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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趁林有虞他們與黑衣人周旋,轉身就進入了竹林,月掛中天,柔和的月光灑在竹林間,靜謐的林子只有風吹的颯颯聲。 周冷白隨手解決了一個黑衣人,“走?!?/br> 枯葉鋪就的密林間,只有兩個奔走的影子。準確地說,一個是奔走,一個是跳走。 “慢一點?!逼钅暇哪_踝經過藥膏和揉搓已經好了很多,只是每走一步,又酸又疼,導致他跟不上周冷白的速度。搭著周冷白的后背,感覺到前面的人一身的腱子rou,后背的肌rou崩成一塊塊,隔著青衣都能感受得到溫熱的硬度。 到一處山坳的時候,周冷白將祁南君拉近一個狹隘的山壁,“別動?!?/br> 那些黑衣人分成好幾撥來追他們,不過都被兩人極有技巧地甩開,只剩下一撥人跟在后面,周冷白打算把他們給引過來。 這處的山壁背著月光,是個絕佳的隱蔽點,但是藏身的地方也是真的很窄,祁南君在里間都能感覺到周冷白的呼吸,雖然他們跑了很長一段路,但周冷白氣不喘心不跳,面色毫無變動。 這小子的身體素質還真的不錯,遇事鎮定,行動果決,不愧是曾經把第九軍團治理得服服帖帖的人。 那時候他還看過周冷白在天啟要塞一戰的記錄,該示弱時絕不激進,該進擊時絕不退縮。 當年他甚至將第九軍團當成聯盟主力軍的后備役,他還對奎恩說過,如果第一軍團成了政治的附屬品,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指揮官的位置打包送給周冷白。 祁南君很久沒有試過這種被“照顧”的滋味,導致他不得不胡思亂想。 在靜得只能聽見對方心跳聲的山壁里,祁南君突然聽見一聲悶哼,他疑惑地看向周冷白,發現對方看著他的眼神怪怪的。 祁南君:“?” “陛下,能不能別踩我的腳?”周冷白低聲道,因為怕被那行人聽見,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 祁南君立馬想換了個姿勢,無奈傷到的腳踝行動起來有點吃力,因為沒有站穩再次踩到對方,這一次比之前還要用力一點,周冷白的身體立馬僵硬,祁南君甚至還能聽見他倒吸了一口氣。 祁南君湊近他的耳朵,“太擠了,我腿伸不開,你往右一點?!?/br> 祁南君的聲音很低,周冷白覺得自己的耳朵很癢,像是被什么輕輕撩過去,他想抬手摸一下耳朵,但很快就嘆了口氣。 再右就要和山壁親密無間,已經退無可退,“陛下別再亂動了?!?/br> 正在挪腳的祁南君:“你怎么這樣……要動的是你,不動的也是你,到底動還是不動?” 鬢角的汗落了下來,周冷白語氣已經沒有之前淡定,“我是說,陛下的手別亂動?!?/br> 祁南君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不覺為了扶穩竟然放在周冷白的腰臀之間……他像摸了燙手的山芋似的立即拿開,一種名叫尷尬的氣氛立刻爬滿了整個山壁。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祁南君覺得這么安靜,讓他覺得后背都不舒服。 不對,他的后背確實很不舒服。 “我衣袖里面藏的那只螢火蟲爬到我的脖子后面了,好癢?!彼麆倓倱Q衣服的時候把它捉了放在袖子里,沒想到小胖蟲竟然跑了出來。 周冷白的臉色快與外頭的月色融為一體,語氣也顯得有些不淡定,“陛下為何藏螢火蟲?” 祁南君啞聲,他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會發光的蟲子,晚上捉回去放在宮殿里玩,不行嗎! 祁南君想伸手撓后頸,但是他抬不了手,身體扭了好幾下,還是夠不著。 他聽見周冷白提了口氣,“在哪?” 祁南君立馬道,“脖子后面,衣領下去一點……對,就是這里?!逼钅暇穆曇糨p輕的,像氣音一樣,從周冷白的耳廓傳進耳蝸,熱流一般席卷進去,直沖他的腦門。 他不自然地向后退。 可是后面是石壁。他的后腦勺撞在石壁上,咚地一聲,和心跳是一樣的聲音。對方還在他的左耳輕聲說著,“別把小蟲子嚇到了啊,輕一點,先把它捉起來?!?/br> 周冷白:……去他媽的八萬八。 第8章 回溯 兩人最后出來的時候,城中衛已經趕了過來。 林有虞最后也沒能捉到一個活的,他們見計劃失敗,服了毒,黑衣人全部都變成了尸體。 當然一堆npc尸體,死后很快就會變成廢代碼,然后被清理出去,祁南君見了連眼都沒有眨。 甚至腳下還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手指頭,祁南君若無其事,連挪也不帶挪的。 在場不知情的玩家:無情,冷血。 跟著城中衛一起來的還有丞相和太尉,丞相是個兩鬢斑白的儒雅男子,而太尉是個膀大肚圓的將軍,祁南君猜測他們應該都是npc,因為作為玩家,多多少少會流露一些聯盟人的特征。 比如說話的時候帶了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詞語,祁南君好幾次就聽見居正殿的小宮女在殿外嘰嘰咕咕地對著虛空,不知道是水論壇還是刷星網,嘴里念念有詞?!伴_始了開始了,我現在還去給君主梳發了,公屏請打上保護,等會我要是被罰拶刑,記得給我刷星艦??!” 比如還會做些不符合人設的舉動,祁南君在祭臺上寫祭文的時候,眼尖看見地下好幾個在扣鼻屎挖耳朵,時不時還在飛快地找角度——很像以前他不去軍隊在外休假時被狗仔跟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