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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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現下的頭發,可以暫且染黑?!卑倮镨酚盅a充。 澹臺凰嘴角一抽:“為毛不一次性說完?”害她白糾結一場! 她這一問,百里瑾宸便不答話了。只丟給她一枚藥丸,隨后帶著無出門,預備幫她染發,澹臺凰選擇了先染發,沒守著君驚瀾,以免等他醒了看見自己的頭發心疼。 而楚玉璃,則陷入了一種矛盾與悖論之中。已然準備出手,可長風的意思很明白,若是他與母后為敵,長風不會袖手旁觀。與父母兵戎相見,于他來說,選擇已經是極難,還加上親弟弟。更是難上加難! 這般糾結,叫他有些無所適從。 …… 一直到了夜間,澹臺凰的頭發才算是收拾好了,除了渾身上下有股藥香味,便跟往常沒有什么不同?;貋碇?,看楚玉璃一副為難的模樣,她也沒問,直覺就知道是楚長風的原因令他為難了! 而這樣一個要不要跟父母作對,還跟親弟弟作對的問題,困擾了楚玉璃五天。而這一天,從皇城傳來消息,終于讓他不再糾結了! ——楚皇后為了逼迫楚長風爭位,竟將百里如煙設計給抓了! 抓了不說,聽說還用了刑,打了一頓板子,以起到威脅恐嚇楚長風的作用。也是因為她并不知道百里如煙的身份,才會動手! 這下好了,不僅僅激怒了楚長風,百里瑾宸聽聞這個消息,也冷哼了聲之后走了。到現下楚玉璃還沒動手,皇后的母家就被自己最愛的小兒子,帶兵團團包圍了,要問出自己心上人的下落,并徹底與皇后翻了臉,表示楚玉璃不論如何對付他們,他都不會再插手。 私自動用兵馬,自然令楚皇大怒!找到了要懲治楚長風的理由,楚長風用盡辦法也沒問出心上人的下落,更不愿參與皇位之爭兄弟相殘,憤怒之下又被楚皇逼迫,各方壓力,使得他隱約之中已經有了帶兵支持楚玉璃謀反的意圖! 而皇后本人,也被一股不明勢力控制了。 澹臺凰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咂巴咂巴嘴,很悠閑的評價了一下楚皇夫婦:“這就是傳說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如此深刻的道理在警示著我們,他們偏偏往死里作死,這下好了,楚長風也想反他們了!” 楚長風怒了,楚玉璃唯一的顧忌,也在楚皇后的幫助下沒有了。南宮錦當年是天下第一美相,百里驚鴻更是曾經南岳的帝王,加上百里瑾宸這個聲名在外之人,即便隱退,手上也都該有不容小覷的勢力,百里如煙被人抓了還用刑,他們這一家人能不出手弄死楚皇后么? 對南宮錦的能耐,澹臺凰還是很有信心的!從她那天培養姑娘們的淑女氣質,就能看出一二。 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君驚瀾五天,在第六天的上午,他才算是醒了,睜眼看見澹臺凰之后,先是頓了一會兒,旋而問出了第一句話,便是:“你們找到爺的時候,第七日過了么?” 澹臺凰把藥端到他跟前,語氣不太好的道:“喝藥,那個問題不重要!” 這家伙,險些沒嚇死她,竟然還有心思cao心那種無聊的問題! 太子爺懶洋洋的笑笑,很聽話的喝藥,也聽著澹臺凰抒發自己一肚子的不滿,責怪他裝死也不事先通知一聲,細碎的念叨之下,卻把淚給砸了出來:“你這蠢貨,要是假死之后,莫邪不是又擊了你幾掌,而是直接把你大卸八塊了,你怎么辦?” “嗯……”他魅眸染笑,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最終嘆息道,“說明莫邪比較善良,不然一個說不準,爺就真的被分尸了!” “你還敢說!”澹臺凰惱火的呵斥,心中將莫邪恨到了極致!將他傷成這樣不算,就是假死了也不曾放過,這個仇,她一定會討回來! 正在她惱火之間,莫邪來了。 是因為知道君驚瀾還活著,自己又上當了之后,不請自來了。外面沒人能攔住他,蒼昊和東籬想攔,倒把自己攔成了重傷。他進門之后,看著床榻上的君驚瀾,幾乎贊嘆的道:“好小子,不錯!” 能想到用這樣的法子,除了心思果決到極致,也是狠毒到極致。