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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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站在原地的傅語卻是渾身僵直,雙目圓睜,一臉驚懼! 她的耳朵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就在她的目光觸及到推車一瞬往她的方向轉來的那一刻,她渾身的細胞都逆向涌動了起來,沸騰翻涌在心口處的害怕和那狂跳的心都明白,再不走,這四十公斤的推車就要直接往她的身上壓過來了。 可是或許是因為身體的本能反應,也可能是因為人在遇到危險時候的第一心理。 這兩推車越過兩個辦公桌直接沖向傅語乃是一分鐘左右的距離,但是她卻還是因為心頭的恐懼而無法動彈,那種感覺,無力、掙扎、恐懼、憤怒、緊張、驚恐等等,充斥在她整個人的心口處,腦膜里。 讓她渾身再擠不出一絲力氣去逃跑。 是的,她被嚇得腿發軟。 臉色發白的傅語含著淚水望向母親的方向,沈曼青嘴巴一張一合的在說些什么她已經聽不清楚了,但是渾身被撞擊的疼痛卻是令她痛不欲生。 “轟!” 這一切都在這巨大的撞擊之后停止了下來。 被這推車的力道直接給推到了墻壁上的傅語小腿處全都是鮮血,一地血跡斑駁,空氣中的暖意又增加了幾分血腥的味道,一心想著要對付傅月溪的沈曼青也是一臉的無法接受。 前方躲在被撞擊了的辦公桌以外第一張辦公桌下的傅月溪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虛脫了的癱在了地面上,仰靠在桌子下邊兒,一地兒的臭味緩緩傳來,這里都是男人放腳的地方,可是她卻必須為了活命忍受這股異常難聞的腳臭味。 痛苦中的傅月溪探出頭來往外頭看去的時候,對上的已經是被撞擊到腿部差點分離渾身抽蓄臉色白得毫無血色的傅語了。 沈曼青跪在地上雙眼中有淚水流下來,她歇斯底里的狂喊著救護車救護車,但是傅月溪卻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處,既然現在沒時間那么她就先鍛煉一下腿腳吧。 這般想著的傅月溪也不多管閑事兒,直接在這張桌子底下坐了下來,一邊兒散漫的輕敲著自己的雙腿,一邊兒探出頭來觀望一下這場事故的處理。 淚水在沈曼青的臉頰處布滿,她又是愧疚又是心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唇角全都是苦澀。 這原本是計劃好要將傅月溪除掉的,怎么到頭來就成了她女兒受罪?老天爺,難道她沈曼青真的就有這么不堪? 就連天都要幫著她報復自己? 心底不甘心的沈曼青緊緊捂住了女兒的傷口,脫下了外套將它困在了傅語的腿上,疼的幾乎要昏過去,牙齒打著顫兒,渾身抽蓄著不斷的傅語此刻已然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官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希望自己干脆死了。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此刻沈曼青神色焦急一臉淚水的趕忙跟了上去,但是她垂下的眼神兒里頭卻是增添了無數對傅家,傅月溪,顧安的仇恨。 年輕的時候顧安折騰他沈曼青,現在中年了,竟然換成是她的女兒來折騰她沈曼青?好啊好得很??! 顧安,你不是希望你的女兒可以在窮苦的生活中得到最好的升華么?那么監獄呢?喜歡么?想必你女兒一定是可以直接好好適應在罪犯這兩個字吧? 這倆字,有時候并不只是兩個字而已, 更多的時候,他們代表著你的身份名詞——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來,本因為大雪覆蓋的街頭一眼望去白茫茫到盡頭。 隨著那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遠,坐在桌子底下的傅月溪這才伸出個頭來瞄了一眼,看見這大廳內再無其他人,頓時間送客一口氣的傅月溪拖著疲倦又疼痛的身軀坐在一側的地面上,背靠著桌子背。 剛靠著準備好好休息下,結果沒有想到耳邊竟然又一次浮現了沈曼青那如同吸血鬼似的的咒語聲傳來。 “傅月溪,你以為躲在這里就可以相安無事?嗯?” 嘁! 這是陰魂不散么? 精神幾近崩潰,精力幾乎再無一分的她就著此刻所坐的位置而靠,眼底劃過一道倦意,滿臉的傷口,根本不用照鏡子傅月溪就知道! 這張臉,算是廢掉了。 