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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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過來,低頭一看,原來是一份期權合約。 待覓雅上市之后,方馥濃將按照合約得到覓雅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其中一個條件就是他必須在覓雅工作滿五年。 公關先生垂著眼瞼,細細瀏覽完合約的全部內容,突然笑出一聲,“期權?”他將文件扔還給自己老板,態度極不恭敬,“這么一堆爛攤子,什么時候能上市?!你以為這樣一張幾乎毫無兌現可能的破紙就能讓我在覓雅留五年?” “方馥濃!” 沒有一個老板喜歡被自己的下屬如此不客氣地直接頂撞,戰逸非瞬間也火了,“這里是公司,注意和你老板說話的語氣!你的態度太狂妄——” “重新制定公司下階段的發展規劃?這么低劣的謊話你想唬弄誰!”方馥濃站起來,俯身湊近戰逸非,“我只想知道,你這幾天到底去哪兒了?” “不關你的事?!贝蚵溲例X和血吞才是男人作風,這幾天的不痛快他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方馥濃。所以戰逸非依然擺著張毫無表情的臉,冷冰冰地回答,“老板去哪里沒必要向他的員工匯報,你的責任是做好你的本職工——” “我來猜一下,”公關先生今天的態度與過往大不一樣,他居然再次不客氣地打斷了老板的話,“你是小有成績之后就得意忘形、故態復萌了,還是一遇見困難就擔驚受怕、縮首縮尾地躲了起來?” “不是,都不是?!边@話剜得人哪兒都疼,身上那些傷口也隨著一起隱隱疼了起來,戰逸非不肯示弱,仍然咬著牙回答,“一樣的話我不想重復太多遍,永遠別忘記誰才是老板!” “那你告訴我,你這樣一聲不吭地消失幾天到底是為了什么?”方馥濃伸手捏住戰逸非的下巴,在咫尺相近的距離望著他,深長的眼睛顯得莫名憂傷,“我只想要一點點坦誠。如果這點都沒有,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br> “坦誠?你憑什么指責我?你什么時候又對我坦誠了?你留在覓雅是為了什么我們心知肚明,你他媽還不是一直把我當凱子耍!” 方馥濃想接話,卻戛然而止。因為滕云、薛彤等人已經站在了會議室的門口。 他們倆態度很壞,語速很快,外頭的人沒聽清楚吵得什么,但能看出這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刺刀見紅,誰也不肯讓著誰。 意識到公司的高層主管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年輕總裁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冷著臉提醒自己的公關先生,“你坐下,準備開會?!?/br> 眼見方馥濃依然站著不動,戰逸非似乎還想以老板之威迫他就范,當即冷聲冷調地下了令:“坐回你的位置,不坐就滾出去!” 但偏偏這一刻威勢不足恃,方馥濃當真掉頭就走,還一腳將會議室門口的一盆發財樹踹倒。 陶盆“咣當”一聲碎在地上,泥土飛濺,贅與不贅的葉子都散了一地。 “方馥濃!”看見這個男人轉身就走,戰逸非立即就為自己的強硬態度慌了,也悔了??伤R上想起自己絕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態,所以仍然盡可能讓聲音保持冷淡、平和,“方馥濃,留下來……” 什么都藏得好,唯獨眼神泄露了天機。 “我留在覓雅是因為,我以為我們是一樣的人?!狈金鉀]有回頭,只是向著身后的戰逸非微側過臉,“可我現在發現我錯了。我們不一樣?!?/br> 說完他便真的走了。 這倆鬧成這樣,所有人都沒想到。戰圓圓率先緩過神來,磕磕巴巴問哥哥:“小非……哥……不是,戰總,還開會嗎?” “當然……”戰逸非抬手扶住額頭,修長白皙的手指無意中撥開額發——額頭上留著被嚴欽撞傷的淤青,只是先前被額發蓋著,瞧不出來。