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不過另一支箭就讓眾人驚嘆了。在那支箭力衰落地的時候,這一支依然勁力十足,眾人的眼睛幾乎追不上它的速度,直到那支箭穿過靶心,又飛了十幾米落地后,眾人一口氣才算深深地喘出來。 太驚人了! 這是多強的臂力? 眾人人忍不住看向殷若飛,只見他一身白衣,絲毫看不出那隱藏著的雙臂居然會有這么強的臂力。 龍將軍完全傻了,直到殷海城等人帶頭滿意的笑出來,才算清醒?!拔铱纯茨隳枪?!” 這弓上一定有機關,否則怎么會! 殷若飛斜睨了龍將軍一眼,“龍將軍,我這弓就好似我媳婦一般,給你看一眼,我就戴綠帽子了?!?/br> 這一句話讓周圍的將軍兵士們都大笑出聲,沒想到這小小的少年,居然還這么有趣,出口就是黃腔,剛剛還感覺神圣不可攀的人,頓時變得覺得親近了好多。 “我……”龍將軍一張老臉憋的通紅,被這么小的孩子這么調戲,差點郁悶的吐了血。 “算了算了,看在你老的份上,就讓你看看。不過,你可不許亂摸??!”欣賞夠了龍將軍快要昏闕過去的樣子,殷若飛又大咧咧地揮揮手,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聽到殷若飛的話,眾人又是一陣哄笑,不過氣氛極好。整個場面,殷若飛一手掌控,龍將軍聽到殷若飛同意,臉上露出欣喜,甚至趕忙在身上蹭蹭雙手,生怕弄臟了人家的小媳婦。 這一把大弓入手就覺得沉甸甸的,龍將軍饒是又準備,還是手腕一沉,差點沒拿住。這弓已經是這么重了,這拉力如何簡直可以想象。 龍將軍顧不得去征求殷若飛的同意,拉著弓試了試。無奈的事發生了,以他的臂力,居然僅僅是拉動弓弦,想要拉滿卻是是比登天。 “殷大人,這弓多少石?!饼垖④姽ЧЬ淳吹貙⒐p手奉上。 “四石二斗?!币笕麸w漫不經心地答道,其實這也不是他的極限,他身負內功,就是再重些許也無妨,只是弓身弓弦是否能跟得上他的臂力,就不好說了。 “元帥,屬下請命去偷襲敵軍糧草?!币笕麸w將弓背上,走到殷海城面前一抱拳。 殷海城此時心里已經得意地不行了,自己兒子給自己掙了這么大的臉,比大了個勝仗還讓他高興。只不過在眾人面前,不好得意忘形,是以殷海城還保持淡定,吩咐眾人回大帳商議此事。 從大帳出來,殷若飛跟著容靖澤一起回了容靖澤的帳子。澤王身份最高,官位也最高,他的帳篷自然也是最好的。 這最好并不是指外面,而是指里面的陳設。外表幾乎都沒有什么區別,到底是兩軍陣前,別太突出反而安全。 進了大帳,雖然和王府比不了,但是帳篷厚實,地上還鋪著氈子,再加上澤王自己帶來的東西,這帳子里也算是十分舒適了。 殷若飛將大弓掛在帳子壁上,又接過孟軻給兩人準備的水,大口喝了一口。 “咦?這是奶?”殷若飛一口喝下去,驚奇道?!坝悬c茶味,居然是咸的?!?/br> “是,這邊挨著草原,很多東西都是和對面草原民族換的。這里奶比水好找?!泵陷V恭敬地答道。 “嗯。下去吧,今天不打仗,趕緊收拾一下好好休息?!币笕麸w看到容靖澤一副疲倦的樣子,知道他身體不好,趕緊讓孟軻下去了。 孟軻早就拿殷若飛當主人,對于他的話一絲不茍地實施,沒有半點疑義,當即轉頭離開。 容靖澤慢慢喝著碗里的奶茶,這奶茶剛剛燒出來一會兒,熱乎乎的倒是喝著很舒服,也就是味道稍微有些不慣,容靖澤本也不愛喝奶,才只喝了半碗。 “王爺,再添些熱的么?”那壺里滿滿地幾乎沒動。這里是草原,水源倒是解決了,可是氣溫卻沒辦法控制。不過這壺外面裹著一層厚厚的皮毛,涼的慢多了。 “……”容靖澤看了殷若飛一眼,沒說話。 “咦?!币笕麸w摸摸頭,有點不明白?!巴鯛?,臣又哪里做錯了?” “哼?!比菥笣蓻]好氣地哼了一聲,將這半碗奶茶一口干了,空碗放到一邊,拉著給他準備好的厚毛皮大氅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的。 “臣幫王爺捶背按腿吧?!币笕麸w嘿嘿笑著,在容靖澤腿上幾個xue位上輕揉起來,這些xue位能夠讓人血脈通暢,讓人暖和起來。他揉的時候,又刻意用了內力,容靖澤頓時覺得暖和起來。 