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哈哈,說的好,就是因為沒忘,所以我們這一次才一定要來,就是為了弄清楚那老鬼的真正意圖。倒是你,張阿四,四十年前的那個局都是那老鬼策劃的,可以說你爹張銀柱就是被那老鬼間接害死的,難道你還要走你爹生前的老路?”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張阿四做什么心里有數。咱遠的不說,就說眼前,你們的人可全部都落在我的手中,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王魁,只要你答應跟我們合作,我可以做主放過你和你的人,你看怎么樣?” “不可能,我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種隨風倒的墻頭草。我王魁臉皮子薄,你張阿四可以不要臉,我王魁還要臉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第二十六章 張四爺的算計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呵呵,你別以為還有翻盤的機會,這次我就讓你們徹底的死心?!睆埌⑺恼f完,看了旁邊的兩個大漢一眼:“將人帶過來?!?/br> 那兩個大漢轉身走到身后的黑暗中,不多時,他們便各自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那兩個人都被結實的繩子捆住了雙手,頭上蒙著黑布,但從體型上我便一眼看出他們是誰,心中不由一陣驚喜。 果然,當他們頭上的黑布被摘掉后,兩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正是胖子和板寸頭。 看到他們兩人,我大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也被張阿四逮住了,但是起碼人沒事。最高興的就是看到胖子,本來我心中對他能來到這里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順著那陡峭的石壁爬過來了。 “靠了,這么多人?咦?小王爺你們也來了。嘎嘎,這次咱們終于又在一塊兒了?!迸肿記]心沒肺的笑起來,但一雙小眼珠子卻不停的轉來轉去,時不時的看那唐刀男陸驚鴻一眼,嘴里哼哼唧唧,估計他剛才就是被唐刀男逮住的,這心里記仇了。 “小王爺?哦,就是王老鼠的那個孫子吧?”張阿四說著看向我,他的面貌與當初看到的沒有什么不同,但眼神卻大不一樣,非常的犀利,看得我心有惴惴。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盯著我打量了一會突然咧嘴笑了起來,而且還沒完沒了的笑,有些莫名其妙。 我被他笑出了一肚子火,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的罵道:“笑個毛,白癡一樣?!?/br> 張阿四愣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不過不像剛才那樣笑的令人討厭了?!昂呛呛?,王老鼠有一個好孫子,不過人就是有些太木訥了,看起來不怎么機靈??!” “你大爺的,你才不機靈,你全家都不機靈,你爹是老不機靈,你是小不機靈,你兒子,哦,你沒有兒子,你老婆最不機靈,將來如果有了兒子,也肯定不機靈?!?/br> 我是一口氣罵出來的,完全沒注意到張阿四的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還是隔夜的那種。 另一邊的胖子見到了不由哈哈大笑,大聲叫道:“小王爺,罵得好,有些東西總說別人是老鼠,其實他自己最像老鼠,就知道東躲**,見不得人的東西,就該好好罵罵!” 胖子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大漢在張阿四的示意下照著他的肚子踹了一腳。胖子仰身倒在地上,因為雙手被綁著,只能蜷縮起身體,胖臉憋的通紅,顯然那一腳是不輕。 剛緩過勁來,他卻又大笑起來:“哈哈,打吧打吧,瓜爺不怕,瓜爺我身上的rou多,你們往死里踹就是,不過可要小心別崴了腳啊。哈哈?!?/br> 我聽出來了,胖子這話里有怨氣,但也有骨氣,連我都被他說的有些熱血沸騰了。 那大漢還想再踹,卻被王魁喊住了?!昂昧?,張阿四,停止你的表演吧!”王魁面色發冷的說道?!拔覀儸F在是落在你的手中了,要殺要剮你盡管來就是。不過我勸你一句,我們倒還罷了,王佛你最好不要動,如果惹怒了鼠王,你是知道后果的,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沒有人能保得了你的命?!?/br> 張阿四的雙眼閃爍了一下,顯然是有所顧忌。不過他這人城府很深,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顏色?!肮?,你是在威脅我嗎?