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諸葛鈺饜足地抱著昏睡不醒的水玲瓏去往了凈房,只是想幫她洗個澡的,誰料這小女人天生媚骨,坐在他身上挪了挪,瞬間容納了什么。 “咝——”諸葛鈺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的血液就在此時瘋狂地沸騰了起來!他握住她纖腰……浴桶內漸漸飛出了水花。 天快亮時,諸葛鈺終于放過了不知昏睡幾次的水玲瓏,拉過被子給她蓋好,起身出了紫藤院,門外,已經有人在等候。 余伯從子時站到現在,腿都快麻了,見諸葛鈺精神抖擻地出來,墨色沉香緞緩緩拂過青石地板,鎏金般的紋路迎著月輝,徐徐反射出似夢似幻的光……余伯嘴角一抽,歲月不饒人啦,他啥也沒干就疲倦得不行,真正干了幾個時辰的人卻神采飛揚,他行了一禮道:“恭迎世子爺回府!” 諸葛鈺稍稍頷首,語氣一如既往的冷冽和淡漠:“有什么事?” 余伯只覺闊別半年,世子身上的氣勢又強了好幾倍,他完全是情不自禁地福低了身子,并緩緩地道:“回世子爺的話,王爺召見您?!?/br> 諸葛鈺轉身,去往了主院。 父子重逢,本該歡喜,然不知為何,書房內傳來二人暴怒的吵鬧,約莫一刻鐘,吵鬧聲歇,諸葛鈺走。 諸葛流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得兩眼冒金星! 他拿起桌上的信,簡直想撕了它! “你這狡猾的二毛,自己躲在博城,卻把這么艱巨的任務交給我!氣死了!” 天大亮時,水玲瓏晨起了,她其實很困,但心里興奮,是以醒來了。 小寶貝們都在睡,離起床的時間還差兩刻鐘。 凈房內有洗漱的聲音,水玲瓏因起床沒看到諸葛鈺而滋生的小小失落瞬間治愈,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水玲瓏來到了銅鏡前,只穿一件肚兜和一條小內內的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覺得自己的身材怎么可以這么好、這么好呢? 擺了各種撩人姿勢,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著昨晚他看到的自己,心滿意足地一笑! 諸葛鈺就躲在凈房里,偷開了一條門縫看這個小女人自戀,差點兒笑出聲來。 好容易等到她自戀結束,他憋得肚子都疼了,忍住大笑的沖動,他擠出一副淡定的笑容,緩緩走向了正在床頭穿衣裳的她,可剛剛她的樣子實在逗趣,一步一步,他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 一把將水玲瓏撲倒在床頭,撓起了她的癢癢。 水玲瓏就窩在他身下,笑得眼淚直冒,便也拿了小爪子撓他。 這回,他也終于能光明正大地哈哈大笑了! 笑過,二人都有些喘息,諸葛鈺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禁錮在懷中,二人隔得如此之近,呼吸盤纏,繾綣縈繞,曖昧的氣息不知不覺間在屋子里飄蕩開來。 諸葛鈺定定地看著她:“玲瓏?!?/br> “嗯?”水玲瓏笑著回應。 “沒什么,就叫一聲?!?/br> “諸葛鈺!”水玲瓏沉了臉。 諸葛鈺一怔:“怎么了?” “叫一聲啊,也沒什么的?!彼岘嚻乒?,再次笑開! 敢捉弄他,小女人長見識了??!諸葛鈺邪魅一笑,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水玲瓏被吻得天昏地暗,連呼吸也被奪走,她便勾著他脖子,不讓他逃離,企圖從他嘴里尋到一點兒呼吸。 于是乎,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才穿上的衣裳又一件件被剝離,水玲瓏纏綿地回應著他的吻,小手也脫了他衣衫,須臾,二人“坦誠相見”。 諸葛鈺又吻了吻她,就在二人漸入佳境時忽覺幾道古怪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松開半暈狀態的水玲瓏,側目望去,就發現兒子和女兒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此時正雙雙坐在旁邊,瞪大眼睛,流著口水看向他們。 諸葛鈺尷尬得目瞪口呆。 水玲瓏等了半天沒等到諸葛鈺“沖鋒陷陣”,欲求不滿地睜開眼,卻瞧見他神色不對,爾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唰”的一下紅透了! 諸葛鈺皮笑rou不笑:“兒子,女兒,早??!” 