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范冬離嘆著氣打算上前,醫生護士處理了大半被趕走,他看了這么多天,勉強差不多能代勞了。不過讓他驚奇的是鄢凜居然接手了,動作還挺熟練,簡直是神跡。 他看著宋繁乖乖任他擺弄,在鄢凜的手再次碰上他脖子上那道有些可怖的青紫時,甚至還反握住對方貼著他的手,露出了這么久以來的第一個笑。 那個笑讓范冬離寒毛都差點豎起來了,他給自己灌了杯水,壓壓驚,才沖突然又變得黏糊起來的兩人道:“這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功夫越來越好了啊,哈哈?!?/br> 都沒理他,范冬離也不再自討沒趣,極無語地站起來給兩人作了個揖就走了。 范冬離出了醫院后給喬明明去了電話,一連打了三個都沒人接,臉色頓時就掛了下來,他磨著后槽牙,打算親自去喬明明的老巢給他長點教訓。 可憐的喬明明壓根不知道,已經有兩個人正行駛在來教訓他的路上了。 許言和宋繁的病房不在同一層,此時他正赤著腳立在窗邊,看著外面一片混沌的夜色。 他才剛剛能勉強下地,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已經撐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站了快二十分鐘了。許恪很無奈,他不敢用力碰自己的弟弟,但也無法說服他回床上躺著,他已經在考慮干脆從背后悄悄給他一針,然后把他移上床了。 “我親愛的弟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看什么?”許恪眼下有很重的青影,他平時本來就繁忙,現在又要抽空照看許言,每天只能睡四個小時不到。 許言突然自己回到了床上,看得出來他想好好養身體,他的一舉一動基本都按著醫囑來,只是人有七情六欲,很多東西不是他能控制的,比如他剛才只想試著站一會兒,確認自己還能呼吸和以前一樣的空氣,但他好像看見了一輛車,鄢凜大部分時候會坐的那輛。 許恪哪不知道他這個模樣是看到了或者想起了什么,他木著臉給他蓋好被子,說:“睡吧?!?/br> 許言乖巧地閉上眼睛,過了會兒就在許恪也打起盹的時候開口,“哥,對不起?!?/br> 許恪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沒事?!逼鋵嵢绻皇窃S言看上的人是鄢凜,他這個做哥哥的估計會不擇手段地把人磨好了送到弟弟面前。 這個世界弱rou強食是永遠不變的原則,再高級的動物都只能遵循。 鄢凜比他們強了不止一點半點,所以他們只能是被魚rou的那一方,但誰說得準呢,人生是充滿了不確定性和多變性的,將來的事…… 未必沒有他們為刀俎的那一天。 敲門聲傳來,許言驀地睜開眼,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許恪起來開門,見到來人后一驚,然后讓開了身體,“請進?!?/br> 鄢凜進來后沖許言很溫和地笑,不親昵也不冷淡,但就是這樣,讓許言心里隱隱又冒頭的期望消失得一干二凈。是了,和宋繁杠得那么厲害,他又怎么可能再多看他一眼,現在過來想必也只是來代他說聲抱歉,其實大可不必,他也給了宋繁一槍,雖然比不上打在他身上的那三槍,但總歸也能讓他吃不少苦頭,更何況這其實只是他與宋繁的恩怨罷了。 你愛一個人可以與對方無關,那么受傷后自然也與對方無關,更何況選擇受傷的兩個人都是心甘情愿。 這就是許言的想法,但在鄢凜真的開口說抱歉時,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柔順地聽著,馴服地接受,笑容都擺得恰到好處。 鄢凜只坐了不到五分鐘就起身走了,許言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想這極有可能是他們之間最后一次見面。 顧優回到鄢宅的時候,鄢凜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東西,時間是晚上八點多。 他沒有坐在主位上,顧優就在他對面拉開了椅子。鄢凜吃東西的樣子挺認真,不過時間是晚上,就算餓了也沒吃太多,顧優猜他心情和胃口應該都不算好。 果然,吃完東西,拿帕子擦完嘴,他跟沒看見在他對面坐了接近十分鐘的顧優一樣,直接上了樓。 傭人收拾完東西,見顧優還坐著沒動,于是又問了一遍:“真的不需要再幫您準備點吃的嗎?” 打那個電話之前顧優正和蕭世讓準備一起出去吃晚餐,打完后也實在沒了吃東西的好心情,他說他在醫院自然是在見宋繁。而目前為止,不是宋繁插不進他和鄢凜之間,是他插不進他們兩個之間。 