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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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澤一早醒來就記起了那位在他耳邊說過的話,清晰的好似被人印在腦中一樣,而大貓二黑這時就蹲在他的床底下‘喵、喵’的沖著他一直的叫。 陳澤從自己的床上爬了起來,用手揉了揉二黑的腦袋說到:“你今天怎么這么乖,平常不是一早就溜得不見影蹤了嗎?” 貓咪當然回不了他的話,只是不停的用頭輕輕的撞他的手心,然后用舌頭舔他的手指。 陳澤被舔的直笑口中說到:“怪癢癢的,別鬧了,我得去做早飯了?!?/br> 陳澤踩著拖鞋來到了廚房,舀出幾碗大米淘洗好,放進電飯鍋里面悶著,然后又去菜園子摘了幾個西紅柿回來,準備做一個番茄炒蛋。 等到他把菜炒好的時候,米飯也已經悶好了,依然是滿滿的一碗菜飯外加三炷香,給門神供上,回屋之后又把新燜好的米飯挖了一勺放進了貓碗里,抓了一把的蝦皮拌了進去,二黑這時才踱著小步,不緊不慢的的走過來吃自己的早餐了。 一早上就這么忙活著過去了,等到他騎著車子進了校門的時候,昨天晚上的那句話又突然的在他的腦子里浮出來了,他下意識的往四周掃了,見周圍都是身穿校服的學生,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學校里,趕忙回神,鎖好了車子往辦公室走去。 語文組的辦公室里依然很熱鬧,不過這只是占時的,等到預備鈴打響的時候,辦公室里便迅速的安靜了下來,有課上的老師們都紛紛的離開去往自己的教室了,而那位被陳澤稱呼為許姐的時髦姑娘,則又拿著一疊厚厚的請柬出去了,很快,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陳澤一個人。 陳澤在辦公桌上整理這自己剛剛打出來的課按,腦子里卻還是在回想著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些話,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兒,那句話雖然聽著的語氣是很輕柔,但所包含的的態度確實不容抗拒的,陳澤聽他說話聽了二十幾年,這樣的態度卻是頭一回遇到。 心里有些煩亂的陳澤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教案,走到窗戶的前面將紗窗拉開,把頭探了出去,準備給自己透透氣。 頭探在窗戶的外邊,陳澤還是忍不住的往鎮子的西邊望去,只是那邊是學生們的宿舍,要比這邊的教師樓高出兩層,陳澤他所在的二樓位置又矮,被宿舍樓這么一檔,根本就看不清楚樓的后邊是什么。 失望的將目光收了回來,陳澤又想起了那位相識了二十幾年的先生。 說是相識,其實也不完全對,至少陳澤就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位先生的樣子,只是聽過那位先生的自我介紹,說是姓石名柄淦。 陳澤從小就是在他爺爺的身邊長大的,倒不是他父母不喜歡他,不想養他,只是實在是養不了,聽鎮子上的老人們說,他從出生開始,便是災病不斷,日夜的啼哭,從不停歇,出了滿月便是高燒不退,父母帶著他跑遍了縣、市、省里的大小醫院,中藥、西藥、甚至民間的偏房都用了個便,不僅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還越來越嚴重,父母看著奄奄一息的他是傷心不已。 就在這時,一直住在鄉里的爺爺找上門來了,進門就一句話:“這孩子你們養不了,要想讓孩子活命,就把他給我?!?/br> 陳澤的父親原本是不愿意的,因為陳澤的爺爺秉信道教,還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道士,就因為這個身份,當初十年,浩劫的時候他們一家老小沒少被迫害,這就造成了父親對神怪這種虛渺之事的及其厭惡,他一直很唾棄這些學說,直言他們是封建思想的殘留。 因為有這樣的想法,他父親與爺爺之間的關系曾經很是緊張,有一度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惡劣,父親與母親結婚之后沒有多久,就帶著母親從鄉下的老宅子里搬了出來,到市里開始獨自的打拼,自此很少再回鄉里了。 這在八十年代初,可以算得上是標新立異了,當時可沒少讓人看笑話,可他父母就是咬著牙,頂著那些嘲笑的眼光硬是挺了下來,憑著他們的辛苦和努力,在這座城市里慢慢的安家立戶,站穩了腳跟。 后來他們就有了陳澤的哥哥,然后就又有了陳澤,陳澤有時也會想,要是沒有他的這場怪病,這個頑強的小家庭應該是會越過越好的。 陳澤的爺爺對他父親說:“這孩子八字奇異,你們是養不了的?!?