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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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即便是獨孤城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暗衛全部失蹤,甚至都來不及傳遞任何消息回來!那便說明,這件事情會是一個十分龐大的暗衛機構做的,對手也深知暗衛隱匿和傳遞信號之道,而且還有一個絕頂的高手,能在信號傳遞出來之前,將所有的人全部殺掉! 這是何等速度。天下間能做到的,絕對沒有幾個人。 他頓了頓,遲疑著開口:“爺,會不會是楚玉璃做的?”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楚玉璃。能有這樣通天的手段,而現下也正好在北冥。 君驚瀾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閉眸,似乎有些疲憊。半晌之后,方才冷聲道:“不是他,另有其人!這件事情你們不必再管,爺自有分寸!” 司馬清卻接著開口:“爺,聶倩兒被人救走,秦子苒的事情,就沒有了人證!人證物證兩無,再要她招供,恐怕很難。只能用廷尉府所有的刑具都往她身上招呼一遍,如果她受了大刑依舊不招,恐怕就只能被判無罪!” 廷尉府一百零八套刑具,隨便一套,就是個男人也都受不住。歷代以來,能受住最多刑罰的人,也只頂住了四十八套,隨后什么都招了,而秦子苒也不過是個弱女子,想來也頂不住太多刑罰。而事實上,他們都是男人,從來也都沒興趣跟一個女人計較,要不是她妄圖構陷太子妃,他們也根本不會理會! 這下,倒是澹臺凰先開了口:“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她的命,畢竟她也沒成功的害了我的命。你就先去審吧,若她能頂住,就當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她一馬,也許她還能改過自新!” 人非圣賢,都是會犯錯的。犯錯之后,有人會改,有人則一錯再錯。不知秦子苒會如何抉擇,所以她若是能活下去,也算是給她一個機會吧! 司馬清當即笑著開口:“太子妃仁厚,我北冥之福!”爺素來便是苛嚴厲法,手段狠辣。雖然能讓所有人都乖乖聽話,俯首稱臣,但偶有太子妃這樣的寬厚,于國是很有好處的! 獨孤城和炎昭也開始對她有些另眼相看,原以為女人么,都小氣的很,有點仇怨都是恨不能弄死對方的,卻沒想到她還能有這等氣度!這樣的女人,確實配做一國之母! 而事實上,澹臺凰也確實算得上是個大度的人,不論是有機會卻沒宰了刺殺過她的半城魁,還是原諒漠北那些中傷她的人,甚至看著南宮錦似乎腦子有病的份上沒跟她計較坑錢的事兒,還是這一件。都很直觀的表明,她雖然有仇必報,但也并不小家子氣。 “既已無事,臣等就先告退了!”他們看了一眼君驚瀾的面色,開口告辭??催@樣子,爺是知道是誰劫走了聶倩兒,卻并不打算對他們說。 “退下吧!”閑閑應了一聲,笑看向他們。 幾人退下之后,屋內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澹臺凰掃了他一眼,一語問出,直切中心:“這次劫走聶倩兒的,和上次在漠北放赤練蛇的,是同一個人對不對?” 這一問,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點頭:“太子妃,你真的越來越聰明了!” 不是她越來越聰明了,而是相處了這么久,她幾乎已經是有些了解自己面前這個人,誰敢犯他,他素來下手都不留情面。而上次在漠北,看見那些蛇,他卻第一次選擇了漠視,而今日,也是一樣,似乎同樣沒打算去深究結果。 見她沒說話,他又笑道:“放心,即便聶倩兒被劫走,爺也不會讓她危及你的安全!” “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想知道,你是出于何種考量,才決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那個人!還有,那個人,是誰,跟你什么關系,我認不認識?”澹臺凰挑眉看向他。 他懶洋洋的笑,狹長魅眸看向她,曖昧道:“怎么,太子妃吃醋了?” “我在跟你說正事!”這個人怎么總是這樣!動輒犯賤。 “能有比爺說的事兒更重要的?