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德昌怎么了。 每次隆科多去花天酒地的時候都不會帶他,他太煩了,老是念叼這樣不對這樣不行。 偏他是家生子,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德昌的爹又是佟國維面前得臉的老下人。隆科多不好隨便亂揍,佟國維會罵他。 今天沒有帶他,難道這小子又去幫佛爾果春了? 李四兒笑:“沒有德昌幫忙,烏尤能那么方便出門?” 他們連成了一派,這就是說德昌也有份參與!隆科多懂了,比剛才更生氣了:“這個混蛋出賣了爺一次,還在出賣我!給我戴綠帽子,我連他一起砍!”雖然他沒有碰過烏尤,但是,老婆的陪嫁丫頭嘛,他當然也覺得是他的人,就算他不碰,也要一輩子守著。 雖是這么說,德昌的武功實是不在他之下的。假如他真的拿刀去砍人,德昌不可能不管。隆科多討不到便宜。 李四兒忍著痛,抬手摸摸自己的臉:“現在不能打草驚蛇。賤人手上既然有荷包,肯定還是要去見堅夫的,爺只要裝作沒事發生,悄悄的跟蹤她,肯定就能找到堅夫在哪兒?!?/br> 找到之后呢,休了她嗎。 當然不能這么便宜她。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除了佛爾果春,嘎珞和戴佳氏也要死!誰讓她們敢反抗,敢動手搶走屬于她的東西! 隆科多想想還是不服氣:“那不行把岳興阿給我叫來!”就算現在不能把佛爾果春砍死,他也要先把岳興阿胖揍一頓出氣。 也是不行。李四兒冷笑:“您現在揍他,豈不是打草驚蛇?”雖然她也很想把岳興阿拉過來往死里打,可是不行啊。 李四兒咬牙切齒的想著,目光轉到了玉蘭的身上。 玉蘭驚恐的縮成了團。 “你現在快些回去,不要泄露。到時候她們有什么行動,你留個暗號就是了?!崩钏膬焊裉m約定了方法,又說:“別被她們發現了?!?/br> 隆科多也張牙舞爪的威脅:“別怕,爺寵著你,她不能把你怎么樣,走吧!” 玉蘭只好帶著傷自己回去。 還好,她夠小心,沒有被佛爾果春發現什么。 佛爾果春靜靜的聆聽著院子里的動靜,知道是玉蘭回來,松了口氣。 烏尤慶幸的小聲說:“這丫頭未必發現了。不然,李四兒現在應該過來了?!?/br> 不,不是這樣的。 佛爾果春輕皺眉頭,摸了摸手里的荷包。她很清楚,李四兒和隆科多并不是不想抓堅,而是,他們在等堅夫! 烏尤歉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格格,奴才太粗心了?!?/br> “先別慌,讓德昌回去吧?!北緛砘亓速「?,德昌就應該和烏尤分開了,但是為了保護她們,他又跑了回來。 時辰越來越晚了,男女有別,必須得快些離開。 以隆科多的個性不可能一再容忍他幫忙的。 烏尤到屋邊開窗,打了個手勢。 德昌走了。 隨后,烏尤忐忑的對佛爾果春說:“對不起,格格。都是奴才不好?!边@樣的定情之物,被看到了肯定會誤會的。 玉蘭這丫頭,不像是個省事的啊。 烏尤伸手摸向那煙荷包:“不如扔了吧?;蛘呒羲樗??” “不。你就是現扔,又能扔去哪里呢。問心無愧,不用害怕?!狈馉柟耗母械竭@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她很仔細的把煙荷包弄干凈,又瞧了一會兒:“現在還不至于這么嚴重。先把它鎖起來,不要讓人碰。我再想想怎么辦?!?/br> 烏尤有些著急催她:“那得快啊?!?/br> 當然,這個煙荷包,不能一直留在手上??墒?,它的主人卻要到哪里找呢。即便找到了主人,這樣過去交給他,萬一被跟蹤,又該怎么辦呢。 佛爾果春想了一會兒,靠近她耳邊道:“明兒你再去一回怡然居,記住,你要這么說?!甭】贫嗉热幌胍?,現在不會控制她們的出入。 第二天。 往常熱鬧的怡然居因為康熙的大鬧而安靜了許多。店里盡快補充了碗碟等器材后,又恢復了營業。 不過,在烏尤走后,食客們又變得沸騰了。 “聽說了嗎,懸賞三千兩!一個荷包,哎喲,誰家的東西這么金貴啊?!?/br> “哎喲,給我一半我就樂死了,三千兩。金子打的也沒這么貴啊?!?/br> “我得好好去準備準備?!?