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半個小時過去,整個褲腿都在滴水,所有在雨里的人都打著傘,只有他一個人突兀的出現在雨里。 終于,有一個人拿著傘在路邊站住,然后,幾乎是看了很久,才確信是他。 “風少,是你么,風少——”打著傘,陸晚晴穿著一身綠色的碎花的連衣裙,然后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她靠上去,然后在雨中為風冿揚撐傘,而此時雨越下越大,雨中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 路過的行人,還有車輛,沖刷在雨水里。 然而,此時的風冿揚,視線不算清晰,但是他聽見耳邊有聲音,但是聽不見別人說什么,而看見別人向他靠過來,他的第一反應的推開別人。 “風少,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風少——”被推開的陸晚晴立即又湊了上去,聲音急切,因為,這時風冿揚的力氣已經不大,很小,小的讓陸晚晴都驚訝了一下,他明明是用盡了全力的模樣,但是陸晚晴卻只是被他推開了一小段,雖然,曾經在風允兒的訂婚宴會上,風冿揚差點要了她的命,但是她明白,那都是因為他是為了自己的meimei,而現在,她完全相信,風冿揚對她是無害的,更何況,她心里,一直都渴望接觸到如風冿揚這類的名流大亨。 對于能抓住的機會,她是從來不放手的。 “哇——”接著,風冿揚又是一口水吐了出來,胃液里很大一股酒氣,陸晚晴打著傘,一只手輕輕的挽著他的胳膊,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風冿揚這么沒有力氣,因為他喝了太多的酒。 可是,依顏呢,依顏去哪里了…為什么自己老公在外面喝醉,而自己都不過問呢。 “風少,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而風冿揚此刻因為剛剛又吐了一次,身體越發的軟,當陸晚晴扶起他的時候,他也根本沒有拒絕,抓住陸晚晴的肩膀,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傾斜了過來,但是陸晚晴是一直有體力的,身高也還行,一只肩膀這樣的支撐著風冿揚有點累,但是她還是承受下來了。 而且在風冿揚身體湊過來的瞬間,除了他身上的nongnong的酒氣,衣物上還散發一股淡淡的古龍的香水味。 那種清新又自然的香氣,手腕上的一塊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手表,通身的氣派,明明這個離她生命很遠的男人,她以為只屬于冉依顏的男人,此刻,卻一副毫無抵抗模樣般的依附在她的肩上,那一刻,她好想轉頭去撫摸一下這個神祗一般的男人的精致面孔,可是,她伸出手,卻是猶豫了,她害怕,害怕這樣一個舉動就趕走了他。 在雨中傻傻站了很久,而這個時候的風冿揚,連續幾次的嘔吐讓這個神一般的男人也支持不住了,然后閉著眼,趴在陸晚晴的肩上假寐。 “依顏…依顏…?!弊炖锱紶栞p聲的底喃,讓陸晚晴懷疑似乎是這兩個字,但是又聽不真切,但是,她的心還是有涼涼的感覺。 好久,她才招來計程車,然后,在計程車的門打開后,先將風冿揚放進后座,然后自己才收了傘進去。 司機通過后車鏡向后面看了一看“姑娘,去哪兒——” 當司機的模樣落在男人身上,就算此刻,那男人的渾身已經濕透,頭發在濕濕的滴著水,整個腦袋都靠在車背上,胸前的襯衣撩開,露出結實性感的胸膛,雖然只是一眼,司機大叔就可以看出此人非一般龍鳳。 這樣的一個醉酒的男人,然后跟身后這位長相普通,然后氣質平凡的女生在一起,司機覺得有點怪,但是也沒有問出口。 因為陸晚晴曾經去過風家的風冿揚的私人別墅,所以,知道地址,那是一個有名的地上,富人聚集,富商聚集的地方。 “杏林湖東一期別墅——” 她抱了地址,司機大叔抿了一下嘴,然后發動引擎,誰都知道湖島的別墅是頂級的富人區,所以,都不敢去打聽太多。 這次,車直接開到了別墅里面,停在大門口,然后坐位仆人的劉媽從外面迎出來,看見是輛計程車有點驚訝,然后立即打了一把大傘接了過去,然后幾個人過來扶,陸晚晴在扶風冿揚進屋的時候,頭發被雨水打濕了一些,然后問劉媽有沒有電吹風。 因為少奶奶沒有在家,一幫仆人雖然將風冿揚扶進了屋,把他放在了沙發上,卻是誰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都知道衣服濕了是要換的,可是,這種事情,由一個男人來坐,似乎有點尷尬,而且,少爺有潔癖,一般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或者看他的身體,這可怎么好。 