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男傾女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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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德感到十分懊惱,這么一位絕代美女送上門來了,竟然讓她走了。他暗暗埋怨妻子程玉蓮來電話沒有選擇時機,也暗暗埋怨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他覺得這女子十分神奇,來時一線風,去時靜悄悄,他沒有看到包廂門打開,她為何就不知去向了呢? 柳建德站起身,朝包廂門口走去。他想探個究竟。他正欲伸手拉開包廂門,他的雙眼突然被人蒙住了,同時聽見身后響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柳建德:“你去哪里了?” 時尚美女:“我不是在你身邊嗎?我還能去哪里?” 柳建德:“我明白了。你去了洗手間?!?/br> 時尚美女:“你真聰明。我上了洗手間你都能判斷出。那我問你,在你通電話時,我還做了些什么?” 柳建德:“你別把話題扯散了。你繼續告訴我,你的那位他到底怎么樣了?” 時尚美女沉吟了一下,說:“好吧!我告訴你。他出家五臺山,已經三年了?!?/br> 柳建德:“既然你倆深情相愛,他為什么要出家?他為什么要拋下你?” 時尚美女:“因為他的父母堅決反對我倆的婚姻。如果他和我結婚,他的父母就要與他斷絕關系,他的母親還以死相拼。而他則非我不娶。我則非他不嫁。他爸媽既然死活反對我倆的婚姻,他不能娶我為妻,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出家五臺山當和尚去了?!?/br> 柳建德:“如今都什么時代了!他父母竟干涉兒女婚姻。他父母為什么要反對?他父母是什么人?為什么這樣不通情達理?” 說著,他一手摟著時尚美女,安慰道:“你說給我聽,我替你去找他們理論?!?/br> 時尚美女:“你不能去找他們。那樣你會吃虧?!?/br> 柳建德:“此話怎講?我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怕過什么人!” 時尚美女:“因為他們都是高官,地位十分顯赫。也正因如此,他們嫌棄我是鄉下人,與他兒子的婚事門不當戶不對,丟了他們的臉?!?/br> 柳建德:“憑我的判斷,你是常德漢壽縣人。你說對不對?” 時尚美女:“對!你憑什么判斷的?” 柳建德:“你的口音。還有你的氣質?!?/br> 時尚美女:“你好像不是漢壽人啦!” 柳建德:“漢壽是我的第二故鄉?!?/br> 時尚美女:“為什么不是第一故鄉呢?” 柳建德:“我曾下放漢壽縣境內的西湖農場,在那里度過了人生最寶貴的幾年時光。我對漢壽的印象非常不錯。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靈,小伙子特別英俊,大姑娘尤其美麗?!?/br> 時尚美女:“漢壽縣城你熟悉嗎?” 柳建德:“當然熟悉??h城就在春柳湖邊上,既繁華熱鬧,又寧靜美麗?!?/br> 時尚美女:“我就是在漢壽縣城長大的。我的父母在漢壽也算是很有地位的。當然與他的父母不能相比?!?/br> 柳建德:“他父母是哪一級的高官?” 時尚美女:“不好說?!?/br> 柳建德:“為什么?” 時尚美女:“說了你會嚇一跳?!?/br> 柳建德:“總不至于是黨和國家領導人吧!” 時尚美女:“反正他們說句話,在北京城里沒人膽敢不聽?!?/br> 柳建德:“你與他們見過面嗎?” 時尚美女:“他們根本不讓我見他們?!?/br> 柳建德:“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如果你去見了他們,他們不會不動心。這天底下哪里去找你這樣的大美人呀!過去皇帝都寧可要美人不要江山。如今都什么時代了,還講門當戶對那一套。虧他們還是當大官的。太落后了。太封建了。你的那位他也太跟不上時代了。因為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婚事,就出家當和尚。那算什么男子漢!他完全可以反抗嘛!” 時尚美女:“你趕快給我住口?!?/br> 柳建德:“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時尚美女:“我不許你說他的壞話!