪。 豹貓十分警覺,慌忙跳入林木茂密處藏身。爪子斷了還能再長,但生性狡詐的它感受到了不一般的真元力,跟山上的老怪物一個級別。眼瞅著幾個小賊逃遠了,自己的寶貝就這樣被奪走,豹貓不甘心。豎瞳的亮黃色眼睛透出殺意,既然高人沒有取他性命,未必和小賊是一伙的,它自信速度夠快下手夠狠,只要在高人動手前搶回寶貝就行,還有一搏的價值。 借著夜色和天然保護色在樹叢里快速移動,收斂了氣息靜靜埋伏下來,只等三人沒有察覺地踏入它的狩獵范圍,發起迅猛一擊。 “啊,小心!” “該死?!?/br> “一泓!” 豹貓藝高膽大,緊要關頭真讓它撲著一個。只見它用前爪將一頭短發的天衍宗弟子死扣在地上,張開長滿尖牙的大嘴,對準一泓的喉嚨咬下去。不想頭部猛地遭到鈍擊,豹貓眼前一黑似乎聽到頭骨裂開的聲音,搖晃腦袋保持清醒,發現是另一個小子偷襲了自己。 一才后知后覺,一招得手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再掄木棍救同伴,可是豹貓沒再給他機會。被羞辱的憤怒充斥頭腦,豹貓忘記還有高手在場,一心想要弄死三人。 拍斷了木棍撞飛一才,爪子剜進一泓的肩膀,在慘叫聲中又咬住了一游的胳膊,眼瞅著三人就要性命不保,忽然豹貓又感到那股令它膽寒的真元,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 喉間發出示弱的嗚嗚聲,殺念瞬間被沖淡。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見到自己額間飆出一溜血串,裹著一顆棱角不明顯的石子撒在一泓身上。然后,他就再也看不見了。 林子里三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他們眼睜睜看著豹貓被人打穿了頭蓋骨倒了下來,成了一具尸體?;ハ鄶v扶著站起來。 “發生了什么事?剛才……” “有高人相助……”一泓捂著肩頭血窟窿,大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請現身一見,讓我等拜謝閣下大恩?!?/br> …… 林子里除了他們三個再也尋不出第四道真元,一才催促:“大概是路過的高手,已經走了,我們還是趕緊上山去吧?!?/br> “等等?!币挥螖r下兩人,責怪地看著一泓:“快說你究竟從豹貓窩里偷出了什么東西,害得我們差點沒命?!?/br> 一泓紅著臉從懷里取出一枚小小的三角物件,含糊地說:“就是個有靈力的碎片,我以為是它拿來墊窩的,誰知道會把它引出來?!?/br> 兩人圍攏起來仔細打量他手里的東西,發現就是個不起眼的鏡子碎片,邊緣花紋都不清晰,更別提鏡面,只能依稀照出人影,需要好好打磨才行。 “有什么稀奇的,豹貓居然把它當寶貝?!币挥卫Щ?。 有了顯擺的資本,一泓語調也高了:“嘿,我會拿垃圾當寶貝去供奉嗎,你們等著瞧?!?/br> 將鏡片捂在心口,閉目念念有聲,片刻后鏡子就清晰了起來,鏡子中出現了一泓的臉,他正端著一碗紅燒rou吃得滿嘴流油,拍拍屁股下頭黃褐色圓形斑點的野獸皮毛,滿臉得意。 一才和一游轉頭看看豹貓的尸體,和鏡中那張被當做軟墊的皮毛完全一樣,異口同聲驚呼:“這是怎么回事?!?/br> “嘿嘿,這不是一面尋常的鏡子,能夠讓你看到心中所想,有意思吧?!?/br> 兩人驚喜地把玩鏡片,鏡中不斷轉換場景,當一才在鏡中穿上了天衍宗掌門服飾,覺醒跪在眾弟子中向他叩拜時,一才趕緊扔了鏡片滿臉通紅。 “不對不對,我沒這樣想過,這面鏡子有問題,扔掉扔掉?!?/br> 一游偷笑,一泓揶揄他:“我們明白,不求上進的弟子不是好弟子,一才,有前途?!?/br> “你們!”一才怒。 “好了好了,說正經事,我準備就用它上供,師伯祖應該會滿意,你們呢,去集市上淘到什么好東西嗎?”一泓打岔。 一才憤憤不平:“我又沒得選,這玩意就算在凡間也難尋,害慘了我?!?/br> 一游眼睛放光:“哦哦,是那個吧,春圖,快拿出來瞧瞧。我真猜不透師伯祖的心思,都已經是辟谷修仙之人,怎么還貪戀男女情愛?!?/br> 一才嘟囔著把懷里皺皺巴巴的畫冊掏出來:“師伯祖是想歷練我們心智吧。警告你們別看,當心走火入魔?!?/br> “廢話,難不成你想一人獨享,這么難得的東西不看是傻瓜?!?/br> 三人打打鬧鬧,把一本春圖翻舊了才戀戀不舍地回去。受傷不重又是習慣疼痛的苦修,早就把豹貓追殺的事兒忘得干干凈凈。 山林又恢復了寧靜,只剩下豹貓的尸體橫在一片斷木中,秦晌緩緩走到尸體邊,喚出咒惘劍將尸體毀去,跟著他們沿后山小徑上山。不過是幾個尚未辟谷的入門弟子,秦晌沒有掩飾氣息一路跟著他們。 一泓他們走出小徑鉆入山林,見到一塊嵌在山壁里的巨石,他們從巨石的縫隙進入天衍宗境內。秦晌仔細看了,那道縫隙有些年歲,不像是人為破壞而是雨水侵蝕而成。 其他大門派都有護山陣法將屬地扣在倒碗型結界中,既能防備敵人來襲又兼備迷幻效應,避免凡人誤闖山門。偏偏天衍宗不興法陣,全部仰賴自然屏障,一群人窩在山頂上修煉。虧得天衍宗盛名在外,宵小之徒不敢窺伺,六道飛升后一旦哪天虎落平陽,天衍宗豈不是敞開大門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