心底頭早已經對面相無所謂了的傅月溪垂下頭來自如的擦拭著傷口細微冒出的血珠,一點兒都沒有想到回答沈曼青的意思,眼底的神色淡漠到幾乎令人怯步。 她深邃精致的輪廓上帶著一般的女人所沒有的菱角,尤其是她本來就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女人。 這會兒身上穿著的大紅棉襖雖是最惡俗的鮮紅色,可在她身上穿著,卻是好看的要命。 只給人倆字兒,鮮!艷! “你倒是很愜意?傷了我女兒你竟然還好意思坐在這里?你說啊你說啊你為什么要把她推出去,你為什么要讓她撞到那推車上面去?你可以救她的你知道嗎?你這是間接殺人罪知道嗎?”沈曼青一臉兇相走了過來,扯動著傅月溪的衣領就是一臉的憤怒。 眼底幾乎要噴火的沈曼青再見到傅月溪這張酷似顧安的臉龐之時,那股明顯愈演愈烈的小火苗卻陡然在她的眼底融化。 夾雜著幾分吃她骨頭rou和她的血扒她的皮抽她的筋的一股巨大恨意自沈曼青的內心深處騰然間升起,她眼眸微紅,哭得不輕的同時,對傅氏的恨意也是一并加深了起來。 這一刻,她再也不想去思索任何后顧之憂了,她就是要傅月溪死,就算自己不能親手讓她去死,那也要把她送到監獄里,讓她好好在里頭待待,好好感受一番監獄內的眾多犯罪分子們的無情手段以及嗜血模樣。 打定了主意的沈曼青滿目都是蒼涼的悲傷,就著傅月溪衣領的雙手更是驀地收了緊,眼角處劃過一道精光的沈曼青卻在這個時候瞥見了身前這個小小白色陶瓷上倒映而來且浮現在墻壁上的軍綠色。 “呵呵,誰才是兇手,誰比誰清楚?”冷笑一聲,傅月溪不輕不緩的話語簡單的說出了真相,可是沈曼青卻是冷笑一聲,睜大了眼鎖視著傅月溪此刻頂著的這張狼狽無比的臉龐以及渾身的臟跡心頭不斷的譏笑著。 “不是你是誰?你看看你,何必呢?冒充傅家大小姐就有這么幸福么?難不成為了爭取這個繼承權利,你連自己的親meimei都可以下得了手?你還是不是人?到底是多喪心病狂才能親手推著meimei往推車的方向撞去?” 沈曼青斂起了心頭的悲傷,滿目認真的問道,臉上全是受傷的樣子。 對于她的演技,傅月溪只想給個負分。 “你——有——???” 唇角處閃現一抹不屑,栽贓嫁禍?沈曼青,你竟然已經混到了這么差的地步么?如同沈曼青譏諷的看著自己一般,傅月溪雙手環胸,目光極其輕蔑,唇角的微笑卻是認真無比。 站起了身,她松動了一下筋骨后轉身,滿心都是對傅家恨意的沈曼青此刻想必早已經是復仇模式了。 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眼她今兒個的穿著,傅月溪從鼻孔中冷冷的嗤了一聲!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忽然。 沈曼青身后拐角處一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倏然傳了過來。 一眾身穿制服的男人們卻是腳步混亂步伐焦急的由前方走了過來!側首一看,如同看到了救星似的沈曼青雙目赤紅,嘴角惡毒的冷了冷: “傅月溪,你說,如果我現在把兇手推出去,警方會相信么?”像是調侃又像是說著玩兒的語氣的話語卻愣是被沈曼青說出了一股類似于炫耀以及挑釁的味道兒。 斜睨著傅月溪臉上大大小小的無數紅色小痕跡,她心頭開心的要命。 聽著這莫名其妙的問話,傅月溪不明所以的掃了她一眼,那眼神兒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似的。 而她這看瘋子似的眼神兒又一次的刺激了沈曼青,狠辣一笑,她沈曼青別的東西沒有,私房錢還是有幾個的,打通一下關系,難不成連一個毀了容的女人也會不帶走? 也沒要她償命。 但就是要她傅月溪在監獄內待上那么幾天的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算計好的時間,但不得不說—— 沈曼青這廝太會挑時間了。 就今兒個白天開始到現在,傅子玉便沒有再出現過,這對于傅月溪來說是難得的事情,而對于平日里經常出入在周圍的傅子玉來說,也是十分難得的事兒。 軍方有要事商議,一般這種情況他若是會離開,那都是必須一兩天,哪怕是早點出現,那也最少要一天的處理時間。 習慣了他這來無影去無蹤的傅家老爹也就無所謂了,而無所謂的傅月溪自然也就不會關注這些小事兒,只有天天在家中沒事兒吃吃喝喝玩玩的沈曼青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才會靈光一閃的想到了這個在這個時候把傅月溪送進監獄去。 只要傅月溪這個死逼進了監獄,到時候她就可以順其自然的把‘被傅月溪親手殘害’的小語帶回傅家養傷,趁虛而入。 哪怕不能得到傅賓鴻的關注,可是女兒如今這幅樣子,想必傅賓鴻也是決計鐵石心腸不到這個地步的!到時候自然而然的再度與傅家親近起來,有何不可? 