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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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的香水味道挺風sao,戰逸非嗅了嗅,發覺還算喜歡,一時竟忘了把他推開。 方馥濃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摸,另一只手牢牢將他摟緊,摟得兩個人交頸相擁,密不可分,還邊摟邊親他的脖子,親得戰逸非耳根通紅,后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答應我,別總把自己關起來,也別總犟得自己一身傷……” 這個男人用這樣溫柔的聲音給他下了咒,他動不了了。等想起要推開對方時,被緊箍的身體卻忽然一松,方馥濃已經放開了他,迅速坐進了車里。 車外的男人要拉開車門,可門從里面鎖了上,他看見車里的男人笑著朝自己揮了揮手,竟然開車走了。 “方馥濃!你個王八蛋!”大驚之余,反應過來的戰逸非拔腿就追。 開著蘭博基尼路過保安室,方馥濃搖下車窗,探出頭,對里面正打著牌的兩個保安說,“后面那個小子剛才在撬我的車門,你們為什么不管管?”他沉下臉,盯著對方的胸牌,口吻嚴肅,“我朋友昨天在這里掉了一塊勞力士,他要向上級物業追究你們的責任?!?/br> 看見名車就肅然起敬,兩個保安點頭哈腰,忙賠不是。其中一個很快從保安室里出來,一把就將跑向自己的年輕人抱了住。 “方馥……方馥濃!” “以后工作上點心?!睕]搭理身后男人的大喊,一本正經地向保安訓完話,蘭博基尼便開走了。 保安不顧人權直接搜身,一掏年輕人的口袋,摸出一塊鑲鉆的勞力士表,還有一只鐵絲扭成的奇形怪狀的自制開鎖器。人贓并獲,他們馬上將這撬車門的賊人“請”進了保安室。 “你解釋解釋!這塊表,還有這個工具,是怎么回事!” 戰逸非拿起勞力士表看了看,憤怒地把它扔回桌上,“這塊表是假的!” “你說假的就是假的?長得那么帥,怎么做出來的事情這么下作?!” 他明白了,趁著剛才抱自己的時候,方馥濃把這些栽贓的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事已至此,他擺出妥協的姿態,解釋說:“我的公司就在這幢樓里,我不可能偷東西?!?/br> 對話毫無意義,也毫無進展。兩個保安胡攪蠻纏,一再重復同樣的問題,因為出入都是司機開車,戰逸非從未出現在這個地下停車場里,他們看他很陌生,對他的話也難以相信。 “我可以把身份證壓在這里,我現在有急事?!碧ь^看了看鐘,已經折騰了半個小時,他伸手去掏皮夾,結果發現,居然連皮夾都被方馥濃給順走了。 媽的!一肚子臟話在翻江倒海,戰逸非忍不住就要爆粗口了。 “你怎么能證明你的公司就在這幢樓里?不能證明我們只有報警了!” “等等……別報警?!眻缶院笾慌乱煌砩隙嫉煤脑诰掷?,戰逸非尋思了一下,做了一個他自己也絕對想不到的動作——他解開腕上的手表,扔在其中一個保安面前,“這只表比你手上那只勞力士……ok,假設它真的是勞力士,這只表也比它貴多了……” 保安完全不識貨,把手表掂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嫌棄地一皺眉:“你這只才是假的吧?!?/br> 秀才遇到兵,被當作小偷看待已經夠更憋屈了,居然還碰上了毫無鑒賞力的人。戰逸非氣悶地搖了搖頭,又看時間——快十二點了。 想了想,他帶著微笑站起身,一拳砸向了那個保安的臉。 將兩個保安全打倒后他就跑出停車場,打車到了約定地點。緊鄰陸家嘴的繁華地段,卻環境純粹,人少車少。除了一排排高檔住宅,便只有一條條寬闊馬路。給閑來無事的富二代們飚車解乏,真是再合適不過。 雨絲細如發絲,飄個不停,夜空看上去霧蒙蒙的,像挽著一道哀紗。