然后,陸晚晴一進大廳就被眼前各種繁華閃瞎了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瑰麗然后只能在電視劇里的宮殿般的奢華房舍現在就在她的面前,就算是用一個電吹風,劉媽領她進的洗手間比她的主臥還大,而且就算是一個小小的電吹風,拿在手中的質感,那么非同一般,現在拿在手里,這樣沉沉的重量,讓她有種置身夢里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冉依顏每天一超一夕接觸到的東西,對她來說卻像是做夢,不公平,人和人之間怎么可以這么不公平……。 但是,她還是很好奇,為什么今天都沒有看到冉依顏的蹤影,為什么風冿揚會喝的這么醉。 “小姐,請問您是少爺的女人么,少爺現在身上是濕的,可不可以你幫忙換下衣服——” 然后劉媽后面走進來,站在洗手間的門口,一本正經的說道。 當問道那句是不是少爺的女人,陸晚晴整個人都呆住了,其實她多想自己是,可惜,事實,卻不是 “呃——”有點尷尬,她不知道怎么回復劉媽的話“你把衣服找出來放在一邊吧,我去給他換——” 她明知道自己這樣又犯了虛榮的毛病了,可是,還是止不住,如果現在她開口說一個不是,那么這些傭人是怎么看她呢。 如果,劉媽仿佛是終于完成了一個任務,然后讓保鏢將風冿揚扶上樓,自己也樂呵呵的跟在后面,然后進了風冿揚與冉依顏的臥室,在衣柜間里找風冿揚需要穿的衣物,她找出來,然后還折好,放在一邊。 少爺的性格就是這樣,有點龜毛,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可能對于少***容忍性好一點,對其他的人,幾乎沒什么耐性,所以,一涉及到他近身的事兒,這些傭人仿佛都是被打了一支又一支的預防針,小心又小心。 于是,終于,陸晚晴在吹完了頭發以后,有點戰戰兢兢的上了樓,因為,她似乎從來沒有踩過這么柔軟又干凈的家用地毯,這雕花的樓梯扶手,她連碰都不敢碰,差不多已經走到了樓梯口,才不甘心的讓自己細細撫摸了一遍。 推開臥室的門,她驚呆了,黑白的清一色的格調,干凈,有種夢幻的不真實感,那雪白的大床,幾乎能抵她半間屋的大床,眼眸里滿滿的都是驚訝且不能置信,原來,這就是冉依顏每天和他睡的床。 現在躺在床上的男人雙目緊閉,那精致的臉孔,被雨水沖刷的很干凈,此刻,多了一絲明凈和清爽,沒有了平時的冷冽和戾氣,他看起來,如同一個熟睡的嬰孩,長長的睫毛,根根上揚,密集的鋪排下來,那唇瓣,此刻有些蒼白,但是依然不減他的俊美,豐神俊秀,美如神祗的氣度。 白色的襯衣領口被解開,領帶被扯的有些亂,露出那性感的古銅色的胸膛,陸晚晴輕輕的湊上去,那長長的指甲去解他的領帶,西裝外套本來就是撒開的,不需要解,而她的手指才一觸碰到那蜜色的胸膛。 睡夢中的人終于有了一絲松動,輕輕的‘呃——’了一聲。 他閉著眼輕輕一動,喉結才吐出一個字,陸晚晴的手指就停駐在那里,她心里突然有些害怕,風冿揚的性格她不是不知道,不是沒有見識,如同現在被他突然醒來,讓他知道她在幫他解著衣服,他會不會生氣呢,據她所知,這類的男人都不喜歡別人未經允許就觸碰他們身體的。 她的手指一頓住,然后背后卻是突然的一道大力,將她的身體摟在懷里,那種力道,帶著一種突然,她的身體就那樣被他不期然的摟在懷里。 他的力道很大,掌心灼熱,帶著一股nongnong的占有欲。 陸晚晴窘了,她不知道,為什么風冿揚會突然將自己摟在懷里,但是,被摟在懷里的她黑色的眼眸晶亮,清晰,有點不知所措 “依顏…依顏…?!?/br> 直到,閉著眼的男人,嘴里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陸晚晴心里才明了。 然而,更驚心的是,風冿揚似乎突然將頭壓下來,閉著眼,在摸索她唇的位置,他要吻她—— 發現這個后,陸晚晴的心狠狠的嚇了一跳,自己到底是該拒絕還是迎合他呢,明知道他愛的不是自己,應該拒絕的吧,可是,被這樣的男人吻一下的感覺也實在是太好,這可是終生的留戀呢,自己該不該放棄這個機會呢… 面前的男人,不是自己一直渴慕的么,她的內心在掙扎,可是依顏,自己又怎么面對救過自己命的依顏呢。 畢竟,冉依顏還把她當朋友的,不是么,她要這么背叛朋友么。 看到風冿揚的唇差不多落了下來,她趕緊一把推開他,但是,她的力氣也不大,這時的風冿揚似乎已經恢復了大部分的力氣,所以沒能推開風冿揚抱著她的身體。 