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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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樣做!”阿伽雷斯的手臂掙動了一下,瞇眼盯著我,生怕我付諸行動似的,低聲道,“把我的皮膚割開,釋放它們?!?/br> 我的心頭一悸,看了看他的身體,盡管擔心,也只好照辦。在抽屜里找到匕首,拿打火機消毒后,我深吸了幾口氣,像個外科手術醫生那樣在他的身上謹慎下刀,長著黑斑的皮膚被劃開口子后就往外汩汩的淌著黑色的液體,但接觸空氣后就好像酒精那樣即刻揮發,在阿伽雷斯的身上一點痕跡也沒留下,除了剩下那些橫七豎八的刀口,就像猙獰的嘴巴那樣咧著,殘忍的嘲笑著這個年長的人魚首領此時的慘狀。阿伽雷斯卻好像無知無覺的躺在那,疼痛沒讓他發出任何聲音,他僅僅是閉著眼,冷峻的面孔像石膏那樣沉靜,臉上卻掛滿了細小的汗珠。 在我解決完最后一個刀口里的黑水后,他僵硬的身體驟然松懈了,呼吸變得平緩悠長,仿佛經過一場廝殺后精疲力竭的陷入了沉眠。 我沒有試圖叫醒他,像個負責的男護士那樣盡責的處理著后續的療傷工序,盡量讓他享受我的安撫。心口就堵著一團生長的荊棘,只有完全沉溺在他的氣息里才能緩解那種難受感,我仔細的舔過他的每個傷口的每一寸,從上至下,甚至是每塊完好的皮膚,連下腹的部分也沒有放過。 我不由慶幸此時他睡著了,讓我得以毫無顧忌,放下那要命的自尊放任我的貪戀。我還從未想過我的身體里也隱藏著癡情種的潛力,要是我能遇見以前的自己,八成會被他笑掉大牙??晌揖褪菒凵线@個家伙了,又有什么辦法呢? 我這樣混亂的心想著,忽然感到他的魚尾微微動彈了一下,“你在干什么……小色鬼?” 我抬起眼皮,阿伽雷斯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瞇眼瞧著我正貼在他鱗膜上的嘴巴,而他的東西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的舉起來了,我感到臉頰漲熱,但并不打算避開,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頂端,咧嘴笑了:“你喜歡這樣嗎?” 他的魚尾又不安分的在鎖鏈中搖晃了一下,喉頭上下吞咽著,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卻強行忍耐著閉上眼,暗啞的低鳴:“我會弄傷你,德薩羅?!?/br> 幾乎被我的注意力忘卻的屁股又疼痛起來了。我兜著褲子觸電般的站起來,他再次睜開眼,凝視著我,“到這兒來?!?/br> “哦?!蔽遗抗虻酱策?,躺在他的身側,順從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側過頭,鼻梁抵著我的嘴唇,吻了上來。 tbc ☆、chapter 77 chapter 77 我不自禁的環住他的脖子,沉陷在這個吻里,他的舌頭滑膩而溫柔的侵略著我的唇齒,將我被他異變發生時弄腫的口腔內壁舔遍,就好像無聲的撫慰著我受驚的心臟,然后挪至我的耳垂,肆意的品嗅著我的氣息,將嘴唇覆上來品嘗著我的脖子。 也許是仗著有鐵鎖的壓制,他的親吻終于恢復了以前那樣的放肆程度,活像個喝醉了的色鬼,頭左左右右的流連在我的頸項兩側,耳鬢廝磨間,滾動的性感喉頭不時yingying的磨過我的下巴,讓我感覺到被他拼命壓抑著的雄性荷爾蒙因子,惹得我的身體也不由得燥熱起來。 我閉著眼,下意識的舔著他帶著海水咸味的兩片耳朵,手在他的巖石般的胸膛上不安份的亂摸,卻不敢往下—— 幾十分鐘前發生的事就像一道戒令阻止著我的理智越界。 “該死的,所以這是禁欲期嗎?太他媽折磨人了?!蔽胰滩蛔〉吐暠г怪?。天知道假使可以,就算讓我騎在阿伽雷斯身上主動讓他干我也愿意,我的腿忍不住搭在他那濕潤的魚尾上,光腳撩過那些如鎖子甲一般嵌合細小的魚鱗,將頭埋在他的發絲間發出不滿的一聲低喘,他的回應是在我耳朵上懲罰意味的咬了一口,嘴唇貼著我悶悶的哼笑了一聲,引得我的耳根泛起一陣麻麻的癢意。 見鬼!我默默腹誹著,把疼痛的屁股挪了挪,雙腿之間的反應已經在提醒我該停止色心蕩漾了。 于是我將注意力勉強拉扯回來,手指撫過他的胸腹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心立刻晃蕩的沉下去,一下子回到了嚴酷的現實中,“嘿,這些鬼東西,你說的暗物質就是你陷在通道里的時候‘感染’上的吧?” 阿伽雷斯點了點頭。 “它會折磨你到什么時候,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嗎?”