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這太詭異了,我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心中發寒。但是目前的情況,卻只有這個解釋。但那些經歷又太真實了,在那里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我都清晰的記得,我感覺到,真實與夢境的界限又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我分不清哪里是真實,哪里又是夢境了。 “啪!”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很痛,我苦笑一聲,在夢中我會做出這么傻的事情嗎?我不得不相信,現在的我,才是最為真實的我。 深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夢境中的經歷,我突然想到,或許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那真的是夢境的話,起碼大鼻不會死了,大胡子劉德不會死,連斗雞眼也不一定會背叛我們了。 可這時,我突然瞥見桌子下面一個拐角處放著一個東西,不由低頭看了一下,頓時間通體冰涼起來。 那是一個黑色的金屬盒子,呈正方形,造型古樸細膩,上面雕刻著細密的花紋,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它是如此的精美,但這不正是我從血眼鬼尸懷中搶回來的東西嗎! 怎么可能,這一定是假的。我的心臟砰砰直跳,伸手將盒子捧起來,結果是連分量都一模一樣,我又急忙將手伸進懷里,卻掏出一個精致的銅環。 我有些傻眼了,這一切竟然都是真實的,夢境中發生的一切都變成了現實,我竟然做了一個真實的夢。 這可能嗎?理智上告訴我這一切發生的都毫無道理毫無根據,這是假的。但我的直覺卻跟我說,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僅夢中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就連夢中的幻象也是真實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快速的站起身,雙眼緊緊的盯著桌面上的龍骨,從拿出這些龍骨后,我便做了那樣一個夢,這不得不讓我聯想到是它在作祟。 在這一剎那,我似乎又看到龍骨上那個黑色的月亮又莫名的閃動了一下,但等自己觀察的時候,一切又如常了。 情況變得越來越詭異了,我的脊背一陣發涼,我總感覺到暗處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但這雙眼睛我卻怎么也看不到摸不到,這種感覺非常的難受。 就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掏出一看是猴子打過來的,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情緒平復下來。 此時,我的思緒已經回復到一開始走進這間密室的時候,按下接聽鍵后便直接說道:“猴子,晚上你到我這里來一下?!?/br> 電話那頭安靜了足足有十秒鐘才傳來猴子的聲音:“虎頭,你是被嚇傻了吧?現在不就是晚上?對了,你讓我到你那里是什么意思?你現在在什么地方?從那破地洞里面爬出來后我就沒有看到你,你應該沒有什么事吧?” 我心中一涼,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但經過猴子的話確認后還是有種無法接受的感覺。 我極力讓語氣保持平緩,輕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在什么地方,估計離河也不會太遠,對了,你們現在在哪里?他們幾個呢?” “我們在黃河邊上呢,他們也都沒事?;㈩^,我跟你說,這邊的龍吸口塌了,連山那邊一大片的地方也都塌了,現在這里來了很多人,綠皮也來了不少,你要是過來的話悠著點,別被瞄上了?!?/br> 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掛上電話的,腦子里面一片混亂,我不敢再繼續在這里呆下去,趕緊將東西都恢復原狀,拿著龍骨拓片和金屬盒子走出密室。 店鋪外面漆黑一片,靜悄悄的,這古董苑因為是剛開的,所以還沒有裝路燈,要是沒有月亮,那真是伸手不見五指,人走在路上撞到了人都不知道是誰。 剛回到住處,我便接到一個電話,聽說話的口音像個廣東佬,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知道我手里面有一件大耳朵的頂天貨,要跟我盤盤路子。 我擔心這邊別是露了底,就問他是從哪里知道這件事的,還有我的聯系方式又是誰告訴他的。 