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辰龍關大捷
書迷正在閱讀:縣委書記的十五個日日夜夜、擬任廳長、四爺的小年糕、全世界都以為我女扮男裝[電競]、重生之棄婦醫途、我的閨蜜果然有問題!、厲先生,別來無恙、頂峰相見[娛樂圈]、勾心嬌妻:總裁索愛成癮、花心天師
聽見槍響,民警們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快速做出反應,這時候,幾乎沒有指揮員,又幾乎人人都是指揮員,衛汕生一個打“字”尚未完全出口,他和戰友們的子彈早已飛進了暗洞,飛到了兩聲槍響的荊棘叢中。 他們將平時訓練出的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在訓練場上,掏槍、開槍、臥倒,這一連串的動作,需兩秒鐘才能完成,此刻,他們與犯罪分子真槍真彈搏斗,卻超時空、超速度、超反應,不是百煉成鋼的人民警察,是絕對做不到的。那動作,那姿勢,那神態,實在太美妙,太動人,如一首詩,如一幅畫,如一曲歌。這一首詩,由一束束憤怒的目光組成,目光,詩行,詩行,目光。這一幅畫,由一支支槍桿涂抹,槍桿,畫筆,畫筆,槍桿。這一曲歌,由一聲聲槍響譜成,槍聲,樂譜,樂譜,槍聲。如果能將他們的行動定格在大山,定格在藍天,該是一幅多么氣勢恢宏,多么感人肺腑,多么氣壯山河的勇士群像圖??! 贏得時間,就是贏得生命。 贏得速度,就是贏得勝利。 在常人眼里,那一秒鐘算得了什么。而當人民警察在為保護人民利益,維護祖國和法律尊嚴,與武裝到牙齒的犯罪分子進行面對面短距離較量時,那一秒鐘顯得何其重要。 特警隊員侯建國,當聽見犯罪分子的槍響時,迅速按倒一旁的警犬,猛地掉轉身,舉起手中的微型沖鋒槍,“噠噠噠”,金蛇吐焰,直撲暗洞,掉轉身時,身旁一棵碗口粗的的小松樹被他橫掃過來的臂膀攔腰折斷。 侯建國射出一梭子彈的同時,又是一個騰躍,逼近暗洞,臥倒在草叢中,飛快地換上了彈匣。年僅27歲的侯建國緊緊抓住、利用這關鍵的一秒鐘,在湘西圍捕三名持槍犯罪分子的戰斗中,率先打響了勝利的第一槍。 在這同一秒鐘,特警隊副隊長李智,為了更好地發揮手中“六四”式手槍的威力,準確無誤地殺傷敵人,他借助腳下的巖石,蹬腳,躍起,手槍開火,身子在暗洞外臥倒,緊接著又朝目標射擊了第二發、第三發子彈。平時百米射擊訓練,他射出的每一顆子彈彈彈擊中,不是十環,也是九環,此刻,他不相信射不中犯罪分子那永遠填不滿的心窩。 就在這一秒鐘內,處在最前沿的衛汕生和身邊的戰友們同時勾響了手中的微型沖鋒槍,一排火舌,輕舔綠樹碧草,穿過暗洞,在巖石上閃光,在犯罪分子身上開花。 槍聲響過,暗洞內死一樣的寂靜,黑山谷一如往常,辰龍關像什么事都未發生過,湘西大山依然是那樣碧綠,依然是那樣的雄峻。 衛汕生做了個手勢,如利斧開山,如風卷殘云,他示意戰友們冷靜觀察,等待,暫停射擊,尋找撲進暗洞,接近犯罪分子的最佳時機。偵查員,該動時,猛如虎,該靜時,穩如山,沒有良好的修養和素質,是絕對做不到的。 衛汕生睜大如火的眼睛,盯著死氣沉沉的暗洞,心想:犯罪分子被擊斃了?暗洞內有別的通道,潛逃了?這三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也許正躲在洞內最陰暗的角落,待民警進洞搜索時,伺機襲擊,困獸猶斗。 寂靜。 山寂靜,水寂靜,樹木花草寂靜,唯獨民警們的心不寂靜。無論暗洞內存在什么樣的情況,都不能等待下去,必須繼續主動出擊,盡快結束這場激戰。 一道道請戰的目光,落到衛汕生健壯的身上,寬闊的臉上,集中在他那富有男子漢氣魄的厚實嘴唇上。大家雖然沒有開口,可他聽見每個戰友心中都在說: “我上!讓我上!” “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年輕,應該讓我上!” “你家三代單傳,你不能上,只能讓我上!” 勇敢的戰友,勇敢的警察,勇敢的衛士。誰都不能冒險,誰都不能犧牲,祖國、人民、家庭、親人都希望你們把犧牲減少到最低程度,都盼望你們含笑凱旋。兩天兩夜的圍捕,大家吃的苦,受的累,實在太多,太重,唯獨沒有奉獻出的只有這一條生命了。生命,誰都只有一次,失去再不回來,絕無后門可開。對常年累月與犯罪分子真刀真槍搏斗、較量的公安民警來說,這一次生命顯得尤為寶貴。作為指揮員,要百倍、千倍地珍惜、愛護每一個民警僅有的這一次生命,把流血,把犧牲,減到最小最低程度。用智慧,用計謀,用才干,換取更多的成果,更大的勝利。 衛汕生朝侯建國努努嘴,示意放出警犬,進暗洞搜索??珊罱▏坏环懦鼍?,反而將它緊緊地摟在懷中,生怕它飛走,生怕它離去。他和它朝夕相伴,他和它患難與共,他和它相依為命。追捕流竄全國各地,隱入湘西的犯罪分子“二王”,它咬住他們,立下赫赫戰功。多少次風里同出征,多少次雨里共戰斗,多少個黑夜同守伏,多少個黎明共凱旋,凝聚了nongnong的愛,結下了深深的情,它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不能沒有它,他不能失去它,他寧可用自己的犧牲,換取它的安全,換取它的生命。 衛汕生沒有批評,沒有責怪,他完全理解侯建國的心情,不愛惜、不珍重、不視警犬生命于己命的馴犬員,絕不是個好警察。他深情地注視著戰友,注視著警犬,他改變了主意,指揮不動馴犬員,干脆越過這一級指揮權,用手勢直接對警犬下達了出擊命令。然而,警犬卻忠實于它的主人,盡管他官大一級,卻不聽他的指揮。它伸出鮮紅的舌頭,在侯建國臉上輕輕舔了舔。侯建國眼睛一閉,眼角涌出兩行沉重的淚。 就在這一瞬間,警犬四肢騰空,撲進暗洞,緊接著發出“汪汪”兩聲吠叫,這特殊的叫聲,頓使侯建國和他的戰友們臉上生輝,腳下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