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皇后看了哭得渾身發抖的水玲溪和面色沉靜的水玲瓏一眼,道:“水側妃起來吧,本宮相信你與這件事無關,有些人就是想借你的車,傳遞一下東西罷了! 來人!德妃勾結平南王府,蓄意騙取藏寶圖!將德妃和小安子綁起來!本宮要親自面圣!” ------題外話------ 哼哼!欺負咱們的小柿子,玲瓏狠狠地踩死他們! 《第一農家女》,酒家娘子 現代金融學博士李采薇穿越到古代農村,成為一個五歲的小女娃,為救弟弟委身給傻子做童養媳。 兩家破草屋,一畝三分地,有上頓沒下頓,難以溫飽。 殘酷的生活,逼得李采薇奮發自強,靠著一技之長,帶著丈夫發家致富。 包地種糧,開山種果,租塘養魚,建造盛世莊園; 十里荷塘,千畝良田,萬頃荒山,奔向小康生活。 事業蒸蒸日上,從一個農家貧女成為專門種植朝廷貢品的小富婆。 【142】始作俑者,倒霉的荀楓 更新時間:2014811 17:09:05 本章字數:13075 德妃勾結平南侯府盜取藏寶圖的罪名最終成立了,皇帝褫奪了德妃的封號,貶為更衣,賜毒酒一杯。 若說上次水沉香出事,荀楓僥幸豁免,這回卻沒那種好運了。 當然,無中生有也分場合對象,宮妃是皇帝的女人,處置她易如反掌,單單是觸犯龍威這一項便能摘了她的腦袋。荀楓則不同,他是功勛世家的中流砥柱,想將他拉下馬,一個由水玲瓏編造的假象遠遠不夠,不然,寒了文武百官和萬千黎民的心,吃虧的還是皇帝。 但不論是皇后還是皇帝,都決定借助這個機會替太子鏟除最有力的政敵。 官方說辭是——皇帝召荀楓密談,希望了解盜竊事件的真相,究竟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還是荀楓與德妃互相勾結。出乎意料的是,當皇帝戳穿荀楓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并打算將他押入天牢、判以重刑之際,荀楓突然喪失理智,拔了頭頂的發簪開始行刺皇帝。常公公英勇救主,替皇帝挨了一刺,為御林軍的到來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在御林軍的合力圍剿之下,荀楓終被擒獲。行刺一國皇帝,這本該是抄家滅族的死罪,但皇帝看在老家主荀義朗的份上,并未對荀家斬盡殺絕,而是剝奪了荀楓的官位和世子之位,將他流放至東部邊陲,非昭不得返京。 另一邊,水玲瓏獻寶有功,皇后懿旨,許水玲溪與荀楓和離,水玲溪幸免同赴苦寒之地的下場,回了尚書府。 漆黑的屋子,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娜扎一身素裝,披頭散發頹然地坐在锃亮的冒椅上,朱丹紅油漆徐徐反射著燭火微弱的光,照著她蒼白的臉,映出了游魂一般的陰森。在她腳邊,是死不瞑目的小安子。 章公公單手端著托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陰陽怪氣地道:“余更衣,該上路了,別讓咱家難做!” 娜扎紅腫的眼眸里再次溢出兩行清淚,她拋卻所有自尊,起身抱住章公公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十一呢,本宮的十一呢?本宮要見他!章公公,你讓本宮見見他!” 章公公厭惡地拂開她的手,厲聲道:“罪婦余惜晚!十一殿下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與你再無任何瓜葛!你要哭,便到陰曹地府找閻王老爺哭吧!” 