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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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城,你想多了,這些話只是本殿下的個人意見,和楚國沒什么關系。做人吶,想象力豐富是好事,但太豐富了就不好了!”滿不在乎的搖著扇子,還對著不遠處的君驚瀾遙遙敬了一杯。 君驚瀾,和二皇弟齊名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君驚瀾見此,薄唇微勾,舉杯淺笑,遙遙相敬。 鐘離城被這二人旁若無人的樣子,氣得險些吐血!這兩人,要么就是沒把東晉放在眼中,要么就是沒將他鐘離城放在眼中,不管哪一種,都夠他回去吃三幅調劑氣血的藥了! 那邊吵完,澹臺凰這才收了自己的腳??粗伎ぶ?,冷聲道:“本公主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冤枉,既然你一定要說自己被我打了。打人的名聲我都背了,那不動手豈不是太虧了?” 朝霞郡主攤在地上,已是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打得氣血都散了一半,哪里還有力氣說話! 澹臺凰說罷,又轉頭看著輕紗蒙面的鐘離涵,臉上露出狼外婆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這模樣,硬生生的把鐘離涵嚇得倒退了一步。 “東晉長公主,聽說我下毒害了你?還是能讓人毀容的毒?要不要本公主現下也賞你一瓶毒藥?”就這么說著,離鐘離涵又近了一步。 鐘離涵想著對方方才打了朝霞的樣子,心知這個女人是說得出做得到,飛奔幾步,躲到了鐘離城的身后,高聲尖叫:“皇兄,救命!” 澹臺凰見此,不屑的笑了一聲,大步回了自己的座位。 鐘離城深呼吸了幾口氣,把楚長歌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對著面部表情仍然有點呆滯的澹臺戟開口:“漠北大皇子,現下你看見了吧?貴國公主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我東晉郡主,簡直無法無天!若是漠北不能給我東晉一個交代,那便等著兵戎相見吧!” “待東晉的兵馬都出去之后,本殿下就偷偷率軍襲擊東晉皇城,父皇一定會對本殿下大加贊賞!銅錢,你說是吧?”楚長歌討人嫌的聲音又插了進來。 他身后的仆從,銅錢同學,在各國使臣木然的注視下,險些沒哭出來!殿下今兒個的怎么了,一個勁的給楚國找麻煩!那個漠北三公主美則美矣,還沒到讓殿下這么瘋狂的地步吧? 銅錢還沒說話,鐘離城的腳下就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給摔了!再看楚長歌的眼神,已經是如同看殺父仇人的目光了!“楚長歌,你如此作為,就不怕楚皇知道了?” “你想找我父皇告狀?”楚長歌笑了笑,眉眼彎彎,狀似心情頗好,又接著道,“告吧!本殿下這么多年已經被告狀習慣了,大不了就是一個月禁閉,罰俸半年!不會寫告狀信,本殿下還可以教你寫!” 這話一出,各國使臣一同望天。誰不知道這位楚國大皇子從小到大就是惹禍精,楚皇關他的禁閉,他也能翻墻出去。 據聞楚皇被氣暈了不知道多少次,卻又舍不得真殺了他。是以讓他越發紈绔不化,無法無天。所以這所謂告狀八成是沒用的,也難怪他這么有恃無恐,還要幫忙寫告狀信......! 倒是一旁的君驚瀾笑了笑,魅眸微閃。楚國二皇子楚玉璃,是名動天下的人物。楚國三皇子楚長風,乃是攻無不克的戰神。而這楚長歌,聲名狼藉,可按照今日這么看來,與那兩人倒是互補。 待楚軍兵強,東晉和南齊,危矣! 鐘離城被氣得半晌沒說出一句話,跟一個破罐子破摔的人吵架,能討到什么便宜?大不了派人暗殺了他就是了!想著,冷笑一聲:“告狀?本宮沒有那么無聊!” 說著,忍著滿心的怒火,轉頭看向澹臺戟:“漠北大皇子,現下你們不能再抵賴了吧?” 沉默了半天的澹臺戟,忽然冷哼了一聲,抬眸看著鐘離城,妖媚的桃花眸中滿是冷意:“東晉大皇子說了這么半天,也累了吧?那是不是該本宮說了?” 這話一出,鐘離城也是冷笑:“請講!” “昨夜,皇妹被人刺殺,本宮抓獲了一個黑衣人。嚴刑逼供了半夜,賊人已經招供,東晉大皇子想不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誰?”