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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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被凍得臉青唇白還在認真練字的蕭紹酬,嘆了口氣,無奈道:“阿丑你給我過來!” 蕭紹酬抬頭看了我一眼,十分乖巧地起身走了過來。 “身體是冷是熱都不會吭一聲嗎?非要添亂是不是?” 他搖了搖頭,開始皺起了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道:“哥哥,不冷?!?/br> 我斜睨他:“不冷怎么會抖?” 四娃的臉再度呈現出思考的狀態,直到我差點失去耐性時,才慢吞吞地回道:“寫著,不冷?!?/br> 意思就是寫著字就不冷了嗎? 真是…讓我說什么好,吐槽都沒力氣了,勤勞勇敢的好皇帝啊,為毛你有這個命卻沒這個運呢?! 自從上回在獵場,我喪心病狂地開弓射了蕭紹未一箭后,我作為攝政王平穩生活就開始出現了裂縫。 首先,是那日的激烈沖突,當時蕭紹初一遭受到攻擊,四面八方的扛旗士兵們紛紛進入戰斗狀態,氣氛一度劍拔弩張,而蕭紹寅則反應迅速地將即將墜馬的愛人抱住,一副驚駭欲絕的慘淡面容,說也奇怪,大娃明明將這種崩潰情緒表露得如此明顯,我還一度擔心他失去理智將我當場砍死,可沒想到的是,他面對可稱得上是殺夫仇人的我卻并未表現出奔放狂嘯的一幕,而是較為平靜地對我說了一個字——滾! 四周這漫山遍野的武裝部隊在他的示意下也對我解除了警報,直到我與四娃安然無恙地回到紫宸殿時,我還沉溺在這玄幻世界的風魔凌亂中。 但隨后,我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是朝政方面,原本可依靠的勢力就不多,這么一折騰后,基本上除了舊皇黨外,沒有任何人搭理我,我的屬性終于也跟四娃一樣了,成為了朝堂里名符其實的吉祥物擺設。 二是安全方面,由于皇宮守衛的叛變,兼之朝堂地位的變化,紫宸殿內外都塞滿了探子與耳目,原先被打發出去的宮女嬤嬤們又逆襲回歸了,我與四娃如今可說是驚弓之鳥,每日在紫宸殿吃著三素一葷的冷飯冷菜,要知道在幾個月前,我們吃的可是一素八葷的珍饈美味??! 更令人氣憤的是,隨著季節的變遷,天氣的轉寒,尼瑪連棉被都不加多一條,經過我長達五天的抗議與斗爭后,管物資的嬤嬤才臭著一張臉姍姍來遲地送來一床棉被與一個……火盆。 臥槽!整個大殿冷成渣了啊,多給幾個火盆會死??! 這是要凍死我們來逼宮的節奏么?! 好吧,這還不算重點,重點是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尼瑪吃個飯一大堆嬤嬤宮女強制性圍觀,深感不祥的我每回都得運功查看有毒沒,睡個覺起夜床都能聽見床邊腳步聲響,尼瑪每晚都在擔心受怕,摔,這種日子沒法活了。 三是關于舊皇黨們的謎蹤魅影,事實上,這個才重點,也是為毛我跟四娃一點勢力都沒有了,還能茍存于世的真正原因。 姚太傅并沒有跟我想象中的一樣投奔了大娃二娃,而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稱病在家不來上朝了,據小道消息傳,這老頭失蹤了,人間蒸發了,大娃二娃一心認定密詔在姚太傅手中,為尋得人急得嘴角都上火冒泡了。 至于姚太傅代表的舊皇黨,因勢力太過晦暗不清,盤根錯節的關系,大娃二娃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至于虎衛就更加渴望能得到而不是對峙了,而這兩股勢力雖然對我目前的狀況表示愛莫能助,但在表面上還是很明確地支持我的,于是這投鼠忌器的兩人對我自然不會干脆地一刀殺死。 本來獵場那場好戲,是大娃二娃兩人布下的魚餌,刻意調動大量的武裝勢力,營造出逼宮內亂的可能假象,一是用來釣出姚太傅,二是用來給各在觀望中的朝臣勢力提個醒——該是時候抉擇出派系了,三是羞辱我,這是必定的。 哪知,場面一再失控,脫離了大娃二娃的掌控,我又是贏了賭約,又是將二娃給搞成重傷,這場戲唯有早早落幕。 