容靖澤心里嘆息一聲,到底沒白疼這小子。他來這干冷的地方干嘛,還不是為了這小子,當然,也是為了他自己。 他的寒毒越是寒冷的地方越是容易被勾出,可是為了殷若飛能立軍功也只能跟著來了,否則他一個小孩子,就算那殷海城是他親爹又如何,想要立下大功難的很。 有了軍功,有了封賞,才能有將來。 “王爺不生氣了吧?”殷若飛笑得花一樣,他也知道容靖澤是為了他才涉險的。這險不是指打仗,而是指寒毒。 “我生什么氣,晚上你抱著你小媳婦睡去吧?!比菥笣捎朴频亻_口。 ☆、104·偷吻 偷吻 “什么小媳婦……”殷若飛一愣,隨即順著容靖澤的目光看到了掛著的那把弓,頓時臉一紅,“那媳婦是王爺給的……” “嗯,本王果然仁慈,既然如此,今晚本王想看你們倆洞房!”容靖澤點頭笑道。 “……”殷若飛差點哭了,抱著容靖澤不撒手,“臣還得給王爺暖床呢,洞房的事以后再說吧!” 晚飯吃的不錯,所謂的不錯,是因為有容靖澤最愛的羊rou湯。在遼闊的草原,牛羊馬都是不缺的,就是邊疆軍營這邊也養了不少當做軍糧。 容靖澤的身體畏寒,皇上親自撥了錢糧,保證他每天能吃到一只羊。他自然是吃不了這么多,但是他帶來的人也不少,加上殷若飛那一千人,除了容靖澤需要的一碗醇厚羊湯和兩人的一碗rou之外,其他都給了自己屬下加菜。 熱燙的羊湯喝下后,容靖澤整個人都緩和舒服了不少,趁著正個暖和勁兒,兩人決定趕緊睡覺,要不然等會涼下來,這一宿就不好熬了。 在軍營里,不知道會有什么情況,所以兩人都留著貼身的單衣在身上。不過殷若飛身體好的很,身體的熱力透過那一層單衣,很快就把毛皮被褥捂暖,一起捂暖的還有容靖澤。 容靖澤微涼的身體緊緊貼著殷若飛,不多時殷若飛就睡了過去,這一天里半天趕路半天開會,又是斗嘴又是比箭,確實累了。 看著殷若飛睡香了,容靖澤低下頭親親自己懷里的人,那臨睡前還喝了一大碗奶茶的嘴角帶著奶香味。 別看容靖澤不喜歡奶茶,但是從自己小飛嘴上吻到的味道,卻讓他無比著迷。 許是今天殷若飛真的累了,容靖澤不滿于在親吻嘴角,用舌尖微微撬開了他的唇瓣,他竟然也毫無察覺,依然沉沉地睡著。 嘴里奶味更重,混合著小飛獨有的味道,讓容靖澤漸漸忘了身處何處,只記得一味的索取。 被深深吻著的殷若飛終于覺得有些窒息,被撐開的嘴巴也有些酸,不滿地哼了幾聲,卻讓容靖澤越發的情動,鉤纏著那軟軟地,想要躲開他侵略的舌尖一起嬉戲。 終于滿意了的容靖澤輕輕再次親親殷若飛的唇瓣,借著大帳外面火把的亮光,看著那被他吻的有些紅腫地嘴角輕笑。抱著殷若飛尋了個最舒適暖和的姿勢,容靖澤也沉沉睡去。而那見證了兩人偷情的小飛媳婦,依然靜靜地掛在大帳壁上。 次日,殷海城率眾將迎敵,龍將軍一馬當先,迎敵而上。 這龍將軍昨天輸了賭約,落下了三十軍棍,不過殷若飛并沒有讓龍將軍履行賭約。兩軍交戰,豈有自傷大將的道理,況且他本意也不是要打人,而是要借此殺殺眾人的威風,立自己的勢。 殷若飛雖然不當回事,龍將軍卻是大為感動,今天迎敵,龍將軍一馬當先,吸引敵人注意,掩護殷若飛從側面上小道去偷襲敵軍糧草。 殷若飛并不帶太多人,只他親手培養的親隨星彌、段水兩人。這兩人是他救過的孤兒,練武資質不錯,卻不喜歡習文,只是一味的練武。 他們比殷若飛大些,如今都是孔武有力的青年,得頂頭上司孟軻的命令,跟隨殷若飛一起偷襲敵軍糧草。 其實以殷若飛的武功,只要不是被大軍包圍,自保毫無問題,哪里需要他們兩人保護。不過這幾年孟軻是越來越像老頭子了,只要是設計殷若飛的安全,事無巨細地cao心。若是殷若飛不依他,他就抿著嘴一直跪著請命,逼得殷若飛徹底怕了他。 殷若飛三人,按照密圖,沿著小路一路向南,果然到了一處跟眾人描述的地方一般的地方。 “公子,這里和圖上所繪一樣?!倍嗡笕麸w一抱拳,他們這些親衛,都是跟著孟軻稱殷若飛為公子。 “看來就是這里了!”殷若飛點點頭。 星彌雙手奉上殷若飛那把大弓,同時幾支箭箭尖都綁好了油布,沾滿了黑色的油脂。 “少爺?” 殷若飛接過大弓,同時三支箭搭在弓上,“點火!” 霎時間,三支火箭仿佛帶火的流星一般,朝著敵營的糧草處飛馳而去。 