澹臺戟抬眸掃著他,一雙桃花眼中凍出三尺薄冰。 鐘離城皺眉,不可能,昨夜他派去的是死士,如果事敗被抓,他定當自盡,決不可能還讓澹臺戟審問出來!可對方言詞鑿鑿,這…… 皇甫軒聞言也有些皺眉,鐘離城雖然不聰明,但絕對不會蠢到找個會招供的人去刺殺!皇族的死士,可沒有誰會招供這一說。難道…… 澹臺凰也愣了一下,今日一早,王兄分明告訴她那個死士自盡了,這……? 唯獨君驚瀾,淺笑不言。澹臺戟,到底沒讓他失望。 “來人,將刺客帶上來!”澹臺戟風流華麗的聲線滿含怒氣! ☆、【026】討好“大舅子”! 話音一落,一名黑衣人便被捆綁著帶來了。在場地中央跪下,一旁押送他的人,一把將他面上的面紗扯掉!濃眉大眼,臉上還有一條刀疤,他惡狠狠的四面一瞪,在看見鐘離城之后,忽然大聲驚叫:“大皇子殿下,救我,救我!” 鐘離城懵了一下,面前這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所以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人!霎時間他也明白了過來,自己那個被俘的死士,八成已經自盡了,而澹臺戟這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學著自己的,派人污蔑! 想通了,他大聲開口:“胡說,本宮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他信口雌黃!” 可,他這話說完,那黑衣人當即展露出一副極為失望而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鐘離城:“大皇子殿下,您……” 說到這里,已經不再說了,使勁一咬牙,掙脫了所有人起身,對著一旁的柱子沖了過去!做出一副要為主子犧牲的樣子! 鐘離城趕緊大聲開口:“攔住他,攔住他!”若是沒攔住,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帶著那黑衣人上來的暗衛,也沒有讓鐘離城失望,幾個大步上去將人扯住了! 隨即,澹臺凰笑嘻嘻的開口評價:“這還真是主仆情深??!” 主仆情深?!要是落實了這句話,就等于告訴天下人那個黑衣人就是自己的人!鐘離城瞪著澹臺凰,眼中射出無數把飛刀,意欲殺人于無形!瞪了好半晌之后,冷聲開口:“還請漠北三公主慎言!這不是本殿下的暗衛,分明就是有心之人的陷害!” “說是有心之人的陷害,還請東晉大皇子拿出真憑實據!指點一下本宮,為何這黑衣人誰都不陷害,偏偏陷害于你?東晉大皇子言之鑿鑿,要本殿下給你們東晉一個毒打了郡主的交代,那你東晉派刺客暗殺,又當作何解釋?東晉國盛,我漠北也是不是吃素的,若是大皇子有意,本宮愿親自領兵一戰!”澹臺戟話音一落,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 這一砸,整個場上瞬間靜謐無聲!澹臺戟說這樣的話,是動了真怒! 澹臺凰都忍不住悄悄轉頭看了看他的側顏,他美艷無雙的臉上滿是森然冷意,和nongnong的殺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看樣子,王兄是確定了昨夜的人就是東晉派來的,只是沒有真正的證據。而也確實是因為自己被人刺殺,他才如此生氣。想著,心中對他的親近感又多了一分。 鐘離城短時間的沉寂了一下,他太清楚,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挑起來的,已然是丟盡了顏面,回國之后父皇不懲處他就已經是網開一面,更匡侖是讓他帶兵跨過南海來與漠北一戰!若澹臺戟是來真的,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眼見場面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皇甫軒作為東道主,自然應該出面打圓場:“好了!眾位此次前來,都是來參加朕的登基大典,何須鬧到兵戎相見的份上?還請兩位皇子息怒,算是給朕一個薄面!” 皇甫軒面上的笑意是十分友善的,燦金色的眼眸中卻滿是殺意的,好好的一個登基慶典,都被這個該死的女人搞的一塌糊涂!若非是在東陵,自己不好動手,他早就派人將她大卸八塊了!因為她,他成功的成為了歷史上登基慶典最為悲催的皇帝! “既然東陵皇這么說了,本殿下自然不好再說什么了!”