我沉聲悶氣的問,稍微撐起來身體,低頭望著他的眼睛,覺得自己在問一句無力的廢話。假如我還是圣彼得堡航海學院的學生,我也許可以通過對阿伽雷斯身上分泌出來的“暗物質”進行取樣實驗,找到對付它的辦法,可是我現在卻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能,但是要付出一個很大的代價,但我舍不得?!卑①だ姿箟魢宜频拈L吟,他用微微張開的嘴唇摩擦過我的臉頰, 我感到胸口發悶,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頰,沉聲問道:“那個代價是我嗎,阿伽雷斯?我的血使你身體產生的反應,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告訴我,還需要多少我的血才能使你恢復原狀?” “你會死?!卑①だ姿共[起眼,目光像刀刃般鋒芒畢露。 我不躲不避的盯著他的眼睛,故作輕松的聳聳肩,“我有這個覺悟,可我愿意那么干?!?/br> 他的神色明顯怔了一怔,有些驚愕的凝視著我的雙眼。我想那是因為阿伽雷斯也許沒有意識到我把他放在了這樣重的位置上,或者是并不這么奢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會說出這種矯情的話語,可事實上這就是我的真心。 他久久未言,好像很久才從我的眼睛中抽神,但是他并沒有延續我的話茬,而是望向了上方,目光仿佛消逝在無垠的遠方:“等回到亞特蘭蒂斯后,我可以讓我的母巢重造我的身體?!?/br> “重造?” “是的,將我原本的身體分解,重新創造一副新的身體?!?/br> 我思索著這句話,腦海里不由得出現了關于蝴蝶幼蟲破繭成蝶的生物學描述,也許阿伽雷斯的重造就像這個過程一樣,回歸相當于繭體的“母巢”,化為液體或者細胞狀態,重新生成一個新的他自己,我不知道阿伽雷斯經歷這個過程是否會感到痛苦,但我知道蝴蝶幼蟲是飽受折磨的。 我望著阿伽雷斯下方蒼白的猶如冰霜般的面孔,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描繪著他融化成透明的液體的畫面,一種不詳而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升騰起來,仿佛是為了化解我的不安,阿伽雷斯將額頭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剎那間,一片刺目的藍光將我的視線吞沒其中。 我的眼前浮現出一顆十分巨大的橢圓形球體,它漂在半空之中,外表看上去是一層猶如皮膚般的半透明白色薄膜,上面布滿了縱橫交織的脈絡,就像心臟那樣微微搏動著,我能清晰的聽見那“咚咚……咚咚”的,沉穩而富有韻律的生命之聲,叫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安定下來。我的視線穿過那層薄膜,朦朦朧朧的探索著它的內里,里面呈現出一個修長的輪廓。 我靠近過去,看清里面充斥熟悉的阿伽雷斯的身影凝固其中,他的身體沉靜的舒展著,皮膚如這層母巢的外殼那樣呈現半透明的狀態,我足以通過他的皮膚看清他的血管、肌rou、骨骼、還有那顆隱隱發光的藍色心臟,就像透過x光片去觀察一個初生嬰兒。 “看見了嗎,德薩羅?”阿伽雷斯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來,匯入我的耳膜,令我從幻像中蘇醒過來,看見他的深深的眼瞳。 我點了點頭。這是他想讓我看見的一切,好使我完全理解他的生命形態,讓我相信除了犧牲我的性命以外還有別的方法將他治愈。 可是假使…回到亞特蘭蒂斯的通道無法開啟呢?阿伽雷斯又該怎樣存活下去? 我不敢做這樣的假設,但假使萬一這樣糟糕的事發生,我將會不惜任何代價研究出救治他的辦法。我攥了攥拳頭,這樣想著。阿伽雷斯卻不斷舔著我的臉頰和耳垂,就像一個主人在安撫一只小貓,使我無暇將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去想更多的事情。我靠著他的身軀,將頭擱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里面平緩有力的心跳聲,漸漸感到世界都空了,一切雜念都不復存在,猶如沉入海底那樣沉靜安然,安全感仿佛海水那樣包裹著我,不知不覺的我竟摟著阿伽雷斯沉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我感到自己漂浮起來,視線里出現了一片蔚藍的海,一艘救生艇上躺在一個黑發白皮膚、細手細腳的少年,我一眼就辨認出來那是我自己。