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硬的不行來軟的,顧母毫不氣餒,“別拿什么你喜歡她喜歡到非卿不娶來糊弄我,你當我沒有觀察過你看她的眼神嗎,跟看我們家小白差不多!”趴在她腳下的小白應景地汪汪叫了兩聲。 顧優淡淡的一眼看過去,漂亮的小狗頓時縮了縮腦袋。 “媽,其它事我依你沒問題,但我的婚姻必須我自己做主?!?/br> 顧母撫著胸口,“其它事你都可以自己做主,但你必須找個讓我滿意的媳婦兒。媽承認這兩年一直催你結婚不對,但你也不能這么,這么……”顧母一時間找不到什么好詞,噎了一會兒語氣又強硬了起來,“以你的條件什么樣的女孩兒找不到,為什么非得娶個不拿你當回事心里還念著其他男人的?她嫁給你能安什么好心思?我生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去給不知所謂的小女孩當刀子使的,你要賠上自己的婚姻,先問問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不同意!” 說著說著竟然還耍起賴來了,顧優好氣又好笑,“她嫁的是我,一起過日子的人也是我,您要是看她順眼我就常帶她回來看看,不順眼我就一個人來,保證絕不礙著您?!?/br> “你你你……你是要氣死我??!” …… ☆、第4章 前世蘇家幫忙,鄢父拿鄢氏股權做了交換,只是后來都作為蘇曉楚的嫁妝被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但這次父子倆都打算加倍還回去,有了這么個教訓,再和蘇家攀扯上關系他們都得想了再想,未免對方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又來次挾恩求報,還是一次性算清楚比較好。 鄢凜知道新城區所有項目完工之后會有怎樣的回報,所以新城區利潤的百分之十其實早就足夠還他們了,但他不可能直接這么說,雙方相信的比較有誠意的方式依然是股權互持。其實鄢凜恨不得把蘇氏手上本來就有的鄢氏股份都全部收回來,但現在不僅不能,還得給他們送,在不丟掉絕對控股權的情況下,他很想提議對鄢氏進行擴股,但鄢父應該不會同意。 鄢父沉吟,“新城區是我唯一冒進的一次,沒想到就栽了跟頭?!?/br> 鄢凜皺眉,“您的眼光很準,做法也沒有錯,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敝劣诟愎淼娜耸钦l,鄢凜卻覺得對方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惡意,畢竟他們只是被卡在一個無法內部解決,必須求人的點上,問題是很棘手,但也不是不能解決。而且就在他們著手解決的時候,阻力其實沒有想象中大。反而是蘇家,那才是個最大的意外。 “查了很久,不過沒查出什么有用的內容?!臂掣该碱^皺得很緊,很顯然背后有人虎視眈眈的感覺很糟糕。 鄢凜對這個結果一點不意外,前世花了那么長時間都還沒查出來,現在也得慢慢來。 “這個項目完成后,我想休息了?!臂掣缚粗硠C說道。 鄢凜本來還在思索怎么把對方引出來,一聽直接有些傻眼,“爸!你過完五十歲生日才幾天?”他可不想這么早就坐到董事長的位置上去勞心勞力,權勢的滋味固然令人向往,責任固然不可逃避,但他真的從沒想過二十五歲之前就掌舵鄢氏。 鄢父幾乎是立刻吹胡子瞪眼了,“怎么,你不愿意?”不等鄢凜回答,“我和你媽為了你勞心勞力這么多年,現在老了,想享享清福怎么了,再說了你是個男人,都有本事讓蘇家姐妹為你要死要活了,讓你打理下公司怎么就不行了?還是說你就是希望我累死在那個位子上?” 鄢凜無語,“您能講點兒理嗎?” 鄢父擺手,“蘇曉楚那事兒交給你媽,你休息好了就給我去公司接著上班?!?/br> …… 鄢凜在家吃了晚飯,中途接了個電話,是李理打來的,說是時差倒完了,喊他出去聚一下。其實他和她真沒熟到那個份上,李理是李家的長女,因為野心太大,相當于是被流放到了英國,和家里人關系其實很冷淡,而他一直和李約走得近,自然就不可能跟她太熟絡。但人是他叫回來的,不去見一見說不過去。 鄢父見他掛掉電話后吃飯的速度更慢了,冷哼一聲,“又是女孩子的電話?” 鄢凜答:“是李理?!?/br> 鄢父已經有點草木皆兵了,“你和她又搭的是哪門子關系?” 鄢凜已經懶得回答,只埋頭喝湯,鄢母見狀一拍筷子,“那你又抽的是哪門子風?自己沒本事,出了事差點讓兒子賣身,現在還有臉發脾氣?小凜討女孩子喜歡怎么了,這又不是他的錯!” 鄢凜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趕在鄢父發火之前,他擦了擦嘴,放下碗,“我吃好了?!比缓罄_椅子起身。 鄢凜回房間拿了車鑰匙,出門的時候鄢母在后面囑咐,“帶上傘,天氣預報說待會兒有雨,開車慢點,誒,不然還是讓司機送你去吧?!?