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展館中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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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車門,沖了下去,“清琁……” 他修長的身形,淹沒進茫茫的人潮。 不! 我不能再跟他錯過了! 至少…… 把孩子還我。 腳上的鞋是一年前買的,早就不合腳了。 追逐之下,竟然跑掉了一只。 根本就沒空管這些,我光著一只叫繼續追逐。 剛才看到他的那一幕就好像幻覺一樣,在過馬路的人群人再也見不到他了。 信號燈跳動之下,成了紅燈。 疾馳的車朝我飛奔而來,我在精神游離狀態下傻愣愣的看著朝我亮起的車燈。 驀地,有人抱住了我猛地在地上滾了一圈。 就只差一點,我就會被那輛車狠狠撞上。 車主緊急剎車之下,探出頭罵我,“你腦子有病吧,就回家里死去,在這里害人算什么玩意?” “明月,你沒事吧?”陸子墨松開了緊緊護住我的胳膊,跪在我身邊詢問我。 我看到陸子墨擦傷的胳膊,心下微微一緊,“我沒事……陸大哥,你受傷了?!?/br> “沒事,明月,我們別在這里擋路了?!彼檬治孀∽约焊觳采系膫?,眉頭緊緊蹙著。 因為我的突然出現,馬路口等待的車已經排成了長龍。 我扶著他起身,“我來開車吧?!?/br> “你?”他有些驚訝。 我從斜挎包上掏出駕照,“我帶駕照了?!?/br> “那行?!彼氖趾脗哪敲粗?,肯定不適合開車了。 如果不答應就只能帶傷開車,其中的安全隱患可想而知。 我上車把車開離十字路口,“我送你去醫院吧?!?/br> “只是擦破點皮,用不著小題大做?!彼约耗贸黾本认?,熟練的做簡易的包扎。 我看他自己就能把傷口處理的很好,便沒有勉強他一定要去醫院,“是省博物館,還是市博物館?” “省?!彼~頭滿是汗。 我對蘇城的路十分熟悉,“那就是先知路右拐,陸大哥,要喝點水嗎?” “如果可以,給我來點?!彼陚谥?,臉色還是有點蒼白。 我下車買了瓶水,替他擰開瓶蓋,“真不好意思,害了你受傷?!?/br> “明月,你怎么會突然沖下車?”他喝著水問我。 我低下頭沉默了幾秒,才道:“可能是看到幻覺了,這幾天你和我父母交流,也應該清楚我……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br> “你父母是跟我說了一些,你經歷了那些,心理上產生自我保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彼麊问謹Q上瓶蓋,扭頭看向了我。 我接過瓶子放好,自嘲道:“看來我真的需要看精神科了,今天要不是你,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br> “我不覺得你有任何精神類的疾病?!彼业恍?。 他不覺得我有??? 我重新把車開上路,“陸大哥,你真會安慰人?!?/br> 要不是出現精神異常,也不會出現剛才那樣的幻覺。 大概…… 這就是思念成狂吧! 以我現在這種狀態,也許離瘋不遠了。 “你剛才在是不是看到這個人了?”陸子墨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照片。 側頭掃了一眼,那照片黑白了。 上面是個雙眼空洞,五官卻極為清秀的少年。 是清琁的遺照,不過被縮小了很多。 我微微一驚,“你也看到他了?” “所以你放心,你不是幻覺?!标懽幽p手抱胸,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把車開到了博物館的地下車庫,他忽然扭頭看我,“你剛才下車是要追他?我們在那間屋子里,找到了你們兩個很多的結婚照?!?/br> “結婚照……”我喃喃自語了一句,又看向他,“你能給我一張嗎?” 他爽快道:“在我辦公室里,大概要等明天?!?/br> “謝謝?!蔽腋兄x道。 在車位上停好車,陸子墨先下的車。 他下車看了一眼我停車的位置,吹了一聲口哨,“車技不錯,我學了兩三年,才能停到你這種水平?!?/br> “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就教過我?!蔽覍﹃懽幽?。 陸子墨忽然問我:“劉清琁是土生土長的劉家村人吧?” “是啊?!蔽业?。 他瞇了瞇眼睛,“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來蘇城做什么?明月,他會不會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 那就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差點撞死也不管。 