怎么也接不通方馥濃的電話,戰逸非心里隱隱有些不安,更急切地四下張望——然后他就看見一輛風馳電掣的黃色蘭博基尼突然翻了車,極速行駛的慣性讓它即使翻身墜在地上還不斷往前,水泥地面上摩擦出一連串的火星。 電光火石一瞬間,一切發生得太快,黃色跑車的前風擋玻璃明顯彎曲,懸架幾近損毀,而另一輛銀色的保時捷也停了下來,停在不遠處。 “停車!”出租車司機已經嚇傻了,戰逸非叫停了出租車,連錢也沒給就跑向了那輛黃色跑車。他發了瘋似的大喊:“方馥濃!” 第二十章 美人贈我蒙汗藥(下) “方馥濃!方馥濃!”連掏手機報警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忘了,戰逸非單膝跪在跑車前,試圖查看方馥濃的傷情。車身變形了,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全無準信,他沒聽見車里有人回答自己,感到心臟一下蹦進了嗓子眼:“方馥濃?你還活著嗎,方馥濃?” “還沒死?!?/br> 戰逸非膝蓋發軟得站不起來,只是循著聲音方向回過了頭——他看見那個男人靠著那輛銀色的保時捷,然后朝自己走了過來,嘴角旁微微帶著笑,就連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情意綿綿。 “以前我開保時捷,cao控起來比較順手,我提出換車,嚴欽答應了?!狈金鈦淼綉鹨莘堑纳砬?,俯下身體,用兩只手捧起他的臉。對視著他的眼睛,還親了親他的鼻子,笑著問,“寶貝兒,怎么哭了?” 驚魂甫定,本來戰逸非只是眼眶發燙,被方馥濃這么似真似假地一問,索性真的哭了。他仰著臉,看著他,一雙狹長的鳳眼水光瀲滟,眼角的水珠顫顫欲墜。 “你的眼睛……”似曾相識之感再次漫生,方馥濃以拇指輕輕拭過戰逸非的眼睛,鬼使神差就低頭在上頭吻了一下。 雨天地滑,恰巧又是一個較大的彎道,這是由于車速過快而造成的翻車,與旁人無干。所幸嚴欽也只是困在車里,喊起來中氣十足,看來并無大礙。沒一會兒消防隊員趕到現場,用破拆工具對他進行救援。 在消防隊員救人的時候,兩個男人并排坐在了路邊,涼颼颼的風吹在臉上,細綿綿的雨落在發上。戰逸非將硬盒薄荷糖含進嘴里,馬上又恢復了一臉盛氣凌人的模樣。 對于這一晚上接連發生的事情,他仍感到很生氣。 方馥濃也有些后怕,他本想陪那位闊少飆兩圈,然后就認慫告負,沒想到對方竟突然翻了車。一旦造成傷亡,這樣的車速逃不了刑事責任。 “他怎么會答應和你飆車?”沉默一會兒,戰逸非開口問。 “大約是我的某些話讓他產生了誤解,他以為我們已經……上過了床?!?/br> 戰逸非輕輕“哼”了一聲,“手夠快的?!?/br> “全心全意為領導服務,沒一兩項基本技能怎么行?”看出對方怏怏不樂,似是還在為停車場的事情耿耿于懷,方馥濃岔開話題,“一把年紀了,怎么還喜歡吃糖?!?/br> “從原始人類開始,人們就嗜好甜味,甜味向哺乳動物的味覺器官傳達了一個安全的信號,含有甜味的東西可以食用。蔗糖曾經是和黃金一樣貴重的貴族奢侈品,亨利四世的婚宴上就擺放著象征女性特權階級的糖果匣子,而隨著伊斯蘭教傳入歐洲,人們也把蔗糖的藥用方式寫進了醫療手冊……” 嘴里含著薄荷糖,戰逸非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解釋起自己的“嗜甜癖”,這回反倒輪到方馥濃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 “我說的都是真的,”男人一本正經,同時面無表情,“你可以去看看西敏司的著作?!?/br> 方馥濃笑了:“我只是覺得這樣喜歡甜味很孩子氣?!?/br> “你不喜歡,是因為你每次吃糖的方法都不對?!?/br> 方馥濃不解:“正確的方法是什么?” 戰逸非轉過頭看了看他,突然將臉湊了過去——他將薄荷糖咬在上下兩排門齒之間,嘴唇觸碰上嘴唇,薄荷糖從一個男人的嘴里被遞送進另一個男人的嘴里,他們用牙齒做了一個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