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那你這是你們就要私下解決了?!惫iL對著那位噤鼻子瞪眼的教授猶豫的搖了搖頭,“老徐,你也聽見了,這孩子不是我們學校的,雖然打了人,我們學校只能問責,沒有處罰他的權利,不過我可以向他所在的學校提出抗議,你們也可以私了?!?/br> 那位教授一把拉住郭校長的手臂,低聲在他耳旁說:“郭義,少跟我兜圈子,你這些東西都是我玩剩下的,現在你必須找個理由把這個女生開除,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別忘了你們這次審批的教育基金可是有三分之一握在我的手里?!?/br> 老郭一看周圍的視線,特別是聶南風那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神,身體不由一顫,脊背瞬間僵直,“老徐,這件事我辦不了,誰都行,唯獨這個女孩你惹不起?!?/br> “這么說你是不辦了?!?/br> “是辦不了?!?/br> “老郭頭,有話明著說,何必暗暗私語呢?你們是有什么怕別人的聽的?一個是校長,一個是教授,難道為人師表的基本都做不到?”谷鈺玩味的看著面前的兩個老頭,蒼白的臉頰映襯著他那殷紅的嘴唇,竟看的人說不出的惶恐。 “谷鈺,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只是讓徐教授不要在為難我的學生,我可以很愛惜我的每一個學生,總是要為他們出來說幾句公道話,息事寧人吧?”幾句話,郭校長直接把自己摘了個一干二凈,說話間還往后退了一步,明擺著的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郭義,你……”還沒等那位徐教授說完,谷鈺兩步來到他的面前,“徐老頭,怎么樣?認輸嗎?我倒是很想給你這筆資金,你認為自己拿的到嗎?” “我,我,我還沒輸呢……” “沒輸?那現在是什么情況?看見后面那些人了嗎?他們手里都在錄著你惡心的道德,齷蹉的高尚,不要臉的教育,你沒輸,還要怎樣你才會認輸?”一聽這話,那教授猛然回頭看著那些拿著手機看熱鬧的人,一張老臉立刻漲得通紅,轉頭看向谷鈺的眼神,更是帶著說不出的憎恨,“谷鈺,你設計我?” “我設計你?難道你是瞎子,你自己沒有看到那些看熱鬧的人嗎?錢算什么?你想要,我給你?!惫肉暷眠^他手里的支票本,直接在上面寫了一個數字,撕下來拍在他的身上,嘴角輕蔑的一笑:“這十萬給你的,就當我看你老婆跪著趴十圈的費用,我出手夠大方吧?” 看著姓徐的氣的抽搐的臉頰,直接要把支票甩在他臉上的時候,谷鈺一把握住他那肥豬爪,傾身在他耳邊低語:“知道你為什么輸嗎?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注定會輸,她,是你們徐家的克星,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她姓聶,叫聶——曦——珍,相信這個名字對你并不陌生?!?/br> 聽到谷鈺這樣一番話,那教授直接愣在原地,整個身體就僵在那里,看著聶曦珍的眼神中竟出現了一種深深的驚懼……,而這時他才明白谷鈺之前為什么笑的那樣詭異,原來他早就知道,他是故意整他,他是要毀了他。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谷鈺冷冽的一笑,“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弟弟徐正帆就是毀在她的手里,看來你們真是和她很有緣,而且都是犯了同樣的錯誤,真是可悲,可憐,記得我說的話嗎?想要我的錢,你要付出同樣的代價,我很好奇你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咣當”一聲,當谷鈺說完的時候,姓徐的一個站立不穩,那笨重的身體直接倒在地上,“砰”的一聲悶響,地上的煙塵四下紛飛,造成的視覺效果竟然也和他弟弟徐正帆出奇的相似。 ** “我要和你單獨談談?!苯鉀Q了她的麻煩,谷鈺直接轉身看向她,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的胸口莫名的壓抑,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越來越重,仿若一瞬間回到了他們初識那日。 伏龍殿前桃花滿院,風中搖曳飛舞,他一身白衣孑然立于院中,手指白皙修長,擎金樽一盞,扶頭仰望,笑容卻自嘲冷冽,轉身看向她的時候,修長的身姿也是讓他俯視著她,不過一抹孤寂卻殘留在他的眉宇間,久久都沒有消失,而那一刻她對他的情緒竟然是同情,憐憫…… “談什么?”恍然回神,聶曦珍故作平靜的望著他,衛景軒滿含敵視的瞪著他,而李馨和聶南風的視線更是探究的在他們三人之間徘徊。 谷鈺轉動著手上的戒指,那淡淡的紫芒不停的在聶曦珍眼前徘徊,沉默了片刻,他低笑了一聲說道:“阿七,你以前從來不會問為什么?!?/br> 第34章 chapter34 “阿七,你以前從來不會問為什么?!眰窝b低沉的聲音,戲謔探究的眼神,下一刻李馨那張俏麗的瓜子臉就出現在聶曦珍的面前,“阿七,是誰?” 輪椅立刻停了下來,聶曦珍目光淡然的望著她,“不知道?!?/br> “不知道?那谷鈺為什么對你說那句話?看他的眼神好像對阿七不陌生,對你也不陌生?還是你認識那個阿七?”只要是牽扯到聶曦珍的事情,李馨都是那個最好奇的寶寶,總是想刨根究底的問到底,你問她這是為什么?她會告訴你沒理由,就像愛上一個人沒有理由一樣,你可以認為那是一種人格魅力。 “我認識阿四?!?/br> “恩?” “不就在這嗎?四(事)媽?”聶曦珍白了一眼李馨,轉開輪椅的方向繼續往前走。 ** 夢中江山,江山如夢;似錦繁華,不過是爾虞我詐;十幾年活的云遮霧罩,一番你爭我殺之后,到死才看清,不過是一場枉夢。而如今這一切和她不再有任何關系,這是聶曦珍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的。 “阿七?阿七是誰?”努力隔離著自己心中那份抑制不住的顫抖,聶曦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又緩慢。 “你不知道?”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們倆,而谷鈺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目光毫無忌憚的俯視著她,炯烈、深沉,熟悉又陌生,“你不是阿七你為什么還要站在這里跟我說話?” “是你要跟我說話,谷二少爺應該不會那么健忘,我是誰吧?”聶曦珍別開頭,當確定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的時候,為什么她的心如此焦亂?其中有再次見到他的慶幸,又有恍如隔世的苦澀,更有說不出的害怕,她知道這種情緒是她的一種依賴,對于幸福的依賴。當一個人貪戀幸福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被人打破,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惶恐,比一直身在地獄還殘忍。 突然俯身,谷鈺的雙臂緊緊的握在她輪椅的手柄上,把她緊緊的圈在自己的雙臂之中,而他的臉頰與她近如咫尺,她甚至能感覺到那溫熱的氣息,“為什么這樣看我?還想把我摔趴下?” 稚嫩的臉頰,清秀的眉眼,他不由的伸手撫向她的眼瞼,她卻猛然躲開,“如果你敢碰我,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br> 他的手停在那里,可就在她躲開的那一瞬間,她眼底的偽裝出現了裂痕,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不過他還是看見了,“阿七,你變了?!闭f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微笑,“真好?!?/br> “你說什么?”聶曦珍疑惑的抬起頭,正對上他那雙慢慢變得冷淡的眼眸,“阿七,忘記我,會讓你活的更開心嗎?” 冷漠,如冰一般的冷漠,就好像他們從未相識過,可就是這樣的咫尺的冷漠,好像把她凍結在了原地,刺骨的寒冷讓她的肩膀不住的顫抖,這一刻她依舊在害怕,比之前還要害怕,可是她卻執拗的選擇說:“我說過,我不是阿七?!?/br> 沉默,相視無言的沉默,“記住,記住你說的話,你既然選擇了不認識我,你就不是阿七,阿七在這一刻真的死了,明白嗎?聶曦珍?!狈砰_手臂,他釋然的呼出一口氣,好像心底落下了一塊大石頭,也可以說,他很期待她的否認,哪怕他已經知道了她是誰。 一種虛偽的笑容蔓延在他的臉上,“呃……”一聲悶哼,下一刻谷鈺要直起的腰身,卻猛的一晃,“咣當”一下跪在聶曦珍的面前,這時聶曦珍才發現他的額頭滿是汗珠,而之前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卻變得更加凝重。 “你怎么了?”聶曦珍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臂,坐在輪椅上笨拙的想要攙扶他起來,卻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就勢坐在地上,修長的手指摁住了她的脈門,“你干什么?” 片刻后,他微微仰頭看向她,聲音虛弱的說:“你的三道大xue被封住了,但體內卻有一股被壓制的內力,內力很強,卻無法沖破xue道,你練了一種很詭異的功夫?!?/br> 聶曦珍抽出手腕,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在地上坐著很好受嗎?” 谷鈺戲謔的一笑,“沒辦法,我現在不想起來,太疼了,那些止痛藥不太管用?!?/br> “你受傷了?”上一世他也常常受傷,不過確是寄人籬下,不得已的臥薪藏膽,可是現在又因為什么?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劍眉嘲諷的微挑,看似不在意的說道:“相信嗎?這是谷家交流的方式,沒有父子,沒有兄弟,只有這些不能抹去的痕跡,傷在身上,也印在心里,更是恨在骨子里?!?/br> “是你家人把你打成這樣的?”聶曦珍遲疑的看了一眼他的后背,怪不得他穿了一身黑,他還是那樣的要面子,就算流血也要裝的堅強,堅強的讓人心疼。 “你在關心我?”谷鈺嘴角牽起一絲揶揄的微笑,聶曦珍卻習慣的甩了他一個白眼,可這一眼卻讓他從心底開心的笑了起來,“這樣的你,我很喜歡,對了,我是不是還有追求你的權利,我聽說,我是你的第七個備選未婚夫,比那個衛景軒的名次還要提前?” “咯噔”一下,聶曦珍的心突然間翻騰起來,他要做她的未婚夫?說實話,那一刻在她心里又回到了過去,想到了那些以男人為尊的姬妾,想到了那些皇子為了侮辱他,賞賜給她的女奴,在那時,一國質子享用的女人只是女奴,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我對你沒興趣,而且相信你也不會缺少女人,難不成你還有喜歡幼女的癖好?”聶曦珍徹底松開手,她的心底是厭惡的,厭惡那些有過很多女人的男人,雖然這一世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女人,但上一世他的女人中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