嗯,確實是有,比如太子妃的處子之身,還有,爺要多深入,你才會不再純潔……”犯賤是一件無止境的事兒,太子爺做事很貫徹了這一點。 澹臺凰憤怒伸腳:“滾!” 這一次,也是第一次,太子爺真的聽話的滾了。笑得懶散愜意,大步離去…… 待他滾遠了,澹臺凰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賤人耍了!他不想說,所以故意氣她,她一腳飛過去,賤人心滿意足的滾蛋! 這樣一想,她的臉色開始變的有點難看。想了一會兒,既然他說不是楚玉璃,這一刀斃命,卻極有可能是半城魁!這樣想著,她回了內室換衣服,半城魁說了會保護她,卻一定沒進太子府,現下去來北冥之時下榻的客棧,或許可以找到他! 那妖孽不想說,她就自己去查!去查查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讓他一再放縱,對方卻一再出手。他也不怕這樣放縱下去,出什么事兒? ……俺是求月票,山哥很純潔的分割線…… 太子爺的寢宮。 下人來報:“爺,太子妃出去了,還交代了讓我們不要告知您!”這是一個和誠懇的下人,澹臺凰讓他不要告知,他還是告知了。 小苗子當即開口:“爺,要不要攔著太子妃?”他覺得,太子妃出去,一定是為了調查這件事,雖然一定不可能查到,但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而那靠在軟榻上,伸手揉著眉心的太子爺聞言,嘆了一口氣,終而無奈開口:“不必,她不查查,是不會甘心的!” 小苗子聲線壓低:“爺,奴才覺得,太子妃這樣做,應該是有點擔心您!” “所以,才更不能讓她知道真相。她知道了,只會更擔心……” …… 澹臺凰出了太子府,第一件事兒就是往客棧而去。 進去了,問了問小二,半城魁確實還住在這里,也半點沒遮掩他的那把刀,所以嚴重的影響了他們的生意。而那貨白天一般都不在,晚上才偶爾回來。 澹臺凰點頭表示明白,轉身出去了。 晚上才回來,便晚上再來看看,現下也許可以去天牢找些線索。雖然機會和渺茫,衙役們甚至都不敢讓她進去,但也總要試試不是? 埋首往前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沒走幾步,卻忽然被人拉??! 她一驚,飛快回過頭,看見對方的瞬間懵了一下,也就是這一懵,他突如其來的伸手,死死的抱住了她…… ☆、【041】他千里而來,只怕她受傷! 她愕然,現下東陵和西武兩軍交戰,他怎么會有時間出現在北冥?這兩地相隔何止千里? 而他緊緊抱著她,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樣。冰冰涼涼的聲線在她耳畔響起:“女人,朕想你!” 他這話一出,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怎么都是要感動一番,但偏偏澹臺凰是個冷清的,皺著眉頭一把將他推開:“皇甫軒,你沒搞錯吧?你別告訴我你千里迢迢跑來北冥,就是為了說一句這么沒價值的話!” 這話刺得他一怔,以至于劍眉都皺了起來,燦金色的眸看著她,冷聲沉吟道:“你覺得,這只是一句沒價值的話?”他星夜兼程,千里而來,當然不單單是為了這個,可,她卻說他這話沒價值?是他的話沒有價值,還是他的真心對她來說沒有價值? “倘若我喜歡你,你這句話我會覺得很有價值!”澹臺凰實話實說。朋友就是朋友,愛人就是愛人,她分的很清楚,沒必要放在跟前搞什么曖昧,她又不是楚長歌,沒那個癖好!所以皇甫軒這句話,她實在想不到有什么價值! 皇甫軒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見她眸色清冷,幾乎都沒有見著他的開心,不由得心下微緊:“那,即便是遠方來看你的朋友,你也不該有半點開心?” “我不開心,正是因為我把你當朋友!東陵和西武交戰之中,烽火狼煙四起,你作為帝王,御駕親征,不在軍營里面守著,卻跑到這里來!你置東陵萬千將士的安危于何地?你又置你自己的安危于何地,你這樣貿然闖進北冥來,如果君驚瀾對你動了殺心,你以為我會救你嗎?對不起,我不會!”她說過,她不會再救他第二次。 而且,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問題,她沒有權利去改變君驚瀾的決策。不論是滄海碧波中的紅幕、花燈、月亮船。還是那朵刺入他血rou的玫瑰,她雖然不解風情,他這些行為,她卻都記掛在心。他待她這般真心,她何以會為了其他男人叫他為難? 