一走半年,誰還記得他? 哥兒和姐兒不理他! “快下來!”水玲瓏尷尬極了,二人赤身露體的樣子被小孩子看去多丟人。 諸葛鈺翻身下地,拉下帳幔阻絕了兒子女兒的視線,自己則在外面穿戴整齊,總不能讓孩子們看到不該看到的部位,尤其……他低頭,眉梢一挑,兒子會自卑的! 帳幔一落,哥兒便爬到了水玲瓏身上,學著諸葛鈺的模樣,在水玲瓏的唇上吸來吸去,水玲瓏哭笑不得。 諸葛鈺一聽動靜不對,忙拉開帳幔,卻撞到兒子耍流氓的一幕,他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提起兒子丟了出去! 哥兒張牙舞爪,穩妥妥地落在了鋪著厚厚褥子的貴妃榻上。 “咯咯……”姐兒笑得前俯后仰! 水玲瓏心疼地看了哥兒一眼,爾后瞪向諸葛鈺:“今晚的福利取消!” 諸葛鈺委屈得一頭埋進她懷里,水玲瓏愕然,拍了拍他肩膀,道:“快起來!叫孩子們看見多不好!” 諸葛鈺睜大水汪汪的眸子,嬰兒般無辜懵懂:“有沒有福利?有沒有?” 水玲瓏又好氣又好笑,她是養了三個孩子吧,???一個兩個都這么能撒嬌:“我數三聲,再不起來,真沒有了!一……” “二”字未出口,諸葛鈺就勾唇一笑,起身擁她入懷,輕柔地幫她穿起了衣裳。 伺候完她,她又轉頭伺候兩位小寶貝,一家人開開心心用了早膳。 諸葛鈺回府的消息一早傳出,老太君念及二人小別勝新婚,特地免了二人晨昏定省,并囑咐其它房的人沒事別去打攪這對小夫妻。 但該盡的禮數還是得盡到,二人攜手去天安居與老太君、流風、上官虹等人打了照面。 返回紫藤院,哥兒和姐兒坐在地毯上玩玩具,諸葛鈺就和水玲瓏黏在了一塊兒。 不多時,枝繁打了簾子進來,低垂著眉眼,神色凝重地稟報道:“世子爺,湘蘭院出事了,請您過去一趟?!?/br> 諸葛鈺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絕:“出事了找王爺,找我有什么用?” 盡管明白世子爺不是爭對她,但那種玄鐵般冷沉的威壓還是將她壓得喘不過去來,枝繁硬著頭皮轉達了諸葛鈺的原話,誰料,沒過兩刻鐘,胡大夫來了。 胡大夫也頭疼,都是他的主子,他夾在中間很難做人,他也和枝繁一樣,屬于硬著頭皮稟報情況:“啟稟世子爺,世子妃,我醫術淺陋,實在控制不住對方的病情,那病來勢洶洶,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br> 水玲瓏眉梢一挑,看病的?誰?那位素未蒙面的神秘人?好歹是諸葛家的客人吧,能住在湘蘭院,說明和二房關系匪淺…… 諸葛鈺卻很是反感地蹙了蹙眉,冷聲道:“本世子累!不想動!不想出門!不想見生人!只想陪夫人和孩子!” 一連三個“不想”,噴得胡大夫膽戰心驚,最終,胡大夫夾著尾巴走人了。 水玲瓏的瞳仁動了動,若有所思地道:“誰呀,那是?” 諸葛鈺淡道:“不用管,以后但凡你不熟的人都不要再放進院子?!?/br> 水玲瓏本打算與他談談荀楓的事,以及諸葛玲的死因,可心里記掛著那名神秘人便又沒了心情,待到他被軍機處的同僚叫出了府,水玲瓏即刻命枝繁去湘蘭院打聽情況了。 枝繁最大的本事便是收買人心,一年下來,甄氏身邊兒的小丫鬟多多少少與枝繁有了點兒交情,不關于原則的問題,小丫鬟們一般是樂意透露給枝繁的。 枝繁拿了一袋銀裸子,快步去往了湘蘭院。 約莫半個時辰后,枝繁一臉困惑地走了進來,對,就是困惑,而且是困惑極了。她福了福身子:“大小姐?!?/br> 水玲瓏正在書寫孩子們的成長日志,停下筆,指了指桌上的冰鎮酸梅湯:“先喝點酸梅湯解暑?!?/br> 枝繁心中感動,捧起酸梅湯咕嚕咕嚕喝完,整個人神清氣爽,她放下碗,將遇到的事兒娓娓道來:“奴婢趕到湘蘭院附近時,就看到幾名下人抬著一頂軟轎軟轎上躺了人,神色匆匆地往后山的方向走,旁邊跟著一名穿褐色褙子、棕色襦裙的mama,頭上戴了一對鑲金并珍珠的銀簪子,耳環是金的,手上的鐲子也是金的,奴婢斗膽猜,她便是上回咱們瞧見的于mama?!?/br> 水玲瓏按了按眉心,示意枝繁繼續往下說。 枝繁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很謹慎地道:“奴婢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想知道她們去后山到底想做什么!結果,您猜奴婢發現什么了?” 這丫頭,講故事還懂引人入勝這一招了。水玲瓏心情不錯,便配合她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你發現什么了?” 枝繁得到了水玲瓏的回應,信心倍增,繪聲繪色地道:“她們不是進后山的林子,也不是進后山的院子,而是去了世子爺的寒池!” 