/br> 他父親對此說法嗤之以鼻,但是爺爺要抱孫子,他卻是阻擋不了的,所以看見兒子在爺爺的懷里就不再哭鬧之后,這位一向對神鬼只說不屑一顧的男人最終還是動搖了,陳澤的父親答應陳澤的爺爺可以帶陳澤幾天,若他真的能好,他就讓爺爺把陳澤帶走。 爺爺就這樣在父親家里住了三天,這三天里陳澤不僅是高燒退了,連精神也變得更好了,不僅不再哭鬧,連晚上也可以安靜的睡覺了。 在事實的面前,陳澤的父親終于還是屈服了,他答應了陳澤爺爺的要求。 據說陳澤被爺爺抱走的那天,他父親把自己關在屋里沒有出來,他母親和哥哥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送了又送,直到爺爺上了開往鄉里的汽車,耳邊還能聽見他們的哭聲。 陳澤就這么跟著爺爺回了鄉下的老宅,從他懂事開始,他就知道家里除了他和爺爺之外,是還有第三個人的,證據就是每到他入睡的時候,就時長的會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當他把這件事情告訴爺爺時候,爺爺就慈愛的摸摸他的頭,然后把他領到了院門旁邊的神龕前面,從此以后,家里面給神龕上香上供品的活計就落在了陳澤的手里。 一轉眼,十幾年就這么的過去了,隨著城市的慢慢發展,當初的鄉村變成了現在的鄉鎮,而牙牙學語的幼童也變成了風華正茂的少年。陳澤上高三的時候,他爺爺的身體就不行了,勉強熬了幾個月之后,在那個冬天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陳澤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在送爺爺出殯歸來之后,他謝絕了父母與哥哥要他搬過去與他們一起同住的要求,在陳澤的心里,他們是他的親人沒錯,可老宅才是他的家,他是不會搬離這里。 那晚,他一個人躺在冰冷的臥室里,久久不能成眠,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見耳邊有人對他說道:“石柄淦見過陳家家主?!?/br> 那聲音聽的陳澤激靈一下,神智迅速的清醒,人卻還在沉睡,不能動、不能說只能聽到,那種情形真的無法形容。 但是陳澤并不害怕,因為那聲音他常常能夠聽到,只不過原來那個聲音都是在喃喃自語或是與什么對話,沒有搭理陳澤而已。 他們就在這種古怪的情況下開始了第一次的對話,從談話之中陳澤了解到,與他說話的人是他們家供奉的門神,他爺爺年輕的時候八字很輕,常常會招惹來一些污穢的東西,后來爺爺他精研道法,立龕樹位,才將這位門神請進了家中,從此之后鎮宅除魔,保家護院才讓他們家里有了這份的安寧。 而陳澤的八字奇異,天生可以通靈,是那些邪魔歪道眼中的上好補品與附身的容器,他以前聽到的那些聲音,就有不少是這位門神在工作的時候發出來的。 門神是只與一家之主溝通的,以前陳澤的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就從不與陳澤說話,現在陳澤成了一家之主,他便過來了。 陳澤現在已經忘了當時的那場對話有那些的內容了,只知道從那一天起,每晚入夢的時候他都會遇見那位門神先生,為了表示尊重他一直稱呼那位先生為石公,他們會聊很多,通常都是他再說石公在聽,偶爾的石公也會與他說一些故事,大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 慢慢的,他們都有了一些改變,他放棄了想要出去看看的想法,在高考的時候選擇了讀市里的師范學校,而石公則不知從何時開始與他一起觀看新聞報道,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每天一起看新聞聯播便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樂趣。 陳澤正趴在窗臺上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這時出去送請柬的許老師回來了,她拍了拍陳澤的后背說到:“想什么那?第一節課可是快要下課了,下一堂可是有你的課的,還不趕快把課按整理好?!?/br> 陳澤聞言回過神來,那一瞬間似乎看見西邊好像又一道紅光閃過,仔細一看又沒有,他疑惑了一下,然后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就起身將他拉開的窗戶關好,反身整理自己辦公桌上的課按去了。 ☆、第 4 章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在工作的忙碌中溜過去了,聽到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之后,陳澤照例與眾人打過招呼,之后推著自行車出了校門口。 來到校門外,陳澤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鎮子的西面,也沒發現什么異常,疑惑不已的陳澤騎上車子剛想要走,腦中突然有一個畫面一閃而過。 