將自己送上絕路后求生,這般心性和對自己的毒辣,即便莫邪也不禁側目! 君驚瀾伸手,按住澹臺凰想要暴動的手,看著莫邪,閑閑笑道:“前輩過譽,如此,這個賭局晚輩算是贏了,那么離合蠱,你該解了吧?” 這話一出,莫邪挑眉:“你并未破解我的陣法,何以為你贏了?” “那敢問前輩,何謂破陣?”君驚瀾也不急,不疾不徐的詢問。 莫邪深呼吸一口氣,開口解說:“破陣,便是解開我是陣法,化有為無,最終從陣法里面出來!” 君驚瀾聽罷,又含笑問:“再最終呢?” “再最終便是活著出陣法里出來!”莫邪皺眉,不明白這小子是想表達什么。 君驚瀾了然點頭,魅眸中含了一點狡黠之光,道:“如今晚輩從陣法里出來,也還活著,前輩的陣法現下已經化有為無,一切都很符合,何以不算破陣?” 莫邪頓時氣結!正想說陣法是他自己撤掉的,但轉念一想,要不是這小子算計自己成功,自己也不會撤掉陣法,這樣推算起來,還真能算是他破解的。 于是莫邪的臉綠了! 澹臺凰雖然很想撕了面前這個人,但這會兒看見君驚瀾這樣搞他,心里也不免得意起來,不愧是她看上的人,算計起人來能噎到人吐血! …… 莫邪到底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尤其不愿在小輩面前失信,于是盡管心里嘔得要死,還是以血為引,將自己體內的離合蠱母蠱引了出來。 引出來之后,楚玉璃的容色也冷凝了一會兒,扎破了指腹,那已經死掉的子蠱,也掉落了出來。 偏頭,便見君驚瀾笑看向他,以密室傳音道:“蠱毒已解,你為救她險些舍命之事,徹底兩清了!” 聚魄丹的藥性已經被他的血化解,而卻生生欠下楚玉璃一個以命相救的人情。他君驚瀾不欠人情,尤其不愿欠情敵。 楚玉璃輕輕淺淺的笑,沒做聲。這一次,是他欠了君驚瀾一個人情,若說扯平了,那就……扯平了吧! 澹臺凰起身,往莫邪方向走去,袖中藏著的刀子悄悄攏了攏,笑瞇瞇的道:“嘿嘿,真是辛苦你了!多謝了……” 言語之中,很為楚玉璃的蠱毒解了高興!莫邪不疑有他,也沒防備。傲慢的一揚眉毛,轉身便走,卻冷不防澹臺凰突然出手,一把刀子從身后穿過了腹部! 他通身一僵,不敢置信的回過頭,指著她:“你……” “你什么你?我謝謝你楚玉璃解蠱,但我沒說原諒你對君驚瀾做的事!單憑你做的那些,一刀子算是便宜你了!”澹臺凰說完,重重一抽手,血光一濺! 抽手之后,看了一下手上的刀子,眨了眨眼,冷笑一聲,又是一伸手狠狠捅去,很逗逼的道:“既然一刀子太便宜你了,那我再捅一刀子吧!” ☆、【083】有些賬,要算! 澹臺凰的再捅一刀子言論,兇殘而直白,并且不含任何開玩笑的活潑元素,成功的君驚瀾和楚玉璃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莫邪腹部被穿了孔,此刻正是疼痛難忍不能抑制之刻,眼見澹臺凰又是一刀子,絲毫不留情面的對著自己扎來,他顧不得腹部的疼痛,便飛快的后退,然而重傷之軀,即便后退,也沒能退出多遠! 澹臺凰冷冷哼了一聲,步步逼近,陰森森的笑著,一種酷似狼外婆的笑容,不陰不陽的道:“莫邪,陰我們的時候。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會兒吧?” 莫邪咬牙,他當然沒想到,他原本以為自己這會兒來,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恥笑君驚瀾在他陣法之下的狼狽,卻沒想到來了之后,不但沒暗諷成功,反而在君驚瀾幾句話之下,迫得他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諾言,解了楚玉璃身上的蠱! 解了蠱毒,是他莫邪胸懷博大,不和這些小輩計較,但無論如何,這屬于一種退讓!他以為這三個人會對他感恩戴德,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女人忽然出手,捅了一刀子! 現實和他心中的預想差距實在是太大,使得他在極度憤怒之下,狠狠瞪著澹臺凰,充滿了指責意味的高聲怒喝:“澹臺凰,你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 澹臺凰有點想笑,幾乎是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冷然看著莫邪:“你不覺得你太幽默了嗎?