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只要把婚離了,我就不需要你攔著我——” 而男人卻慵懶的聲音,眼懶懶的瞟到她衣衫不整的軀體上,他的聲音,跟他的語序一樣,懶懶的,一頓一頓 “不喜歡秦瑜澄,難道是那個蘇煜憲,對哦,人家到是對你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冉依顏,其實你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兒就是沒能嫁給他對不對?” “——好啊,你想離婚,那就離啊,我成全你,只要冉依顏,你以后別后悔——!”跟她一樣,說完之后,他又補充了句。 “除了你,這輩子沒有別的事兒會讓我后悔——”這是她心里最真實的話 可是,話音一落,立馬男人眼眸里的光就變了,猝冷,兇殘,好久,那粗磨的指腹卻抬起她精致的小勾般的下巴,涼涼一句,說的怒火崩發。咬牙切齒。 “呵,你還真有種——” 這一晚,他還真沒有碰她。將她的下巴一扔,氣的夠了,翻身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倒過去。 而冉依顏,目光落在他背對她那寬闊的背脊,身體無力的攤在床頭,心,一如既往的有種涼涼的冷意。 * “董事長,夫人今早去民政局了,她打你電話說打不通,所以叫我在秘書臺留言給你——”剛開完早會的男人,回到辦公室,就聽見秘書在電話里通報。 男人捏著話筒,‘民政局’,一想起這三個字,眉擰成一條線,該死的女人,她還來真的。 “給民政局那邊的人打電話,叫他們概不受理一個叫冉依顏的女人交出的離婚申請——” “可是??墒嵌麻L,這。這不大好吧——”下面的秘書講話,聲音都有點結巴,這離婚,也能概不受理么。 話筒這頭的男人明顯聽著秘書的語氣明顯有點不耐煩“叫你去你就去。反正沒有我同意,沒有我到場,她也離不了婚的,她自己如果愿意站在民政局門前看風景,就讓她待在那里悠著吧——” 男人在這頭講著這話,心頭無不是一種釋放。 當你身邊跟了一個女人,就代表跟了一個麻煩,這一定沒錯。 頓了頓,男人剛放下電話筒還有點唏噓,門口推門進來的助理。 “董事長,風氏集團的董事長來見您了,你見么——” 直到這句話從秘書的嘴里說出口,男人的劍眉一擰,眼眸里帶著些許的寒意,站在辦公桌前,依然是那英氣的臉孔,挺拔的身姿,無與倫比的尊貴氣質。 他突然一身坐在真皮座椅座椅里,悠然的轉動著輪角,唇角帶笑。語氣里滿滿的譏誚,眼眸里的光卻森冷。 “見。怎么不見。?!”這個堂兄,他們之間的帳一筆一筆,早就該算算了。 風明輝走進去的時候,風冿揚就看見了滿臉喪氣的他。 這兩天,看得出風明輝的日子很難熬,眼底一團黑青。 他進來的時候,推了推眼鏡,從那半月形的鏡片里,先偷瞄了一下風冿揚。 而男人也就那樣沉著住氣,身體攤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就想看看,他到底這次,還親自來,所欲為何。 “揚。對不起,我這個做堂哥的真對不起你——” 真的是沒有想到,這風明輝走進了隔著不遠的距離,一把屈膝毫無尊嚴的突然跪倒在辦公室的地上。 然后,一把抹著淚,哭的繪聲繪色,老淚縱橫的模樣。 這樣子,還真的將風冿揚給嚇著了 但是,他也沒有去扶,只是象征性的抬抬手,語氣不無吃驚 “哥,你這是干什么,哪有做哥哥的跟弟弟下跪?!?/br> “揚,我知道,這么多年,我做了很多錯事兒,其實,那天,你當著人群罵我那些話罵的很對,你罵我狠毒,罵我不成器,我知道,你罵的是對的,可是,揚,看在這么多年的兄弟的份上,求你把我的那百分之三十七的股票,給我一半好么,我只要一半,一半就好,求你,看在我們兄弟多年的份上,看在我們是血rou至親的份上,我是風家的人,卻手里一點風家的股份都沒有,我覺得難。