不過這一招對我沒用,現在我張阿四什么都沒有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你現在究竟想怎樣?” “放心,暫時我是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只要你們好好的配合一下而已,畢竟我們接下來的路還有許多要仰仗你們的地方呢。不過,你們最好老實點,別做讓我感到不愉快的事情,因為我這心里要是不痛快了,就愛給別人找點不痛快?!?/br> 接下來幾個大漢用長長的繩子將我們綁在一起,就像古時候押解犯人一樣,一個人在前面拉著繩子,拽著我們走進青銅大門。 “娘的,拉牲口呢,這些個沒人性的東西?!迸肿余止镜牧R著,不情不愿的跟著走,而且走起路來兩條腿都微微的顫抖著。 我問他怎么回事,他郁悶的搖搖頭,說他好不容易才爬過來,累的兩條腿和胳膊都快斷了,結果氣還沒喘過來就被張阿四的人逮到了。他還一個勁的說,要不是他實在累的走不動了的話,也不會輕易的落在他們手里。 根據胖子所說,張阿四的那些人都藏在龍頭的上面,在我打開大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悄悄的下來了,只是那時候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青銅巨門上,所以才沒有發覺。 胖子是憤憤不平,我估計他也就是死要面子,以板寸頭的警覺性和身手都沒有逃掉,他就更不可能了。 說起板寸頭,我突然想起了小九,從來到這里后我便一直都沒有再看到他。我轉臉看向板寸頭,他低著頭走在我們前面,一句話也不說,神色有些憂傷的樣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詳的預感,可能,我們永遠都不會再看到小九了?!靶【拍??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板寸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頭。我很希望他說是,但他有些落寞的聲音卻讓我心中一陣悲哀:“沒了,他永遠的解脫了,沒有憂愁,也不再有煩惱了?!?/br> “他是死在我懷中的,臨死前,他對我笑了,他說以后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不用擔心別人會算計他,也不用費心的孤零零的活著。不過他卻說,盡管活著很累,但他還是舍不得,舍不得將他撿回來撫養長大的恩人,舍不得給他燒飯吃的阿婆,也舍不得我這個相處三年的兄弟。三年,多么短暫又是多么漫長的三年,我曾經跟他說過,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會死。但是我食言了,他還是死在了我的面前?!?/br> 我深吸一口氣,他心中的感覺我隱約可以了解,其實他也是一個內心孤獨的人,他一直把小九當成兄弟,可是現在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自然非常的痛苦。 “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因為蛇尾蜥嗎?”我問他。 讓人沒想到的是,板寸頭聽后身體都不由輕微顫抖了一下,語氣更為低沉了?!笆俏?,他們不愿意帶著他。小九跟我說,他不想一個人在這種黑暗的地方孤零零的等死,他求我,讓我讓他早點安息,他寧愿清醒的死在兄弟的手中,也不想迷迷糊糊的死在黑暗中。他說他怕黑?!?/br> 板寸頭說著,抬頭看了前面的張阿四幾人,雙眼中的銳利一閃而過:“本來他有活下去的機會,但他們卻將那一絲機會完全扼殺了。不過他不會白白死的,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他們也應該付出代價?!?/br> 我心中一顫,完全能聽出板寸頭這句平靜的話中蘊含的濃烈殺意,這種殺意如同實質一般,不僅是我感覺到了,其它的幾人也感覺到了。 王魁拍了拍板寸頭的肩膀,我以為他要安慰他,誰知道他卻輕聲說道:“中華,想做什么就盡管去做吧,我們會在你背后支持你?!?/br> 板寸頭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這時旁邊的猴子突然碰了碰我的肩膀,將嘴巴湊到我的耳邊輕輕說道:“虎頭,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啊?!?/br> “什么?”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王魁從始至終好像一點也沒有緊張過,他對張四爺的出現也一點都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好像他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樣?!?/br> 我皺了皺眉頭,其實我也發現這點了,但這一路上來王魁對我們都非常照顧,我不愿意往別的地方去想。 “虎頭,我懷疑這個王魁可能和張四爺是一伙的,這一切很可能都是他與張四爺的陰謀?!?