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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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凰悄悄的抬頭看他的表情,卻只能看到他的側顏,看到他精致優美的輪廓??床灰娝嫔系纳駪B…… 這一沉默,就是很久。 澹臺凰忽然開始哼唧:“哎呀,肩膀好痛!” 這一叫,他微微偏過頭,淡淡掃向她。狹長魅眸挑起,一字一頓道:“你就該受點痛!” 話是這樣在說,但已經將她一把扯過來,解開繃帶,預備重新上藥。 澹臺凰的頭枕在他的腿上,聽著他不豫的言語,看著他面色冷寂的給自己的換藥,一時間說不準心里是得意還是什么。這貨雖然生氣,但卻還是沒丟下她不管。 “喂,你生氣了?”小心翼翼的探索式詢問。 他根本不看她,涼涼應了一聲:“沒有!” “也是,我也覺得你不應該這么小氣才是!”澹臺凰這是在成心刺激他。 他手下動作一頓,狹長魅眸跳躍著詭異的波光,深海如晦,泛著十分危險的寒芒,冷睇著她一字一頓道:“你覺著,你為人擋箭,與人海誓山盟,爺若是生氣了,是小氣?” 呃……“你不是都很大度的讓我去逛青樓了嗎?還能在乎這個?”澹臺凰懶懶挑眉,和明確的告訴他,這生氣的除了你一個人,還有我呢! 她到現下都還記得這貨是如何毫不在意的讓她去青樓看小倌! “女人,爺真想掐死你!”他森冷的眸光掃著她,語中警告意味十足。 澹臺凰倒也還上了脾氣,高高揚起脖子,開口道:“你掐唄!你掐死我唄!” 她這樣一說,他當即不說話了。 低下頭,十分耐心而專注的給她換藥,這次撒上了止痛的藥粉。處理好了之后,纏上新的繃帶,過程沉默的可怕。 處理完之后,他冷睇了她一眼:“讓你去青樓,是因為事先已經交代好子風,將所有的小倌都撤走。但是他非但沒聽,還親自上陣,爺已經收拾他了!”緩聲開口,算作解釋。 說完之后,起身,往門外走。 澹臺凰聽著這話,便是信了,因為那個頭牌確實是不簡單。而這種做事的風格,也確實就是這妖孽的一貫處事手法??粗麊柖疾粏柍L歌的事兒,就往外走,她其實心里也開始沒底:“喂,君驚瀾。你干嘛去?” “吩咐下人準備午膳!”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這種相處模式和氣溫,在他們之間是從來沒有過的。澹臺凰忽然覺得,比起他今日這陰森恐怖的樣子,他從前那總是犯賤的模樣,看起來要溫和安全多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望著床頂,第一次覺著心里有點沒底。 比起他這種冷暴力,她反而希望他責問自己一通。她靜靜的躺在床上,而他吩咐完下人之后,坐在不遠處的桌旁,翻看小苗子送來的奏折。 就這樣詭異的沉默了半晌之后,下人們送了午膳進來,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沒什么胃口。然后躺著沒動。 下人們把東西放下之后,全部退了出去。 屋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見他這樣一言不發,她心中有點煩躁,也有點上火,揚聲開口:“君驚瀾,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和楚長歌……” “不好奇!”懶懶應了一聲,偏頭看向她,狹長魅眸含笑,似乎已然恢復常態。 看這樣子,是已經消氣了。但,澹臺凰卻看見了他深藏在眼底的那抹受傷的情愫…… 這下,她所有的怒氣都哽在了喉間。他其實很在意,他其實很生氣,甚至已經被她傷到,但卻什么都不問。而這樣詭異的沉默了半天,不是在跟她玩冷暴力,而是將他自己心中的火氣都壓下去,終而含笑面對她,是這樣嗎? 而就在她想著,他的火氣是好似是真的已經全部壓下去了。整個人和尋常無異,走到她床邊,看了一眼那些菜,雙手環胸,懶洋洋的問:“沒胃口,可是要爺親自喂你?” 話是表示詢問,但是澹臺凰還沒回答,他已經坐下,端起碗,看樣子是準備喂了。 澹臺凰總感覺有點怪怪的,看著他冷艷懾人的容顏,郁悶開口:“君驚瀾,你為啥問都不問我?最少也該問問是怎么回事兒,問問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問問……” 他沉默,沒開口。 眼底的笑意微微斂下,如玉長指伸出,輕輕揉了揉眉心,看起來有些疲憊。 這下,澹臺凰越發覺得不能就此擱置,當成什么事兒都沒有。這樣子容易出事兒:“說話!” “一定要知道?”他微微挑眉,慵懶的聲線也壓低了幾度,整個屋內的氣溫也下降到了冰點。 澹臺凰也清晰的看見他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火氣,也慢慢的騰了起來。