糧草之物最易燃燒,三支箭飛射上去之后頓時燃起一片大火。殷若飛卻沒有離開,抖手又是三支箭搭在弓上,一般的火箭再次朝著另外的方向射出。 反復幾次,直到力氣用去大半,而敵營那里已經是火光沖天,留守的敵軍叫嚷著亂成一團。 “走?!币笕麸w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想不到大臨還有你這樣的神射手!”面前突兀的聲音傳來,殷若飛三人俱是一凜。 之前他們前面一匹高大的黑馬,馬上一人黑衣軟甲,頭戴一只小巧的金冠。 “你是何人?”殷若飛皺眉,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人把守,而且這人到了離他這么近的地方,他居然沒有察覺。 眼看那敵軍已經分出一路追殺上來,殷若飛心里不由得有些急躁。 今天是偷襲而來,并沒有正面迎敵的打算,如今這一隊敵兵追上,他雖然自保沒問題,卻不能不考慮身邊的兩個人,這都是他培養多年的,不能折在這里。 想到這,殷若飛看著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善。 “問我是誰?”對面馬上的男人笑了起來,“你告訴我你叫什么,我就告訴你?!?/br> 這話說著正經,腔調卻是十分的輕慢,惹得段水、星彌頓時就橫眉立目而對。 “你……”殷若飛也是惱怒,這人是欺負他小么? “我叫溫拘黎,你呢?”看著殷若飛似乎真的惱了,溫拘黎為難地抓抓頭,報上了名字。 殷若飛卻無意和他閑扯,后面追兵已經殺上來了,連忙策馬朝前兩步,“若是無意仇敵,這位兄臺還請放我們過去?!?/br> “若是仇敵呢?” “那就先戰再說!”殷若飛聞言眉毛一挑,伸手撈起馬鞍上掛著的一桿長槍,抖了一個槍花,朝著對方橫掃而去。 星彌、段水兩人也從左右兩邊同時攻上,一時間溫拘黎只覺得三面都冷風來襲,連忙一勒馬韁繩急退好幾步,同時手中大刀往上一迎,架住了殷若飛的長槍。 殷若飛雖然以往也跟著容靖澤剿匪,但是第一次上戰場,還是大意了。剛才只顧射箭燒糧草,一連十幾發連射,雙臂幾乎脫力,此時一槍橫掃,雖然看起來威風八面,卻中氣不足。溫拘黎又是全力一迎,殷若飛手中這桿長槍頓時被擊飛。 “嘶?!币笕麸w倒吸一口涼氣,再看自己雙手,虎口都已經震裂,鮮血直淌。這還不是最危險的,那溫拘黎手中大刀雖然磕飛了長槍,但是余勢未減,迎頭朝著殷若飛劈下。 “少爺!”段水和星彌一看這樣,眼睛頓時紅了,兩人手中兵器改轍易道,雙雙擋在了殷若飛面前。 “呼……”殷若飛嚇得一頭冷汗。不過他不知道,對面的人比他還要緊張。 “少爺,沒事吧?”段水、星彌緊張的大喊。 “不要戀戰,快走?!币笕麸w手中無槍,只好抽出了背后的寶劍。不過這并非馬上兵器,光是長短就吃了虧。 “少爺,你先走,我們掩護?!倍嗡?、星彌知道殷若飛受傷,真是羞愧的恨不得和溫拘黎同歸一盡,他們倆甚至想好了,回去以后,就以死謝罪。 溫拘黎眼睛里一片清明,看到這兩人攻過來,左右招架幾下,嘴里哎呦呦地喊著,邊走邊退,轉眼就出去了十幾步。 “哎呀!太歷害了,我打不過,跑了……”溫拘黎說走就走,跑的飛快。 “……”殷若飛三人目瞪口呆,不過后面敵軍已經追上來了,殷若飛連被擊飛的槍都來不及撿回,“回去?!?/br> 三人一路狂奔跑回大臨的軍營,前面交戰早已經停止,眾人都焦急地等著他們,看到他們三人的身影,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放回了肚子里。 容靖澤臉色雖然不好,但是殷海城勸了幾次,都不肯回大帳等候。眼看殷若飛那匹馬進了營地大門,容靖澤才感覺到全身都是冷汗,被風一吹,格外的寒冷。 殷若飛勒住韁繩,跟殷海城交令,轉身朝著容靖澤走去。 “王爺,快回大帳!”殷若飛看著容靖澤臉色發青,就知道他受了寒。這澤王處處強悍,唯獨這身體,一點寒也受不得。伸手把脈,殷若飛臉色也不好了,這分明是寒氣入體,回去趕緊吃藥,否則這寒毒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