聽她這樣一說,皇甫軒的心中才好受了一些。原來也不過是擔心他,也是擔心君驚瀾真對自己動了殺心,她會為難。 這樣一想,他倒是笑了,冰冷的薄唇微勾,如太陽神阿波羅一般俊美的笑在面上綻開:“如此說來,朕還要感謝你了,謝你這般為朕,為我東陵著想!” 澹臺凰看他笑得開心,禁不住皺眉,刻意冷聲道:“我只是作為一個朋友,才會說出這許多話,你不要多想?!彼幌M惺裁凑`會,更不希望自己一句話上的失誤,給對方不該有的幻想,屆時會誤了人家終身。 “朕懂!朕既然來了,自然也有辦法全身而退,不會叫你為難,也不會落到君驚瀾的手上。你且記住,若是覺得難受,或者覺得累,便來城東的普陀寺找朕,朕等著你!”也不知道是已經習慣了她的拒絕,還是已經學會了退讓。 盡管她這話,刺得他心口生疼,他卻都沒覺得生氣。 而他這樣一說,澹臺凰反而愣了,什么意思?她現下好好的,能有什么好難受的?皺著眉頭頓了半晌之后,終于是反應過來什么,開口詢問:“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她話音一落,他劍眉微挑,似乎詫異:“君驚瀾沒對你說?” “說什么?”這幾天她養傷,他處理軍國之事,并為了玫瑰盛宴畫了那么多畫,然后……然后沒有什么異樣??!他看起來很正常,也沒對她說過旁的什么。 見皇甫軒這煞有介事的樣子,她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似乎是真的沒什么異樣。 皇甫軒看著她,頓了頓,忽然笑道:“既然他沒說便罷了,朕便也不多嘴了,這事兒也總會叫你知道!你只要記著,朕在普陀寺等你?!?/br> 他這樣冷冰冰的人,說起這些話,卻顯得尤為深情。就因為個性冰冷,所以一字一句,才尤為難得! 說罷,轉身欲走。 沒走幾步,澹臺凰卻叫住他:“等等,皇甫軒你說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不對,你既然能脫離戰場來了,難道,慕容馥也來了?”這樣一想,她腦中一亮,一切似乎就通了。除非是慕容馥也來了,不然他怎么會騰出閑工夫到北冥來。 她這樣一猜,他怔了怔,確實是驚訝與她的聰明,沉默著沒出聲,算是默認。 他默認,澹臺凰的心就沉了下去。腦中飛快的運轉,很快便想通了一切:“慕容馥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來這里,似乎也不能有別的什么用。當然,也有可能只是談國與國之間的合作,但是你卻來了,甚至還說我難過了去找你,難道……她是來聯姻的?” 這個解釋,似乎是目前最為合理的。 這樣想著,她幾乎有點想笑,這北冥還當真是塊香餑餑,來了一個楚國,竟然還要來一個西武。敢情就是不想讓她安生! 見她已經猜到,他也不再隱瞞。 “是!慕容馥不是單純聯姻,而是以托國之付前來,東陵和西武雖然已經交戰半月,但元氣都未傷,故而這樣一個條件,對任何君王來說,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力。二人成婚,只要慕容馥生下君驚瀾的孩子,這西武就會變成君家的!而此刻,西武與東陵之戰,她也會得到北冥這樣一個助力?!被矢幘従弻⑦@些話說完,旋即,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的開口說著極為現實的話,“雖說接受了聯姻,君驚瀾就不得不出去趟這渾水,但此刻,若是朕處在君驚瀾的位置上,朕會答應!因為,很劃算!” 這話,沒有半分作假。 雖然要出去趟渾水,但得到了整個西武,怎么算都是劃算的!而在皇甫家男人們的心中,家國大任,永遠凌駕于個人情感之上。所以若是他處在君驚瀾的位置上,一定會答應! 澹臺凰沉默,從前也只覺得自己跟君驚瀾的差距大了些,卻沒想到能大到這樣的程度上。以他的實力和權柄,竟然能讓堂堂的一國女皇,將國家都這樣交托出去,她或者比慕容馥聰明,或者比慕容馥人品好,或者比慕容馥更得他喜歡,但是她拿什么和慕容馥的西武相比? 此刻,她甚至都不想去考慮他是否會辜負她,卻有那么一瞬間很圣母瑪利亞的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退出,成全他的霸業。這想法一出,她就鄙視了自己一會兒,然后很快的擺了擺腦袋,將這種可笑的念頭甩了出去,旋即,看著皇甫軒開口詢問:“這么大的事情,西武的大臣們會答應?” 他們就沒有一個要臉的? “西武不是東陵的對手,是他們自不量力要與朕作對,才將天下局勢攪合成這樣!