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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晌看出他的為難,說:“既然無法強行破解,換個法子試試?!?/br> “秦先生的意思?” 秦晌手指抵在唇間,說:“七字真言?!?/br> 張逢夏豁然開朗。是了,七字真言中的“收”字訣能化解各類低等級法術,不傷人,此時用再合適不過。 張逢夏對秦晌作揖,傾吐一個“收”字,空氣震蕩,字音斷斷續續在人群中散開,村民們渾身一顫,目光恢復清明。 “發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 村民們剛剛得救驚魂未定,張逢夏和秦晌簡單講情況說明后,他們紛紛跪拜救命之恩后就離開了。 “沒想到土匪窩里居然有人會用攝魂咒,剛才我隱隱感覺到山寨里頭有結界被打碎,逢夏,看來事情沒這么簡單?!本戎迕裰皇切∈?,但有人用咒術禍害人秦晌卻不能不管。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是修士的責任。 ☆、誘餌 張逢夏也面色凝重,喝問土匪:“你們抓村民來做什么,從實招來?!?/br> 土匪抖如篩糠,說話都不利索:“是我們寨主,說要抓壯丁孝敬宗主?!?/br> “宗主?”秦晌調侃張逢夏:“原來這些村民是孝敬你的?!?/br> 忽然被調戲,張逢夏面頰通紅,低嗤:“不要胡說?!?/br> 張逢夏問土匪:“哪個宗主?” 土匪回道:“是個不男不女的妖怪,他好厲害,一出現就殺了我們五個兄弟,一開始要我們孝敬漂亮女人,村婦粗糙老大就去妓院買女人,這回是要壯男,老大就帶我們去抓村里的村民?!?/br> “抓去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蓖练艘痪洳恢罁Q來張逢夏不悅的巨大靈壓,他尖叫一聲抱頭慘呼:“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偶爾看到尸體被運出寨主的房間,變成干尸了?!?/br> 難道是吸人精元魂魄的妖術?秦晌抱臂凝思,施用在村民身上的攝魂術十分低劣,和□□攝魂是兩碼事。如果只是攝魂術還好,于性命無礙,而□□攝魂是魔修獨有。 果真是魔修就要把他扼殺在搖籃里,絕不能姑息。 “那里就是你們寨主的屋子?”秦晌遙指剛才察覺到有結界破碎的屋子,見土匪點頭,對張逢夏道:“抓當家的問清楚?!?/br> 張逢夏頜首。 丁響早就逃了,秦晌他們撲了空。不過他捕捉到法術殘留用了追蹤術找到地道,與張逢夏兩人追過去。 卻說丁響,地道出口就在百里外的亂石堆,他逃出后眺望無聲無息的寨子,知道自己多年的心血完了。但凡有個能動能喊的,肯定會去敲警鐘。鐘聲別說是百里,方圓五百里都能聽見,好叫外出行搶的兄弟回來救援。 到現在都聽不到鐘響,說明老窩被人端了。他自信凡人做不到悄無聲息,那結果只有一個,非人的力量參合進來了。 那個大魔頭也是,在他面前手一勾,五個兄弟就人頭落地,噴出的血不往地上跑,都被吸進他嘴里。當場他就絕了反抗的念頭,按他的吩咐搜羅壯男美女。 不管這次是誰,丁響只能逃,反正大魔頭給他的護身符壞了。他心里清楚,大魔頭不會好心送他東西,這就是個監視道具,如今壞了正好,逃到人多的地方叫誰都找不到。 做著美夢沒走兩步,忽然腿邁不動了,低頭,丁響驚駭地發現腿上出現兩根綠色藤條,深入地下,將他緊緊捆住。 “丁響?”秦晌只一眼就看清了賊頭的容貌。毛發濃密一臉絡腮胡,身高近八尺,肩寬腰窄,雙腿結實有力。如果收拾得干凈些,還不錯看。 張逢夏見秦晌半截子話沒下文,再瞅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以貌取人。 無奈得搖頭,張逢夏彎著眉眼呵斥丁響:“丁響,為非作歹禍害百姓,如今還不知悔改,說,誰指使你搜羅壯男美女?!?/br> 放開束縛,丁響沒骨氣地跪倒在地:“大仙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啊,不聽他的話就會殺我。平日里我就搶些糧食金銀,從來沒有害過人命,求大仙饒我一條狗命?!?/br> 如此沒骨氣,容貌上的一點好處也顯得猥瑣,秦晌嗤之以鼻,不屑再看。 張逢夏追問:“你們稱呼為宗主的是何人?” 丁響老實作答:“我也不知道,他讓我們喊他宗主,一個眼神就能殺人,還喜歡虐殺美女,他,他不是人?!?/br> 秦晌和張逢夏對視一眼,心里有了計較。 張逢夏說:“十之八九是魔修,只是不知修為如何?!?/br> 秦晌道:“問他是問不出了,還是應該抓到人再議論其他,不過我們貿然殺過去就怕打草驚蛇?!?/br> “秦先生有何計策?”張逢夏明白秦晌的擔憂,魔修危險,如果強行抓人逼他以血養魂用以抵抗就要造無數殺孽,不宜硬來。 秦晌瞇眼打量丁響,滿眼算計:“既然宗主要壯丁,我們就投其所好吧?!?/br> “人選呢?你我都不合適,凡人去太危險?!?/br> 秦晌一口氣吹掉丁響的胡子,除塵術將他打理干凈,道:“請丁寨主自薦如何?” 丁響嚎哭:“大仙饒命啊,我不想死?!?/br> 張逢夏也覺不妥:“此人雖死不足惜,也不該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再者說,魔修未必看得上他?!?/br> 沒有了掩蓋的胡須,丁響上唇外翻,齙牙缺齒,有礙觀瞻,雖可用障眼法修飾,又怕魔修察覺法術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