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節
一聲低吼,王錚從空中翻滾著落下,抱著右腳,在草地上連著翻滾了十幾圈! 而一只膝蓋被廢掉的迪納塔萊則根本站不起來了!他抬起頭來,眼神怨毒的看著還在翻滾的王錚,表情猙獰可怖!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br> 迪納塔萊說罷,用剩下的一條完好的腳重重的一蹬地面,整個人便像炮彈一樣爆射而出!直奔王錚而去! 而此時,王錚還依舊抱著腳,在地上痛苦翻滾著! 迪納塔萊用僅剩的四根手指,抓向王錚的喉嚨!對于這種高手來說,即便渾身都是重傷,但是只要給他一丁點機會,就能創造必死的殺局! 就在他即將接近王錚的時候,后者正在翻滾的身體忽然騰空而起,用他那本就痛苦至極的右腳,在空中掄出一個大大的半圓! 此時王錚的動作,像極了足球比賽中的側身凌空射門! 而那足球,就是迪納塔萊的頭顱! 迪納塔萊的手指沒有碰到王錚的喉嚨,距離只有不到一尺,但是這短短的一尺,已經成為了永恒的距離。 王錚的腳背重重的踢在了迪納塔萊的后腦勺上! 只是在這接觸的一瞬間,后者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里就同時迸射出了鮮血! 鮮血四下飚飛,迪納塔萊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讓王錚的右腳傷上加傷! 他抱著劇痛的右腳,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迪納塔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后便仰天呈大字型倒在草地上! 頭頂上的天空,云開霧散,碧藍萬里。 躺了好大一會兒,王錚才掙扎著挪到車子前面,從后座上摸出貝拉給他的那把槍,對著天空連著射出好幾發子彈! 槍聲響起沒多久,貝拉就已經帶著人趕到,他們正好看到王錚靠坐在車身前,一只腳耷拉著,臉上帶著苦笑。 “腳受傷了,沒法踩油門,這才叫你們過來?!蓖蹂P的笑容真的比哭還難看。 ………… 由于這次造成了輕微骨裂,王錚并沒有立即離開公會總部,而是選擇住在這里養傷,有貝拉和三胞胎姐妹對他進行全天候照顧,王錚也樂的悠閑。 尤其是迪納塔萊死了之后,他了卻了一樁大心事,心情也輕松了不少。王錚完全沒想到,熾天湖對自己的特訓會有如此顯著的成果,大師級的人物果然不同凡響,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把自己提高到現在這個地步。 這段時間以來,羅尼竟然不顧王錚的意見,主動向外界散布東方邪王已經憑借前無古人的三十萬任務積分成為公會傳人的消息,這讓后者頗為無語。 因為羅尼此舉,恐怕日后的東方邪王再也沒法去接任務了。 養了半個月的傷,王錚覺得好了不少,老是這住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便提出了離開。 倒霉的羅尼只能再次表示遺憾。 坐在飛機上,看著下方的湛藍大海,看著陽光打在海面上閃耀出來的粼粼波光,王錚不禁感覺到心曠神怡。 他還在犯愁怎么帶著狙擊槍回到華夏,羅尼就已經安排了專機,如果這老頭子繼續對他示好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貝拉親自把王錚送回華夏,用她的話說,王錚肯定會回去,成為公會的傳承人。 后者卻不以為然,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誰能說得好?說不定自己三十年后想要當公會的會長,人家卻已經有了另外的人選了呢? 在稍稍地放松了一下心情之后,王錚便開始調整自己,讓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逐漸地緊張起來,最后的決戰即將到來,一切都不容有失。 飛機在華夏的某個私人機場平穩著陸,貝拉看著王錚,不禁有些舍不得。 “我可以派人和你并肩戰斗,任務公會有幾個守護者,全部是隱世的高手,如果跟會長大人說一聲,他一定會把這幾人借給你用的?!必惱瓝牡恼f道。 “那樣反而會把他們都嚇住了?!蓖蹂P微微一笑,道:“而且,對方既然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也不會坐視不理?!?/br> “可是你現在的腳傷還沒好,在戰斗之時會有很大的危險?!