這廣東佬自稱阿炳,沒有告訴我是誰透露的消息,只是說做咱們這一行的必須要消息靈通,這買賣要賺錢就必須要貨的成色好,但是這樣一年到頭下來,能出土的好東西也就那么幾件,這種情況就是手快有手慢無,而只要消息靈通,往往就能占到先機。他說我能找到你別人自然也能找到你,不過論速度,我阿炳自問不慢于人。 他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現在能發現的古墓已經越來越少了,而市場上的收藏者卻在時時增加,僧多粥少,古董的價格逐漸走高,但是卻會更加的好貨難求,如果這時候能在消息上快人一步,那是非常關鍵的。 接著我們談了一會,他這個人很健談,對道上的行情非常了解,說的頭頭是道。 我慢慢放下心來,聽他的談吐和見聞,不像是衙門的人,畢竟這青銅腦袋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就算是傳出去也肯定不會傳到公家人的耳朵里,再說了,如果是衙門的人知道了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在這里跟我兜圈子,直接就可以過來逮人了。 想了想我還是答應跟他見一面,他那句話說的很對,干這一行,路子越開越好混。我們約了一下,讓他直接到我這邊見面再談,這事情的主動權一定要抓在自個兒的手上,在這里就算是是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耍什么花樣。 掛上后我又給猴子那邊去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這邊的鋪子有事情要談就直接回來了,那邊我就不過去了。 其實,是因為我還沒有做好再次面對他們的心理準備,當發現我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之后,盡管心里清楚那些都是真實發生了的事情,但一想到要面對他們,就感覺非常的怪異,就好像以兩種不同的面貌一樣,我想這或許是因為我從心里還無法接受這種詭異莫名的事故吧! 兩天后,我在離鋪子不遠處的一個茶館里見到了那個阿炳,這是個正宗的廣東人,說是靠近東莞的地方。阿炳看起來有四十來歲的樣子,有些禿頂,身材微胖,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 一見面,他就跟我熱情地打起招呼,他也知道我是鼠王的孫子,以老爺子在道上的名頭,他對我自然是非??蜌獾?。 他還不知道,其實我這次讓他過來不是為了賣那個青銅頭,老爺子已經明說了,那東西絕對不能胡亂出手,我是為了另外一件東西才讓他來的。 我說道:“張老板,這次麻煩你這么大老遠的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br> “哪里哪里,王老板說笑了,咱們這一行也就是要多跑跑,跑的越多這生意就越開,我還巴不得天天跑呢,呵呵?!卑⒈[擺手笑著說,然后看了看四周,進入正題:“王老板,不知道你那件貨……” 我搖搖頭,直接開門見山的朝他說道:“張老板,實話不瞞你,你說的那件東西我是不會出手的?!?/br> 阿炳聽后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轉了轉眼珠,道:“那不知道王老板你這次叫我過來是?” 我暗自點點頭,這阿炳果然是個精明人,一般人若是聽到我那句話,八成會想到我是不是在耍他,但這阿炳一瞬間便能想到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叫他過來,肯定是有別的事情,由此可見這人的心思很細膩,不是一般的“拉火車”的莽漢。 我說道:“那東西,說實話我是不敢出手,太招眼了,弄出去也是一件麻煩事。雖然這事不成,但我這邊還有一件奇貨,還熱乎著呢,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收?!?/br> 阿炳笑了,拍拍胸口道:“王老弟,我實話也不瞞你,我阿炳做這一行也有二十來年的時間了,在這道上的雖然不是叫的很開,但名頭還是有一些的,也算是有名有姓,這不管是白的黃的,帶花兒的還是長綠兒的,就沒有我阿炳不敢招的東西,這個你就放心吧。而且我阿炳的嘴巴也是出了名的緊,跟我做生意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我說那樣就好,既然如此,咱們就等見了真東西再說。 第二卷 秦嶺神湖 第一章 十重棺 我領著阿炳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這是一處出租房,我早就準備好了的,做這行最怕被人摸底,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不敢直接將他領到我那鋪子里。 我帶著他進了房子,然后將那個黑色的金屬盒子拿了出來。