寒池是諸葛鈺用來練內功用的,她們跑去做什么?水玲瓏狐疑地挑了挑眉! 枝繁講了會兒話又有些口渴,吞了吞口水,決定不再兜圈子了,神色一肅,道:“她們是直接抬著轎子進去的,奴婢沒看清轎子上到底躺著誰,奴婢索性轉頭去了湘蘭院。奴婢與甄二夫人身邊的銀珠關系不錯,就直言問了她。銀珠說,來者是喀什慶的貴人,也是上官家的親戚,名叫上官文鳶,很年輕的一名小姐?!?/br> 這么說,應該是諸葛鈺的表妹了。 上官虹出身長房,上官茜和上官燕出身二房,就不知文鳶到底來自哪一房。 “啟稟世子爺,世子妃,我醫術淺陋,實在控制不住對方的病情,那病來勢洶洶,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br> 這是胡大夫的原話。 難道……是文鳶得了什么病,會定期發作,如果諸葛鈺不救她,她就必須通過泡寒池來壓制緩解? 可既然是表妹,諸葛鈺又為何不救? 水玲瓏眼底的惑色更深! 枝繁也想問得更詳細,奈何銀珠不是流珠,她知道的信息有限。 …… 王府門口,一名帶著斗笠、穿著灰衣僧服的男子舉眸望天,面紗遮了他臉,只有呼吸吹著面紗,引起一陣陣細微的浮動。 男子望了一眼王府上空徐徐流動的紅光,“咦”了一聲,猶記得上回他路過此處時,整座王府都被黑氣籠罩,只有一股封邑之貴的金光沖透黑氣,連接了蒼穹九霄,才不至于令王府氣數耗盡。但那道金光只能維持一部分鴻運,卻不能抵消王府的厄運,就不知是哪個與諸葛家有姻緣的女子替王府擋了劫。 改氣運者,以陽壽抵之。 清幽院內,冷幽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岑兒急得團團轉,諸葛流云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到底怎么回事兒?” 岑兒行了一禮,將昨晚的狀況如實說了一遍:“……就是王爺您一走,王妃便問奴婢前一晚的垃圾倒哪兒了,能不能找回來,奴婢告訴王妃垃圾在早上就被收走且那時已經焚燒了,然后,然后王妃……暈倒,一直到現在都沒醒過來……這都一夜加一個早上了……奴婢起先以為王妃是睡得沉,叫了老半天都沒反應才確定王妃是真的昏迷了。奴婢伺候王妃六年,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諸葛流云雙手負于身后,在屋子里踱了一個來回,若有所思地看了冷幽茹一眼,腦海里閃過了什么,卻沒在這個節骨眼兒與她計較:“去把胡大夫請來!” “哦,是!”岑兒長吁一口氣,她不是沒想過請胡大夫或世子爺,偏世子爺不在府里,胡大夫又在湘蘭院忙得抽不開身,她一奴才沒法兒越過主子們下達命令,現在有了王爺的口諭,一切便好辦多了。 諸葛鈺從軍機處回來,下了馬車便看到一名帶發修行的僧人望著王府上空發呆,這人……他怎么覺得有點兒熟悉,仿佛在哪兒見過? 哪兒呢? 諸葛鈺冥思苦想,順帶著將和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忽而,一道思緒閃過腦海! “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施主殺孽太多,煞氣過重,沖散了命里的姻緣,一連失去三任未婚妻,若非前世偶然有恩于封邑之貴之人,今生也只能是個孤家寡人罷了!” “你這老禿驢,少啰嗦廢話!什么封邑之貴之人,什么煞氣?與我有什么關系?那人襲擊朝廷貨物,屬于劫匪流寇,按律當誅!你阻止我辦案,等同于共犯!你這些亂七八糟的道理,還是留著去衙門和官差好好說吧!” “殺罪犯沒錯,但如果殺他的后果是引起更多無辜的百姓喪生,那么施主就犯下了一場滔天罪孽!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有惡報。我能站在這里阻止施主的殺孽,也間接源自施主前世種下的善果?!?/br> “殺了他是為民除害!怎么會引起更多無辜的百姓喪生?別以為講什么‘前世今生’裝神棍我就能繞了你!” “前世一劫已過,今生切忌,勿再濫殺無辜、殃及無辜,否則會徒增你的煞氣,也徒增王府煞氣?!?/br> 這不正是上回阻止他追殺荀楓的特種兵的和尚嗎?一開始他認為他是一名神棍來著,后面玲瓏告訴他,被和尚放跑的特種兵身上注射了ri高傳染性病毒,他若真殺了,勢必引起一場不小的瘟疫,他才終于慶幸自己遇到了那名和尚。 諸葛鈺從容地行至男子身邊,禮貌地打了招呼:“大師,您在看什么?” 男子根本沒拿眼瞧諸葛鈺,卻說道:“許久不見,長進不少,一身浩然正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