/br> 鄢凜一邊接過傭人遞上來的傘和外套一邊說,“沒事,我自己能開?!?/br> 鄢凜走了之后,鄢父看著妻子,沒什么好臉色,“慈母多敗兒?!?/br> 鄢母懶得和他辯論這個問題,鄢凜小時候那會兒他慣兒子的程度,嘖嘖……隨即想到什么,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鄢父問:“你又怎么了?” 她沒好氣地說:“在想待會兒怎么刺激蕭語玲?!笔捳Z玲是蘇母的名字。 …… 路上雨漸漸下得大了起來,鄢凜把車速一緩再緩,最后抵達李理指定的地方時遲了幾分鐘。選的是個他還算熟悉的酒吧,人不多,音樂舒緩,氛圍輕松。 李理感覺到身旁坐了個人,以為又是個見她獨身過來搭訕的,有點不耐煩地轉頭,發現是鄢凜,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帶出了明顯的吃驚色彩,“你這是抽脂了嗎?” 鄢凜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很寒磣人,于是順勢拿起桌上的報紙遮了下,沒什么誠意地說,“不好意思啊,頂著這么張臉來見你?!?/br> 李理一把扯下報紙,嗤笑道:“遮什么呢遮,拿來遮的東西上面印的還是你的臉?!?/br> 鄢凜翻過報紙一看,還真是自己的臉,沒忍住爆了粗口,“這幫孫子?!彼麄冞@地方八卦小報格外發達,有著無數敬業的狗仔,而狗血的豪門愛恨情仇一向是無聊民眾們茶余飯后永遠津津樂道的談資。 李理抬手戳了戳報紙上的內容,笑,“這陣子我翻報紙雜志,就沒有能逃過你這張臉的,不過上面拿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照片了,要是見到你現在這副尊容,我打包票沒人再寫你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明顯你才是真正受傷的人啊……” 鄢凜沒搭腔,眼神落在別處,瘦削立體的臉龐愈發顯得眉目仿若刀刻,這一刻李理都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無論什么模樣都有一股致命的魅力。 呆了十幾分鐘,兩人一直扯著些沒什么營養的內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出來打發時間的無聊男女,但雙方都心知肚明不管是對方還是自己都沒那么閑。還是李理先開了口:“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br> 鄢凜精神不太好,耷拉著眼皮看了下時間,說:“沒事我就回去休息了?!?/br> 李理差點拿酒潑他,“我說你現在怎么變這樣了?” 鄢凜還是很冷淡,“別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br> 李理也不笑了,“怎么,我提你和蘇曉午那檔子事你生氣了?” 說實話,鄢凜心口倒是從沒什么朱砂痣白月光,任何人在他面前提任何人他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骨子里他就是個很薄情的人。在他這里,過去了就是真的過去了,他的感情就像一杯容量固定的水,倒掉多少就少了多少,雖然有點唏噓自己當時倒了那么多在蘇曉午身上,但是用了就是用了,時間過去那么久,現在連想起的次數都很少了。 李理有點不依不饒,“你這算是用完就丟嗎?”自己懶得動手教訓李約,就挑撥離間一個越洋電話把她喊回來,現在卻又擺出一副與他無關的態度。她也是有點昏了頭了,竟然真的就這么回來了。內斗這種事向來比和外人斗更加勞心勞力。 “那我承認通知你是我考慮不周好嗎,我就該等著你父母先從報紙上見到你們家醫院未來繼承人醫德有損,在騙術方面的造詣遠遠高過行醫,然后再親自把你從英國迎回來?!?/br> “誒,你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李理也不是真的想和鄢凜鬧不愉快,她心里其實很明白就算他沒安什么好心,壞心卻也不大。她雖然常年呆在國外,但對家里這邊的情況也一直都在關注,鄢凜在一幫財閥二代里算是肚量大的了,自己弟弟這么對他他都沒有動太大的火氣,她相信只要他透露出那么一點意思,圍在他身邊的那群人,愿意出手幫他教訓李約的都不在少數。 鄢凜穿上外套欲走,突然被李理大力扯了一下,她站起身俯在他耳邊,姿態有些過于親密了,鄢凜皺眉,她卻低聲道:“不要看你左前方不要看你左前方?!?/br> 他僵了一下,然后見到蘇曉午和顧優以及他的一群朋友走了進來。 無聊之極,鄢凜卻笑不出來,他現在確實不想和那一對打照面,卻不是因為李理所以為的那些可笑的原因。沉默間能感覺到那邊已經投過來好幾道視線,鄢凜把他們當成了空氣,直接從另一邊過道離開。李理沖那群人點了個頭,跟上了鄢凜的腳步。 