這東西我這兩天一直擺弄著,就是沒有辦法將它弄開,現在正焦頭爛額的也沒有心思整天撲在這上面,就想干脆把它賣了,若是能得個好價錢,也算是件不錯的事情。 可沒想到,阿炳一看到這個金屬盒子后,臉色立馬就變了,沒多大功夫,額頭都冒出了一層汗。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顫抖著聲音說道:“唔系掛!王老板,這,這閻王令你是從哪里弄回來的?” “閻王令?”我疑惑的看著他,這玩意兒我擺弄了好久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這阿炳怎么看一眼就知道?而且這名字聽著也太古怪了,一個盒子而已,怎么能被稱為閻王令? 阿炳苦笑一聲,說王老板你原來還不知道這盒子的講究啊,它之所以叫做“閻王令”,說的并不是這盒子和里面裝的東西,而是說它本身就是那種要人命的玩意兒。 經過他的解釋我才知道,這閻王令又叫做十重棺,人都知道,九乃數之極,連皇帝都只能被稱作九五之尊,十重那就是遭天忌的東西了。雖然不知道這盒子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但肯定是不能見天的,要是將他打開了,那肯定會禍事沖天。而且這盒子也不見得是誰都能打開的,盒子有十層,每一層的開啟方法都是不一樣的,要想將它完整的打開,真是比登天還難。 但事情也不是絕對的,相傳,在唐朝末期的時候就曾出現過這樣一只十重棺,是被唐代的某個王爺得到了。據說那王爺有鬼神莫測的本事,硬是將那十重棺給全部打開了,從那之后,一代王朝便走向了末路,后來形成了五代十國戰亂不休的混亂局面。而那王爺最后也被皇帝給殺了,據說皇帝恨毒了他,給了他不少的酷刑,奇怪的是那王爺死后,尸體和十重棺都消失不見了,之后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 我聽后震驚不已,心中暗想難道我在夢境中進入的那座陵墓便是那唐朝王爺的藏尸地嗎?這只十重棺難道就是與那王爺一起消失的那只十重棺?我突然想起在幻象中進入的那個地宮,其中一具古尸便是遭到酷刑而死的,難道那具古尸就是那個唐朝的王爺?但如果他是唐朝王爺也就是那陵墓主人的話,那太極釣仙里出現的血眼鬼尸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好了,王老板,話已至此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你這個十重棺我是萬萬不敢收的,我看就算你放出聲去,恐怕也沒人敢收。以我之見,你還是找個大兇之地,以毒攻毒,或許能將它鎮壓起來?!?/br> 我心中一動,龍喋血、洗尸河、血眼鬼尸,或許這些東西就是為了鎮壓這個十重棺的也說不定呢! 經過我再三挽留,阿炳還是決定今天就回去,他也沒有怪我讓他白跑一趟,我想了想,便朝他說道:“張老板,這么麻煩你白跑一趟,還告訴我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實在無以為報。這樣吧,我給你一個聯系方式,這個人的手里有一件好東西,還是熱乎的,如果這生意你要是談得下來的話,我想這一年你都不用再出來做買賣了?!?/br> 阿炳千感萬謝的,接著我便將胖子的聯系方式給了他,我記得胖子從那窟窿里抱出來一個黃金小獸,光材料的話價錢也不會低,而阿炳這個人看起來還不錯,這單生意介紹給他也算是幫了兩方的忙。 等阿炳走后,我對著這閻王令有些發愁起來,如果這東西真的有他說的那么邪乎的話,還真是不大好處理,我不可能再將它還回到那太極釣仙的地方去的。但同時,我對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也感到非常好奇,拋去玄幻的色彩,能夠引起大禍的不外乎兩種,不是最美麗最珍貴的,就是最丑惡邪毒的,它究竟是偏向那一種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都呆在鋪子里,將這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最后有很多的疑團繚繞在我的腦海中,大部分都是關于老爺子的。 他為什么一看到那青銅腦袋便離開了?他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他與李大龍頭以及陳瞎子之間有什么關系?他在那墓中做了什么?他藏起來的龍骨有什么秘密?那兩份龍骨拓片為什么要寄給她?以及,他最終的目的是什么? 最讓人頭疼的是,這些疑團我還沒有弄清楚,又多出許多新的疑團,這次在夢境中經歷了一次堪稱詭異的真實盜墓之旅,一路上發生過的遇到的很多問題都讓我一時間難以想通。 李大龍頭給我留下的紙條中的謎語是什么意思?大胡子劉德為什么會死在洗尸河?他與兒子李虎去了什么地方?斗雞眼背后的人是誰?那銅環上的編碼代表什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最后出現的黑衣女子是誰?