就這樣,衣服也沒有換,傭人不會上樓來打擾,然后,兩個人相互的抱著,風冿揚就一直抱著陸晚晴,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然后,第二天天一亮,風冿揚就醒了過來,他一般習慣早起,然后,不知道此刻的陸晚晴就在懷里,當他從床上醒來的那一刻,低頭看著懷里的女人,他差不多被嚇了一跳,連忙像避瘟神一樣將陸晚晴推開。 然后,還睡意迷蒙的陸晚晴就險些一下子被他推倒了地上。 然后身體被推倒床沿的時候她本能的用手抵在床尾不讓自己的軀體滑下去,睜開眼,那黑色的睡衣充盈的雙瞳卻是滿滿的不解。 “你怎么會在這兒——”風冿揚蹙了眉,然后語氣是質問,但是也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種 “呃,昨晚你喝醉了,是你自己趴在我肩上,讓我幫著送你回來——” 現在風冿揚對昨晚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他這時醒了,頭有些漲疼,他也知道,昨天的酒喝多了,但是,他也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會那么巧就遇見陸晚晴,而且會央求這個女人送他回來。 “那,謝謝你,但是你不適合出現你這里,這是我和我妻子的臥室,為了答謝你昨晚的幫助,你可以下樓用了早餐再離開這里——” 就在風冿揚這句話一完,然后手機就叮鈴鈴的響起,接著,他沒有再看陸晚晴,他漫不經心摸了床頭的電話,但是一接通,里面的第一句話就讓他驚呆了。 霸愛纏綿 第百一十五章 相濡以沫(一) 更新時間:2014820 0:42:33 本章字數:6842 “那,謝謝你,但是你不適合出現你這里,這是我和我妻子的臥室,為了答謝你昨晚的幫助,你可以下樓用了早餐再離開這里——” 就在風冿揚這句話一完,然后手機就叮鈴鈴的響起,接著,他沒有再看陸晚晴,他漫不經心摸了床頭的電話,但是一接通,里面的第一句話就讓他驚呆了。 “風冿揚,你老婆現在在我手上,要贖她,你自己來,給你一分鐘時間,猜猜我是誰?”電話里,陰測測的聲音,帶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得意的笑聲。 只聽到這一句話,風冿揚一下子就怒了,因為在這里還沒有誰干跟他叫板,居然有人不知死活的綁架他的人,風家在這里黑白兩道都有勢力,可以說能掌控全局形勢,居然有人敢跟他玩綁架。 煩躁的將額前凌亂的頭發一扒,那黑色的眼底已經隱隱的有不耐感“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但是無論你綁架了誰,最好都先把人給我放了,否則,一旦讓我知道你是誰,我不只會讓你死的很難看,會讓你全家都死的很難看——” “喲喲喲…?!彪娫捘穷^的接連幾個‘喲’字,加上輕聲的笑,明顯就沒有把風冿揚的威脅放在眼里,因為,現在他們有了更好的殺手锏。 他們相信他們手里的這個東西絕對是重量級,重量到跟風冿揚談任何的條件,而現在,他們這樣做根本不是為了跟他談條件。 “來,跟你老公說幾句話——” 頭上的燈在離頭一米上的距離輕輕的晃動著,還有幾個飛蛾在周圍環繞,冉依顏不知道這是那里,可是,自從她昨天被抓在以后,就一直被扔在這里,在這潮濕的水泥地上坐了一整夜,現在她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是涼的,冷的,然后僵硬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死死的綁住,跟著一把椅子綁在一塊,而也就是半個小時前,她才又昏睡醒來。 昨晚這些人扔下她在這里,獨自走了,這里只有潮濕的地面,一把定住她身體的椅子,甚至連嘴巴也給她封上的,而,剛剛,封住她嘴巴的膠布被解開。 周圍自己圍住她的大漢她一個都不認識,突然間,她只覺得心里有一種nongnong的恐懼感攀上來,四面都是黑,她現在的視野里只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彪壯大漢,一個個兇神惡煞,盯著她的眼神兇狠無比,她覺得就算在這里被殺,也沒有人知道地方來救她。 所以,她有比任何時候都恐懼的情緒。 “來。我的小乖乖。