他閉著眼睛,微微搖頭,顯得格外疲倦,“你們坐下,開會吧……” 第六十八章 還沒玩夠呢 覓雅的公關先生自說自話給自己放了長假,他仍然很生氣,為免與老板再起沖突,一聲不吭地就回了祥云劇場。坐在最后一排的觀眾席,方馥濃輕唱附和著聽完了小宋挑梁的那折《穆桂英掛帥》,滕云也在一旁。 兩個男人近來各忙各的,悠閑碰面的時間越來越少,趁著這個機會一起去了路邊攤。 方馥濃不怎么吃東西,煙酒倒是均沾。嘴里叼著煙,他一抬手就開了那種壇裝的黃酒,修長手指攢著酒壇口,特豪邁地給滕云倒酒。長得帥穿得也帥的男人這樣子不像優雅的公子哥兒,倒顯得匪氣十足。 方馥濃取出一根新煙,咬進嘴里,接著自己另一手上還燃著的煙蒂吸了一口,他那兩片棱角分明的嘴唇里就漏出一縷白煙。點著了。 不等滕云再次發話,方馥濃自己開口說,“最近煙癮是大了點,我知道?!?/br> 滕云關心地問:“什么事讓你那么煩心?” “還能什么事?!狈金饽砟硎种?,笑了笑,“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借了一筆高利貸還不上了,催債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我最近都不敢出門?!?/br> 滕云知道方馥濃欠著錢,卻覺得這話是夸大其詞,他說,“戰總似乎籌到了一筆錢,加上美博會的銷售非常不錯,覓雅的市場部正在做廣告投放的規劃,你這時候回去,保不齊還能騙他個幾百萬?!?/br> “任何不以市場調研為基礎的廣告投放都是耍流氓?!狈金馑坪醪豢春檬袌霾康囊巹?,搖了搖頭,“怎么說,騙人是不難,要騙一個與你有感情的人就不容易,要騙一個與你有感情又無條件信任你的人,簡直太難了?!?/br> 滕云明知故問,開玩笑地說,“我不關心你們的感情怎么來的,我只想問你們cao沒cao過,戰逸非叫起床來給不給力?” “給力,特別給力?!边@話是早時候他問滕云與許見歐的,方馥濃當然記得。他一點不害臊,大大方方地問一答十,“他很害羞,迎我進去的時候總會臉紅,一開始也總會緊咬牙關,但如果真的被刺激爽了,就會發出只有一個音節的叫聲?!狈金饪桃馔nD一下,不懷好意地望著滕云臉上的異樣,“你的表情不太自然,是不是很長時間沒碰見歐了?” 這個男人挑眉的神情里帶著謔意,滕云卻沒法還口否認,他們確實很長時間沒做過了。 方馥濃正經起來,“見歐身體好了,新工作也即將開始,你們的生活總算上了正軌?!?/br> 滕云飲盡自己杯中的黃金,放下酒杯說,何止上了正軌,突然覺得什么都好了。 什么? 滕云說得不是反話?,F在的他工資很高,相當于金領的水平,不是寒酸的住院醫生,許見歐受傷以后又丟了工作,他的母親第一次在富裕的親家母面前抬起了頭,而許媽也收斂起那副能扎死人的傲慢態度,表現得從未有過的客氣。這當中的原委滕云沒細琢磨,但銀行卡上的數字還是令人如釋重負。 他終于相信錢是好東西。比所有少年都曾幻想過的少女的雙腿之間,更好。 “說正經的,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環境?既然你不想再騙戰逸非,那就去別的地方賺錢。你這人去哪兒都會活得很好?!?/br> “可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我離開上海之前,覓雅不能是這樣的境況?!?/br> 滕云詫異:“誰?”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一個跳樓的女人嗎?” “記得,住你對門?!彪苹貞浺幌?,便問,“難道和戰總有關系?” 方馥濃點頭,“那個女人是他mama?!?/br> 滕云不由一愣,“這世界……太小了?!?/br> “可不是?!狈金鈱⒁欢螣熁尹c進煙缸,思索一會兒才說下去,“他和他媽長得很像,在bb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很眼熟。那個女人被逼跳樓多少與我有關……”停了停,這家伙忽然笑了,露出一口令人驚艷的白牙,“作為一個道德標準很高的男人,欠了母親的就還在兒子身上,總是要還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