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怕!我當然怕!但是,如果你想要殺我,恐怕我如何討好你,你也不會放過我,我何必又低三下四的去求人?”于夢竹知道,向他這種人,絕對不會因為外人,而影響到自己決定的人。 別看他們現在對自己這么好,這么客氣,可是,當她沒有用的時候,他們可就不會再留著她了。 于夢竹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男子的病永遠也治不好。 但是,她卻過不了心里那個坎。只能折中一下,延長了治愈她的時間。相信,用不了多久,師門應該就能救自己出去了。 男子又笑了起來,俊美的臉龐上似乎發了光,他慢慢地道:“你可真有意思?!?/br> 也不知道是貶還是贊。 男子的性格向來陰晴不定,沒有人能摸透他心里的想法。但是,他卻有一個習慣,就是殺意越弄時,笑意越深。如果是他的屬下見到他對自己如此笑,恐怕直接就被嚇死了。 而于夢竹,只能說是無知者無畏。 “殷陌尊主,既然你身體沒事,那我就回去了?!北M管不知道男子,也就是殷陌的恐怖之處,但是,跟他同處一室,的確有很大的壓力。 “等等!”殷陌喊住了她,臉色沉了沉道:“我說讓你走了嗎?” “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庇趬糁裼行o奈地緩緩說道,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跟他之間,沒有共同語言。 殷陌也沒有聽她的辯駁,只是說道:“我找你來,自然是有事要問你?!?/br> 于夢竹看著他,輕蹙了一下眉頭,還是說道:“殷公子盡管問便是?!敝劣诨卮鸩换卮鹁褪撬氖铝?。 殷陌沒有立即說話,他看了于夢竹好一會兒,才道:“我之前只是小瞧了你,也小瞧了你們普濟觀。本以為丟了區區一個后天后期的武者,他們尋找一陣也就會放棄了。沒想到他們為了你,竟差點打上門來了,甚至連傷了我幾名手下。你說,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于夢竹聽到這話,臉上也不免露出一絲欣喜,師門還沒有放棄自己,甚至已經快要找來了。 看到于夢竹的表情,殷陌冷聲一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就算他們找來也不怕,這里可是我的地盤,只是外面的陣法,就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了,還想救你,簡直癡心說夢?!?/br> “殺了我手下三名先天高手,還想這么輕易回去,哪有那么容易?我殷陌從來不是心胸寬廣之輩,這次必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血債血償。夢竹仙子,你猜一猜,普濟觀這次究竟會來多少人呢?你那位天才的穆師兄師兄會不會來?還有你那個柳師妹,據說亦是天資不俗,如果他們都死在這里,你們普濟觀在會不會從此一蹶不振?” 聽到這里,于夢竹終于變了臉色,她可以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但是,卻不能不顧自己的同門。如果因為她的緣故,而讓她的師兄妹們受傷或者亡故,這對她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打擊和報復手段。 盡管她知道,殷陌這話只是一廂情愿而已,將來事實如何不一定會如此,但是,她依舊覺得心臟好似被人攥了起來,難受的幾乎不僅能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用冷淡的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會的,他們不會死的,我相信他們?!?/br> 殷陌本來還在欣賞于夢竹的變臉,看到她這么快就恢復過來,還有些可惜,聽到這話,更加不悅,沉聲道:“你對他們倒是有信心,可惜,我是不會給你這個希望的?!?/br> 于夢竹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擔憂過后,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同門。七色教雖然強大,但這五嶺山也不過是七色教的一個分舵而已,以師門的實力,絕對不懼他們。何況,這次師門必定會有其他盟友前來。 不過,這次,她真是給師門添了一個大麻煩呀。 “不如你跟我打個賭如何?”殷陌從寶座上走下來,在于夢竹一丈之外站住,問道。 “怎么賭?”于夢竹問。 不是她想要跟他賭,而是她知道,自己就算反對也沒用。 殷陌很滿意她的識相,自信地說道:“如果你那位穆師兄和柳師妹這次都死了,你就加入我派如何?” 于夢竹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冷笑,鄙視的神情顯而易見。 殷陌見狀也不生氣,道:“你不是對他們有信心嗎?難道還不敢給我打賭?” “這跟賭沒有關系,如果讓我加你們七色教,還不如直接抹脖子痛快!”