難堪啊。我對不起老爺子,我對不起他,沒有股票,我也就沒有了錢,可是我還有妻兒,一家老小要養啊——” 男人就那樣跪在地上,棕色的西裝褲,還可以看出那高檔質地,可惜,失去了這部分股票,這么高檔面料的東西,他是沒有機會再能買得起了。 男人的臉色有點沉,同他一起長大這么久,今天仿佛才聽到他說了幾句人話,只是,他又怎么可能因為區區的理由而原諒他,原諒他一直對他的傷害,對他妻兒的傷害,對付他到時候,他可從來都不會顧及什么骨rou情親。 “你不是還有龍家那三千多億么,這些夠你好吃好喝幾輩子,別說你妻兒,養十幾代人又有什么難——” 男人穩穩的坐在真皮椅子里,依然一點不為所動,只有唇邊勾起的譏誚笑意。故意調侃他。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龍家是因為買那部分股票而打在公司的賬戶上,當初只是想要通過這三千億來炒作新聞,讓集團垮臺,龍哲宇說,這公司的賬目我不用過文,他說財務總監會將賬目做平,并且可以讓這三千億悄無聲息的轉到我的戶頭??墒?,現在,你上臺之后,公司重新整理賬目,將這三千億借款歸還龍家。我。我還哪里去拿著三千億的現金啊?!?/br> 男人的臉色白里泛青,無賴的朝著風冿揚攤開雙手…眼眸里滿滿的苦痛。 可是,座椅上的男人將他的那副苦情的模樣盡收眼里,一句話不說,一句話不說,將眸光移了回來,眸光有些閃爍,只是眼眸一如既往的陰沉,表情陰冷。 他的手指有些無聊的握著桌上的筆,把玩,那轉著打在實木硬桌上的聲音,一次又一次。 好久,那深邃的眸子才移下去,他的眼里,滿滿的寒光和厲色。 對這種人,他到底是有多不屑,他現在還愿意坐在這里和他講話,那原因就只有一個。 對他來說,他還看在就是因為所謂的‘親人’的身份而愿意跟他多講這幾句話… “風明輝,你知道真正的血緣親情是什么么——”突然,他冷冷的,轉頭過來,看向風明輝,臉上寒芒遍布,唇邊的那絲笑意早已經消失不見。 “親情就是,付出和并且愿意為對方付出一切,在我想要出任風氏集團董事長的時候,我爸爸為了我,將他的全部股票掏出來,并且,沒日沒夜的替我擔心。親情就是,在醫院里,就算我已經是植物人了,那個所謂的堂哥一繼任風氏集團的董事長,就迫不及待想要利用職權朝我身體里注射過量的抗生素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時候,也只有爸爸,他派著人夜以繼日的看守我,不讓他不信任的人靠近我一步?!?/br> “親情就是——”頓了頓,他眼看風明輝的臉在他的眼下一寸一寸的變色,他繼續面無表情補充道“親情就是,今早我小沙拉,拿了一張只得了三十九分的數學試卷到我面前,喜氣洋洋的叫著爸爸,很得意給我看的時候,我卻內心很溫暖的親了她的小臉蛋,我愛她,因為她是我的孩子,無論她犯了什么錯,都不會想要跟她計較,因為太在乎她們只想付出而無關其他,風明輝,你懂親情是什么么,你配說這個詞么,除了我的爸爸和孩子,我對任何人都不會談及親情——” “你跟我談風家,你覺得現在你手里的股票沒有,你覺得臉上很無光,對不起老爺子,可是,之前你聯合外人搞垮風氏集團,就為了中飽私囊的時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是風家的人,你怎么能對得起老爺子臨終還一點沒有落下對你的疼愛,你如此對待他親手一手創建起來的風氏集團,你心里不覺得有愧么——” 男人義正言辭,風明輝傻了幾秒,然后整個姿勢就軟了下去。 男人輕瞄了一眼他,眸子滿滿的不屑,繼續冷冷的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