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兩大發明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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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證如山,法律無情。肖賢啟自知罪孽深重,再狡辯,再抵賴,再推卸,均是徒勞。他向檢察官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他在深圳做生意的幾年中,面對一些光怪陸離的丑惡現象,漸漸放松了自我約束和思想改造,賭博、玩女人,追求高消費。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不玩白不玩,不樂白不樂,不花白不花。欲望一旦張口,便永遠無法滿足。 他不擇手段地撈錢。 他同湘江商人孫逢春的購銷往來中,除了索要回扣外,還自制發票,一票二開,虛報支出,向公司報賬,貪污公款159000元港幣、25510元人民幣。 他由于接受了孫逢春的回扣和好處費,便想方設法為其謀取利益,一為報答,二為將來自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幾年來,他賭博、玩女人和吃吃喝喝,共耗用公款222000元港幣,15700元人民幣。 他自知問題嚴重,加之領導對他的問題有所察覺,沒有提拔他當紡織品站副經理,遂產生了辦理出國護照,越境外逃的念頭。 他想到自己只有初中文化,不懂外語,無法在國外立足,必須尋找一個會說洋話的女人。 于是,他纏上了貓咪。 他經貓咪牽線,結識了婁知平,向其提出購買湯加王國護照。 婁知平一口應允,要他預付10萬元。 他便給湘江的孫逢春打電話,要他從辦事處的貨物代銷款中取走10萬元,用支票形式帶到深圳,親手交給他,不許走漏風聲。 他拿到孫逢春送來的支票,即同貓咪一起將支票交給了婁知平,作為委托辦理他和貓咪移民手續的定金。 如今,這10萬元已追回來了,肖賢啟的出國夢也破滅了。然而,幾年中,他侵吞的數十萬元公款,已被揮霍一空,無法追回。 他是個賭棍,在賭場的梭卡機上,他最多的一次輸掉3萬元,最少的一次輸掉3千元。 他是個yin棍,他雇請的公關小姐,除了他用于勾引商海的貿易伙伴,作骯臟交易外,首先都是他泄欲的玩物。 幾年中,他究竟玩弄了多少女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些貌美嬌柔的小姐、少婦,既是他的花錢桶,又是他的犧牲品。 他有常年固定的三個姘婦:牛咪、羊咪、貓咪。其中數牛咪年紀最小,年僅16歲時就被他以甜言蜜語勾引。許諾尋找適當機會與老婆辦理離婚手續,與她結婚,而常年占有她的心和身軀。 他的確想與妻子離婚,但又不敢。因為他的妻子在紡織品站當會計,了解深圳辦事處、湘瓊企業開發公司和自己男人的一切,要拋棄她,對于肖賢啟來說無異于拋棄了自己的前程。女人傷心到了極點,干出的事,再狠毒的男人也望塵莫及。 肖賢啟玩的女人多了,對女人的特點自然了解得深,幾乎成了研究女人的專家,如果以此評職稱,他至少可以評上有資格帶碩士研究生的研究員。 他不僅沒敢與妻子離婚,反而向妻子寫了懺悔信,為表示悔過的決心,將自己的陰毛全部剃了,連同懺悔信一起寄給妻子。 女人,尤其是中國的女人,是善良的代名詞。妻子收到丈夫這封奇特的懺悔信,感動得涕淚俱下,深深理解丈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男人三十多歲,正是介乎于狼虎之間,經常離她在外,怎么能不需要女人的溫存和體貼呢? 她一面給男人回信,并將懺悔信連同陰毛寄還,表示過去的事情如水流去,她不再責怪。 她一面向領導提出要求,也要調往深圳辦事處,陪伴、侍候男人,共同開拓一番大業。 她的要求得以實現。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她與肖賢啟守在一起的時候,肖賢啟已將羊咪安排到深圳外貿集團總公司宿舍院11棟隱居,一有機會,他就溜了過去,親他的心肝兒子,摟他的寶貝女人。同一時候,他又在悄悄辦理與貓咪的出國手續。 自然,他一時顧不上牛咪,將其冷落到了一旁。 牛咪受不了,一氣跑回家鄉吞了農藥,經搶救活了過來。不久,她又跳入資江,意外地被一位老船工救起,經老船工苦苦開導。她才重新樹立起生活的勇氣。 她向肖賢啟索賠1萬元青春損失費。肖賢啟的老婆得知,高低不肯,經肖賢啟苦苦哀求,才付給了1千元,并上門做了牛咪的安撫工作。背后,肖賢啟還是給牛咪暗送了5千元,一筆風流債就此了結。 此后,牛咪遠走他鄉,嫁給了一位湘江人。 應該說,肖賢啟從此結束了他的yin棍、賭棍生活。 如今,他蹲在監獄里,等待法律對他的最后審判。不管法律最終審判的結果如何,他能否先在自己的心靈上設立一道法庭,對自己在深圳、在海南的幾年所過的荒yin無度的生活進行一番自我審判呢? 但愿他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錢,能挽救人,也能毀掉人; 錢,是推動社會發展的杠桿,也是危害社會進步的禍水。 錢,本身只是一個符號,它并不代表好,也不代表壞,它既不象征美,也不象征丑,關鍵在于掌握錢的人有著什么樣的靈魂和德性。 可當記者打開他記下的《獄中生活錄》,看見他發出的竟是這樣的哀嘆: 電閃雷鳴, 大雨傾下, 啊——黑色的星期五, 一個不祥的日子。 厄運降臨,災難緊逼,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濁浪翻滾,日月無光…… 他所指的黑色星期五,就是他被拘捕的那一天。如果這一天在他心中能由黑色的變為亮色的,那他就開始了走出罪惡深淵的嶄新生活。他陷入深淵太久,太遠,需要時間,需要勇氣,需要親人、家庭、社會及各個方面給予的幫助和努力。 記者采訪結束時,檢察官們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如果沒有林林總總的回扣,如果沒有形形色色的公關小姐,我們的生意能不能做成?我們的經濟能不能搞活?不知這兩大發明者是誰?請他給人們,給社會一個滿意的回答。 其實,檢察官們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