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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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了頭,“清琁不在了?!?/br> “是你害死了他??!”她悲慟欲絕的大叫著。 我駭然抬頭,“婆婆……” “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清琁怎么會死?”她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此時此刻的她,有喪子之痛。 失去了往日對我的和藹之態,只有對我滿腔的怨恨。 那一刻,我仿佛又被拉回了清琁死的那一幕。 是了??! 我就是喪門星,若不是為了救我清琁又怎么會灰飛煙滅。 恍惚間,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對不起,婆婆?!?/br> “別叫我婆婆,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彼趹嵟幸话丫咀×宋业念^發,另一只手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 她手上的力道極重,我被猛的打飛出去。 腦袋撞在了臥室的柜子上面,柜子上有堅硬的金屬雕花。 刺破了我的額頭,可我卻沒有痛感。 我下意識的用手摸住了額頭手上的部位,鮮血順著指縫中流淌下來。 卻見阮杏芳下了床,穿了鞋子跑出去。 我急忙追上去,“婆婆,你去干嘛?” 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我被地上的拖鞋絆了一下。 將臣閃身出現,扶住了我,“主母,沒事吧?” “我沒事?!蔽艺酒鹕淼臅r候,還是一陣天旋地轉。 血液已經順著眉骨,流到雙眼之前。 將臣道:“要不要我去教訓她?” “別亂來,她是你主人的母親?!蔽业秃鹊?。 他撇了撇嘴,“不過是尸身的生母,地位并不要緊?!?/br> “胡說??!你主人很敬重她的,你不能對她無禮?!蔽曳鲋T框走出去,聽見了阮杏芳悲哀的嚎哭聲。 我也是當了母親的人,那種痛失愛子的悲意。 讓我的胸口,也好像萬箭穿心一樣的疼。 將臣看了一眼外頭的日頭,道:“主母,天已經亮了,我沒法在陽間多呆了?!?/br> “你害怕太陽?”我驚訝道。 要不是將臣主動說出來,我差點都忘了僵尸這樣的陰晦之物怕光。 將臣搖了搖手中的骨扇,道:“我可不像主人,可以不懼怕陽光。啊……多美的陽光啊,可惜我只要站上去,就會化為膿血?!?/br> “那你……快走吧,別讓白天的陽氣傷到你?!蔽覍⒊嫉?。 隨著日頭的升起,將臣的精神越來越萎靡。 我看啊,還是早些回陰間比較好。 將臣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骼發出“咔、咔、咔”的響聲。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瑞士軍刀,和一本筆記給我,“這是主人的遺物?!?/br> “好?!蔽医舆^清琁的遺物。 他蹙眉看了一眼阮杏芳哭聲傳來的地方,“如果她再敢欺侮你,你就一刀送她上西天,主人沒你想的那么敬重她?!?/br> 不??! 清琁雖然平時不說,可是我知道他是很在意阮杏芳的。 我有些不耐煩了,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br> 眨眼間,他就在眼前消失不見了。 在原地恍惚了一下,我就順著阮杏芳的哭聲走到了另一間里屋門口。 清琁的尸身靜默的躺在床上,臉慘白的嚇人。 本來不腐不壞的身體,卻多了一塊又一塊黑色的石板。 阮杏芳抱著他冰冷僵硬的尸身,嗓音嘶啞的嚎啕大哭,“兒啊,我的兒,我幫你娶妻是為了救你??赡恪銋s為了她……” 看到這樣一個老人痛哭失聲,我的身子也順著門框滑了下來。 眼淚從眼中滑落,痛恨臭僵尸的任性。 他哪怕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也要想想阮杏芳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 這個可憐的母親,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淚眼模糊的看著手里的筆記,忽然覺得特別的可笑。 上頭的讖語寫著,清琁未來會統一三界六道。 可是…… 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這個來自苗王大祭司的讖語,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笑話。 我把寫著讖語的筆記,丟到了一邊。 探出了瑞士軍刀的刀刃,薄薄的刀面光可鑒人。 照著我那一張毫無生氣的臉蛋,看著竟然感覺像是另外一個人。 只要我用點力,割破自己的腕子。 也許,就不會心痛了。 所有的痛苦,也就此消弭了。 “咳咳咳咳……”阮杏芳好像把嗓子哭傷了,劇烈咳嗽起來。 