來,跟你老公說幾句——”為首的過來了,臉上帶著一種猥瑣的蕩笑,那棕色的格子亞麻大衣,前額掉下的一撮短發,染的猩紅,雖然,對眼前這個人冉依顏的印象不深,可是,那眼角一笑起來的細紋,讓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一個人,上次在帝豪的包廂里和風冿揚為了一個女人打架,后面被風冿揚叫手下駕到前面跪著的男人,好像叫什么‘蔡——’,但是,她不記得名字。 當電話拿過來時,看著前面的蹲在她腳邊的男人,那笑的挑起的眼角,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知道,原來,也有人記仇可以記的這樣深。 可是,當她聽他說要在電話里讓她跟風冿揚講電話,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的,其一,她不想讓自己還跟他有牽扯,其二,她不覺得自己的存在能影響到風冿揚,風冿揚是誰,t市有權有勢的大亨,錢一砸出去,多少女人自動送上門來,他要多少女人沒有,怎么可能為了一個跟他吵了架,斷絕了關系的女人讓自己涉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最后一點,她也根本不希望他來,畢竟,對他,她不能說完全沒有感情,她心里的痛,只有自己才知道,其實,她不是全然對他沒有感情,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身上的淡淡體溫,他抱著她掌心的濃烈溫度,還有,他每次在她身體內的深入淺出,每一次,都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和身體都都溶蝕,變成他的,死死的占領。 其實,她在車上說的那一番話都是氣話,因為那煙頭給她的恥辱太令她痛苦,身體的痛楚,還有心靈上的痛苦,所以,當被他再一提起,她那種害怕和恐懼幾乎要令她瀕臨崩潰的邊沿,她討厭自己無助在他手里被他蹂躡。 當她氣憤的幾乎沒有顧及任何后果的說完那一番話之后,他給了她重重一耳光,還將她踹下車,說了那一番狠話,她知道他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她還是不愿屈服,身體痛,但是,心也很痛。 所以,對他,她也不盡然是絕情,一定要他來送死。 如果真的最后誰都沒法存活,那么有她一個也就夠了。 “他不會來的,你抓我是白費心機,他已經說了,以后各走各的,我和他再無關系,如果你提前抓我可能我真的還有點用,可是,現在,沒有了,你們抓我的時候,恰好是我被他從車上踹下來的被他撂狠話的時候——” 她不想開口,但是電話卻已經不由她的意識拿過來了,正好就接收了她剛才溜出口的這段話。 而此刻,這邊拿著電話的風冿揚只想低咒罵人,這個沒用的死女人,怎么才一天都不到的功夫,她就能被人抓住,然后還被別人用做人質來威脅他。 “呵呵——”冉依顏還想說什么,可是電話卻已經被人拿遠了,而現在,人家要做的也就是讓她接電話在電話里給風冿揚出點聲音,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就移開了電話“你也聽見了,人在我手里,救不救她你自己看著辦,西區沙灣港廢棄的二號地下車庫,如果你不來,死的就是她,你自己想好了,不許報警,如果被我的兄弟發現有警察跟在你后面,你就等著自己替她收尸——” 電話里面粗噶的聲音笑的得意又猖狂,而電話這頭的風冿揚臉早已變了色,他睜大了眼,里面流露的急切和憤怒,等那頭收了線,他也飛快的合上了電話,然后低咒了聲。 那人是誰,竟然將他的手機號碼還有他的弱點了解的這么透徹,但是,現在,她不能不救—— 怎么了,在站在一旁的陸晚晴什么時候站在床位邊,看著風冿揚若有所思的模樣,面露擔心的表情問道。 而風冿揚只是望著某處發神,然后搖頭。 “老李,備車——”終于,幾乎沒有整理自己的那一身昨晚酒醉以后的行頭,還有凌亂的頭發,包括被泥水弄臟的皮鞋,昨晚的一身濕透的衣物在他身上現在又已經被穿干,而他,都沒有來得及換洗,然后跳上自己的那輛法拉利的極速敞篷車。 跑車在馬路上極速奔馳,而這一次,風冿揚的心里比任何時候都陰霾,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去可能就是有去無回,既然別人要挑戰他,而且拿了冉依顏做要挾,自然是有十足的準備,他沒有可以活命的機會,否則,一旦等他逃脫,始作俑者就會面對比生命威脅更大的苦難。 一路上,凄風苦雨,那細細的雨絲落在發上,密集的打在他那古銅色的精致的五官上,他的上身差不多又一次被淋成半濕,但是,他不可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