必惱戳送蹂P的右腳一眼,道。 “收拾這些小賊,還用不著我的右腳?!蓖蹂P微微一笑,道。 “反正我很不放心?!必惱€在堅持。 “那你就陪著我一起好了?!?/br> 王錚看了看手表,然后望向舷窗外,陽光正濃烈的刺眼。 “蘇天燃在臨走之前,說要送給我一個禮物,我想,這個禮物應該快到了!” “確實如此?!痹谶@一瞬間,貝拉的笑容雖然依舊極美,但這美麗之中竟有些詭異的味道。 王錚說完,一股濃煙忽然從飛機的座艙底部升起! :感謝北極熊兄弟的捧場支持,這個月邪王就不要捧場和月票了,希望大家把捧場和票票留著,八號投給烈焰的新書,多謝大家了。 第1166章 不如相忘于江湖 在這濃煙突兀地燃起之后,無數火光伴隨著爆發出來! 只不過短短幾秒鐘功夫,整個飛機座艙就被大火完全湮沒了! 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無數的金屬碎片四下橫飛! 這爆炸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看樣子機艙里的人根本逃不出來! 兩分鐘后,遍地都是著火的碎片,之前的飛機已經完全不復存在! 在遠處的樹林間,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正放下望遠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 警車已經呼嘯地趕到了現場,一大堆警察跳下來,迅速的把現場封鎖,消防車的高壓水槍也開始瘋狂的噴出水來,滅著地上的火。 一個領頭模樣的警察面色凝重地走上前去,看了看地上已經被燒的焦糊的殘肢斷臂,然后壓低聲音,對著袖口說道:“目標人物完全死亡?!?/br>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br> 說完這句話,墨鏡男放下望遠鏡,蹬上自行車,他騎行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 機場的這一場爆炸來的毫無預兆,把所有的人都打的個措手不及。 飛機上的幾具尸體已經被炸的支離破碎,面目全非,除非進行dna校驗,否則根本無從確認死者的身份。而炸彈的安置幾乎成了一場懸案,誰也不知道這炸彈是本身就安置在飛機的座艙底部,還是安裝在機場的地面上。 對于首都這種國際大都會而言,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場嚴重的恐怖襲擊了。 而在這之后,再也沒有王錚的身影。 這個創造了無數神話的男人,似乎已經消失在了這片世界上。 一個月后。 拉斯維加斯,重新裝修過的火烈鳥酒店,已經換了主人。 蘇天燃穿著一身禮服,端著一杯紅酒,正站在樓頂的大廳里,看著下面賭場的熱鬧非凡,目光微動。 “哥,首都的那場爆炸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王錚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不會真的在那場爆炸中出了什么事吧?” 蘇緩緩站在蘇天燃的身邊,一臉擔憂地說道。 蘇天燃剛想答話,一旁穿著旗袍、身段柔媚動人的女人便說道:“緩緩,你是關心則亂,不過你還不了解,他如果死了,那也就不是王錚了?!?/br> 在說這話的時候,女人的閃亮眸光中飄過一絲并不明顯的落寞和蕭然。 蘇天燃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的科技小組已經事先攔截到了消息,我把這消息告訴他,就當是臨別的禮物。這種可以提前預知的事情如果他都躲不過去,那這一路上不得死上幾百次?怎么對得起李老將軍評價他的‘華夏兵王’這個稱號?” 蘇緩緩看向那個穿著旗袍的漂亮女人,這才明白,有一些女人,天生就是為旗袍而生的,這一身旗袍穿在她的身上,簡直找不到形容詞來贊美她。 “子夜姐,你說的是真的嗎?王錚都一個月沒有消息了,他真的會沒事?”蘇緩緩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正是宋子夜!也是王錚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 只是,這個時候的她,怎么會出現在火烈鳥酒店?怎么會出現在蘇天燃的身邊? 