后來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些,現在確實餓,不過也確實不想再吃。傭人沒再多嘴,只是默默地放了一個水果拼盤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顧優笑了笑,吃了幾塊梨,然后回了房間。 半夜做的時候有些激烈,顧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被撞到散架,他一直忍著聲音,手緊緊抓著鄢凜的脊背,有時候會張嘴咬在他的肩膀上,而這種時候鄢凜力道會更狠,仿佛恨不得將他剖開。兩人像在演著無聲的默片,誰都沒有聲音,又像在暗地里較勁,而更加不舍得的那一方注定會輸,顧優緊緊抱著鄢凜,力氣之大修剪得圓潤無棱的指甲都在他背后差點劃破皮,然后就是控制不住的淚水和斷斷續續的呻、吟。 “輕一點,你輕一點……”他的嗓音因為疼痛和快意的交織而發抖,卻也帶著一股不自知的魅惑,于是只換來身上男人愈加不留情的cao弄。 顧優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本就沉淪的理智在高、潮的一刻被徹底擊碎,尖叫著、嗚咽著、失神著。 事后沒等幾秒,鄢凜抽身出來,擰開床頭燈,點了根煙。 顧優沒見過他抽煙的樣子,這一刻甚至覺得有點新奇,但他的身體太酸軟無力,只能側頭趴在枕頭上看著,等到一根煙快燃完的時候出聲,“我也要?!?/br> 鄢凜在被子底下拿腳踢了他一下,就像剛才在他身上逞著獸、欲的不是他,“自己下去清理?!弊龅揭话氲臅r候套子被摘了,于是又是內、射。顧優突然覺得,如果鄢凜此刻問他你最安心的時候是什么,他有很大可能會答是被內射之后發現自己是男的,完全不用擔心懷孕。 但顯然鄢凜沒那么無聊,他只是在爽完后屁股都懶得擦,還踢他催他去清理,好像清理的不是他的東西一樣。 顧優趴在枕頭上,伸出一只手臂橫在鄢凜胸腹上,問:“親愛的凜,你就不能稍微幫我下?” 鄢凜將煙屁股塞進他半張著的嘴里,笑:“溫柔的清理、擴張、掏精、液什么的可只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才有的待遇,你要我現在就可以給你?!?/br> 顧優一句廢話沒有,火速去了浴室。 鄢凜在床上捧腹大笑。 第二天早上兩人依然醒得很早,顧優又開始勾引大業,最后引得自己浪、叫連連,眼淚也跟不要錢似的大甩賣,活了二十多年掉的眼淚都沒這段時間掉的多,還都是在床上。 太陽已經照屁股的時候顧優趴在鄢凜身上用舌尖舔他,被鄢凜掀下去又爬上來,最后一次鄢凜發出了警告的眼神,于是他笑瞇瞇地問:“被人在身上稍微躺一下都不行,你是有多擔心自己將來會被——” 最后那個壓字還沒能出來他整個人就又被鄢凜對折,然后又被屈辱地調戲折磨了半個小時。 后來兩個人都玩累了,他問鄢凜,“今天周末,你沒什么安排吧?” 鄢凜嗯了一聲。 他說:“那把你的時間交給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麻麻什么時候教給過你在外面摸一只的手和脖子,回來又捅一只的菊花的技能? 鄢凜:…… 作者:說話!麻麻到底什么時候教過你這種技能?(拿皮鞭) 鄢凜:沒有教過。 作者:那你到底是怎么會的? 鄢凜:我出娘胎就自帶。 作者:(揮皮鞭)啪! 鄢凜:(淚目)我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作者:把麻麻教你的對待床上人守則第三條背一遍。 鄢凜:不能同時和兩個人嗨,這樣不干凈。 作者:(揮皮鞭)啪啪! 鄢凜:錯了錯了,我背成了第七條,第三條是不能戳不干凈的菊花。 作者:啪啪啪! 鄢凜:(撒嬌抱大腿)別打了,麻麻我好痛。 作者:…… 鄢凜:我保證今晚我不睡覺,把全部守則認真抄寫一百遍。 作者:…… 我只教了凜兒先捅完一只的菊花,然后再捅一只的菊花的技能~ v章不要掉評論不要掉評論不要掉評論嚶嚶嚶,訂閱我已經不忍去看它,乃們說心水這文的,20只應該有對不對,一人掉一條給我,20 就圓滿了tat 我碼字的源動力已經只剩評論了嚎啕大哭。 ☆、第31章 鄢凜說:“你想干嘛?” 顧優挽住他的手臂,不知道為什么還輕輕搖了搖,鄢凜虛著眼睛看他,里面似乎又隱有火光跳躍,顧優訕訕地放開,也覺得自己是腦子發熱了,怎么跟個女人似的。 他說:“去和我的朋友們聚聚怎么樣?” 鄢凜輕嗤了一聲,明顯不怎么待見他那幫朋友。他們在他面前刷的存在感不少,那幫人也都各有特色,鄢凜還能叫出幾個名字來,就是不太能把名字和臉對上,星海城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同名同姓的都有些。 