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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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瑾宸倒沒太在意她,只是靜靜的端詳了一下那處灼傷,輕輕開口道:“還好面積不大,只是這一處,恐怕會留下痕跡?!?/br> 澹臺凰點頭,沒吭聲。 接著,便見百里瑾宸拿出一把匕首,在火上鐐烤,而后,到床邊站著,將他背上被燒焦的地方,一點一點的割下來,剔除干凈。 他悶悶哼了一聲,狹長魅眸緊緊閉著,額頭上浮出大滴的汗珠,人卻沒醒。 澹臺凰咬牙看著,只覺得那一刀一刀,割在自己的心上,咬著下唇,久久說不出半句話來。卻也沒有退出去,他所生受的痛,她也該看著,總有一日還給他才是! 這樣徹骨的折磨,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無在一旁幫著百里瑾宸遞東西,而澹臺凰則拿了布巾不斷的給君驚瀾擦汗,卻發現他的額頭燙得厲害,一時間更是心中害怕。 終于,所有焦黑的皮rou全部被剔除,百里瑾宸在上面灑上了藥粉,正是讓無取來的那一瓶。大量的往上面灑,就如同潑水一般…… 倒是無在一旁看得心疼,這藥粉是公子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才研究出來的,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現下就這樣半點都不節省的倒上去,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跟著收縮!公子這般視藥如命的人,心里一定比他更疼吧? 藥粉灑完,百里瑾宸揚手扯起一旁的紗布,往他背上一蓋,然后開始包扎。 并于同時,對著澹臺凰交代:“傷口半個月不能沾水,也無藥可換。但是包扎繃帶和紗布,三天一換?,F下他身上會發燙,到了晚上就會退燒?!?/br> 澹臺凰點頭,表示明白,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百里瑾宸包扎完畢之后,站好,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開口道:“植皮之術,我和母親大人探討過,因為缺少很多東西,根本不可能實施。而這藥粉,全天下也就只有我手上有一瓶,現下也用完了,你可記好了,若是再搞成這樣,你們將不再有下一次機會?!?/br> 語落,轉身便走。 衣袖掠過,帶起一陣清逸風聲。 澹臺凰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珍惜。不再有下一次機會,所以必須珍惜! 這樣想著,她回頭看了百里瑾宸一眼,看著他清冷孤傲的背影,微微勾唇笑了笑,這個人雖然冷漠,但是和君驚瀾的關系,當也是很好吧。 門外,是急匆匆趕來的上官子風一家人。 因著他們剛才在路上遇見了刺殺,所以才來晚了。見百里瑾宸出來,表情并不憂慮,他們也放了心,而百里瑾宸見了他們,走到上官謹睿和沐月琪的跟前,輕輕點頭,稱呼了一聲:“舅舅,舅母!” 兩人點頭,上官子風急急的問:“太子哥沒事吧?” “已經無妨?!卑倮镨返瓚艘宦?。 這下,他們也終于放心!而上官子風則急匆匆的進屋去看了。 而上官謹睿既是放心了,也就沒慌慌張張的進去,倒是看著百里瑾宸笑道:“沒事就好!我們夫婦常年都在外頭游歷,這幾日琪兒說掛念子風了,方才回來看看,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驚瀾出了事,倒是我這個做舅舅的不稱職了!” 百里瑾宸寡薄的唇畔動了動,沒說話。 上官謹睿搖頭輕笑:“你倒是和你父親一個脾性,也好些年沒見著他們了,他們還好嗎?” “很好,聽說驚瀾哥出事,已經星夜兼程趕來了,明日便會到。瑾宸還有些事,先走了?!卑倮镨反鹜?,便拱手,舉步走了。 沐月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笑道:“這小子,和百里驚鴻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子也相若!君驚瀾也跟他爹也一樣,唯獨我兒子,像我!” 最后一句話,說得很驕傲。 上官謹睿搖了搖頭,笑了聲,沒多說。 舉步進屋,便見著澹臺凰守在跟前,上官子風也趕緊介紹了一番:“這位是漠北的傾凰公主,是太子哥的未婚妻!這是本世子的父王母妃!” 那就是北冥赫赫有名的廣陵王了!澹臺凰當即笑著開口:“見過廣陵王,廣陵王妃!” 