娜扎的身子一個不穩,摔在地上,額角磕到椅子的扶手,鮮血順著臉頰流了出來,她探出手摸了摸,微熱得有些guntang的觸感像烙鐵,灼著她的指尖,燙在她的心頭,她望了望銅鏡里狼狽不堪的自己,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怔忡了良久,她的眸光忽而一凜,像被踩了尾巴的獅子情緒一瞬間激動了起來:“不要!我不要死!你是皇后派來的儈子手!皇上不會舍得殺我的!一定是皇后擅作主張,假傳圣旨!你讓常公公來!皇上傳旨都是由常公公代勞!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定本宮的死罪?簡直不知所謂!” 哼,今晚要不是常公公替萬歲爺擋了荀世子的一刺昏迷不醒,這旨意還真輪不到他來傳!章公公鄙夷地斜睨著娜扎,冷聲道:“給咱家按住她!這毒酒她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幾名小太監礙于德妃往日的威嚴,遲遲不肯動手。 常公公提起腳一一踹了過去:“萬歲爺的旨意是賜余更衣毒酒,她不喝,咱們的任務便不算完成!你們到底是懼怕一個將死之人,還是懼怕高高在上的萬歲爺?” 幾人再不做猶豫,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娜扎! 章公公陰冷一笑,掐住她的下顎,將毒酒灌進了她的肚子…… “沒想到會是這樣?!蹦稍?,水玲瓏聽完諸葛鈺闡述的消息,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实巯矚g諾敏,把娜扎當做諾敏的替身,哪怕娜扎“偷了藏寶圖”,但皇帝或多或少會顧及一些往日情分,繞娜扎一條小命的吧,還是說……皇帝當真如此在乎藏寶圖? 諸葛鈺將水玲瓏抱在腿上,一邊輕撫著她肚子,一邊似笑非笑道:“德妃死了,娜扎卻沒有?!?/br> “嗯?什么意思?”水玲瓏睜大眼眸望著他。 諸葛鈺將她圈在自己懷里,下顎抵住她柔軟的肩,含了淡淡戲謔意味地說道:“你不是說皇上把娜扎視作你娘的替身嗎?他既然如此寵愛娜扎,你這種手法不算高明的栽贓陷害哪里又瞞得過他的法眼?” 水玲瓏扭過頭,不服氣地瞪了瞪他:“怎么?還瞧不起了?” 諸葛鈺輕笑,摸上她發怒撅起的紅唇,又湊過去含住,用舌尖細細嘗了一遍,才在水玲瓏恨不得把他射成篩子的眼神里說道:“你謀算的不是德妃和荀楓,是皇上和皇后的心。你知道皇后想弄垮德妃已久,也知道她和皇上忌憚荀楓已深,你只需要送給他們一個明面上過得去的罪狀,蛛絲馬跡自有他們替你掩了,各種漏洞也自有他們給你堵了,你就安心地看著德妃與荀楓落馬,末了,還能以懷孕不適、受了驚嚇為由,窩在王府不去面圣。反正有王府罩著你,皇上也不能強行拽了你去。退而求其次的情況下,皇上便只能盤問水玲溪與水玲月。這兩人,前者憎惡荀楓的虐待,后者失寵已久不得不向你靠緊,誰讓你一次又一次地在水玲月面前展現自己的強大呢?” 言罷,又親了親她軟紅的唇,女人太聰明活得就累,他還以為她是想用藏寶圖算計水玲溪一番,是以并未放在心上,沒想到她竟將矛頭對準了荀楓和德妃。 水玲瓏按了按眉心,道:“你剛說娜扎沒死,是什么意思?” 諸葛鈺玩味地看向她,似乎在等她自己猜出來。 水玲瓏狐疑地瞇了瞇眼,并蹙了蹙眉,陷入沉思:“該不會……皇上早知道娜扎的真實身份了,明面上殺了德妃,實際卻放她自由,讓她回了漠北?” 諸葛鈺嘴角的笑弧逐漸擴大,俊秀的臉映著燭光,眼底的亮色又增了幾分:“沒錯。漠北之所以敗給大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內部分歧太重,沒有藏寶圖,便找不著漠北圣物,也就無從號令紛爭已久的各大派系,現在藏寶圖到手,娜扎作為董氏皇女,自然有著非比尋常的號召力了?!?/br> “我好像有些明白皇上的做法了?!彼岘嚨男牡茁^一層惡寒,“他先是煽動泰氏興起內亂,并命郭焱出征,里應外合之下郭焱大獲全勝,董氏一族被屠,只?;蕦m里的十一皇子!