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給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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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民警隨時保持著高度警惕,表面上佯裝說說笑笑,實際上對白寶山的每一個眼神,每一種表情,全都注意得清清楚楚,防止其狗急跳墻。 這四位民警,除了小何,都身懷絕技,武藝超群,平時一個人對付三五個青壯年漢子沒有絲毫問題。 如今是四個人對付一個白寶山,這本如同老鷹捉小雞。 但是白寶山是亡命之徒,動輒亂殺無辜,迄今已有北京、河北、新疆的十幾條人命喪生他手。此時若發現了他們要抓他的真實意圖,在這人口密集的北京城里,在這樓群連樓群的住宅小區,他肯定會以要挾群眾生命相威脅。 所以,為了群眾的安全,不驚動他,以智取為上策。只要平安走出這片住宅區,走到前面的巷子里,上了警車,一切都好辦了。 “白大哥!你這是怎么啦?” 四位民警因早有思想準備,并未因白寶山突如其來的試探行為弄得劍拔弩張,依然是先前那副隨意說笑的神態。 “白大哥!你是不是要拉肚子啦?” “白大哥!你要拉肚子,前面就有公共廁所??熳?,快去上廁所?!?/br> “哎喲!我也要上廁所。白大哥!起來快走,我倆一起到前面上廁所?!?/br> “你呀!真是紅眼病,見人家干什么,自己就想干什么。白大哥!你說他是不是這種人呀?!” 白寶山“嘿嘿”一笑,說: “我不是肚子疼,是我的鞋子踩掉了?!?/br> 他提起鞋跟,站起來,往前走。 他心里踏實了許多。 經他試探,這四個年輕人不像是抓他的,誰都沒有表現出習慣性的掏槍動作,也沒有露出如臨大敵之色。 看來,的確是要他到派出所辦戶口。他暗暗分析: 小何是模式口派出所的戶籍民警,誰都知道他干的全是些與婆婆姥姥打交道的瑣碎事,從來不辦案,也從來不抓捕人。 這三個年輕人,不像干部,不像工人,滿嘴哥們弟兄,很可能是做點小買小賣的角色,需要管區民警提供方便,放肆對小何阿諛奉迎。 白寶山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腳步比先前快了許多。他想:快到派出所辦了戶口,回家圖個清靜。 白寶山腳步加快。 四位民警的腳步更快。 他們走出了住宅小區。 走到巷子口,白寶山突然停住腳步,他看見了停在巷子口的一輛警車,而且車門敞開著,像朝他張開的老虎口。 他頓生疑竇,腿有些發軟。 他懷疑自己中了小何他們的圈套。 他欲賴著不走,可又找不出借口。 四位民警沒給他絲毫回旋余地,不像先前那樣說這道那,而是干脆果斷地將他架起,緊走幾步,塞進了警車里頭。 白寶山瞪大眼睛,連聲呼叫: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 四位民警哈哈一笑,道: “白寶山!我們要干什么你還不知道?” 白寶山道: “你們不是說要我上派出所辦戶口嗎?” 四位民警回答: “沒錯!是要給你辦戶口?!?/br> 說話間,警車駛進了模式口派出所。 車門拉開,四位民警架著白寶山下車。 早有民警提了手銬,從辦公室迎過來,要給白寶山戴上。 小何搖搖頭。 那位手提銬子的民警退回。 此時的白寶山,已經遍身發軟,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今生今世再也逃不出民警的手掌心。但他又想:既然抓他,為何不給他戴手銬。這說明他們只是對自己懷疑而已,沒有掌握他犯罪的充分證據。關鍵看自己如何沉著冷靜,闖過這一關。 四位民警將白寶山架進了派出所的審訊室。 白寶山明知故問: “何戶籍,這里不是你替人辦戶口的地方。把我弄進來干什么?” 小何回答: “白寶山!你是聰明人。我們哥幾個呢,也不蠢。你此時心里想什么,我們都明白。你要想得到從寬處理,就趁早把你的所作所為交待清楚?!?/br> 白寶山假裝生氣地說: “何戶籍!你說這話我真有幾分不明白。我刑滿釋放回來,時刻遵紀守法,只想做個好公民。我除了在外面做點正當的小買賣,什么違法的事也沒干過!我一心要脫胎換骨,重新做人。我的左鄰右舍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呀!何戶籍,你千萬不能冤枉好人!” 四位民警鼻孔里同時哼了一聲,道: “你是好人?像你這樣的人也是好人,天下就沒有壞人了?!?/br> 說著,小何和民警小張起身出去。 審訊室里,民警小文和小陳繼續審訊白寶山。 時光流逝了半個小時。 白寶山不但不承認自己有違法犯罪行為,反而喊冤叫屈。 小何和小張回來了。 他倆返身到白寶山家,依法進行了搜查,從白寶山幾次要拿衣服的多用柜里,搜出一支子彈已上膛的“五四”式手槍、64發手槍子彈和步槍子彈,110萬元人民幣。 小何、小張搜出這些贓物時,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若是不始終擋住柜門,迅速架走白寶山,讓其得手,結果就不是一帆風順,安然無恙了。不知有幾個人倒在了血泊中。 他倆暗暗慶幸,由于高度警惕,避免了流血與傷亡。有了這些罪證,看白寶山還怎么抵賴。 這時,小何、小張走進審訊室,大聲喝道: “快將這個罪大惡極的家伙銬起來!” 小文、小陳知道兩位戰友肯定取到罪證,立即動手,將白寶山的兩只手緊緊地銬在一起。 白寶山呼喊: “你們憑什么銬我?你們這樣做是違法行為。我要控告你們!” 小何、小張說: “那就請你帶上這些東西,到法院去控告我們吧!你這殺人魔王!” 說著,“嘩啦”一聲,小何、小張一松手,包裹著的手槍、子彈、人民幣,一齊堆放在審訊桌上。 “白寶山!對這些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 小何、小張逼問: “你說呀!你為何突然一下就啞巴啦?” 白寶山吞吞吐吐,語無倫次: “我,我,我啞巴!我,我沒啞巴!” 四位民警喝道: “你是沒啞巴。你快說,你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從這時起,白寶山的兩片嘴唇像是被縫在了一起,不管四位民警怎么追問,他不說一句話。 四位民警明白,這是罪大惡極的歹徒,作最后垂死的掙扎。 他們沒有急于審訊,而是將白寶山單獨鎖在審訊室。 然后,他們四人一起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