這夫妻二人笑了笑,當即開口:“公主大禮,我們可受不起!倒是等著公主的一聲舅舅,舅母,也算是全了心愿!” 這下倒把澹臺凰弄的不好意思了,這幾人招呼著,看了一會兒君驚瀾,又坐了很久,方才離去。 出了太子府之后,沐月琪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冷聲問:“子風,今日這刺殺,是怎么回事?” 上官子風猶豫了一會兒,坦誠開口:“應當是楚國太子派來的!” 上官謹睿挑眉:“這楚國太子,跟你有過節?” “沒有,是他meimei!”然后,上官子風很坦誠的將他和楚七七的事情交代了清楚。 說完之后,沐月琪的面色當即就難看了下來:“回去之后給我去佛堂跪著,以后不許再去見那個楚七七!” “母妃!”上官子風不服。 “回去!”沐月琪冷冷一吼。 上官子風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終于放棄,深呼吸了一口氣,率先回王府! 上官謹睿皺著眉頭看了一下兒子的背影,也明白沐月琪是出于何種考量。即便楚國能夠同意和廣陵王府聯姻,這樁婚事也不能成,臣子迎娶他國公主,最終只會讓君王猜忌,甚至心生忌憚。即便他們是皇親國戚,也無法改變這樣一個事實。 所以,這個親事,他們廣陵王府是萬萬不能結,否則后患無窮。而楚玉璃此舉,或者是不知道子風的身份,或者是已經知道了瞧不上,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后者……哼哼。他們廣陵王府是世家大族,在北冥舉足輕重,不僅僅王室的君家王室的公主想著下嫁,更有南齊和東晉那邊,發現驚瀾那條路走不通,也曾意圖派公主和子風聯姻,因為誰都知道,偌大北冥,唯一被掌權者太子爺當成皇親看待的,就只有他們廣陵王府一家,身份尊貴不言而喻!況且,子風繼承了上官謹睿的衣帛,還是天下第一富商,擁有傾國的財富! 身份權勢不及其他人,這財富天下間卻是無人可及! 既然楚國瞧不上他們,他們也沒必要眼巴巴的貼上去! 沐月琪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放心。開口道:“不行,去南齊游玩的計劃先緩一緩,我要好好的為子風謀劃一門親事了再出去,這小子雖然謹慎,但論起陰謀詭計到底不比那些政客,可別為了一個楚七七把命丟了,我可就這么一個兒子!” “藍郡王家的郡主還不錯,德親王也提過他家中嫡女……”上官謹睿輕聲開口商量。 …… 他們在商量著自己的事,而澹臺凰則心無旁騖的照顧著君驚瀾。 韋鳳和成雅跟了他們最久,此刻都禁不住在門口偷笑,這兩人,終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雖然曲折驚險到她們都害怕,今日也跟著流了不少淚,但到底現下是前景一片光明不是? 成雅去叫澹臺凰出來吃飯,她也沒出來,還是她們送進去,勸了半天,才草草的吃了幾口。 而后,坐在他床邊,抓著他的手,一直守著他到夜間。 另外一只手,開始勾勒他的眉毛,輪廓,還有緊抿的一線紅唇,畫著畫著,她竟然有些出神。 差一點點,就失去他了呢! 靜靜看著,當真是覺得,天下不會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也許,也不會有比他對她更好的人了。更加不會,有如此能牽動她情緒的人了??蔀槭裁?,直到險些失去,她才看清楚他的重要性?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確實是慢慢的退燒了,他的面色也緩緩恢復了下來。 又這樣守著,直到深夜,臉上的灼熱完全退去之后。他終于轉醒,蝶翼般的睫毛輕輕煽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只是瞬間便看見了她。 澹臺凰也當即笑著開口:“你醒了?” “嗯!”他輕應了一聲,從窗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三更已過,快四更了。旋而,看著她懶懶笑道,“怎么不去休息?” 他這一問,她幾乎沒經過任何思考的,一句話脫口而出:“我怕我去休息了,你就不見了!” 這一語而出,她倒先落下淚來。 他微微一怔,心中一疼,想著幸好自己挺過來了,幸好! 接著,便寵溺的笑了笑,緩聲開口:“傻瓜!放心,你活著,爺可舍不得死!” 想伸手替她拭淚,微微抬手,卻忽然看見自己手臂上那一小塊黑色的痕跡,雖然已經上藥,但看著那樣子,到底不像是能好的了。接著,他竟然將手縮了回來,似乎生怕她看見,狹長魅眸竟然隱隱閃過自卑的情愫,偏頭沒再看她。 