而交戰之后,他們看出了力量懸殊,比起國破家亡,那些老家伙們自然支持聯姻,至少還能保全榮華富貴!少有的反對聲音,也被壓下去了!”皇甫軒冷冷說著,唇角噙著半絲嘲諷,而燦金色的眸中滿是涼意,顯然還在為皇甫懷寒和東陵皇太后的事情憤怒。 這下,澹臺凰終于不說話了,皇甫軒都到了,慕容馥也快來了吧?或者已經到了,而她還什么都不知道,還在追查什么聶倩兒的下落。然后,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聊,男人都快被人搶走了,她還在查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君驚瀾都不管,顯然是不會危及性命,她還查個屁啊查! “你還好吧?”看她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他忽然有點后悔自己不該提,原本以為她已經知道了,才……此刻看著她沉默,竟然沒來由的覺得心慌。 任何一個人聽了這樣的話,也會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吧?她癟嘴,又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冷冷凝注著他:“那你來是為了什么?是為了破壞他們?” 是了,北冥和西武一旦聯姻,便是兩國力量的整合,屆時北冥和西武一齊攻打東陵,皇甫軒未必能贏。所以最不希望他們聯姻成功的,是皇甫軒! 而她這一問,皇甫軒有了片刻的沉默,似乎是對她這樣揣測他的意圖有點失望。 頓了很久之后,方才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的開口:“你錯了,若是君驚瀾真想與西武聯姻,任何人都破壞不了,即便朕,即便楚玉璃,也都沒那個本事。君驚瀾這邊,沒人動得了,而慕容馥雖然蠢,手下卻還有魅文夜,孟皓然,冷雨殘,尉遲風這些人。這么多人保護她一個,算不得什么問題。他們若要聯姻,朕來了也破壞不了!” “那你來做什么?”就為了抱著她說一句想她了?他是瘋了還是閑極無聊? 她這話一出,他揚眉凝注她,沉聲開口:“朕怕你受傷!澹臺戟不在,只有你一個人孤零零在這里。慕容馥這一來,如果他欺負你,你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朕!” 他話音一落,澹臺凰莫名眼眶一熱,微微偏過頭,方才壓抑了下去?!盎矢?,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但是我不需要!” 她感念他一片真心,也謝他。但卻不想欠他什么,感情和感動,她分的很清楚,她的理智,不僅僅只對著君驚瀾一人。 “需要也好,不需要也罷。朕不是來求你一聲謝,你若不想覺得是自己欠了朕,便就想著,是朕居心叵測,想趁虛而入也好,反正朕也就是這么想的!”他冰冷的唇角勾起,笑意滿懷。 倒是這話逗得澹臺凰有點哭笑不得,這丫真是……調整了一下情緒,方才沉著開口:“皇甫軒,你回去吧!父王和王兄都很寵我,所以在北冥也沒人能將我怎么樣,我若是想走,也隨時可以走,不用你幫忙,反倒是你,要是被人發現了……” 就算君驚瀾真的選擇去聯什么姻,她要走也會回漠北,而不會跟著他去東陵?;矢幜粼谶@里,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 “朕為你跨越千里而來,覺都沒來得及睡,便來見你,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趕朕走?”只有天知道這一路上他有多擔心,擔心君驚瀾會為了家國大業舍棄她,卻又有點私心的希望君驚瀾真的這樣做???,更多的,怕她承受不住。 所以他來了,來了,星夜兼程,沒來得及休息,第一件事就是出來找她??匆娝哪且凰?,實在沒克制住自己的思念,才忍不住死死抱著她。最終聽了她這么多話,竟然也沒覺得后悔,反而苦澀中帶著清甜,至少,是見到她了不是么? 可,她又趕他走? 澹臺凰自然知道他千里來此不易,東陵也定然沒有一個大臣能同意他前來。途中冒著多少危險,等閑言語不可描述。頓了片刻之后,忽然搖頭笑道:“皇甫軒,你真的是個瘋子,你們這些人,都是瘋子!” 君驚瀾瘋了,割裂了自己的血rou去刻那朵玫瑰,予她永開不敗的真心。 皇甫軒也瘋了,不顧自己的安危千里而來,只是因為怕她受傷的時候身邊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