恩將仇報?你對我們有什么恩?若非你先前就在楚玉璃的身上下了蠱,如今又怎么會輪得到你解蠱?如果我現在捅你一刀,再幫你包扎一下傷口,你會因為我現下在拯救你而對我感恩戴德嗎?” 澹臺凰的例子就這么跐溜一下舉了出來,舉得很貼切,也相當打臉! 十分熱心的幫莫邪這樣一個活了三百年多卻沒死的老古董,普及了一下人際社交關系學! 這話落下,莫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惱怒之下也沒忘記和澹臺凰保持一定的距離,幽涼的雙眼防備的看著澹臺凰手上刀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被這笑得滿面春風,出手卻半分情面也不留的人女人捅一刀子! 澹臺凰一步一步往去前走,莫邪步步后退。 楚玉璃知道她是要為君驚瀾出一口氣,薄唇微張,沉吟了一會兒,原是想說話,終究是沒說。說什么呢?說莫邪是自己的師父,請澹臺凰看在他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但這世上,有莫邪這樣的師父么?從來他收徒就是為了折磨,為了cao控,談何師恩? 而且他楚玉璃,又有什么求情的立場? 這般思量之下,他苦笑了一聲,選擇了沉默。 而君驚瀾,對自己都能狠得下那樣的手,更匡侖是對旁人?此刻,即便莫邪被五馬分尸在此地,他也不會有絲毫動容,更不會皺一下眉梢。更何況那小狐貍現下是在幫他報仇,他自然也不會多話掃了她的興致。 兩個能說話的人都沒說話,門開著,但門外都是楚玉璃的人和君驚瀾暗衛。 莫邪現下受了不輕的傷,從腹部穿過的匕首,已經卸掉了他一半的真元,現下若是跑出去,也就連那些普通的暗衛都打不過!他深知自己今日是兇多吉少,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認命!一雙眼四處掃射,企圖能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之下,看到一些生機! 澹臺凰手上玩轉著那把匕首,一圈一圈的轉著,鳳眸睨著莫邪,不像是看著一個人,倒像是看著一塊躺在砧板上的rou,刀子翻轉著,她如同一個廚師,正在端詳著砧板上的這塊rou,應該怎么宰! 端詳了半天之后,出于人道主義和本性的善良,澹臺凰十分和善的征求了一下莫邪的意見:“嗯,說罷,你想怎么死?你是希望我橫著切,豎著切,還是混合切?” 她表情越是平靜,態度越是漫不經心,心中便越是怒氣沖天,滿盈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人渣將君驚瀾傷成這樣,百里瑾宸說他身上的骨頭裂開七處,肋骨也斷了兩根,具體傷在何處,她都不敢問也不敢看,更不敢隨意碰他,怕觸到他的傷處。如今莫邪就在她眼前,這樣的大仇,她豈能不報? 莫邪很想說自己一點都不想被切,但是他很明白,自己要是說出這句話來,澹臺凰一定會很直接的就當他放了個屁! 他捂著自己鮮血橫流的腹部,試圖和澹臺凰談條件:“澹臺凰,今日你若不殺我,我莫邪便欠了你一個人情,日后定當還你,如何?” 他話一說完,澹臺凰很有點吊兒郎當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然后瞅著丫,非常不給面子的開口:“欠我一個人情,那你能怎么還?你說你這一大把年紀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說憑借這人情送你去給我當苦力賺錢吧,說不定你一個不小心閃了腰,摔了人家的貨物,我還要倒貼!說派你去小倌館幫我打聽情報吧,偏生你長得又對不起人民群眾,估計也沒人愿意將情報說給你聽!說派你去當打手吧,我這會兒都沒怎么出力,笑瞇瞇的上前來就能捅你一刀子,出去做打手也不知道是你打人,還是人打你,反而丟了我的臉!仔細想想,你唯一的長處是會陣法,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圍困一下敵人,但是偏生的腦子又蠢!