/br> 想了想,我還是搖了搖頭:“不對,如果他們要是一伙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在來之前就抓住我們,只要從我身上拿到鑰匙,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我們?!?/br> “這個,會不會是他們想拿你來威脅老爺子呢?” “一樣沒有必要,帶著我們這些累贅對他們并沒有好處,他們完全可以在外面找個地方將我們關起來,那樣一樣可以威脅到老爺子?!?/br> 虎頭不說話了,雙眼不停的轉來轉去,好一會才說道:“是很奇怪,不過我就是覺得這個王魁有些不對勁,虎頭你要小心一點,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可不能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呢?!?/br> 我被他說的也有些心煩意亂,其實從我們出發到現在,我一直都覺得我們這支隊伍中充斥著一種詭譎的氣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是誰出了問題,但我總感覺到身處于某個陰謀之中。 難道真的是王魁搞的鬼嗎?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意義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第二十七章 露營詭遇 “算了,太傷腦筋了,反正現在我們已經身陷囹圄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什么意義,咱們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從這些人手中逃出去吧!” 我看向四周的環境,從青銅巨門進來后并不是什么宮殿,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讓人驚奇的是,在通道的盡頭竟然出現亮光。 隊伍加快了前進的速度,不到十分鐘通道便走到了盡頭,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封閉性山谷,我們可以看到遠處圍繞在四周的山峰,山谷內的一周都是懸崖峭壁,估計我們走的這個山洞應該是唯一的入口了。 山谷呈圓形,面積非常大,直徑最少十公里左右。一出山洞,擋在我們面前的便是一片樹林,這山谷里面溫暖如春,樹木都是綠色的,最粗的不過半米左右的直徑,細的只比人的胳膊粗壯一些。但這種樹木都是那種大葉子的樹種,枝葉非常的茂密,因此就算在白天,人在下面看起來也有種昏沉的感覺。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一天的傍晚時分了,太陽已經落山,但西邊并沒有晚霞,天色也有些陰陰沉沉的,看來最近兩天可能就要下雨。這并不奇怪,畢竟已經到了春天,正是多雨的季節。 張阿四沒有急于冒進,讓手下的人搭起了帳篷,點起了篝火,看來是準備在這里休息一晚再走了。他沒有做的太過分,很快便叫人送來了吃的。他們帶的東西非常豐富,除了干糧之外,還有罐頭和rou食,比我們之前吃的絲毫不差。 “這不會有毒吧?”胖子拿起一個饅頭,剛想塞進嘴巴里,突然心血來潮的說了一句。 我這邊也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聞言嗤笑一聲,毫不擔心的狠狠咬了一口。因為這根本不可能,張阿四犯不著給我們下毒,如果他要想要我們的命的話,一人給一槍就行了,簡單利索。 “那也不一定啊,這年頭,人都壞到骨髓里去了,也許他下毒并不是想要我們的命,比如弄點瀉藥什么的給我們吃吃,等我們拉的腿軟的時候,他就不用擔心我們會逃走了?!?/br> “一樣沒有那個必要,那樣我們只能拖他們的后退,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來的干脆直接呢?!?/br> “這倒也是?!迸肿余止玖艘宦?,這才放心的吃起來。 吃完了飯,天色也完全暗下來了,為了防止我們逃跑,他們將我們的雙腳也綁了起來,然后又各自分開了。 我被扔進了一個單獨的非常小的小帳篷里,小到什么程度呢,就像鉆進一個麻袋里一樣,身體幾乎就是被裹進去的,再加上雙手雙腳都被綁住,非常的難受。 但因為疲憊,很快還是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身上冷的要命,但我還是不愿意醒過來,意識中只有一個簡單的想法,或許是因為睡在地上,接觸地面上的潮氣,所以才會很冷。 但這時一些輕微的響動傳入耳中,隱約夾雜著微弱的呼吸聲。因為身處的境況,我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心中一機靈,便醒了過來。 看來今晚的月色應該很不錯,帳篷的頂部一片銀白,但我卻看到頭部的上方,有一個影子,看起來像是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心中狠狠跳了一下,轉而一想又不由一喜,難道是猴子他們中的誰逃出來了? “猴子?”