別看大娃長著一副理智仁慈的圣父模樣,實則斤斤計較到不行,雖然當場放走了我與四娃,但背后的齷齪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否則,我又怎會步步敗退,堂堂攝政王連餐熱飯菜都吃不起,以他的陰郁脾性,我完全相信,若是有朝一日他清除掉了所有障礙時,必定會將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哥,書?!闭斘一紊耖g,一雙纖細冰涼的手卻忽然摸上了我的臉,我克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上。 近半年來的調養使得他身量抽高了一大截,細幼的軀體宛如柳樹抽芽般變得挺拔、修長,少年青澀的五官也逐漸長了開來,智力不足所帶來的缺陷在他臉上卻一丁半點也沒顯示出來,長期的寡言少語反而帶出一種雋永沉靜的氣質,隱約形成一張漂亮面孔。 “書?什么書?”我略微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隨口回道。 蕭紹酬收回他那雙冰棍似的手,從地上拾起一本書遞還給我。 那是本山海奇志,是從靜山楓苑帶回來的,當時的我秉承著寧帶錯不放過的原則,將先帝部分遺物都給遷回來了。 這本書大概是我前幾日為了消磨時間,胡亂挑出幾本雜書放在桌上的其中一本,但我還沒來得及翻看,適才恍神時,可能不小心撞了下來。 我拿起這本山海奇志,隨意地翻了起來,這本書的內容類似于我在現實世界中的《山海經》,全是講述一些匪夷所思的靈山異獸,神話傳說之類的,百般無聊下,我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頗有興致地讀了起來。 直到我翻到其中一頁描述仙人們所在的蓬萊國度時,我不由得愣住了。 上面寫著蓬萊國度的人不完全都是仙人,但擁有奇經八脈,蓬萊語即靈根的話,就可以憑借修煉成為仙人。 我將這段文字翻來覆去地看了許多遍才算撫平了心中的震驚之情。 艾瑪!這本書很…很超現代啊,居然有關于修真界的描寫。 我平復了一會激動的情緒后,繼續看了起來,書上描寫的蓬萊國度的云端上還有個更縹緲難窺的仙人之境,據說要在奇經八脈上有所突破才能窺見天機。 該書作者還很有閑情地找了個大觸,畫了許多蓬萊想象中的場景插頁,其中有仿凡的街市巷道,有人有奇獸等等,還有什么蓬萊十大寶物。 哦?十大寶物? 我好奇心越發重了起來,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直到看到其中一句時,我完全驚呆了。 “焚情爐?!?/br> 我再度愣住了,隨后反應迅速地轉頭看向蕭紹酬,只見他眼神極為專注地看著我手上那本山海異志,唇微微張開后抿起。 “你……你這話倒是越講越利索了啊?!北凰耐捱@么一嚇后,即便對焚情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本書里的震驚情緒也稍微冷靜了一下。 “畫中仙難忘,焚情斷愁腸?!边@回沒等四娃念,我已經開始自言自語地念了起來。 這句話早在我第一次見那個焚情爐時,就看見過,因為它正雕刻在那爐身上。 書上對于焚情爐的描述不多,寥寥幾筆,大意是說這東西內藏仙人之火,可焚燒世間的一切堅固物體,旁邊還附有插圖一張,經我仔細辨別后,最終肯定了那玩意就是陸清用來搞恐怖實驗的爐子。 這又勾起了我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疑惑,如果外星人熊孩子沒騙我的話,按邏輯來說,焚情爐就是穿越道具,它同時滿足了陸清最在意的物品與寶物兩個特征,更何況當時打斗激烈,我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并且整個人都窩進去被燒烤,不可能不穿越,但忒么當時就是沒穿,更令人莫名的是,回去跟boss喝茶聊天時反倒穿了。 我想來想去,也沒找出個頭緒,正心煩意亂間,卻又忽然瞥見在介紹焚情爐這頁的最下方出現的一行細字。 “畫中仙,上古之書也,道天機,渡緣人,蓬萊遺寶,唯焚情爐可化?!?/br> 我細細咀嚼這句話的含義,而腦海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幅叫畫中仙的卷軸,難道真是那幅卷軸導致我穿越的? “哥哥,龍…龍…”蕭紹酬忽然拉住我的手,指著書上的一處。 我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霎時樂了。 