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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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立刻追上他的,走了幾步體內就傳來劇痛。 那種疼來自于深入到身體內部的乾元之力,雖然對身體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在牛身上一刀一刀的的,割破口極小的口子也不會致命。 可是疼??! 在疼痛的作用下,我扶著旁邊的櫥柜緩緩的滑到在地。 用自己的元陰之氣化解了好久,才把那股子因為和清琁雙修,偷偷入侵到我的身體里的乾元之力緩和住。 雖然短時間內沒法完全化解,可是至少能壓制住疼痛。 腦子恢復清醒以后,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 衣服都濕透了,坐著的地上也有一大灘水漬。 整個人就好像水里撈上來的落湯雞一樣,必須換一身衣服才不會感冒生病。 窗外清琁的背影,早就走的沒影了。 我拉上窗簾,換了一身衣服。 卻沒有繼續睡覺,反倒是下樓碰碰運氣。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兒了,但也有可能就是去了河邊。 我特地穿了運動鞋,在山路上穿梭的時候比較方便。 不小心路過陳宅附近的時候,林子里依舊有女人在哭的聲音。 當時降頭公就說了,在陳宅旁邊的林子里有五陰陣。 陳平的老娘就吊死在里面,眼下還是沒從里頭出來投胎轉世。 一個勁兒的哭嚎,大喊著,“我的兒啊,你死的好冤枉啊,我的兒啊……” 從林子旁邊走過的時候,我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心中求爺爺告奶奶的禱告著,希望這個女人別發現我從旁邊經過。 “站??!”她忽然犀利的喊了一聲。 我都被嚇得忘記了自己是司馬端的傳人,一下站定住了,她陰狠的在我耳邊道:“李婷婷??!你是害死我兒的李婷婷,我要宰了你??!” “你認錯人啦?!蔽野瓮染团?。 她從后面追上來,“呸,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你?!?/br> “真是有完沒完,我警告你,別惹我?!蔽冶凰返暮苁抢仟N,心中有些惱怒了。 忍不住發狠轉過身,剛要用自己的血在掌心刻畫掌心符。 她一掌朝我額頭打開,“惹你怎么了?我要打爆你這個賤人的狗頭?!?/br> 勁風襲來,她的動作非???。 我實在是來不及閃躲,心里頭都嗚呼哀哉了。 只希望自己的護體陰氣能厲害些,別真的被一女鬼打爆了腦袋。 不僅死的難看,傳出去也丟人啊。 “啊——” 慘叫的是她,不是我。 我腦門上一熱,清琁在我額上留下的尸血顯現出來。 一下就把她震出兩米開外,手掌就好像被鋒利的寶劍切了一下。 直接被力勁切穿了,差一點就分家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尸血保護我之后便汽化消失了,“讓你別惹我,非得惹我?!?/br> “那個尸血只能救你一次,這次你別想逃?!彼胍牢业臎Q心,可真是杠杠的,另外一只手伸上來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硬是把我的身子砸在了旁邊的樹上,疼得我是眼冒金星。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長舌頭就伸出來。 冰涼涼的在我的臉上舔了一下,留下了帶著腐爛氣息的口水。 我惡心的都快要吐了,直接用陰氣劃破了手指,在掌心畫了破煞符,“丫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br> “你發威……”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把畫了掌心符的手摁在了她臉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br> 這一嗓子吼出來,空氣好像禁止了一樣。 “你是道士,你……居然是個臭道士……”陳平的老娘死在這里,怨氣是比較重的,此刻身上怨氣卻正在消散。 聲音越發的悲哀驚恐,到最后說不出話來。 白森森的臉在我的手中,如同遇到海水的沙雕一樣。 變成了沙粒,潰散在了空氣中。 我沒想到自己這一下就把她打散了,受驚的往后跳了一步。 眨眼間,空氣中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幽深的林子里,本來陰氣森森的。 此刻就好像空氣凝結了,連陰氣在空氣中流動的速度都變慢了。 也不知道誰低喊了一聲:“天哪,來道士了?!?/br> “快,躲起來,別被她發現了?!?