遠遠地有聲音飄過來:“誒,至于連個招呼都不打么?” 又有一個說:“是啊,鄢家那位還是有很大概率和我們顧優成為……”突然就消了聲。 顧優掃了一眼自己蠢蠢欲動的朋友們,沒說什么?,F在和他一起的都是能開他玩笑的那種,雖然不怎么中聽,但他還不至于連這都要計較。只是,注意到蘇曉午挽著自己胳膊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而鄢凜離開的背影毫無留戀,他的眼神變得有點深。 ☆、第5章 鄢母離開后,蕭語玲一下子有些脫力地癱在了沙發上。剛剛強撐出來的冷靜強大瞬間化為烏有,活了大半輩子,向來只有她把別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份,這次卻被自己的親女兒這么耍了一遭,還真像是報應。 蘇盛回家時見到妻子這副模樣,本來直接走向二樓的腳步頓了頓,但還是沒有問。他們因為兩個女兒的事產生了自結婚以來最大的分歧,見面時除了爭吵還是爭吵。蘇盛也感覺有些累了,有個過于強勢的妻子,這么多年,他的忍耐已經快到了極限。 “站住?!笔捳Z玲出聲喊住似乎連看她一眼都嫌多余的丈夫。 聲音微弱,不復以往的柔和中帶著大把的不容抗拒,蘇盛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濃,“你怎么了?” 蕭語玲目光沒什么焦距地投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問他:“你為什么疼曉午多過曉楚?” 一提這個蘇盛感覺自己的怒火又有些不由控制地涌了上來,“是我要偏愛曉午嗎?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就對一個女兒如珠如寶,對另一個卻不聞不問,我犯得著這樣?” 蕭語玲冷笑,“我為什么要對你初戀情人的女兒好?你又為什么要對你初戀情人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好過自己的親生女兒?你憑什么這么做?”最后一句話簡直是咬牙切齒,蘇盛以為是醫院那邊對曉楚的病又傳來了不好的消息,她又拿他撒氣,縱然是已經習慣了,可還是很頭痛,“曉午是無辜的,抱她來的時候她還是個嬰兒,你就當是做點好事,看成是收養的一個可憐的孩子,我又不要你對她有多好,你心胸怎么就這么狹隘?” 蕭語玲閉上眼睛,她不喜歡翻這些陳年舊事,但現在卻又不得不回想。男人都有劣根性,但蘇盛還算是個對家庭負責,也很能克制自己的人。當年兩人剛剛結婚,感情說不上如膠似漆卻也不錯,她不欲因一件小事使兩人之間的感情產生嫌隙,但也不希望家里多一個和他們兩個都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尤其是在已經有了一個女兒的情況下。蘇盛想要做好事,她不阻止,只是提議把蘇曉午交給另外一對家里還沒有孩子的朋友,這樣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大人都更好,但蘇盛不放心,非要自己養。 他扮圣父,她卻還沒到圣母的地步,她承認她對蘇曉午不好,但是壞過嗎?捫心自問,從沒有。除了這次,她以為曉楚真的生了病,拆散了她和鄢凜。 當初她就不該讓步,不然現在這些事都不會發生,蘇家只有曉楚一個女兒,她不會因為從小就想要得到來自父親的更多關注而處處和蘇曉午爭搶,從一根發帶到陪在身旁的男人。蘇曉午可能是真的愛慘了鄢凜,但曉楚,她也是天之驕女,為什么要下作到非去搶meimei的男人?蕭語玲有些悲哀地閉上了眼睛,眼淚終于還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告訴蘇曉午她的身世?!绷季?,在蘇盛有些無措地過來給她擦淚的時候,蕭語玲拂開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你承諾過她成年后就告訴她,但你食言了,我不準你再拖?!?/br> 蘇盛有些煩躁地甩手站了起來,“你不要再添亂了好不好,她才自殺未遂沒多久,和顧優感情也不穩定,這時候告訴她這些,不是逼她胡思亂想么,萬一,萬一又……” 蕭語玲打斷他,“我們的親女兒,得了轉移性黑色素瘤,已經侵入到肝臟,接下來的時間還有可能轉移到心臟和大腦,她的存活率可能不到百分之十五,告訴我,你擔心的是什么?是那個受了點刺激就輕生的養女幸不幸福?還是她一氣之下就隨便找了個男人閃婚,你想多給她準備點嫁妝好讓她在婆婆面前腰桿挺得更直?”她的語氣逐漸趨于一種異常的平靜,“或許我們該坐下來談談離婚的事了?!?/br> …… 出了酒吧,鄢凜心中的煩躁感不僅沒有消停下去的趨勢,反而愈發沸騰起來。他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李理在外面彎下腰敲他的車窗,鄢凜透過單向玻璃望著她,絲毫沒有按下車窗的打算。