只見一條造型頗為寫意的龍正怒目擺尾,翱翔紙上,這不是笑點,笑點是這條龍隔壁那行介紹的字:龍,真命天子也。 “哈哈,阿丑你是不是感同身受了,快變成一條龍我看看!”我在他頭上胡亂揉著,將那一頭平整的長發攪成了鳥巢。 “哥哥…不要…”四娃皺起眉,臉上滿是不情愿的神情,可我卻越瞧越喜歡,萌得我血壓升高,心跳加速,恨不得將他抱在懷里亂揉一番。 看著對方頗為傲嬌的表現,我不禁很是欣慰,這當然得歸功于我的養成計劃,原本那個面癱啞巴再也不復存在,盡管還是有些沉默寡言,偶爾開口說出的語句也有些顛三倒四的,但他明顯有了表達的自主意識,會組織,會思考。 笑鬧正歡時,窗外卻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嘈雜聲,我知道,這是催我們睡覺的節奏,自從被奪勢后,這紫宸殿內幾乎全是大娃派來的人,雖不會短吃少穿,但也很能折騰,而且一般使喚不動。 “先睡了吧,明日里我再陪你玩兒?!蔽颐耐薜男∧樀?,示意他先上床去,自己卻是了無睡意地坐在窗口邊,繼續翻看那本山海奇志。 次日一早起來,我就感覺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氛,往常那些趾高氣揚,奴才不像奴才的宮侍們此時均是一臉如臨大敵狀,每個人都異常沉默,看似平靜的神情中卻隱藏著一種戰戰兢兢的恐懼。 我直覺發生了某件大事,立即拐彎抹角地跟這些人打聽消息,可這些奴才哪個不是人精?早就洞悉了我那點小心思,一個個的都閉口不談。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為什么—— 蕭紹初傷重不治,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小難過,某位大神不在了,雖然我不是她的粉,可不知道為毛,總覺得心里難受……愿那位大大一路走好,穿去另一個世界圓滿一生。 明天繼續更,是晚上哈 第48章 清佞勤王 蕭紹初死了。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重磅,導致我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精神不濟。 我知道,很快,蕭紹寅就會找上門來,然后以弒殺兄弟的罪名將我打入萬劫不復,但是,這同時也是個兇險的機會,因為效忠于蕭紹初麾下的勢力并不完全服從于蕭紹寅,我從不質疑這兩人的感情,但外界對這兩人的真實關系卻毫不知情,就算有這種風聲傳出,但…斷袖與luanlun?呵呵,這只會讓他們的追隨者顏面無光,身敗名裂。 在蕭紹初生前也不能完全消除的隱患,更何況在他死后,蕭紹寅恐怕也正為如何收服前情人的死忠而感到無比頭疼吧。 ……要是,我再讓人去散布些關于“咦,楚王受了那么重的傷,竟然能堅持那么久,還以為楚王的身體在逐步復原呢,想不到最終還是無力回天”等諸如此類的話,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這兩方就不可能再齊心。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有些懷疑蕭紹初的死。 雖然當時我不能控制住身體的行動,但精神力并未喪失,五感還是很清晰明確地感應到那支箭其實是射偏了的,當然,重傷是一定的,若是簫紹初前幾天傳出傷重不愈的話,可信度還是挺高的,但這事情都過了十幾天了,簫紹初的傷情還一度傳來好轉的信息,現在忽然就死了,也未免太蹊蹺了。 當我忐忑不安地迎來第二天的太陽時,大娃全副武裝地帶著一隊重盔銀甲的軍隊出現在了紫宸殿。 彼時,我還在床上和四娃睡得昏天地暗呢。 “呵,三弟這日子過得還真是舒坦,大禍臨頭了還尤不自知?!焙嵔B寅居高臨下地站在床沿邊冷冷地看著我,手上拎著一柄鋒利長劍,早在剛才就已將床幔紗帳絞了個七零八落。 我用精神力感應了一下殿內殿外的人數,大概是一百來人左右,并不多,要是大娃忽然暴起傷人的話,憑我的能力逃脫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撇開這些人不談,要是大娃在宮外布下天羅地網的打算血腥政變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 “帶兵擅闖紫宸殿,到底是你大禍臨頭還是我大禍臨頭?”