鐘離城當即順坡下驢。 可澹臺戟卻不是那么好說話的:“東陵皇,并非是本宮不愿意給您一個面子,只是王妹素來是父王的心頭寶,如今到了東陵遭人刺殺,不為王妹報了這個仇,本宮回去無法向父王交代!” 澹臺戟這個人,骨子里是非常護短的!他不管誰對誰錯,也不管是否是澹臺凰先動手打人,他只知道,有人想欺負他meimei,就是跟他過不去!他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澹臺凰笑了笑,看向皇甫軒:“其實本公主還想問東陵皇一個問題,為何本公主的殿內發生了那么大的動靜,東陵皇的御林軍卻沒有進去救人?是東陵的御林軍無用,還是……” 話沒說完,皇甫軒的臉就綠了!難怪這女人會不知死活的動他的草紙,敢情是知道了他昨夜讓人見死不救!但是這女人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翻出來,說自己的御林軍見死不救,自己卻不能將草紙被卷了的事情拿出來聲討,是以只能咬牙切齒的開口:“這是東陵不周,朕定會下令徹查,給漠北一個交代!” “那東陵皇可一定要抓出幕后真兇啊,否則說不準今日各國使臣,又要奉召去商討機密!”澹臺凰充滿暗示意味的笑道。 皇甫軒剛剛綠了的臉馬上又黑了,燦金色的眼眸滿含怒氣的瞧著她,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多謝公主提醒!” 各國使臣皺眉,難道昨夜的所謂“機密商討”,跟這件事情有關系? “哼,漠北大皇子,你要知道,貴國公主不僅打了涵兒,還將朝霞打成這個樣子!我那皇叔,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還是不要逼人太甚的好!”鐘離城說著,指了指躺在地上哼唧的朝霞郡主。 好不容易才再次找到存在感的朝霞險些沒給哭出來,她都快疼死了!這里居然沒有一個人考慮帶她去治療的問題,總算是又注意到她了!活著真辛苦??! 皇甫軒這才開口道:“帶朝霞郡主下去醫治!” 在場唯一奉召而來,被責問投毒事件的御醫,飛快擺頭:“啟稟皇上,老臣醫術不精,還是請其他大人來看吧!”他要跟東晉的人劃清界限,再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煩! 于是,朝霞郡主就被抬下去了。但聽說事后,御醫們都擔心惹禍上身,紛紛拒絕醫治,讓朝霞受了好大一頓苦。當然,這是后話。 牽扯到了朝霞郡主的父王,澹臺戟也不得不給三分薄面,正要退一步,卻聽得一陣慵懶邪肆的聲線傳來:“據聞東晉國師,尋找七彩雪蓮多年,本太子正好有一株,不如就送給王兄如何?” 這話,自然是對著澹臺戟說的。 話音一落,鐘離城的臉就白了!東晉掌權的是父皇,但對國師笑無語的話是言聽計從,而笑無語尋找七彩雪蓮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是以各位皇子也都爭相搜尋想要討好,卻沒想到竟在君驚瀾的手上!若是這株七彩雪蓮被轉贈到澹臺戟的手中,澹臺戟借著給了笑無語一個人情,再說上自己兩句,自己和儲君之位,就失之交臂了! 想著,他飛快轉頭,對著君驚瀾開口:“北冥太子,七彩雪蓮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物,本宮愿意任何代價來換!” 這樣的承諾,就是重了! 君驚瀾卻笑笑,十分悠閑的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閑閑道:“東晉大皇子的眼睛不好使,本太子擔心你記性也會不好,所以還是罷了!還是送于本太子未來的大舅子吧!” 這話一出,鐘離城頓時明白了!這君驚瀾是記著自己瞪了他一眼的仇。君驚瀾多事提出涵兒中毒東陵御醫為何沒診治出來,毀了自己陷害澹臺凰投毒的計謀,自己沒忍住就瞪了他一眼。 猛然又想起自己瞪他那會兒,他面上冷艷的笑。直直的讓鐘離城悔得想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他怎么忘了,北冥皇太子是個從來不肯吃虧的主,自己瞪他不是自掘墳墓嗎? 而澹臺戟笑了笑,倒也不推辭,心中對這個妹婿也相當滿意了:“那本殿下就卻之不恭了!”也不再計較對方一口一個“王兄”和“大舅子”了。 隨即,澹臺戟舉杯,君驚瀾也舉杯,相視而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澹臺凰看著這兩人好似已經達成某種協議,嘴角抽搐,又抽搐!