他趕緊的捏住車閘,立穩了車子之后回頭去看,果然跟他腦中一閃而過的畫面是一樣的,他背后的天空上,橙黃色的夕陽依然執著的散發著熱量,烘烤著大地,來往的行人們為了躲避它的威嚴,紛紛的找著有陰涼的地方走,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就怕晚一些被火熱的太陽灼傷了皮膚。 這是很正常的,有秋老虎存在的日子里,氣溫是一點都不會遜色于三伏天的,讓陳澤覺得異常的是那個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雖說現在的這個時間點里,應該是夕陽西下沒錯,但是與以往刺人眼睛的亮橙色不同,今天的夕陽是橙紅色的,那顏色看在人的眼中格外的溫柔,就像一枚煮熟了的紅了心的咸鴨蛋黃。 有些發傻的陳澤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在門衛怪異的眼神中重新騎上車子走了。 晚上回到家里,陳澤一直都在猶豫著要不要把今天的發現告訴石公,說了,萬一什么事情都沒有,是他少見多怪了,那不是要鬧笑話的嗎,可是不說他心里又藏著一件事情,攪得他不得安寧。 就這么糾結著,時間就慢慢的過去了,等到他上床休息見石公的時候,就聽得石公對著他說到:“汝今夜心神不寧,可是有何煩心之事要與吾述說?” 陳澤聽了這話反而是松了一口氣,石公到底是看著他長大的,他那一點的小心思是瞞不過石公那雙眼睛的,于是當下就把他晚上看到的夕陽異狀告訴了他。 石公聞言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停默了一會才說到:“吾知曉了,汝安心休息?!?/br> 隨后石公便在他的耳邊念起了清心經,那是類似于安神咒的存在,每次他聽完了之后,連續幾天都會神清氣爽格外的精神。 在石公的安撫之下,陳澤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卻在恍惚之間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的說道:“瘴氣蔽日,汝不過去看看?” 石公似是怕驚到他,用小而輕微的聲音回到:“自有日夜游神會過去,何勞吾等cao心?!?/br> 那蒼老的聲音聞言又說到:“那幾個家伙,捆在一起都不夠你一根手指戳的,汝懷中少更可是也生活在這個鎮上,汝就不怕若真的有個萬一牽連到他?” 石公聞言回到:“那孽障不論是什么,都還道行尚淺,白天它是不會敢出來的,自然是不會傷到他的,至于晚上嗎,那就更安全了,吾只要是還立在這里,那無論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要妄想能傷到吾主?!?/br> 那蒼老的聲音聞言嘖嘖有聲的說到:“這話也就只有你敢說了,也罷,左右是你在這里,料想那妖物也翻不出天去,小老兒也是借了您的光,才能在這一片混亂中守得這一方的凈土?!?/br> 石公聞言回到:“土地公客氣了,您是一方土地,人位的正神,柄淦來到這里之后,多次得到您的幫助,一直銘記于心,不勝感激?!?/br> 那土地公聞言自嘲的說到:“人位的正神,這些年消散在天地之間的正神還算少嗎?恐怕是數都數不清了吧,也就是這個鎮子的人民心淳樸,逢年過節的還記得給小老兒掃掃廟,供一炷香,要不然,恐怕吾今日也多半是已墜入輪回,不知所蹤了吧?!?/br> 石公聞言無言以對,現在天地之間少信仰,大多數燒香叩頭的人只是湊一個熱鬧,而少數那些信仰堅定的信徒,又大多數是仰佛貶道秉信佛教,這讓像他們這樣的道教正神生活的是十分的艱難。 在后面的談話陳澤就聽不太清楚了,因為他已是睡熟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陳澤出屋門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些對話,似乎有一句說的是瘴氣蔽日是吧? 于是他仰頭望向天空,又迅速的低下頭使勁的揉眼睛,朝陽初升的時候雖然還很柔和,但那光芒已經不是rou眼可以直視的了。 陳澤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低頭嘀咕道:“沒變呀,還是那個太陽呀,難不成真的是我昨天眼花了?那石公他們口中的瘴氣蔽日又是怎么回事那?” 百思不得其解的陳澤再三的考慮,還是來到了院子的大門旁邊,對著還在燃著香火的神龕拜了拜,口中念叨著:“請石公賜一顆桃珠,已避災禍?!?/br> 然后走過去,彎下腰把手伸進了神龕的里面,避過里面供奉的神位,從神牌的后面摸出了一顆珠子。 那珠子有桂圓大小,木質雕成,上面在陽光的底下偶爾的會閃過一些色彩,仔細看的話就像是有一層透明的玻璃膠,不均勻的涂抹在了木珠子上,整體的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是比較怪異的。 陳澤將那顆木珠子塞進了褲兜里又拜了三拜,才起身去推自己的自行車,騎著去上班。 