我輕聲叫了一句,但是那人卻沒有半點回應。 “胖子?”仍然不動聲色。 “板寸頭?” “阿雪……” 當我將所有人的名字都叫遍后,心中已經沉了下去。既然不是他們,那肯定是張阿四的人了。 “外面究竟是誰?這大半夜的來這嚇人,再不說話我可要罵人了?!?/br> “我……”后面的話我實在說不下去了,因為我想到,就算是張阿四的人,也沒有一聲都不吭的道理。 但既然不是張阿四的人也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那究竟是誰?這里除了我們這兩撥人馬外,并沒有任何一個人,難道這不是人? 我打了一個冷顫,也就在這時,那個黑影突然動了,慢慢朝我湊近過來,我隱約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突然,我眼前一暗,那黑影整個的撲到我身上。我心中無比恐懼,那股腐臭味越發濃烈,我想要大叫,結果嘴巴被什么堵住了,然后一條濕濕滑滑的東西鉆進我的口中,我品嘗到一股古怪的味道,順著我的喉嚨流了進去。傾刻間我的腦中就有些暈暈乎乎起來,四肢也無法動彈,好像整個身體都是別人的了。 這時我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叫,然后整個營地都亂起來了,槍聲和大喊大叫聲相繼傳來,但此時我的感官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虎頭,虎頭,快醒醒啊,我們要走了?!?/br> “小王爺,你比瓜爺我還像豬啊,這太陽都快曬屁股了?!?/br> 我聽到猴子和胖子的聲音,意識慢慢回歸本體,腦中還滿是朦朧的感覺,但雙眼已經慢慢睜開了。 沒有刺目的陽光,但的確已經是白天了,我下意識的想到胖子那句話,糊里糊涂的說道:“沒有太陽啊,怎么曬屁股?” “哈哈,小王爺,你還在做夢呢吧,這是沒有太陽,但時辰可不早了,不信你起來看看?!?/br> 我抬手看了看表,果然,已經十點鐘了。心中不由奇怪,都這么晚了,張阿四今天難道不準備出發了嗎。 坐起身,才發現腳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了,猴子五人都圍坐在一旁,一個個面露古怪之色的看著我,看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到底在看什么?難道我又變帥了?” 幾人咧嘴笑了一下,猴子特別的看了看旁邊一言不發的阿雪,然后將嘴巴湊到我耳邊說道:“虎頭,昨天晚上張阿四的人是不是把你和阿雪關在一起的?” “沒有啊,不過,你為什么這么問?” 猴子轉臉看了看四周,口中嘀咕著:“不對啊,咱們這除了阿雪姑娘,好像沒有其他的女人吧!” “猴子,你究竟想說什么?怎么你們一個個都神經兮兮的,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嗎?” 猴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的阿雪,咳嗽了一聲,卻在胖子身上打了一下?!澳枪?,你說?!?/br> “靠了,怎么什么都讓瓜爺我來,你不是他兄弟么,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迸肿恿R著轉臉看向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小王爺,這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哪個女人那個,那個啥了?” “那個啥?那個啥是哪個啥?胖子,什么時候你也變得婆婆mama了?!?/br> “算了算了,瓜爺我照直說就是了。我的意思是,你昨天晚上還是不是跟哪個女人鬼混了,一夜不見,你這臉上怎么多了幾個口紅印???” “啥?”我嚇一跳,下意識就說道:“你不會看錯吧,昨天晚上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的?!?/br> “你臉上這口紅印子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這一點我們絕對不會看錯?!?/br> “不可能,咱們這里除了阿雪就沒有其他的女人。你們,你們總不會認為是阿雪吧!” 這時阿雪抬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沒有擦口紅的習慣。我也不會逃出去后再把自己綁回去?!?/br> 她這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僵硬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顯然都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這時我突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驚,該不會是我被某個女鬼給侵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