不行,今晚八成還得逃,王兄已經站到那妖孽那邊了! 而就在這會兒,鐘離涵卻忍無可忍,一把抽出袖中匕首,對著澹臺凰狠狠的扎了過去…… ☆、【027】你可以滾了! 匕首掠過,寒光閃閃,殺氣破空而至! 澹臺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似渾然不覺,鳳眸中卻有流光閃過。 鐘離涵到了近前,澹臺戟正要出手,澹臺凰的杯子已經拋了出去!白玉杯在日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光輝,溫潤之美,殺意卻凜冽! “砰!”的一聲! 白玉杯打上了鐘離涵的手腕,力道不重卻也不輕,她輕呼一聲,匕首自手中滑落,一聲清脆的乍響響徹眾人耳膜! 但,鐘離涵的眸中卻劃出一絲詭譎笑痕,澹臺凰面色一肅,卻已經來不及!只見匕首落地之后,鐘離涵的手中閃出五彩光芒,幾個金珠自空中折沖而破,對著澹臺凰飛去! 于此同時,一道紫銀色的流風劃過,眾人眼一花,不遠處的君驚瀾竟然已經到了澹臺凰的跟前。他抬手一揮,手腕上的奪命天珠被內力馭起,佛珠顆顆散開,迎著那五顆金珠而去! 然而,他離澹臺凰終歸是太遠,故而奪命天珠沒有擋住最前一顆金珠的攻勢!見此,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滯了一瞬,這金珠打入體內,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嗤!”的一聲,金珠劃破血rou的聲音響起!而金珠也停住了攻勢掉落在地,另外四顆在奪命天珠的合圍之勢下,被困住,轉了半晌都動彈不得,終于落地! “太子,你沒事吧?”澹臺戟第一個起身。 皇甫軒也飛快的站了起來。一揮手,侍衛飛快上前將鐘離涵擒??! 鐘離涵拋出來的東西,是暗器榜排名第四的五彩金璃。這東西,要么就是被比它更厲害的暗器困住,要么就必須見血才會停! 而最前的一顆金珠沒被奪命天珠所擋,竟是君驚瀾以手臂擋在了澹臺凰的身前,金珠擦破臂上血rou,才終于停了下來!這下大家的眼神都五彩斑斕了起來,眼神中最多的訊號,就是北冥太子對漠北公主用情頗深! 君驚瀾在眾多八卦的眼神注視下撩起袖袍,白玉般的手臂上,有嫣紅的血液涌出,紅白對比之下,煞是刺目。小苗子心口一窒,趕緊吩咐人去拿藥和繃帶來。 澹臺凰懵了一下,任她再聰明,也想不到這妖孽會給她擋暗器,是她神經錯亂導致感觀失誤,還是他腦抽了一下? “以最小的創傷,來達到最好的效果,這生意,劃算!”君驚瀾不甚在意的笑笑,狹長魅眸卻放在澹臺凰的臉上,似笑非笑,看起來情意nongnong。 而小苗子也已經飛快的端著托盤上來了,太子爺悠閑的偏頭,掃了掃托盤,又掃了澹臺凰一眼,十分曖昧的道:“公主,本太子可是為你受的傷,這傷口不該你替本太子包扎嗎?” 澹臺凰面部表情一僵,雖說和這妖孽有私仇在前,但好歹人家這次是幫了自己,幫著包扎也不是不可以!想著猶豫著站起身,正要去拿托盤上的東西,還沒碰到,那妖孽卻忽然笑了。徑自拿過藥,自己包扎了起來!澹臺凰臉一黑,被耍了!這丫的,簡直性格惡劣到了極點! 包扎好之后,澹臺戟彎腰拱手,道:“多謝北冥太子搭救,此大恩,漠北永世不忘!”他方才是想過起身去擋的,但起身之前,君驚瀾的奪命天珠已經過來了,所以他才沒動。若是他起身去擋了,五顆金珠之下,定不是他死,就是王妹死。而君驚瀾卻為此受傷,這樣的恩情,自然要重謝! 君驚瀾不甚在意的笑笑,偏頭看著皇甫軒,道:“本太子可不是為了漠北,而是為了替東陵皇維護秩序,要是漠北皇子或公主殞命在此,東陵皇便無法向漠北皇交待了!而東晉大皇子,回國之后恐怕也無法向東晉皇交代!只是竟然見了血,真叫本太子始料未及!” 這話一出,皇甫軒的臉又黑了!這個君驚瀾,分明是出手幫那女人,卻又扯到自己的身上,這說來說去,不就是又想借受傷坑自己一筆嗎? 澹臺凰也有點無語,這妖孽,不僅善于用最小的創傷達到最好的效果,還擅長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今日他這一舉,漠北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東晉和東陵也欠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難道他是為了這個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