/br> “陳七娘好可憐啊?!?/br> ……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都是帶著懼怕。 說完之后,便都消失了。 林子里還有好多其他被困在五陰陣的魂魄,只是平日里都沒有鬧事,所以看起來只有陳平的老娘一個人。 實際上,這個林子戕害了好多人。 說起這個林子的五陰陣,讓我一下就想起了學校里的碟煞。 這說起來…… 二者還真像! 要不是清琁說他好久沒吃過人了,我甚至都會懷疑這個五陰陣是他的搞的。 照現在這個情況,五陰陣要么是冥云,要么就是以前黑耀搞出的幺蛾子…… 就這么心事重重的走到了河邊,河面上飄著白色的霧氣。 幽幽的骨笛聲,在耳畔處不斷回響。 河對岸隱隱約約間,坐了一個少年光著腿洗腳。 那腿子又細又長,小腿肚子光潔白皙。 伸進水里的那一段,更好像是白玉雕刻的一般晶瑩剔透。 所謂的冰肌玉骨,大體也就只到這個程度吧。 只是白色的霧氣實在太重了,我看不見那個洗腳的人的臉。 猜測他是個少年,也只是從身高和氣質分辨的。 觀察他的氣,他身上是沒有氣的。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死物之外,就算是鬼魂也有一種特殊的氣包圍著。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處于三界六道之外,精神力超強的鮫人。 鮫人族因為沒有氣,所以唯一的天敵可能就是龍圣所擁有的乾元之力。 骨笛聲眼下已經不會迷惑到我,只是讓我的心神情緒少有變化。 奏到最高潮時,笛子里會有無數少女的哭聲。 那個河邊洗腳的少年,被高潮的笛聲帶動,唱起了天籟一般的歌兒,“劉家村的山美,水也美喲?!?/br> 那聲音和我的玉靈,還有龍圣的聲音一般無二。 可是說話鬼說話,真要唱起歌來。 雖然唱的內容無比的簡單通俗,可是卻成了繞梁三日的絕唱。 “噗通”一聲,少年忽然在低聲中投河了。 投河之后連個水花都沒見到,就好像一個投影出來的影子融入了水體中一樣。 等待了許久,笛聲漸漸削弱。 水中忽然有一個身子柔軟,光腿穿著白色深衣的瘦小少年飄舞而出。 海豚一樣的躍起,笛聲一時間入了高潮。 那少年的身子重新跌回水中時,笛聲又配合的走入低谷。 小小的卻身動聽,好似清晨山谷里的鳥叫。 月影下,少年的身子并沒有消失。 在如同一只大魚一樣,在水面上留下了一道靈動的影子。 夏日的螢火蟲,在四處飛舞著。 此時此景,若是能夠拍下來。 其魅力和震撼,定會震懾無數世人。 只可惜我看的癡迷,忘了把手機拿出來拍照。 過了一會兒,他游到了便。 趴在一顆大石頭上,白衣在水里浸泡漂浮著,昂首對前面的空氣道:“誰在喚我?” “是我?!?/br> 從河邊高高的蘆葦中,走出了那個同樣穿著白色深衣的吹笛人。 那白衣少年似認得吹笛的人,“是你?你叫我出來做什么?” “該你報恩了?!贝档讶苏Z調邪魅。 少年聲音清冽,“從我存在開始,從不欠人,除了她?!?/br> “就是她?!贝档讶说?。 少年沉默了,身子往水里沉了許多。 只露出頭來看著他,若即若離的仿佛隨時都會離開。 吹笛人繼續道,“她救了你,你若不還,等到她老死以后,這個債便要欠她生生世世?!?/br> “怎么報?”少年問他。 吹笛人蹲下身,用手中潔白修長的骨笛在水里劃了幾下。 在這漆黑的夜里,我能用大天眼看到他的一顰一笑。 他面如白玉,在月下豐神俊朗的好似謫仙。 檀口一開,卻聽不見聲音。 我心下著急,朝他們靠近了些許。 大天眼開到了極致,終于聽到了幾個字,“就這個?” “就這個?!贝档讶说?。 少年有些不信,用不屑道口吻道:“她于我有救命大恩,你這恩典要的也太輕巧了?!?/br> “也不算輕巧,逗一個女人開心,尤其是陰女子,也著實不易?!?/br> “魅惑女人,我最擅長了?!?/br> …… 這句話往后,他們好像還說了其他什么話。 只是河面的上霧氣更加的弄,并且慢慢的蔓延到了岸上。 把他們兩個徹底遮蔽,并且讓我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我…… 我被發現了? 不然怎么會突然之間,讓我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這樣偷聽被抓到,肯定是要顏面掃地的。 我皺了皺眉,不再多做逗留。 轉身拔腿就回去,一回到宿舍就換上睡衣上床睡覺。 剛才那一幕幕不停在腦海里徘徊,我回去之后怎么睡得著覺啊。 一直到清晨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大中午。 醒來,鼻尖嗅到了香噴噴的大米粥的味道。 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清琁還是戴著他的狗頭面具,邪聲喚我起床吃飯,“吃飯了,懶小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