這時,剛好開進來一輛貨車。 明亮的燈光十分晃眼,我只能等在一邊。 避開行駛過來的那輛車,車上放著大小各異的木箱子。 其中,兩口黃金棺材最為顯眼。 卸貨時候,需要七八個大漢一起才能從車上抬下來。 是苗王大祭司和苗王的棺材,苗王大祭司的棺材上面還刻著千年前的讖語。 只要現在走上去看上一眼,就能知道我錯過了那幾幅讖語。 我鬼使神差的走過去,陸子墨從后面拉住我,“干嘛去?” “那兩口棺材好像是黃金做的?!蔽液芟脒^去看看,幽幽的說道。 陸子墨在我耳邊小聲道:“到了晚上就陳列好了,內部人員都可以提前看,不急在這一時?!?/br> 不…… 急在一時? 我現在就想看,想知道未來的命運。 “那好吧?!蔽彝讌f道。 剛好到了員工食堂放飯的時間,我跟著他蹭吃蹭喝把晚飯解決了。 吃了以后,才帶我跟館長見面。 關長辦公室里茶香幽幽,窗外夜幕深沉。 陸子墨介紹我道:“這位就是見過苗王墓的沈小姐?!?/br> “哦?她見過苗王墓?”館長一邊給我泡茶,一邊意外的問道。 一聽陸子墨知道我去過苗王墓,就猜到他肯定早就把我的底細摸清楚了。 我自知和這件事撇不清關系了,道:“我在劉家村認識的一位阿婆在山上迷路,我曾上山找過她,無意間進過苗王墓?!?/br> “原來是這樣,相信沈小姐一定能為我們追討文物提供到有用的線索?!别^長親自給我倒茶。 弄得我不得不站起來,雙手接過茶盞。 陸子墨道:“我詢問過劉家村的一位最受尊敬的老者,沈小姐的這位阿婆是找到了盜墓賊藏匿陪葬品的地方,并且還帶了一部分回家?!?/br> “這可是文物盜竊,那位阿婆人在哪兒?”館長問道。 陸子墨面色一黯,“她已經去世了,況且她也和這起文物走私案無關?!?/br> “這樣啊,既然人已經作古了,就沒什么可追究的了?!别^長喝了口茶道。 我調笑道:“要不是有那位阿婆先找到盜墓賊藏隨葬品的地方,這些東西說不定還在不見天日?!?/br> 從地下車庫那車東西來看,盜墓賊藏匿陪葬品應該是沒被別人發現。 不然就憑墓里那點東西,也不至于裝上整整一車。 “還真是,所以萬事萬物都不能只看一面?!标懽幽珜ξ业脑捄苁钦J可。 館長則是一臉惋惜,“哎,盜墓賊看不上的留在墓里的東西可就沒那么幸運了,在他們眼里不值錢,在我們這些學術研究者眼中,卻是國寶級的東西?!?/br> “明月,你進去古墓的時候,里面可還有什么東西?”陸子墨問我。 我搖頭,“我進去的時候,除了一些長明燈和那口黃金棺材之外,里頭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br> “哎??!造孽?。?!造孽啊……”館長接連說了兩個造孽,一臉扼腕惋惜的樣子。 隨后兩個人在辦公室里,討論了很久的案情。 館長在蘇城和文物打交道了二十年,對蘇城的古董交易頗為熟稔。 很快他們兩個,就研究出了文物有可能經手的人和倉庫。 我對這些完全不熟悉,坐著都快睡著了。 陸子墨忽然問了一聲,“館長,苗王墓的展品都陳列好了嗎?” “剛剛完成的,您要去看嗎?”館長道。 陸子墨笑道:“讓沈小姐先去看吧,我有些事想和你單獨談談,把磁卡給我吧?!?/br> “展館在三樓,她一個人去沒問題吧?”館長把開門的磁卡遞給陸子墨。 陸子墨直接丟給了我,“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有陸警官作保,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别^長給他遞煙,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進去辦公室里聊天。 我只能自己拿著磁卡下樓,晚上電梯已經關了。 樓梯間里,一片昏暗。 走下去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還有水滴落下的聲音,感覺越往三樓靠近陰氣就越重。 這里可是博物館,防潮做的很好。 怎么會有水滴聲呢? 走到三樓陳列館的門口,隱約中還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 也不知道是哪一件隨葬品上的陰氣未散,還有嬰兒死去的鬼魂在這附近作祟。 展館里,漆黑一片。 一個人都沒有,不過那些展品很多都是有夜光的。 尤其是一個方形玻璃罩下,有面黃金面具上的夜明珠就閃耀著幽異的光芒。 上面各色的寶石鑲嵌著,有說不出的華美。 我看著它,甚至都能想象出。 苗王躺在棺材里,戴著它的樣子。 視線剛一離開黃金面具,正準備四處逛逛的時候。 就見黃金棺材邊上,站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 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指尖從棺身上輕輕的劃過,嘴角揚著一絲邪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