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難受的幾乎說不出話了，捂著肚子，道：“感……覺是剛才聞了太多催生的藥草，所以……肚子有些不舒服……”

    小腹內傳來了劇痛，讓我禁不住蹲在了地上。

    皮膚也有一種莫名的緊繃感，仿佛有什么力道要將它撕扯撐開一樣。

    “看來是要生了，催產的藥草多少會對你有些影響?！彼度チ宋夷樕系目谡?。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靠，你給我的口罩根本沒有半毛錢用，還是把我給牽連了?！?/br>
    “反正離預產期也不遠了，倒不如順天意現在就生?！彼麑⑽覕r腰抱起，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我蹙了眉頭，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你還笑，好痛哦?！?/br>
    腹部撕扯的痛楚，可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憑借毅力忍住沒有大叫出聲，卻還是讓人全身顫抖不已。

    汗水早就濕透了衣衫，整個人就好像剛從池子里撈出來的一樣。

    “熬了八個多月終于能卸貨了，難道不值得高興嗎？”清琁的手寵溺的摸著我的后腦勺，喜不自勝的感覺溢于言表。

    我氣惱的咬了一口他，“我看見靳靈的孩子從她的肚子里直接鉆出來，尸胎的破壞力怎么那么強??？”

    在我的腦子里莫名的就浮現出，靳靈肚子里那個孩子破腹而出的詭異樣子。

    “你是想問你肚子里的兩個小崽子，會不會直接破腹而出吧？”他戲虐的問我。

    我疼的腦仁疼，腦子里特別混亂，半推半就的道：“大概吧……”

    “會哦，尸胎都是這樣生產的?！彼荒_踢開了房門，輕輕的好像是呵護一塊易碎的玻璃一樣的放在床上。

    靳靈是尸體，這么個生法當然沒事。

    要是換做我的話，絕對死定了。

    我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便的特別脆弱，勾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好可怕，清琁，我好害怕?！?/br>
    “傻妞啊，我是騙你的?！彼谖叶叾Z道。

    我一懵，傻住了。

    他壞笑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褶皺。

    我大叫出聲：“靠??！我都疼成這樣了，你還故意嚇我?！?/br>
    “我哪知道你會蠢成這樣，自己的小娃兒是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嗎？我去燒水了，你且疼著?！彼娜蛔呷チ藦N房燒水。

    這一刻，我終于體會到了靳靈的感受。

    為什么她會突然怨懟光棍楊，為什么會突然不想生了……

    可我滿心都是對臭僵尸喜歡，還有對兩個孩子降生的期待。

    就算是疼死，也說不出那樣的話。

    可我已經疼的要拿腦袋去撞墻了，狠狠撞了那么幾下。

    頭上感覺到疼了，肚子里的疼竟沒那么嚴重了。

    “啪——”我一下撞到了一個冰冷柔軟的東西上，那東西還抓住了我的額頭。

    把我的腦袋硬掰到他面前，惡狠狠的對我道：“靠，生孩子而已，居然想尋死?！?/br>
    “沒有，就想緩解下疼?！蔽姨鄣氖懿涣肆?，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廚房的水應該燒開了，房間里能感覺到陣陣的蒸汽。

    他道：“唔，可能是難產了?！?/br>
    “難產了，會死人的吧?！蔽衣犓跉饽敲摧p松，真的是想一頭撞死了。

    以前看電視上的女人生孩子疼的“哇哇”亂叫，現在終于知道，生孩子要是真的疼起來，只有咬牙忍受的力氣。

    疼痛侵襲之下，真的是生不如死。

    他用熱毛巾擦拭我的宮口，“如果在香港的話，就能讓醫生剖腹產了?！?/br>
    “好好的怎么會難產了呢？”我不解道。

    我不后悔從香港回來，一直和他在一起。

    只是不明白兩個孩子那樣聰慧，還會在關鍵時刻保護我，沒道理會難產啊。

    他道：“上次阮杏芳傷了他們，減少了胎動，造成了胎位不正?！?/br>
    “那……那現在怎么辦？”我有些慌張。

    要是沒有兩把接生的刷子，可是會出人命的。

    臭僵尸這大老爺們，估計也不會。

    他摸了摸我的小腹，道：“讓他們兩個自己掉頭，然后硬生下來?！?/br>
    硬生下來？

    聽到這個詞，我就覺得頭皮發麻。

    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是我，村長?！贝彘L在外面道。

    清琁有些不耐煩，“我婆娘在生孩子，有話就說?！?/br>
    “她要生了??？要不要讓村里的產婆……”村長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他道：“不用，我是降頭醫?！?/br>
    “怎么就不用了，你會接生嗎你？”我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下身已經被 鮮血浸透了，他還是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再這樣下去，老娘可是會死的。

    村長道：“哦……那好吧，不過男人進產房可是不吉利……”