他什么都做了,盡了他所能。他去五臺山當和尚,也就是反抗嘛!他總不至于不要命的去反抗吧?!?/br> 柳建德:“對對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倆還年輕。等他的父母百年之后,你倆還可以結婚嘛!可我就不行了!” 時尚美女瞪大眼睛:“你有什么不行的?” 柳建德:“生命是最重要的。沒了生命,什么都沒有了?!?/br> 時尚美女:“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柳建德:“我是活得好好的??伤?/br> 時尚美女:“我剛才說的這些,是不是挑起了您的什么心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向您表示歉意?!?/br> 柳建德:“沒有想到你我有著同樣不幸的婚姻。我今天訂下椰風包廂,也是為了那永恒的紀念?!?/br> 說著,他把一杯法國紅葡萄酒遞給時尚美女。 時尚美女接過酒杯,放下,伸手拿起那瓶椰汁,說:“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我用椰汁陪您?!?/br> 柳建德一把奪過椰汁,說:“對不起!這個你不能用。這是我留給她的。除了她,任何人要我也不給?!?/br> 時尚美女:“你說的她究竟是誰?” 柳建德不假思索,從他隨身攜帶的精致手提包里掏出一張年輕女子的彩色照片,恭恭敬敬地擺放在兩支紅燭前。他指著照片,對時尚美女說:“你看看,就是她?!?/br> 時尚美女低下頭,眼睛湊近照片,內心一驚,只見一位年輕女子,身著薄如蟬翼的衣衫,站在海水涌動的沙灘邊,張開雙臂,揚起秀發,好像要飛向碧波萬傾的大海。她用驚訝地語氣贊美道:“天啦!這才是大美人呀!” 柳建德:“我今天來椰風包廂就是為了她,這瓶椰汁就是留給她的?!?/br> 時尚美女:“她什么時候來這里?我能會會她嗎?” 柳建德痛苦地說:“她不會來了?!?/br> 時尚美女:“你為她安排好了這一切,又這么虔誠地等著她,她不會不來的。如果是我,早就該來了?!?/br> 柳建德:“不是她不愿意來。而是她永遠來不了啦!” 時尚美女:“你別騙我?!?/br> 柳建德:“我為什么要騙你?” 時尚美女:“難道你們也遇到了與我們相似的婚姻阻力?!?/br> 柳建德:“也可以這樣說吧!所不同的是,你的他還在這個世界上耐心地等待著你,你們還有走向婚姻殿堂的那一天。我們卻永遠沒有那一天了?!?/br> 時尚美女:“不會吧!” 柳建德的語氣十分肯定:“只能等下一輩子了?!?/br> 時尚美女拿起年輕女子的照片,問:“這樣一個絕世佳人,她究竟怎么啦?” 柳建德:“我實在不想說?!?/br> 時尚美女:“那是為什么?” 柳建德:“我說了你會嚇一跳?!?/br> 時尚美女:“沒那么嚴重吧!” 柳建德:“她狠心地拋下我,獨自去了另一個世界?!?/br> 他說著,表情極其痛苦,頓時兩眼淚水紛飛。 時尚美女連忙用紙巾給他擦拭眼角,道:“真沒想到,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還居然都與這椰風包廂有著不可割舍的情感?!?/br> 柳建德:“這也許是上蒼的刻意安排吧!” 時尚美女:“我原想看一眼椰風包廂便很快離去。哪知一進來就被您留住了。而且很快有了共同的語言,并發展成了知音?!?/br> 柳建德:“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彼呎f邊撫摸年輕女子的照片,接著道:“她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也該為我們高興?!?/br> 他端起一杯法國紅葡萄酒,輕輕地灑在年輕女子的照片前,嘴里深情地說:“你快來椰風包廂陪我吧!你不該把我拋下,狠心地走了呀!” 時尚美女:“既然上蒼把兩個經歷過同樣苦難的人刻意安排在了一起,我很想知道你與我相似的情感經歷,同時我也很想為你分擔一部分痛苦。你能告訴我嗎?” 柳建德:“能。有什么不能。你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了我,我當然也要把我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你?!?/br> 時尚美女:“那太好了。你快說吧!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