中午放學的時候,成了家的那些老師們大都要回去吃的,而沒成家的老師們則大多數都選擇留在學校里面吃食堂,畢竟他們食堂里面的飯菜干凈又便宜,味道也還算是過得去,像他們這樣單身的,吃起來是經濟又方便。 陳澤拿著自己的飯盒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周圍有不少的學生在他身邊匆匆而過,這些都是去食堂里占位子的,他們學校三個年級一千七八百名的學生,去晚了就得排隊才能吃得上飯。 陳澤并不著急,因為他們食堂分三層,一、二層是學生食堂,而三層則是專門為學校里面的教職工們準備的,相對于學生食堂來說,教職工食堂還是很寬松的。 就坐在他悠閑踱步的時候,后面小跑著跟上來一位,陳澤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就見他們科室的那位時髦姑娘從后面跟了上來。 陳澤見狀放慢的步子說到:“許姐,慢點不用跑,我等你?!?/br> 許倩聞言卻還是大步的跨了幾下,來到了陳澤的跟前玩笑著說到:“臭小子,吃飯也不知道招呼我一聲,小時候都白疼你了?!?/br> 陳澤聞言笑著回到:“我到是想要疼你呀,可我怕姐夫知道了著急,過來了揍我?!彼?、許倩還有許倩的未婚夫都是在鎮子上長大的,他們兩個比陳澤大幾歲,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 許倩聽了兩頰微紅,用不銹鋼的飯盒輕輕的拍了陳澤一下說到:“好小子,都敢拿jiejie開玩笑了,看我不教訓你?!?/br> 陳澤笑著躲開,兩個人追逐打鬧,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就到了食堂,許倩買了一大堆的食物回來,陳澤看著那些食物有些傻眼的說到:“許姐,你就算快要嫁人了也不能這樣呀,吃的太胖了姐夫會哭的?!?/br> 許倩聞言白了他一眼說到:“我這是連晚飯都一起買了,我晚上打算在辦公室就把晚飯給解決掉了,然后在去家訪?!?/br> 陳澤聞言有些詫異的問到:“怎么會要家訪呀?” 家訪是老師的權力,但是卻很少有老師會用到它,除非是出了什么嚴重的問題,否則老師是不會輕易到學生的家里去家訪的。 許倩聞言回到:“我們班里有一個學生,從開學那天起就在請病假,這都快一個星期了還沒見好,我想下班了過去看看?!?/br> 許倩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她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對自己班級里的同學都很關心,有學生連續請了快一個星期的病假,她當然很不放心的想要過去看看。 聽到不是出了什么嚴重的事情,陳澤皺著的眉頭也就松開了,隨口說道:“那學生家住哪里呀?” 許倩聞言回到:“就在鎮衛生院的后面,不算遠的?!?/br> 鎮衛生院???那不是鎮子的大西頭嗎,想起石公與他說過的那些話,陳澤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許倩正低著頭吃著自己盒中的飯菜,并沒有注意到對面陳澤已經有些改變的臉色,繼續的說到:“媛媛那孩子學習挺好的,人也文靜,就是身子不好,體質太差,等這回她的病好了,我一定要說服她的家長,讓孩子多加強一些鍛煉?!?/br> 陳澤聞言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思索了一下說到:“你一定要今天過去嗎?晚幾天不行嗎?”好讓我有時間去問問石公,給你求一個平安符什么的。 許倩聞言回到:“我都打電話跟人家說好了的,人家家長晚上要在家里等我的,怎么能說不去就不去那?!?/br> 邊說許倩邊把頭抬起來,有些疑惑的看著陳澤問到:“今天去有什么不對嗎?還是你有什么事兒嗎?” 陳澤夾了一筷子白飯送進了自己的嘴里,一邊咀嚼一邊說到:“我沒事,我能有什么事兒呀,那個今天晚上的家訪我送你吧,要不然等你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咱們鎮子上就那幾條主路有夜燈,其余的地方烏漆墨黑的,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br> 許倩聽完了笑的很開心的說到:“還是有弟弟好,等我結婚的那天,他們來接親,我就把新房的大門給你守,你可得把大門給我守住了,不許杰子說幾句話你就放他進來了?!?/br> 陳澤聞言說到:“這可不好說呀,一面是哥,一面是姐,兩邊都是人情,要不然我先跟杰哥商量商量,讓他把紅包給我包厚一些,這樣我就有理由不搭理你,去給他開門了?!?/br> 許倩聞言打趣他是財迷,陳澤雖然在與他她笑,心里卻還在想著今晚的家訪,那學生的家并不太遠,家訪應該會在□□點中就會結束,那時候子時未到,陰氣還不是太重,在說他身上還帶著今早從石公那里求來的桃珠,所以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