然后他又借著泰氏敬獻假藏寶圖為由,讓郭焱狠狠地重創了泰氏?,F在,董氏皇女攜帶藏寶圖橫空出世,哪怕泰氏想反也沒那么大的能力了。所以,民心所向,百官所向,除了娜扎和十一皇子,再無他人!可……萬一……萬一娜扎變心,在政權穩固后,嫁了漠北男子,再誕下更為純正的血統,十一皇子的皇位豈不是泡湯了?” 諸葛鈺漠然地笑了:“你再猜猜,今晚皇上給娜扎喝的到底是什么?” 腦海里靈光一閃,水玲瓏瞪大了亮晶晶的眸子:“別告訴我是絕子藥!” 諸葛鈺沒有回答,但水玲瓏從他冰冷的眸光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皇帝的手段之殘忍,絲毫不遜于荀楓。愛子如命的娜扎將從此飽受母子分離之痛,心甘情愿地淪為皇帝奪取漠北的魔爪,因為這是娜扎與十一皇子重逢的唯一途徑。若她猜的沒錯,等漠北真正臣服十一皇子的那天,皇帝會殺母留子,不讓漠北政權旁落太后之手。 忽而想到了什么,水玲瓏的神色一肅:“皇上既然知道了娜扎不是大周人,會不會懷疑到父王的頭上?”畢竟這個假身份是王爺給娜扎捏造的。 諸葛鈺的眉宇間就露出了一絲倦意:“處理好了,查不到的?!?/br> 水玲瓏抬手按了按他的太陽xue,瞇眼一笑,岔開了話題:“那你說,皇上和皇后會怎么看待我的行為?” 諸葛鈺享受著她的溫柔,語氣也變得溫柔:“你是王府的世子妃,所代表的自然是王府的立場,你的一舉一動在他們眼里都是得了王府的授意,所以,今日種種在他們二人看來不過是鎮北王府打壓平南侯府的手段,他們倒是不大可能認為一切是你的算計,只怕在暗罵王府為了鏟除政敵連懷了孕的兒媳也能利用!”講到最后,諸葛鈺又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 水玲瓏放下手,鼻子一哼:“荀楓上回挾持我,我氣不過,就想整得他永無翻身之日?!彼闶墙忉屃俗约簽楹稳绱嗽鲪很鳁鞯脑?。 諸葛鈺的眼神一閃,定定地看著她,似在辨別她話里的真假,水玲瓏活了兩輩子,早練就了一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領,何況她也完全是撒謊,那件事兒是挺讓她窩火的。諸葛鈺看不出什么,淡淡一笑,又道:“好了,荀楓被逐出平南王府,從此與荀家再無瓜葛,少了荀家的庇佑,他再想東山再起簡直比登天還難了?!?/br> 荀楓一天不死,她就一天無法安心,人各有命,荀楓前世能做皇帝,首先他必是具備了貴胄之命;除此之外,他的確有著高于常人的毅力和頭腦,百足之蟲還死而不僵呢,她不信荀楓籌謀多年,離開荀家就寸步難行了。 諸葛鈺握住她的手,十分認真地道:“后面的事交給我,你安心養胎?!?/br> 水玲瓏先是一愣,隨即心頭一暖,這輩子總算不是自己在孤軍奮戰,偶爾累了她也有個港灣歇息一下的,不是嗎? “好?!?/br> 諸葛鈺微微一笑,摸了摸她小小腦袋,道:“這才對了!以后不準再憂心,我娶你是要讓你享福的,可不是讓你天天替諸葛家cao心的!諸葛家的天自有諸葛家的男人頂著,塌下來我也在你前頭,別再犯傻,知道嗎?” “玲瓏,你再忍忍,等打完這場仗大周就海晏河清了,朕等著你凱旋!” 水玲瓏攤開手掌,手,還是這雙手,但這輩子她不需要再握著屠刀了。因為這個男人說,娶她是要讓她享福的,天塌下來,他也在她前頭。是說,絕不利用她,死也會護著她? 諸葛鈺的大掌下移,輕輕撫摸起她硬邦邦的肚子,柔和的語調一轉,擺起了酷爹的譜,“兒子!今天在宮里有沒有誰欺負你娘?說出來,爹去揍飛他!” 這時,恰好枝繁端了宵夜進來,就聽到諸葛鈺在問水玲瓏有沒有受欺負的話,嚇得手一抖,托盤差點兒掉到了地上! 諸葛鈺眼底冷芒一閃,看向了枝繁:“怎么了?” 枝繁詢問的視線投向了水玲瓏,水玲瓏微微地搖了搖頭。枝繁的眼皮子飛速眨動,嘴角也抽了抽,訕訕笑道:“哦,沒……什么。非禮勿視,奴婢什么也沒看到!真的……什么也沒看到!”