    “你不是有事找我，哪里來那么多廢話?！鼻瀣I皺眉，手指輕的撫摸著我的小腹。

    看他輕柔的動作，似乎是在引到肚子里的兩個孩子轉換位置。

    村長道：“就是……那個光棍楊婆娘留下的尸丹要怎么用？”

    “你先去把米送去給光棍楊?！鼻瀣I吩咐了他。

    村長問道：“然后呢？”

    “喂飽了那只小崽子，你讓他們父子給點一滴血在尸丹上，讓尸丹上的戾氣被除去?！鼻瀣I漫不經心的從柜子里抱出小玉胎，小玉胎太久沒喝我的血了。

    變得很疲倦，很艱難才能睜開眼睛。

    清琁割破了手指，給了它一滴血之后。

    它立刻容光煥發，喊了一聲：“爸爸?！?/br>
    “陪你mama吧，生孩子很疼，你給她唱歌聽吧?！背艚┦研∮裉シ旁诹苏磉?。

    小玉胎摸了摸我的臉，“mama，我會兩只老虎……兩只老虎，兩只老虎……”

    聽它甜甜的唱歌聲，的確感覺生孩子沒那么疼了。

    每個要生孩子的女人，都得經歷這個。

    外頭，傳來的村長和旁邊的人討論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就聽村長又問道：“只要做這些就行了嘛？”

    “嗯，最后只要把尸丹丟進陰井里，讓村里人每天用井水煮飯、洗澡、洗衣就好。如果有特別嚴重的，降頭公那里有我留下來的藥方?！鼻瀣I換了一盆有一盆的水，給我擦洗。

    血水汪汪，看著很是慎人。

    村長聽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真的不用……產婆么？”

    “不用，快走?！彼屭s道。

    我一聽他還是堅持不要產婆，抓住他的手臂就咬，“我要痛死了，臭僵尸?！?/br>
    “他們錯位已經移正了，等宮口開的再大些，就能生了?！彼罅四笪业哪樀?。

    我撅起了嘴，難得撒嬌，“那一會兒豈不是更疼?！?/br>
    “我又不是女的，沒法替你生?！彼柫寺柤?，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可是眼底深處，卻藏著在乎。

    我見他心底是怕我受疼的，無理取鬧道：“你弄個替我疼的降頭，我不想這么疼?！?/br>
    “沒有這種降頭?！彼?。

    “你騙人?！蔽姨鄣牡袅藴I。

    那不是真的想哭，淚腺被刺激到了。

    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無賴。

    幾乎要喊出來，我沒哭。

    是特么眼淚不停使喚……

    他卻受制于我，眉心緊緊的皺成了一團，“張嘴?！?/br>
    “誒，我不疼了耶，清琁?！蔽叶歉固幍奶弁匆粶p輕，渾身就輕松了下來。

    “你這個小妞能閉嘴嗎？不疼就不疼，像只蒼蠅一樣嗡嗡的我頭疼?！彼麖囊婚_始邪異輕松，便成了特別暴躁。

    我猛的就反應過來了，伸手摸著他冰涼的臉，有些心疼了，“你該不會真的把我的疼痛嫁接在自己身上吧?！?/br>
    “想太多了，我給你吃的是止疼藥?！彼囍樀?。

    “那你額頭干嘛流這么多汗，青筋還暴起了?！蔽倚奶鄣挠|摸他額頭上的青筋，心里埋怨著自己干嘛這么怕疼。

    累得他給我下降，讓自己承受我這樣的痛。

    他忽然抱住了我，低沉道：“小妞，你為我生孩子，我是很感激的?！?/br>
    “喂，清琁，你是不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深情人格了，說這么rou麻的話?！蔽倚闹杏|動不已，卻還是嘴硬的很。

    他無奈的嘆息，“你非要破壞氣氛嗎？一點都不懂浪漫，臭傻妞，我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白癡?！?/br>
    “喂，臭僵尸，幫我解降吧。我剛才是隨便亂喊的，不是真的要你替我疼，每個母親都是這么生娃的?！蔽疑岵坏盟嫖姨?。

    他狠狠的吼我，“閉嘴?！?/br>
    “他們……好像要出來了……”我感覺腹部的蠕動加劇。

    他悶哼了一聲，似乎真的是疼的要血命了，卻還是淡淡的出口道：“用力，注意調整呼吸，對，就是這樣……已經能看見頭了……”

    “你沒……沒事吧……”我看他整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心中有些負罪感。

    他全然不在意這些，滿臉柔和的把剛生出來的小寶寶摟在了懷里，眼神充滿父愛的都要把人融化了，“嘖嘖，真是萌出血了，幸好這個孩子像我。要是像你的話，還不得丑出天際……”

    “靠，你才丑出天際，給我看一眼啊?！蔽覓暝南胍鹕?，腹部卻沉重無比。

    黑色的突然奔涌而出，染了身下的褥子。

    好重的陰氣??！

    清琁高舉孩子的動作一滯，眼神有些冰冷的看了下來，“是魔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