更何況,他也不覺得那幫人和顧優交情能有多好,他畢竟絕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法國,不過他在法國倒是真沒什么比較親密的朋友,大多數都止步于互惠互利的關系。 最后一點,他和顧優至多只能算是炮、友,特意去見炮、友的朋友,莫非是讓他去尋找下任炮、友? 這么一想鄢凜就有些好笑,問他:“真這么希望我去見你朋友?” 他臉上的表情很微妙,顧優察覺出一種奇怪的味道來,于是只試探著說:“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會面,反正大家也都是熟人了,周末一起玩玩也不礙的?!?/br> 鄢凜心想,確實都是熟人了,熟到手指一勾就絕對能把人拉到床上去。 不是他太自信,只是現在從沒和男人睡過的有錢男人太少,而雙方都出色的人一旦碰上了,又都有點獵艷的心思的話,誰都不會介意來上一場游戲。 什么一往情深非卿不可,在他們的世界里就是個笑話,他自己都有點像個笑話,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男人成熟起來后,規范著他們行為的從來都只有一個東西,就是責任感。 后來兩人還是一起出去了,顧優開車,鄢凜坐在副駕上有點昏昏欲睡,顧優說他這是秋困,見他眼神射過來又淡定地加了句愛睡覺的人智商都比較高。鄢凜其實有點寡言,近兩年這個毛病發展到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用一個字搞定的絕不會用兩個字,能用眼神解決的肯定不會開口的地步。用范冬離的話來說就是已經修煉到了裝逼犯高階,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像是佩服又像是調侃,鄢凜此刻突然想起范冬離這個人,前面拐角就突然冒出來一輛沒減速的車子,差點撞上他們。 還好顧優車技了得,險險避了過去。 對面的車子里下來一個人,還是熟人,特別熟的那種,喬明明那傻缺。 他一臉悲傷地跑向他們的車子,根本不理后面沖著他車屁股猛按喇叭的轎車司機,他的車半橫在路口,不消兩分鐘就能引起公憤。 鄢凜在他試圖拉他車門的時候按下了車窗,很不耐煩,“有點素質行不行,先把你那破車移到一邊兒去?!?/br> 喬明明又一臉悲傷地照做,做完這些后上了他們的車,很明顯他出現在這條道上就是打算去鄢宅找鄢凜,然后半路上碰到了,連車都扔了非要跟他們一起,可見是真碰到了傷心事。 喬明明死纏爛打地非讓鄢凜陪他坐后座,于是只剩顧優一個人在前面給他們當司機,他時不時透過后視鏡看他們一眼,被喬明明那副恨不得鉆進鄢凜懷里哭的樣子給嘔到幾乎內傷。 鄢凜實在有些受不了,拿手按了按喬明明腫的跟核桃似的兩只招子,在他呼痛的時候收回手,“難道昨晚一夜你都用來哭了嗎?”想了想又道:“以后你出去別跟人說和我是朋友?!?/br> 喬明明明顯因為過于傷心而思維有些遲鈍,竟然只反問:“那我跟人說我是你的什么?” 顧優代鄢凜答了,說:“是他養的一只比熊?!?/br> 喬明明沒空和他眼里的“顧賤人”計較,也懶得細想為什么他每次要和鄢凜說心事的時候顧優都在場,只扯住鄢凜的外套袖子,“我決定干掉范冬離,要用你的槍?!?/br> 鄢凜:…… 顧優覺得自從發現了喬明明的好,他一次比一次能讓他笑到抽搐,因為開著車他沒回頭,只淡淡說:“抱歉不能給你用,他的‘槍’是我的?!?/br> 喬明明居然又沒反應過來這是個黃、色玩笑,只繼續說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蕭世讓跑來他公司和他決斗,他的確不怕得罪喬明明,而喬明明又豈能怕他,在星海城大家都知道他脾氣很不好,發起火來會要人命的。于是兩個人在他公司樓下的噴泉前干起了架,到了后來他們都沒想通他們怎么選了那么個地點,總之當兩個人以比起斗毆更像是發情的姿勢倒在夜晚的噴泉下時,那畫面實在太美麗,他們身后的透白色水柱撒歡兒地一陣陣飆起來又落下去,燈光又那么迤邐,而就在更勝一籌的喬明明壓在絕色的蕭世讓身上,差點不小心碰到他嘴唇的時候,蕭世讓尖叫了起來。 那聲尖叫太迷人,把喬明明從他身上迷得滾了下去,而蕭世讓則是捂著自己因為打架而散開了大半的襯衫手腳并用地后退,活像個被惡霸欺負了的黃花閨女,嘴里還喊:“死基佬,你離老子遠點!” 喬明明可是直男,哪能受得了這種侮辱,于是又壓了上去,雙手雙腳鎖住他,邪惡的眼睛逼視著兩眼水汪汪的蕭世讓,“哥哥喜歡的可是女人,對你這種不男不女的東西半點興趣沒有!” 蕭世讓真的又快哭了,心里狂喊你沒興趣干嘛一直壓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