她為什么要救我?陳瞎子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他又想要干什么?阿雪究竟是什么背景?她與李大龍頭之間的約定是什么…… 我無奈的發現,連我自己都數不清暗中究竟隱藏了多少謎團,好像我們這一次行動,每個人的心中都隱藏著許多的秘密與目的。 最后我甚至發現,就連胖子和猴子都對我有所保留,我們在第一次進入的地宮中分開之后,他們遇到了什么?我曾問過他們,但他們不是避而不答就是故意岔開話題,是什么事情讓他們諱莫如深? 我苦笑了一聲,現在我突然發現我就是一個大傻瓜,像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小丑一樣將所有的秘密都展露在別人的面前,但對于別人隱藏的東西隱藏了多少東西卻一無所知,甚至,我連別人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隱瞞了東西都不知道。 越想,我的心就越冷,怪不得老爺子常常告誡我,世上的人心太鬼,除了自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身邊的人。 再次失去了老爺子的任何消息和蹤跡后,我的日子又變得清閑下來,鋪子的生意很冷清,每天就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實在閑得無聊,就只能弄一些地攤書回來看看。 除了教科書,我對什么類型的書都有些興趣,這也是我知識比較駁雜的原因,不管什么問題都能說上兩句,但要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就不行了。 在這期間,猴子給我來過一次電話。98年這個時代,大哥大還非常流行,新型小巧的手機市面上還比較少,我的便是一個還算新型的磚頭機,就是能當磚頭把人砸死的那種。 電話里,猴子跟我說他暫時就不回來了,決定先跟胖子混一陣,最近快到冬天了,黃河里的水也開始沉底了,正是混江龍開始做活的時候,若是運氣好找到一個龍吸口的話,大把的銀子可不會少賺。 其實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的,還在陵墓中的時候,猴子就跟胖子走的比較近,對混江龍這一行也是早露出向往的念頭。再說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猴子跟著我這些年,日子過得也并不是太好,再加上老爺子一直都管的比較緊,從不讓我們入手行里的事情,這次他見了世面和新鮮,花了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當然不會攔他,畢竟這是他的自由。我就跟他說,出去混的時候不比在家里,心眼千萬要放足了,該闖的時候闖,看情勢不對,做回鱉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兄弟我在后面看著你,若是你哪天累了倦了,你再回來,兄弟這里的房子永遠都有你的一間。 猴子哭聲哭氣的說了一番話,特別囑咐我,如果哪天老爺子回來了,就告訴他,哪怕他再忙,也一定會回來看他的。 我說了一聲好,便問他胖子跟阿雪怎么樣了?猴子說前兩天來了一個場子上的人,說是你介紹過來的,胖子將他窟窿里掏出的玩意兒賣了,也發了一筆,在新鄭那邊盤下了一個鋪子。不過他這人閑不住,就雇了一個人替他看著,我跟著他到了混江龍的盤口去,這冬天快來了,混江龍的盤口也該活絡了。 至于阿雪,猴子說他也不知道,好像已經走了有半拉月了,連胖子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也根本聯系不上,反正就是完完全全的失去蹤跡了。 猴子還跟我說,陳瞎子這個人也古怪的很,他們從那窟窿里逃出來后,第二天他便不見了,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那么突然間就消失了,他那盤口也打電話去問過,根本找不到人,不過有個伙計說,陳瞎子會定時的問問盤口的情況,隱約還透露出,未來一段時間他很可能都不會回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第二章 遭遇偷襲 對于陳瞎子,由于他是老爺子多年的老友,以前我一直都很尊敬他,但這次的事情讓我的心態起了微妙的變化。他這個人表現的非常神秘,雖然之前沒有跟老爺子和李大龍頭一樣突然失蹤,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比如在那陵墓中,從我們在洗尸河后面遇到他后,一直都是他帶的路,他好像完全的掌握了那里的布局,想起阿雪對他的質問,我也感覺到,他對我們隱瞞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原本我還想問問他來著,沒想到這時候他也失蹤了,三個老頭子一起玩失蹤,而且之前他們又有在一起下過地的經歷,這不能不讓人聯想到很多事情。 “道門七星”“七星魁首”阿雪和陳瞎子分別提出了這樣的詞匯,好像這兩樣是貫穿整件事情的一個非常關鍵的點,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出,這其中有什么關聯。 最后我又問了猴子一些事情,比如那黑衣女子和斗雞眼,猴子說,從他們逃出來后就沒有再見過他們。 斗雞眼我們已經知道是某個勢力暗中cao縱的棋子,跟李大龍頭之間有些糾葛,但那黑衣女子呢?我對她的來歷比較好奇,她好像對我沒有什么敵意,她是誰?懷著什么樣的目的呢? 又是一年的冬天,在上海這邊是不經常下雪的,但天還是冷得要命,特別是從東北來的寒流這么一吹,滿大街的人都裹的像企鵝一樣只露兩只眼睛。 在鋪子里窩了一個多月,讓我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頹廢了,幾個音訊全無的人一如既往的沒有半點消息,我也只能等著。 這天晚上關了門,我照例來到附近一家小吃店,要了一份紅燒rou和一份蔬菜再來一扎米酒,一個人吃喝起來。 小吃店很小,只有三四張臺子,開店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本名我不知道叫什么,只聽別人都叫她阿香。 阿香這店里也沒請幫忙的伙計,只是她自己一個人拖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她孩子還在上學,等放學后就回來幫她干點零活。這女人也是塊能干活的料,硬撐著干了幾年。 女人的臉盤子長得倒是蠻標志的,膚白水嫩的,但是名聲卻不怎么好。聽說她家的男人以前是個包工地的二老板,后來有了錢就在外面找了個小的,三天兩頭的不著家,最后就是干脆一連幾個月都不進家門。 這女人也不管他,因為她自己也不是個正兒八經的人,長時間不見丈夫耐不住寂寞了,跟附近幾個私營戶的底下關系搞得有聲有色。 后來這事情被她男人知道了,兩個人竟就在大街上干起架來,阿香就放出話來了,你能在外邊個就業別的女人,老娘就能在家里面兼職別的男人,你要是看不慣想離婚的話,那行,你就拿錢出來,這事是你先起得頭,不然的話,你就先把你自個兒的屁股擦干凈了再回來管我。 事情鬧到最后,男人扭頭就走了,都兩年了也沒再回來過一次,這女人的膽子就更加大了,有時候甚至在大白天的就在店里面亂搞起來。 阿香的名聲雖然不怎么好,倒還是個爽快人,我經常來這里吃飯,跟她也算是熟人了,每次過來,那一扎米酒都是白送的,說這是她自個兒釀的,別人一般都見不到,我喝著也蠻對胃口的。 還有就是她的手藝非常不賴,這才是我經常來這里的根本原因,她的一手紅燒rou最對我的胃口,每次過來我都要點上一盤。 現在這個時候店里已經沒有別人了,我一邊吃一邊跟她聊著天,她這人很喜歡開玩笑,特別沒外人的時候,一張口就是一段葷段子,常常都把我弄成一個大紅臉,她自己卻在一邊咯咯直笑。 等我吃好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喝的也有些暈暈乎乎,結了帳后就準備回家。 阿香朝我說道:“小王,今晚就不走了唄,留下來我伺候你,你別嫌姐身子臟,姐保管讓你舒舒服的?!?/br> 我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睡到半夜的時候被敲門聲吵醒,然后再被你塞到床底下,保不準最后被塞進去的還不止我一個人,湊出一桌麻將都有可能,這樣一晚上還不把我給折騰死?!?/br> 阿香聽后,一點也不生氣,沖著我咯咯直笑:“小王,我看你平時也蠻老實的,沒想到你也這么壞,看來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好了,既然不留下來那就趕緊滾吧,注意了,別撞到電線桿子上了??!咯咯……” 等我回到住處的時候,剛好已經十一點了,剛掏出鑰匙,卻突然發現門鎖竟然被打開了,虛掩著露出一絲縫隙。 我愣了一會,心中不由一喜,這房子只有我跟老爺子住,平時猴子就住在鋪子里,難道是老爺子回來了? 我急忙開門走了進去,可沒想到,我前腳剛跨進去一個人便快速的逼了上來,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我的脖子上?!皠e動,不然要你小命?!?/br> 我身體僵硬在原地,心臟砰砰直跳,怎么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聽這人的聲音,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一口的外地音,難道是個入室搶劫的毛賊。 “你要干什么?”我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這是個毛賊,一般也不會傷人性命,那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