澹臺凰很快便發現了他的異樣,也心知是為何,瞅著他的手臂笑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塊焦黑痕跡,還真像是土壤,讓這玫瑰也顯得逼真了一些!” 他一怔,竟不知她如此知他。 揚手看了一眼手臂,發現還當真是如此,卻還是低聲道:“有了這痕跡,爺就不完美了!”不完美了,也沒有以前那樣她一定屬于他的自信了! 澹臺凰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你什么時候完美過嗎?常常嘴賤到停不下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完美!” 薄唇微微勾起,輕笑了聲,偏頭看她:“你不嫌棄?” “這也算是事兒?”澹臺凰無語挑眉,這貨太追求完美主義了! 然后,太子爺心滿意足的伸手,將她往床上一扯,睡覺,也確實是沒精力了:“說了不嫌棄,你可就不能后悔了!爺困了,別動。安心睡覺,爺背后有傷,做不了什么!” 失而復得。 澹臺凰也沒反抗,緊緊抱著他,沉沉睡去…… …… 翌日,一大早,南宮錦就殺來了!進他們寢宮的第一句話:“*!老娘才走了幾天,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偏偏這是在落后古代,要是在現代坐個飛機,半個小時老娘就就到了,偏得騎馬騎得屁股都顛壞了才趕來!幸好我兒子沒什么事兒……” 澹臺凰在被窩里面聽得瞪大了眼!*?現代?飛機?!她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往地下一跳,虧得昨夜是直接被君驚瀾扯進被子里,所以衣服還穿的好好的! 她十分激動的沖上前,看著南宮錦道:“職業,小白領。穿越日期,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一號!姓名,鳳傾凰!” 南宮錦也愣了一下,站在原地,開口木然道:“職業,殺手。穿越日期,二零一三年,二月十八號!代號,妖孽!” 這下,百里驚鴻的表情僵硬了! 被窩里的太子爺,表情瞬間也苦逼了。 完了,她們到底還是認出來了。一聽這話,感覺就是…… 然后,兩個女人惡狠狠的注目著對方,像是見到了仇人!站在原地,開始轉圈,并不斷怒視著對方,似乎審視,似乎盤問,眼神都十分犀利。 終而,澹臺凰率先開口,翹起蘭花指,唱:“有緣千里來相會……” 南宮錦粗著嗓子,模仿男人聲音,唱:“無緣拿著棒子追!” 詞不對,但是曲調對了!澹臺凰又接著唱:“十年修得同船渡!” “若多了一年就翻船!”南宮錦的詞仍然不對,因為前世她很少看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更是老掉牙了,前后加起來二十多年了,她哪里還記得詞,能記得調子就不錯了! 澹臺凰皺眉,開始琢磨著這貨到底是不是,若說不是吧,她沒理由知道曲調,若說是吧,她的詞完全不對號!于是,她上前一步,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姿態,吟詩道:“床前明月光!” 南宮錦在原地旋轉一圈,擺出一個大鵬展翅的姿勢,吟詩道:“地上鞋兩雙!” 澹臺凰腳步一轉,又是一個九陰白骨爪的狀態,虎著臉道:“一對狗男女!” 兩人齊奏:“其中就有你!” 這下,澹臺凰大抵是認定對方身份了! 但,南宮錦還沒有確定,她又擺出一個降龍十八掌的姿勢,開口唱:“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還有一些囂張!” “有一個嬤嬤,她有一些兇狠,她還有一些瘋狂!”澹臺凰很快的唱了回去! 南宮錦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唱的是小燕子!” “我唱滴是容嬤嬤!”澹臺凰笑瞇瞇的回話。 君驚瀾和百里驚鴻兩人,看著她們兩個,就真真的像是在看猴把戲!奇奇怪怪的歌,和奇奇怪怪的詞,還有奇奇怪怪的詩……這到底是在做什么? 然后,兩個女人的眸中瞬間染上淚光!南宮錦雙臂微張,揮舞著手,深情的唱到:“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澹臺凰擺出同樣姿勢,紅著眼眶唱到:“問一問老鄉你過得腫么樣!” 終而,南宮錦后退一步,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已經中了一箭,伸出另外一只手,好像快斷氣了一般,道:“永琪,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那個小燕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