外邊李理在心里搖頭嘆氣,真是大少爺脾氣,不過卻也難得見他失了風度,算是奇觀了。 她想起她在英國時遇到他的樣子,還是少年的模樣,身姿挺拔宛若松柏,捏著酒杯的手指修長優雅,目光干凈宛若初雪,偶爾散發出來的氣息迷人又危險,令人忍不住想要追逐。他曾說過對她的看法,說氣餒兩個字不存在于她的字典里,心比多數男人更加向往征服。只是,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黯然,有些話幾年前沒來得及說,現在卻是不能開口。鄢凜變化之大令她十分陌生,就算她甘愿只做他手中的一把劍,現在的他也是不會接受的了。 他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經過蘇曉午和蘇曉楚之后,他開始變得有多難以觸碰。 李理直起身,后退幾步,看他流暢地倒車,然后那輛線條漂亮的車子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鄢凜就近開車去了一家星級酒店,到了酒店門口直接把車鑰匙扔給了泊車的侍者。他大步走進去,乘電梯去了常年給自己留著的套間。洗完澡,連濕透了的頭發都懶得擦,直接倒床上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感覺一只撥弄著自己的頭發,懶得睜開眼睛,能拿房卡開門的就那么幾個人,鄢凜揮手,“別吹了?!?/br> 意料之中聽到了宋繁的聲音,“這樣你明天起來會頭疼?!?/br> 喉間發出有些沉悶的笑,鄢凜說:“你簡直比我媽還要貼心?!彼畏币恢睂λ?,好到有些不記好的鄢凜都忍不住開始慢慢對他好回去,不過畢竟及不上他對他就是了。 宋繁十分細致地吹著手下的黑發,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過兩天就是蘇曉午和顧優訂婚的日子了?!?/br> 鄢凜閉著眼睛,像是沒聽到一樣。過了很久,就在他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動了動嘴唇:“我會去?!鄙陷呑佣既チ?,這輩子更沒什么理由不去。 “你不喜歡蘇曉午了?” 鄢凜有些納悶今天宋繁怎么話這么多,他一向說什么都點到即止,再親密的人之間都鮮少這樣直白地去戳對方可能還沒好全的傷口。換在以前這會兒鄢凜可能還沒緩過來,但現在身體里住著的是經年后的靈魂,于是耐心地解釋了下,“已經是不可能的人了,就沒什么多余的心思了?!?/br> “當初是你先對蘇曉午告白的?!?/br> 鄢凜想起高中的那個情人節,以往每每憶起都覺得是一截裹著絲絲甜味的片段。此時迷糊地再次翻出來想一遍,帶上了一層揮散不去的青灰色,又像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能精準地認出那里面是過去的自己,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種過于遙遠的感覺?!澳菚r不懂事,喜歡了就喜歡了,說了會一直在一起,”頓了頓,“還以為真的能夠做到,是我負了她?!?/br> “或許你也根本沒有你想的那么喜歡她呢?”宋繁放下吹風機,枕著自己的手臂在鄢凜旁邊躺了下來,不過這次是再沒聽到回答,他真的睡著了。 …… 第二天是被響個不停的手機鬧醒的,鄢凜半睜著眼睛看了下來電顯示,接了起來,“喂?” 范冬離的聲音傳來:“凜兒,李約昨晚出了車禍?!?/br> 鄢凜翻了個身,“嚴重嗎?” 范冬離說:“還在搶救?!?/br> 喬明明一把搶過手機,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就算救不回來也是他自己作的,下那么大雨還在山道上飆車,他以為自己車神轉世呢,要我說有命活到送醫院都是上輩子燒了高香?!?/br> 范冬離重新又把手機奪回來,“你繼續休息吧,就是和你說一聲?!?/br> 鄢凜掛了手機就真的繼續睡了。 喬明明見范冬離放下電話后臉色不是太好,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你這是瞎cao的哪門子心,還巴巴地打電話通知凜兒,你以為他是受虐狂不成?別說關心李約,他以后還能丟給他一個眼神我都跟你姓!” “報應來得太快,還有點回不過神,話說回來,你敢保證你從沒為了喜歡的人干過壞事?” 喬明明沒范冬離那么敏感,安之若素地呷了一口紅酒,說:“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報應,把你們用來相信奇跡的時間都用來相信報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