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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還沒等薩里想完,有一條裹滿粘液的觸/手就抽到了他?的身側。 那是從怪物嘴里伸出的, 姑且全是怪物的口/器吧。 兩條惡心吧啦的玩意就像牧羊人手上的鞭子,催促著薩里不要?停下。 或許是運動后的食物更加緊致? 薩里苦中作樂的想法在腦中暫停了一瞬,然后, 他?咬上爆竹的拉環,一扯,然后掄圓了手臂,向后方怪物的位置丟去。 “轟!” 小小的爆竹發出了巨大的轟鳴,震得如同地震了一般, 薩里險些沒有站穩。 待煙霧散去,薩里驚愕的看到,那個看上去強大的怪物如今已經被炸成了一堆碎rou。 天吶…… 但還等不及薩里感嘆“爆竹”的威力, 他?就在怪物尸體?上看見了一處關鍵點—— 就像楚門的世界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薩里能看見怪物尸體?上,一處光陸怪離的“門”。 或許它還不能稱之為門,因為它不規則的形狀像極了頑皮孩子隨手撕下的油畫紙。 薩里謹慎的靠了過去,確定那堆碎rou并不會度過什么的,畢竟,這是一個他所不了解的,不可名狀之物存在的世界。 他?探頭去看那一人高的“門”,門外也是黑沉的走廊,與薩里所處的地方并無?區別。 所以,要?不要?進去? 萬一這只是從一個圈套走向了另一個圈套呢? 薩里定了定心神,像是童話里屠龍的勇者?,他?勇敢的邁出了腳,走進了那漸漸縮小的門。 薩里站定后環顧四周,眼前的景物并沒有特別的變化,但隱隱的,卻能看到樓梯的輪廓了。 薩里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 “薩里!” 薩里的背后響起了阿諾德的聲音,薩里回頭看去,這位英俊的紳士正向他?跑來。 汗珠滑下東方人柔和的輪廓,阿諾德握住了薩里單薄的肩。 “薩里,我聽到了爆炸的聲音,你……” 阿諾德上下打量著薩里,以確定薩里現在的狀態。 “阿諾德,我沒事?!?/br> 對于阿諾德的擔心,薩里心中有些許感動,但現在并不是什么交流感情的好時機。 “聽著,阿諾德,這個主人房里有著可怕的怪物?!彼_里抬頭,認真的看著阿諾德的眼睛,他?發現在昏暗風燈的照射下,阿諾德的眼睛有著發紅,但轉眼,又變成了深沉的黑色,“我在一個房間里看到了阿特洛波斯魔鏡?!?/br> “我看到查理為了女人和錢殺了安妮!” “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里?!?/br> 薩里說著,情緒又變得激動了起來,握成拳頭的手上,指甲刺入了掌中也不覺得痛。 “薩里,好孩子,冷靜下來!” 阿諾德安撫到,將薩里的手掌掰開,讓薩里無?法?傷到自己。 “希臘神話中阿特洛波斯是命運三女神中掌管死亡的女神,或許這面鏡子就是你最大的收貨?!?/br> “可是……”薩里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鏡片,它就像普通的水銀鏡片一樣,靜靜的行駛著普通鏡子的職責,再也看不到其他畫面。 薩里有著無?措:“我把?它打碎了……” “不,或許我們還能去房間里看看!” 薩里振作了起來,拉著阿諾德開始尋找方才的房間,幸運的是,他?找到了。 依舊是充滿灰塵和珠寶的普通房間,那面落地鏡靜靜的待在原地,但不同的是,它的上面沒有蛇與枝條的紋路,更沒有“阿特洛波斯”這個單詞。 薩里喪氣的垂下了頭。 “薩里,你做的已經夠好了?!卑⒅Z德安慰道,“在其他房間里,我除了蟲子尸體與灰塵,一無?所獲?!?/br> 阿諾德風趣的說到,難得他?在這樣恐怖緊張的環境里還能開得出玩笑。 “謝謝你,阿諾德,我感覺好多了?!彼_里說到,“我想我們該去找安妮了?!?/br> 沒錯,阿特洛波斯魔鏡中安妮·仙蒂的死,是壓在薩里心頭的另一座高山。 他?無?法?想象在驗證安妮死亡后他會對查理做出什么。 “走吧?!?/br> 阿諾德摸了摸薩里的頭,眼神溫柔的看著他?:“去做一切你認為對的事?,祂會看著你?!?/br> 阿諾德的意味深長薩里并沒有察覺到,他?只是認為這是上帝信徒中的一句普通祝福。 他?絕沒想到,阿諾德口中的祂,與上帝是完全相反的概念。 阿諾德與薩里走出了主人房,外面已然是漆黑一片,在人類的潛意識里,黑夜比白天更加危險。 薩里摸上躁動不安的小母馬,從兜里掏出了一塊糖塊,小母馬嚼著麥芽糖,總算安靜了些。 而?阿諾德的那匹黑馬則更加沉穩,它打了個響鼻,對周圍詭異的環境毫不懼怕,穩穩的背起了他?的主人。 兩人騎在馬上,兩匹馬踏著夜色,有驚無?險的感到了約定好的客人房。 在一樓大廳的公共休息室里,莉莉安小姐正裹著大衣,坐在壁爐前,汲取著冬夜里的一絲熱量。 她煩躁的轉動著手鐲,恐懼加重了她的心理壓力,也許正因如此,她才在中午時犯病了。 是的,她與她的父親一樣,有著被魔鬼詛咒的病。 她的父親發病時會拿著帶有鐵刺的長鞭抽打奴隸,臉色赤紅的像是魔鬼,但每次回到房間后,又會對母親崩潰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