我一下回過神來,對她道:“婆婆,你別哭了,清琁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看到您這樣的?!?/br> “李婷婷??!你這個喪門星,我才不用你假好心,魂魄都不在了,還能在天有靈嗎?”她的聲聲控訴,都讓我痛不欲生。 只見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歪歪斜斜的倒在了清琁的尸身上。 我急忙沖過去,將她冰涼的身子扶起,“婆婆……婆婆,你別嚇我,你沒事吧?你要是有事的話,我要怎么和清琁交代?!?/br> “你還是先給我一個交代吧?!币灰u陰沉的聲音入了耳中,我的腕子被一只粗糙充滿老繭的手狠狠的握住。 阮杏芳在我懷中睜開了眼睛,冷凝的逼視著我。 我一愣,輕聲道:“婆婆,你是在裝暈?” “我的降頭蟲已經都死了,已經不能對你這個賤蹄子用降頭術了,不裝暈,你能過來嗎?”她道。 她…… 作為我的婆婆竟然會喊我賤蹄子這樣難聽的話。 我莫名覺得可笑,心中也酸澀不已,“你想的太多了,你喊我一聲,我就會過來的?!?/br> “你可沒那么笨,會乖乖過來送死。我要殺了你,替清琁報仇?!彼龑⑷鹗寇姷稄奈业氖种袏Z走,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 殺我…… 終于可以解脫了嗎? 我看著她:“你要殺我?” “想求饒了嗎?!”她緊咬后槽牙的問道。 我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搖了搖頭,“我不想求饒,你殺了我吧?!?/br> 刀刃割破了我的脖子,血液洶涌而下。 曾經降頭公就答應過我們,會照顧和保全我和清琁的孩子。 如今,應該也是一樣的。 所以我完全不擔心,肚子里的兩個小寶寶。 只是有些不舍,讓我禁不住觸摸著自己小腹。 脖子上被割破的刺痛,反而讓我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意。 突然,肚子上一涼。 她的刀尖猛地變換了方向,朝我的小腹刺去。 可是刀子太鋒利了,直接貫穿了我的手掌繼續朝腹內扎去。 明明我的大天眼修煉的只是半吊子的貨色,可是在那一刻,我的大天眼清清楚楚的看見那把可怕的利刃扎入我腹中孩子的體內。 他好痛! 身子痛苦的蜷縮著,小手顫抖個不停。 眼中也流下淚,在輕輕喊著,“奶奶,為什么要殺我?!?/br> “弟弟,你別怕,哥哥保護你?!绷硗庖粋€孩子緊緊的抱住他嬌小的身子,兩個孩子就這樣可憐的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的頭皮都炸開了。 混身上下仿佛都長滿了刺,想殺人??! 想把所有妄圖傷害我和清琁骨rou的人都殺個精光,他已經不在了,阮杏芳竟然狠心到連他的血脈都不肯保留下來。 我痛苦的跪了下來,“婆婆,你做什么???那可是你的孫子啊……” “那是閻王,不是我的孫子?!彼亚瀣I的尸身抱下來,放在地上的血泊中。 讓血液浸染著他的身子,就好像要祭奠他死去的英靈。 我作為母親,有一種護子的本能,沖她悲鳴一般的怒吼著,“你瘋了嗎?根本就沒有什么閻王,只有你的孫子?!?/br> 她傷的不是冥童子,而是另外一個更小的孩子。 可是,這兩個孩子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我腹中孕育的生命,身體里都流著清琁身上的血脈。 在這個世間,任何東西都能斬斷。 唯一不能斬斷的,是血脈之間的羈絆。 阮杏芳跪在他身邊,扒開他的衣服。 用沾了血液的手指在他白皙的胸膛上,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古怪的符咒,嘴里碎碎念著,“兒啊,這是冥童子的血,一定能喚醒你的。你快醒來把,mama不能沒有你……” 她是…… 想要用冥童子的血喚醒清琁嗎? 肚子…… 好痛??! 失血的狀態下,我格外的虛弱。 腦子卻非常的清醒,我必須馬上得到救治。 腹中那個孩子,也被刺傷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若能活下來大概就是上蒼的恩賜把。 清琁已經不在了,我不能再把他的孩子也弄丟了。 如果劉家村有信號塔,有手機就好了。 那樣就能聯系到救護車,讓我及時輸血維持住生命。 阮杏芳幽幽的問我:“為什么清琁沒醒過來?為什么用閻王的血來祭奠他,他還是不醒??!” 清琁已經灰飛煙滅了??! 他當然…… 當然是不會醒來的??! “婆婆,我快不行了,求你……求你看在這兩個孩子是清琁血脈的份上,你發發慈悲帶我去看醫生吧?!蔽业氖忠呀洷淮檀┝?,另一只手隔著薄薄的肚皮無助的撫摸著里面受傷的小寶寶。 寶寶,你要堅強。 雖然你失去了父親,可是mama一定會保護你的。 在那一刻,我突然下定了決心。 在他們平安出世之前,我不會再輕生。 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他們兩個是清琁生命的延續。 阮杏芳的眼神,卻更加的陰狠,“兩個孩子?我倒是忘了,你懷著雙胞胎。也許要用兩個小娃兒的血來祭奠,他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