就這么短短幾天,就被君驚瀾坑了好幾次,絕殺的陣法到了你手上也沒死人還飯被坑,你說像你這樣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人,我要你的人情做什么?” 她這一番長篇大論,不僅僅拒絕的莫邪的請求,并且成功的險些把莫邪氣得吐血! 在翸鄀大陸,他莫邪是天下人敬畏,甚至是聞風色變的人。就是各國皇室都不敢輕易得罪,不管去了哪里,也從來都是被人奉若上賓,偏偏到了這女人的口中,自己變得一無是處! 要是按照她的言語剖析,他是不是應該直接一抹脖子死了算了,省得浪費糧食? 太子爺聽了這話,薄唇微微勾起,似乎想笑,卻因為傷得太重,若是貿然而笑,胸腔震動,最終會扯到傷口,于是忍住了沒有笑。 楚玉璃則慢慢端起了茶杯,遮擋住唇邊笑痕。如此擠兌人,他也是生平僅見! 就在莫邪險些被她的話氣得嘔血之時,她又非常給面子的給了莫邪致命一擊:“而且,欠我一個人情,前提條件你得是人才可以??!你確定你是嗎?” “噗……”莫邪當真是嘔出了半口血,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被捅了一刀子,傷重噴血,還是很單純的被她給氣的! “咔嚓”一聲,手中的龍頭拐杖已經被折斷!伸出一只手,顫巍巍的指著澹臺凰,咬牙切齒道:“你,你……你!” “我說錯了嗎?”澹臺凰天真無邪的眨眨眼,面色不太好,語氣不太好的詢問。 莫邪沒辦法說她說錯了,因為雖然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是誅心之言,但該死的竟然全部都是事實!他肯定也不能說她說對了,這等于是在承認他這樣沒有用的人,就應該自跳糞坑才對!于是,噎得不上不下,臉都綠了也沒能擠出一句話。只能不斷的“你”、“你”、“你”! 最終在長久的糾結之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當那人出現在門口,屋內幾人全部都抬頭看向門口。 是無憂老人。 瞅見無憂老人之后,澹臺凰眼神只是輕輕掠過,就收了回來!沒打算搭理他,并且預備直接將莫邪這個人渣捅成篩子,但她還沒來得及出手,無憂老人便率先開了口:“留他一命吧!” 澹臺凰抬眼看他,沒說話,留他一命?話說無憂老人的話,她有放在心上的必要嗎? 無憂老人觀察了他們這么久,對澹臺凰也算是比較了解的,現下這情況,嚴格說來,自己對她沒什么恩德不說,還將他們連累得這么慘?,F下她不將自己和莫邪一起收拾了,他就應該謝天謝地了,更匡侖還想指望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人! 心中再明白不過,卻還是開口道:“留他一命,天下間恐怕唯有他知道詛咒破解之道!” 君家的那個詛咒,由魂珠染成的詛咒。這幾日,他想通了一個問題,當年姬兒對自己的侍婢,極為信任,而那侍婢最終叛逃,并到莫邪的跟前挑撥離間,所以莫邪是最后見那侍婢之人,而姬兒也有可能告訴過那侍婢什么! 這也便是說,莫邪有可能透過那侍婢,知道點什么,盡管這只是可能。對于他們來說,可該是極大的契機! 他這話音一落,莫邪捂著自己的腹部,忍著劇痛桀桀的笑了起來,頗為嘲諷的看著無憂老人:“君無憂,原來你還在作這個打算!好,我告訴你,我的確知道一點,但知道的并不完善,不過算是有個門路罷了!你們若覺得這消息值我一條命,我便告訴你們,條件是放我走!” 他是惜命之人,也是重諾之人。 “什么詛咒?”澹臺凰還有點懵,這詛咒的事情,隱約聽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跟她完善的提起過,那日君無憂和莫邪的對話,也只說了一半一半。所以她并不清楚是什么東西! 無憂老人淡淡掃了她一眼,沉聲開口:“君家之人的詛咒,一旦愛上,便愛而不得,為愛而死!” 澹臺凰聽完就癟嘴,個人覺得很荒謬,詛咒這東西要是真的有用,她前世詛咒了老板那么多次,老板為什么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