但她依舊十分堅決,有了矛盾不解決,最終只會激化,留下隔閡。不說清楚,反而才是大患!點頭開口:“一定要知道!你問都不問,算是什么意思?不在乎?” 看她堅決,他魅眸幽閃,冷睇了她半晌。終于將碗放下,選擇了妥協。 定定的看著她的眼,涼涼開口:“怕問了,答案不是爺想要的,爺會傷到你!” 他自己的脾性,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倘若她的答案,是她喜歡楚長歌,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點點溫情,都不過是她在戲耍自己,他怕他會發瘋。然后……狠狠的要她,囚禁她,甚至不顧一切的把楚長歌的命留在北冥,最終,讓她恨自己一輩子? 這是他能想到的,自己最有可能做出的事。偏執,瘋狂,極度完美,或者極度破碎。 所以,他不敢,不敢去問,甚至不敢釋放自己的情緒。只能壓抑著,當成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因為他瘋狂的后果,她承擔不起。她的恨意,他也承擔不起! 澹臺凰愣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那你就不擔心……” “爺只問你,選他,還是選爺?”他問,神態沉寂,眉間朱砂緩緩變色。 澹臺凰賞了他一個大白眼:“我選他做什么?我腦子又沒??!”楚長歌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對所有的人都能說喜歡,但是絕對沒有愛。而他的真心,能有幾分是真,怕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對他沒那方面的想法,怎么可能選他! 他聞言,微微勾唇,心情已然好了不少。端起飯,喂給她,閑閑開口:“選爺就成了,之前的事兒,爺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你心里就一點都不膈應?”澹臺凰皺眉看他,這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度了? 還是,他是裝的? 果然,她這話一問出來,他表情又冷凝了一瞬。稍縱即逝,也頓了片刻沒說話…… 澹臺凰終于看出了點什么,開口調笑:“爺,裝什么大度??!” 這話一出,等于點燃了炸彈的引線…… “砰!”的一聲,他手上的碗摔落在地!如同他克制了半天的情緒,終于徹底崩塌! 伸手一把將她從抓起來,就像是抓小雞一般,狠狠的壓到墻上,充滿怒氣的一吻就襲了上去,長腿頂開她的腿,將作為男人的怒火和意圖很直觀的轉達給她! 澹臺凰嚇得臉都白了一下,原本是想捉弄他一下,為毛會有一種不小心捅了馬蜂窩的趕腳!不會真的把他氣瘋吧? 也就在這會兒,他一吻作罷,呼吸灼熱,而她氣喘吁吁,幾近窒息。 兩人對視,他狹長魅眸冷冷凝注著她,語氣森冷厚重如同冰刃:“爺告訴你,從聽說你給楚長歌擋箭起,爺就想把你按在墻上狠狠的做,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誰的女人!裝什么大度,是啊,我他媽的裝什么大度!” “……”都爆粗口了!看樣子是氣瘋了的節奏。澹臺凰終于開始為自己的不理智后悔,以后果斷不能隨便激怒他! 咳嗽了一聲,開口勸解道:“那個啥,你好歹是個男人不是,你淡定一點,做男人不能太小氣……” “砰!”話沒說完,他揚手一揮! 梳妝臺上的東西,全部被這一揮掃落在地,金釵,玉簪,珍珠,胭脂,梳子,瑪瑙,血珊瑚,種種珠寶散落了一地。 她被他帶到鏡子跟前,雙手被他從身后重重的壓在梳妝臺上,整個人直面著鏡子,根本動彈不得。 鏡子里面,是她,和他。 而只透過鏡子,她便能看見他眸中沖天的烈焰,和難以形容的怒意與醋意…… 終而,他魅眸挑起,表情倨傲邪肆如同地獄花,看著鏡中的她,一字一頓的開口:“你記住了!爺就是小氣,爺不知道什么叫風度!爺只知道,如果下次你又為誰擋箭,爺就在這里,讓你透過這面鏡子清清楚楚的看著,爺是如何占有你的!讓你搞清楚,誰才是你的男人!你記好了嗎?” 澹臺凰感覺小心肝很有點發顫,一直就知道這妖孽不好惹,卻不知道真的惹怒了之后,能有這么嚇人!這不是恐嚇嗎?“呃,那個啥,你稍微淡定一點,我……” “不是你讓爺別裝大度么?”低下頭,狠狠的一口咬上她的耳垂,火氣十足。 而門口,原是南宮錦聽說自己的兒媳婦兒貌似中箭了,要來看望,一路上被百里驚鴻百般阻撓,讓她煩不勝煩,真想一腳將他給飛走! 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歷盡千辛萬苦到了門口,忽然聽見自家寶貝干兒子的一頓咆哮!而且……恐嚇?