我穿著一件潛水服,小腿上有著被銳器割裂的傷口,鮮血從破裂的橡膠衣料里汩汩的淌出來,一根銳利的物體正插在我的腳踝上。那是蜘蛛蟹的斷肢。我意識到我正身處我多年前在日本的一段記憶里,我和我的同學剛剛遭遇到輻射區變異的蜘蛛蟹襲擊。 可是為什么我會獨自一人在橡皮艇上呢?我明明記得我在短暫的昏迷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并救起了我受傷的同學。難道這又是一段被我遺忘的記憶? 我納悶的望著下方昏迷不醒的自己,忽然看見一道長長的水波向皮艇襲來,我有某種預感的睜大了雙眼,果然如我意料之中的,我看見拖曳著銀灰色頭發的身影從海面之下浮了起來,靠近了皮艇邊沿,然后他就像每次為我療傷那樣舔過我腿上的傷口,將我那已經派不上用場的潛水衣從身上剝下來,就像幼時那樣,將已經成長為少年的我擁在懷里。 而我好似還陷在與蜘蛛蟹對抗的恐怖回憶里,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本能的掙扎著,揮舞著雙腳,驚惶的大叫著,阿伽雷斯卻將我摟得更緊了,他猶豫的俯下身去,用嘴唇堵住了我顫抖的呼喊,安撫性的撫摸著我的脊背,我很快安靜下來,無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脖子,腿不由自主的夾著他的腰胯,在那些緊密的鱗片上微微磨蹭著,就好像是早已形成的習慣。 但我的習慣顯然引起了阿伽雷斯的某種反應,他撫摸著脊背的手忽然僵在那兒,停頓了一下,將猶如考拉般掛在他身上的我這個小德薩羅拉扯下來,放平在皮艇上。我看見自己就那么濕淋淋的裸陳在他面前,被陽光曬得泛紅的皮膚像海豚那樣滑亮。我半睜著迷蒙的眼睛,含混不清的呢喃著什么,雙腿甚至無意識的微微屈起分開著,露出白嫩的屁股,就像在該死的引誘著阿伽雷斯。 我看見他低著頭仔細端詳了我好一會,眼底閃爍著烈焰般灼灼的渴望,蹼爪撫摸著我青澀的、尚未長成一個成年男人的身軀,無法忍耐的俯身下來,將我籠罩在了他的身下。少年時的我就那樣半夢半醒的仰著細弱的脖子,承受著、享受著這侵入的到來。沒過多久,那條埋在水里的黑色魚尾便聳動著,帶著整艘小皮艇在海面上震蕩起來…… 我口干舌燥的望著這不為我所知的隱秘過往,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那次糟糕的航行過來后,我的屁股疼得好幾天都下不了床———阿伽雷斯這個混蛋在那時就忍不住占有了我……見鬼! 眼前由我自己和阿伽雷斯演出的畫面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幾乎是在難以忍受的燥熱中醒過來,下身硬得一趟糊涂。我睜開浮腫的睡眼,看見他正閉著眼,胸口均勻的起伏著,像是對我的夢境和身體反應毫無感知。我的目光徘徊在他抖動的眉眼線條上,逗留在他微微滑動的喉結以下,不可收拾的向下溜。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夢到這個,有可能是因為跟阿伽雷斯睡在一塊,受到他的腦電波影響。他看上去也在做著美夢,說不定跟我是同一個。我在安靜的黑夜里像個暴食癥患者那樣響亮的咽了口唾沫,天知道現在躺在我身邊的阿伽雷斯簡直就像個藏滿美味食物的大冰箱。我挺尸般一動不動的躺了一會,望著天花板深呼吸,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的坐起身來,將衣服穿好,打算去盥洗室解決掉我的生理需求。 我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推開門走出去。外面的光景讓我著實有些驚愕,周圍的海面上竟然霧氣蒙蒙的,甲板上也不例外,十步之外就難以看清,連船舷都只剩下了模糊的輪廓。 不遠處的盥洗室亮著燈,好像有人在里面,我裹緊了衣衫疾步走過去,卻看見前方站著一個人影,我分辨不清是誰。 “嘿,誰在那?”我喊了一聲,那人影緩緩的動了動,姿勢有點怪異,聳拉著肩,歪著脖子,手沖我舉了起來,似乎是示意我過去。 我疑惑的走了幾步,那人卻也跟著移動起來,我竟完全跟不上,幾乎是一下子,那身影便消失在了霧的掩蓋里。 然而這時我更發現,那本來離我并不遠的盥洗室的燈光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我的側面,我則正站在船舷旁,身邊是灰茫茫的海面。我晃了晃腦袋,心疑自己是沒睡醒,或者在霧氣里迷失了方向,可就在這時我一下子看見,就在我對面大約幾米的海面上,隱隱約約的顯現出另一艘船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