傅賓鴻的確是個有良心的男人,這一點,沈曼青都無法否認。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腦海里才會有了這迅速的謀上心頭。 早已經在女兒出事兒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擬定了一會兒下一步的計劃。 “你們好,我們是華夏京都專案組?!睘槭椎囊粋€制服男走了過來,高大的身軀掃視了一圈這盡是辦公桌的傅氏總部某樓層工作區域,空氣內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引得男人都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下雪以后才開的窗戶吧?”拉開窗簾,男人淡漠的側臉不帶情緒的望向對面漆黑的夜色中依然雪白的瓦頂開口問。 警方的男人問起話來竟然都這么陰陽怪氣? “是的?!备翟孪氏赛c頭回答,雖然滿臉都是傷口,可她還不至于注意形象到了那么嚴重的地步,在這件事情上她算是受害者也是唯一的目擊者,不如沈曼青有倆母女這樣便攜的身份足以作假。 介于擔憂她會玩什么把戲,傅月溪只要迅速開口回答,搶占在比沈曼青更快的速度將正確的消息傳遞給警方。只是奇怪的是沈曼青這口口聲聲說要把她送進監獄的人竟是二話不說的點了點頭? 什么情況? 心底當下大為警戒了起來的傅月溪站在原地的身子不動,雙手塞進了外套的口袋里。 此時她一臉的小傷口血珠兒緩緩凝固,貼在她那精致的五官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惡作劇,故意想要把如此正點的美人兒化成貓咪般,倒不是多么的嚇人,可紛亂的傷口中卻是帶著一絲難言的悲催與苦逼。 這一群身穿正裝的警方看見了也不由得皆是為之一愣。 點了點頭,為首的淡漠男人側臉浮現在燈光下,俊挺的五官上有著逼人的痞雅味道,沒有想到背影看起來如此像是頂級偵察的男人原來長得如此的……痞雅。 “這一大廳全數封鎖,然后把現場中遺落了的一系列線索全部處理好,等待事故串連出來的第一手資料?!痹捖?,痞雅男人摘下了頭頂上的帽子,放在身側,手一揮,頓時間所有人開始行動起來。 這個做為現場是必須要封鎖的。 一旦封鎖,也就意味著今兒個傅氏的工作不能做齊全了! 想到這里,傅月溪別說是渾身酸痛了,就連心口處,牙縫處也全是心痛! 一米遠處,冰寒的空氣順著那被推開了的移動窗戶穿入大廳中,給這溫暖空調下的大廳迅速驟升了無數冷意,再不關窗那還要開空調作甚? 一樣的道理。 如若沈曼青說誰是兇手誰就是兇手,那還要警方作甚? 當然,現實社會就是講究現實,不論你是誰,一切都是錢說了算,這個年代除了金錢,權財,勢力,背景,家世,身份等等這些許無數的利益關系牽扯糾紛,就是社會現實的最好證明,就是有錢有一切的證明。 帶著淺薄的困倦,傅月溪依靠在一側的桌椅上臉色慵懶的盯著這群重案組的警方們查詢線索,百無聊賴的突出了一口濁氣,傅月溪眸色中全都是難掩的疲倦。 這一晚上到底還要發生多少事兒? 抬起手撩起襯衫袖子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九點鐘了? 打了個呵欠還沒來得及收手,她抬腳準備往停車場走去,卻就在這個時候,重案組的為首男人卻忽然叫住了她的名字。 “這位小姐恐怕還不能走,必須跟我們回去一趟,要做筆錄這是其次,主要是你跟這一次的事情有著巨大的關聯,似乎是主犯或者是獨自策劃的主謀?”男人邪魅的眉頭微挑著,微微一笑的唇瓣上帶著的雖然是弧度,可從傅月溪這角度看去,卻更像是附上了一層寒霜。 被這樣的目光給惹怒了的傅月溪頓時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說的話可是要有證據的,首先我有權利保持我的沉默,其次我也一句話都不想跟你們說,直接找我的律師談話吧,謝謝?!睖\笑著揚起手中的律師文件,傅月溪掏了把檔案文件內的這個律師代理交談丟給了他轉身再也不鳥他,直接就往前走去。 那得意的姿態簡直就差點兒要閃瞎了在場每一位重案組成員的眼睛。 略有個性,充滿了倨傲之色,筆挺著背影直接離開的傅月溪此刻是真正的累了。 她沒有想到沈曼青這么愿意折騰,寧可將她推向監獄當成罪犯最終被判無罪釋放。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在沈曼青的腦海中,原本計劃上壓根兒就不是要讓她無罪釋放的,只不過是憲法規定了,錯失不大就不造成任何傷害罪名,因此傅月溪這一項罪名也本是毫無任何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