于夢竹不屑地說道。 “你可能誤會了,不是讓你加入七色教,而是入我們五嶺山做我的手下,你可不要將兩者混為一談?!币竽鞍櫫税櫭碱^道,“而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去跟那些女人一樣的,你只要負責給我們治病就可以了。我們五嶺山,就缺一名像你這樣的名醫?!?/br> “那還不是一樣?”于夢竹道,在她眼里,五嶺山就是七色教的一部分,根本沒有區別。讓她一個名門正派人物,為一個邪教賣命,簡直妄想! 就算是打賭都不行! “就這么決定了!”殷陌無視于夢竹的抗議,霸道的一錘定音。 殷陌和于夢竹的談話過去兩天之后,五嶺山外浩浩蕩蕩地出現了一群人。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修為都很高,最差的也是后天后期,現先天強者更是占據了很大的比例。 他們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行蹤,其實,也沒有辦法掩藏行蹤,因為人太多了,幾乎好幾個門派的精英都出動了。 這是九州大陸,近百年來,第一次有這么多的先天強者出動,很是震驚了一群人。 而看他們的衣服,可以看出這些人中,有普濟觀的弟子、五雷盟的弟子、紫宵劍派的弟子等等,甚至連戎州的靈繡閣弟子,鐘家以及宋家都有派人來。 其實,之所以會有這么多門派和世家參加,除了普濟觀的人緣的確和好之外,還有大家都對七色教這個組織有些痛恨和忌憚。若是這次他們不肯挺身而出,那下次恐怕就會輪到自己的門派了。 在進五嶺山之前,合一真人向大家表示了感謝,和幾個門派的太上長老商量了之后,然后才給各個門派分配好了任務。 眾人是分開來行動,七色教在五嶺山的分舵,既然能隱藏這么多年,肯定是不容易找出來的,但是,既然知道這里有一個龐大的宮殿群,只要仔細一些,肯定找到破綻。 普濟觀和靈繡閣的人一起行動,這次靈繡閣的真傳弟子是水云竹和向曼陽,而太上長老則是上次去救柳慕汐的冷千琴長老,都是熟人。 但是,他們卻沒有過多敘舊,反而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嚴肅,畢竟,這次不是來游玩的,而是有重要的任務要做。 這五嶺山外圍還好,只有一些普通的野獸,攻擊力也不強,應付他們十分容易,但是,越往里走,野獸就越強大,甚至還有兇獸出現。不過,柳慕汐一行人的實力都太強大了,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障礙。 柳慕汐一行人走了一天,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 眼看,已經到了晚上,合一真人讓大家停下來休息一下。雖然大家都能看得清楚,但是,大家的精神緊繃了一整天,也都累了,尋人也不急于這一時。 草草用過晚飯之后,所有人都在打坐休息,山林里除了被風吹過地的樹葉聲,以及野獸的叫聲之外,基本就沒有了別的聲息。 柳慕汐打坐修煉《清心經》時,忽然覺得似乎有些不對,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竟然起了一片白霧,白霧十分濃郁,就是以她先天武者的視力都無法穿透,神識更是仿佛遇到了什么屏障,一下子就被彈了回來。 最重要的是,柳慕汐發現坐在她不遠處休息的水云竹等靈繡閣一行人竟然不見了,不只是她們,就連穆師兄,合一師叔等諸多同門也都不見了。 是真的不見了。 因為柳慕汐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柳慕汐知道,她現在是處于陣法之中。 這可有些麻煩了,她對陣法完全一竅不通。雖然當初她很容易就穿過了靈谷外的陣法,進了靈谷,可那都是誤打誤撞而已,憑著感覺在走路而已,也不知道現在這種直覺還管不管用? 她不是不想學陣法,可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只是學習劍法和醫術就將她的時間排得滿滿的了,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學習別的東西了。 柳慕汐一邊走,一邊做記號,也讓自己不至于迷路。 走了大約一刻鐘之后,柳慕汐眼前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閃而過,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忙喊道:“云竹jiejie,是你嗎?” 她急忙走了過去,可惜,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柳慕汐皺起了眉頭,她剛才明明就看到水云竹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云竹jiejie,水云竹……”柳慕汐一邊走,一邊喊水云竹的名字。水云竹對陣法還算精通,至少研究過一段時間,如果找到她,她也能安心一些。 “慕汐妹子,我在這里呢!” 