無論有多蛋疼,氣勢上卻決不能輸人! “你仗著攝政王的身份,對陛下花言巧語,混淆黑白,蒙蔽天聽,這也就罷了,只要你一心為民,我等也無話可說,但你卻心胸狹窄,容不得二弟他軍功在身,對自己的同胞兄弟亦狠下殺手,你可知道……紹初一死,我蕭國國土將陷入虎狼之地!”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將你這jian佞小人斬于劍下!”簫紹寅說罷,長劍一揮,便刺入了帳內。 我一把掀開那爛布條似的紗帳,光腳躍下床,反手就給了蕭紹寅背部一擊。 眼見蕭紹寅身體失去平衡地撲倒在床,他身后的人紛紛揚起了長劍,朝我四面八方地刺來。 霎時,我的視野一片寒光四溢,我迅速跳起,一時控制不住,竟跳上了橫梁,而下面一張張揚起的臉上都布滿了驚詫之色。 古代不比現代,即使再怎么高端大氣的建筑也不可能有許多樓層,這就造成了房梁屋頂十分之高的現象,我這一跳,對于那些輕功就相當于滯空能力好一些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憑空飛起那般不可思議。 當我蹲在橫梁從上往下看時,蕭紹寅卻反應迅速地抓住了四娃,他仰著頭狠狠地瞪視著我,手上的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擱在了小皇帝的腿上。 這貨太喪心病狂了,連十來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哎呀,狗急要跳墻了!你剛剛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為主清佞嗎?放著我這個大逆不道的jian佞小人不殺,竟將劍指向了陛下,到底是何居心?” 我唯恐天下不亂地嚷嚷道,成功地將部分人的視線轉移到了簫紹寅身上。 大娃一向愛惜自己羽毛,名聲在外的偽君子又怎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四娃當人質來威脅我? 果然,經我這么一說后,大娃立刻將劍收了起來,但手卻仍緊緊地抓住四娃不放:“我只是為了陛下的安全考慮,你不必挑撥離間?!?/br> “哈哈,寅王果然名不虛傳,很會糊弄人心嘛,只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寅王殿下,你是從哪得知我對陛下花言巧語,混淆黑白,又是如何斷定我容不得同胞軍功在身而痛下殺手?!” “二弟的死跟你脫不了干系,不必多加爭辯,速速就擒便留你全尸得進皇陵,否則,就以亂臣賊子定罪?!?/br> “我倒覺得跟你脫不了干系,誰知道你是不是做樣子給誰看呢?”我瞥了一眼下方某些人的臉色,語含譏諷地回道。 一開始,我就有留意到蕭紹寅帶的人都不是他的親信,而是蕭紹初平日里的得力心腹,之所以蕭紹寅不帶自己的人來清除“我”,并不是基于他對蕭紹初心腹的信任,相反,這正是他博取這些人信任的好時機。 蕭紹初雖死,但他的勢力還在,蕭紹寅若想全盤吃下,就得付諸行動給他們看,否則,以對方的謹慎性格,又怎會大張旗鼓地進行清君側? “住口!你既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彼麧M臉怒意地吼道,猙獰的臉部表情已經完全出賣了他的野心與欲望。 “弓箭拿來,”他從近衛手上接過弓箭,“刷”地一聲將弦拉成圓弧,對準了房梁頂上的我,眼神似鷹般銳氣騰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也別怨誰!”他緩緩說道,手卻輕巧地搭上了一支利箭。 “住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厲喝如春雷乍起,將我險些驚掉出房梁。 我遠眺一看,一道熟悉的硬朗身影正以昂首闊步之姿帶領著身后的士兵們魚貫而入,蕭紹寅帶來的人似乎都十分顧忌他,非但沒在第一時間圍成人墻護住蕭紹寅,反倒像叛變一般成了兩排,讓來人得以進入。 “…姚太傅,別來無恙?!笔捊B寅咬著牙放下了弓箭,奔放的表情也逐漸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卻是更詭譎沉抑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