語畢,將頭垂得低低的,仿佛剛剛那樣子的失態是瞧見水玲瓏和諸葛鈺的曖昧才產生了。 水玲瓏十分配合地一頭扎進他懷里,小爪子揪住他衣襟,嗔道:“討厭!”雞皮疙瘩…… 枝繁將托盤放在桌上,目不斜視,逃一般地離開了房間。 水玲瓏知道自己這回是大意了,在明知德妃和荀楓勾結的情況下,也在明明察覺到了德妃不正常的狀態下,竟然還是硬著頭皮咬了那塊鹿rou餅,按照她以往的謹慎,但凡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她都會及時讓自己避開,可這回……她放松警惕了。 水玲瓏就像個做錯了事想要盡量掩飾不被家長發現的孩子,心虛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諸葛鈺明顯感受到了她額前的濕意,掬起她的臉問道:“你又是怎么了?” 水玲瓏低聲道:“我餓了?!?/br> 諸葛鈺促狹一笑:“我喂你?!?/br> 心虛的孩子沒往深處想,只點頭如搗蒜:“額……好……???” 水玲瓏沒反應過來,諸葛鈺就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面,修長的手指緩緩拂過她如花綻放、柔美婀娜的身軀,沙啞著嗓子道:“餓了一個多月了,嗯?乖,今天一定把你喂飽?!?/br> 水玲瓏……愕然! …… 月黑風高。 郭焱此次運輸物資的任務圓滿完成,不僅如此,他還依照皇帝的密令暗中拜訪了許多漠北的高官,將隨行的美人送了出去,一共收買到官員十三名,另外的二十人里有十人明確表態不接受大周皇帝的示好,另外十人則使用了“拖”字訣:需要時間考慮! 郭焱伸了個懶腰,漠北如何關他屁事?他只想守著玲瓏,好久沒見她了,真長了翅膀恨不得飛回去! “將軍,過了這片林子,再行進半日就能看見京城啦!”隨行的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侍衛遞過一塊干癟的驢rou,憨憨地道,“將軍,您吃點兒吧,您晚上吃得好少?!?/br> 郭焱隨手拿起驢rou咬了一口,味同嚼蠟,他皺起了眉頭:“挖幾個坑,裝上簡易的陷阱,明早起來吃新鮮的!” “哦!”小憨撓了撓頭,從行李箱里翻出一個小鐵鍬,開始賣力地挖了起來。 郭焱靠著大樹一邊咬著干巴巴的驢rou,一邊想著玲瓏巧笑嫣然的模樣,只恨自己前世失憶五年,直到臨死前才看到了丟失的一切,現在他都成親了,再像個孩子似的賴玲瓏的懷里撒嬌,好像……很羞人! 不知怎地,一想到懷抱,他便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三公主,那夜,他從宿醉中清醒,就發現自己趴在她懷里,嘴里含著,手里也握著…… 唰!郭大將軍臉紅了。 “……” “……” 好像耳畔傳來越來越遠、越來越微弱的話音,郭焱失神,竟沒能察覺。 小憨舉頭望明月,砸了砸嘴,這都多深了呀,將軍怎么還不滿意? “將軍,夠了嗎?”小憨又問了一遍,這回他放大了十倍的音量,終于讓郭焱聽見了。郭焱四下一看,咦?人呢? “小憨!你跑哪兒去了?”郭焱大聲問! “我——在——這——里——呀——” 很低、很悶的聲音! 郭焱挑了挑眉,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躍起,接住騰空的瞬間目光一掃,總算在三十米開外的楊樹下發現了他! 郭焱快步行至聲源處,望向目測深四米、直徑一米的地洞,目瞪口呆道:“你挖那么深做什么?到底是挖坑還是挖井?” 小憨撓了撓頭,一臉無辜:“將軍我問你夠了沒,你不答話呀,我就以為你覺得不夠?!?/br> 這種洞又窄又深,毫無借力之地,即便是他掉進去也沒法兒施展輕功飛上來。這傻小子,竟是差點兒把自己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