柳慕汐聽到身后傳來水云竹的聲音,連忙轉過身去,果然見到水云竹含笑像她走來。 “云竹jiejie,真的是你?”柳慕汐一臉驚喜地迎了上去,沒想到自己真能碰到她。 “不是我是誰?”水云竹挑了挑眉,說著就去拉她的手,道:“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里,否則,在這陣法里呆地時間長了,對我們的身體會很不利?!?/br> 就在水云竹抓住柳慕汐的手的時候,柳慕汐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好像又什么東西侵入了她的身體里。 柳慕汐皺了下眉頭,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她默默將碧玉吊墜里的生生之氣在自己身體里循環了一圈,這才略覺得好受了一些兒。 “怎么了?”水云竹見柳慕汐腳步停了下來,不由轉頭問道。 柳慕汐掙脫了她的手,勉強一笑道:“沒什么,就是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br>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水云竹說著,就要去摸她的額頭。 柳慕汐卻一掌揮開了她的手,同時戒備地往后退了幾步,冷冷看著她。 “慕汐妹子,你怎么了?怎么跟我也生分起來了?”水云竹楞了一下,隨即當沒事人一般地笑道。 柳慕汐二話不說,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寶劍,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敵人。 水云竹卻依舊笑意盈盈,仿佛沒有看到她對自己的敵意,依舊擔憂道:“慕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對我拔起劍了了?是jiejie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嗎?” 柳慕汐冷笑一聲道:“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了,你是真是假,我還分辨得出來。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真正的水云竹在哪里?”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水云竹”說道,“我不就是你的云竹jiejie嗎?你還想找哪個?” “不見棺材不落淚!”話音未落,素心劍宛如一道銀光,劃開白霧,裹挾著銳不可當的氣勢,沖向了對面的“水云竹”。 “水云竹”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驚恐之色,急忙閃避,可是素心劍就宛如是跗骨之蛆,根本就逃不開。 “啊——”一聲慘叫,“水云竹”的一條手臂被砍了下來。 柳慕汐甩掉素心劍上的血滴,冷冷地看著她。 “你——”“水云竹”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你該死!竟然砍掉了我的手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br> 柳慕汐只是向看小丑一般地看著她,正要一劍將她了結,卻見“水云竹”突然拿出一個小木哨放在口中。 一聲刺耳的哨聲想起,刺得柳慕汐耳膜發疼,但也僅此而已。 “你怎么可能沒事?我明明將寒蟲放進了你的身體里,你怎么會沒反應?”“水云竹”驚恐地說道,隨即搖著頭,仿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喃喃道:“聽到我的哨聲,你的心脈會被寒蟲凍結,就連經脈也會被完全凍結,會變成為一個廢人,忍我處置,你怎么可能會沒事?” “寒蟲?你是說這個嗎?”柳慕汐舉起手中的一個不到半寸的小小白色蟲子,問道。 “怎么可能?”“水云竹”震驚地望著柳慕汐。 柳慕汐將寒蟲收進了一個瓷瓶里,又甩進了戒指空間,道:“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假扮成云竹jiejie?” 誰想到“水云竹”根本不答她的話,轉身就要跑。 柳慕汐怎么可能讓她跑掉?素心劍再次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 “噗嗤”一聲,正如沒入了她的后心。 柳慕汐走了過去,將素心劍拔了出來,然后將地上的死人翻了過來,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變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拆穿? 更新時間:2014821 0:08:00 本章字數:9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