/br> 眾人一哄而散,又飛快的聚集了起來。 怡然居都快被擠炸了,到處都是來送荷包的。三千兩啊,誰不要誰是傻子。 把德昌叫來捉堅的隆科多傻眼了,這到處都是人,哪個是堅夫啊??炊伎床贿^來! 人聲鼎沸,快要吵死了。隆科多捂著耳朵向后靠在巷口的墻上。 人多啊,他快被擠死了。真受罪! 隆科多一邊躲,一邊腹誹。一不留神,眼前一花。 打扮成男裝的佛爾果春擠進了人群里。 如果她所料不錯,那位貴客也一定會來的。 她上了二樓,和烏尤坐在預定的位子上等待著。 怡然居是很有規矩的店家,二樓貴賓的座位,無論怎樣都保持得很完整。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佛爾果春的耳邊傳來擦擦的上樓聲。 康熙帶著李德全還有些侍衛們,夾著風就進來了。 梁九功把他忽悠到福全的府上,被康熙罰了板子,所以今夜陪他出來的,是李德全。 他們都是便服,不過,掌柜的前些天見過,立刻臉色就變了。 這兒的人太多了,連康熙都不容易擠進來。 他的樣子有點生氣。 這是誰傳的謠言,一個煙荷包三千兩,哼,在他心里,那是無價之寶! 康熙別扭的想著,他一定要抓到散布謠言的人,狠狠治罪! 佛爾果春的眼波一轉,他們就對上了。 康熙的腳步一頓,肩一震,就站在了樓梯上。 他的心,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錯字,是故意的,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行了 ☆、19、圣心 后面的李德全差點沒停住掉下去。 康熙的心臟狂跳著,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平靜。 太像了,她那么像她! 康熙帶著怒氣的眼睛里,含著無數的興奮。 那天沒有眼花,是真的,他又見到她了! 他才不管這是誰,只知道,他的心立刻被幸福掩蓋了,他要靠近她! 他小心的走了過去,手足無措的停在了座位前。 她,仿佛元后待在那里。 她的眼是清澈的泉水,雖有一絲疲倦,卻是那樣的純凈。她很安靜,就像停在林間的小鳥兒,輕啄著樹枝,那樣惹人依戀。 她正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他的元后就安靜的坐在咫尺之外等著他。雖然她穿著男裝,但是,他可以想象撤去帽子,散開青絲柔順如水的模樣。 她是活的,他的元后就在那兒! 他怎么可以傷害她呢。 康熙小心翼翼的扭頭吩咐李德全。 怡然居還從來沒有趕過客人的時候,不過,也只好如此了。 李德全下樓給了銀子,老板不肯答應。李德全一急便拍出數張銀票來:“這里爺買了,通通滾蛋!” 老板驚呆。 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滾蛋呢。別說沒趕過客人,就是趕,也趕不走啊。 他們在樓下折騰,康熙和侍衛們待在樓上。 因為客人們都跑去看熱鬧了。所以樓上反而沒什么人。 康熙這時候心里已經有數了。佛爾果春想著烏尤說過的,心情也變得漸漸激動起來。 她伸手把布套拿了出來。在布套外面,還有一個米黃色的巴掌大的小圓盒子。 這是她從自己的妝盒里翻出來的,很新,沒動過。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她做了。她感到僅有布套是不夠的,希望這個煙荷包回到主人身邊的時候,能讓它的主人感到它是被重視的,從而更在乎它。 只有在乎,才不會丟掉。 被丟掉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康熙盯著她的手,莫名的想哭。 是的,他早應該這樣做了,把它好好的放在盒子里珍藏起來,而不是隨便的勾在腰帶上,不然它怎么會丟呢。 他原本想過,不管是誰撿到它,他都會殺了那個人。因為沒有誰有資格碰它。但現在,他不那么想了。 她是他的元后吧? 康熙閉著嘴巴,不忍相問。 他不能驚碎他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