咽了一下口水,登時站著就不敢動了! 偏頭看了百里驚鴻一眼,艱難問:“你說這小子這是跟誰學的?他真的是君臨淵的兒子嗎?君臨淵當年雖然狠辣,但也沒這么瘋狂霸道過??!” 南宮錦說著,十分認真的端起了下巴,開始認真的回憶當初君臨淵的種種,尋找相似之處。但是很快的,她知道了君驚瀾的瘋狂霸道,是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受了誰的影響! 耳畔,忽然傳來百里驚鴻清冷孤傲的聲線:“在想君臨淵?” “嗯!是啊,啊,不是……”很快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飛快擺手。 然后,南宮錦童鞋被人扛走,空中是百里驚鴻清冷的聲線:“看來我也很需要讓你知道一下,誰才是你的男人?!?/br> “喂,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了,都是你沒事兒這樣,還帶壞了小孩子,對了,為什么我覺著驚瀾媳婦兒的聲音有點耳熟?”南宮錦納悶,總覺得這聲音似乎是哪里聽過。 百里驚鴻沒理會她,淡淡道:“我們回去練習點耳熟的聲音?!?/br> “哎呀,放開,我還有正事兒,我……” 澹臺凰聽著門口的吵鬧之聲,偏頭看了君驚瀾一眼,奇怪道:“為什么我覺得剛剛那個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太子爺一頓,一把攬起她的腰,往床上一坐,將她放到自己腿上,端起碗示意她吃飯。狀若無事的開口:“你聽錯了!” 澹臺凰很聽話的吃了一口飯,但是依舊狐疑:“沒有聽錯吧,剛才那聲音好像就是上次在街上坑我錢的那個人的聲音!唔,你一次塞那么多飯干啥?” “不是,爺府中不會有那個人!”太子爺的語氣十分肯定。 澹臺凰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子,不然您老人家的太子府,我還真的不敢再來了!” “……放心,不會!”太子爺很郁悶,見她表情不對,好像還要說什么,他當即開口轉移話題,“你是不是好好的給爺解釋一下,你和楚長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很大度不介意嗎?”澹臺凰轉過頭吐舌頭,似乎很得意。 他懶洋洋的笑,十分溫和道:“你可以選擇老實交代,或者繼續挑戰爺的耐心,然后我們現在就在鏡子前頭做!” 澹臺凰面色一僵,開始老實交代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之后。太子爺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澹臺凰也把剛才那熟悉聲音的事兒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太子爺卻想起來一個事兒,不豫道:“楚長歌問你痛不痛,你說不痛。爺沒問,你就說痛。你這是怕他擔心?” 嘴角一抽,無語道:“我讓你別裝大度,也沒讓你小肚雞腸??!你也太能想了吧?我跟楚長歌又不太熟,對著他哼唧我很痛,我腦殘吧我?” 這樣一說,太子爺終于心情大好。這話,不就是親疏有別,所以不與楚長歌說實話的意思么?想著,愉悅的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又接著喂飯…… 澹臺凰嫌棄揮爪:“別瞎啃!男女授受不親!” “呵……”他笑,不以為意,忽然閑閑道,“忘了告訴你,娜琪雅和你二王兄已經成婚了。因為不太光彩,所以漠北皇沒有大辦,也沒有發請柬到各國!” “我二王兄就沒反對?”情緒上是應該反對的,但是……理智上卻應該不會反對。 果然。他勾唇,嘲諷一笑:“你二王兄,并不蠢!不會反對……” …… 是夜,南宮錦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傆X得那會兒的聲音和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翻滾了很多下之后,腦中電光一閃,忽然想起來了!對了,是那個臭丫頭! 難道驚瀾這小子看上的是跟她在街上對峙的那個臭丫頭?! 這樣一想,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而此刻,百里驚鴻正好被百里瑾宸叫出去了,沒人干涉她的行動。 起身,穿好了衣服,躡手躡腳的翻窗戶出門,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臭丫頭,要真是,哼哼,她的這杯婆婆茶,可以免了。她南宮錦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