宋子夜還沒回答,蘇天燃就笑著說道:“緩緩,你子夜姐所說的這當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她對王錚的透徹了解,她也不會賣掉俏川南酒店,把股份入到我們這邊?!?/br> 蘇緩緩看著宋子夜,心中十分感慨,這個女人的選擇,和自己又有什么區別? 現在身處異國,或許她的心中,比自己還要痛苦。 “子夜姐,你難道就這么離開了嗎?都不跟他告別一下?”蘇緩緩問道。 “你不也沒跟他告別嗎?”宋子夜微笑著,看來狀態還算不錯:“有些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我們的心意來進行,蘇家垮了,宋家有我二叔歸順了王錚,因此得以逃過一劫,但是我在首都呆著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能和他有過一段情,我想我已經滿足了。他這樣的男人,你不可能把他拴在身邊一輩子,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放手,彼此相忘于江湖,反而是一段美好的回憶?!?/br> 宋子夜即便說的很輕松,但是她的眼睛中還是閃過一絲黯然的神情。 聽了宋子夜的話,蘇天燃的眼中閃過一絲激賞,這個女人才是擁有著大智慧和大舍棄,單單從這一點上來看,絕大部分的男人都不及她。 只不過,聽著宋子夜的話,蘇天燃的心中難免有一絲頹然,為什么,自己的家世、條件比王錚好上那么多,這些女人終究還是傾心于他?對于這件事的答案,蘇天燃得不到明確的說法,只能把最終的結果歸為無厘頭的八個字——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兒女情長多,瀟瀟秋雨瑟。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相濡以沫是一種幸福,而相忘于江湖更是一種境界。 蘇緩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的的確確,宋子夜的話給了她很大的啟發,那個男人,難道終究要存在于回憶中嗎?他的身影在自己的心中如此的閃亮,難道時間的煙塵終究會把他湮滅,越來越模糊? 想到這兒,蘇緩緩的眼中禁不住有些濕潤。 “緩緩,這是你選擇的路,我從來沒有干涉過?!碧K天燃看了宋子夜一眼,說道:“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么,你和子夜她不一樣,因此,就算你改變主意想要回去找他,我也不會反對的?!?/br> 蘇緩緩輕輕擦了擦微紅的眼圈,努力地笑道:“哥,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回去?!?/br> 看著自己meimei的樣子,蘇天燃的心中忍不住的心疼。 “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吧?!彼巫右固嶙h道,她的臉上帶著復雜的微笑:“喝一杯,慶祝我們的新生活?!?/br> “那就去我的辦公室吧,可有不少的紅酒呢?!?/br> 蘇天燃的辦公室很大,從這里可以看到拉斯維加斯的全景,他拿出紅酒來,給蘇緩緩和宋子夜各倒了一杯,說道:“我忽然有個想法,我們可以各選一句詩,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你們覺得怎么樣?” 宋子夜和他碰了碰杯子,道:“好主意,你先開始吧?!?/br> 蘇天燃輕輕抿了一口酒,臉上閃過回憶的神色,這些年的刀光劍影,似乎已經成了過去,此時回味起來,還是有些留戀。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碧K天燃輕輕說道,話語雖淡,但依舊可以感受到曾經的豪氣沖天。和王錚的爭斗之中,他敗走西方黑暗世界,這句話是對他心情最恰當的寫照了,苦澀也蕭瑟。 聞言,宋子夜不禁詫異的看了蘇天燃一眼,僅僅憑借這一句話,她就知道,蘇天燃一定能夠達到更高的高度。 輪到蘇緩緩了,她的眸光微動,輕輕念了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br> 蘇天燃聽了,嘆了一口氣。 “該我了?!彼巫右拐f道:“我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情來說這句話,可是這句話對于我們而言,實在是最合適不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