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龍晴冤枉得。他正想在腹中挑剔一下大哥的措辭邏輯,“啪”地一聲,大哥的巴掌已經毫無征兆地落到了他的臀峰上。 果真是直接用手了。龍晴雖然早知如此,可依舊還是窘迫難當。自己都多大的人了,大哥還這樣打,這要是被弟弟們知道,真是羞也羞死了。 只是龍晴這念頭還未轉完,龍城的巴掌已經接二連三地落下來,“啪”“啪”“啪”地又重又急。 痛就一個字,忍痛的滋味則是千字萬字也難以言表。 龍晴咬緊牙關一聲不吭,臀上的火辣感和腫脹感,尤其是巴掌一下下拍落時那種無法忍耐又必須忍耐的痛楚,讓龍晴冷汗涔涔。 雙臂分開,身體繃得很緊,兩腿并攏,一絲不敢晃動,大哥掌上的力度便都由可憐地臀部硬撐。 龍城手下一點沒有留情,二十巴掌打過去,龍晴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已經紅腫得發亮。 龍城停手。 龍晴痛得咬唇:“龍晴知錯了?!饼埱缧睦锖苡幸唤z僥幸,難道大哥疼惜自己,剩下的免罰了? ☆、第134章 青峰書院(下) 怎么可能……龍城只是覺得龍晴舒服地趴著,他站著,有點累。 龍城順手將書案后的椅子拽出來,坐了,命龍晴:“過來,趴這兒?!?/br> 龍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書案上退下來,趴大哥腿上的,只是當大哥的巴掌帶著風聲更重更響地打在他的屁股上,而腹下不是冷硬的桌面,而是大哥溫暖的身體的時候,他在確信,他確實是被大哥按在腿上打屁股呢。 痛固然是痛得厲害,龍晴羞得都不敢睜眼睛,只咬牙用雙手和雙腳盡量撐穩了,免得那姿勢更加羞人。 只是大哥的鐵掌威力實在驚人,挨最后十下的時候,龍晴一度以為自己的屁股已經是被拍碎了,才會疼得他連吸氣都痛楚難當,手腳更是發軟了。 五十下終于挨過去,龍晴不知哪來的力氣,沒等站起來,手已是準確地落在了褲子上,一下提了上去,即便是那么柔軟的褲子擦過屁股上的肌膚時,依舊痛得龍晴心里一顫。 他立刻屈膝跪了下去:“龍晴知錯,謝大哥訓責?!?/br> “不聽話,就仔細你的皮吧!”龍城冷冷地。 “是。龍晴不敢?!饼埱绱诡^。 “過來?!饼埑沁€是冷冷地。 還要打?龍晴忍不住抬頭看大哥,大哥,我……你…… “委屈了你?”龍城輕哼:“是你自己非自告奮勇來看著龍夜、龍裳,結果這一路耽擱,別說龍夜、龍裳該闖的禍一點沒少闖,就是龍星這里,也沒看住?!?/br> “是。龍晴知錯?!饼埱鐟?。 “辦事不利,再罰三十下?!?/br> 龍城打龍晴,還真有些沒打夠。 “是,龍晴該罰?!饼埱缭賾?。 慘了,自己還威脅龍星要十天下不得地呢,看來,十天下不得地的要是自己了。 龍晴膝行一步,到了大哥身前,只得再褪下褲子,然后俯身扒到大哥腿上,并攏了雙腿,腳尖點地:“請大哥重重教訓?!?/br> 本已腫脹的屁股再度飽受風雷。 “啪”“啪”地聲音再度響起,龍晴的心也是隨著“啪”“啪”的聲響一顫一顫。 三十下打過,龍晴這回便是連提褲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大哥教訓?!饼埱缰x罰并不遲疑,卻是賴著沒有動身。 龍城只得抱了他,進里屋上藥。 龍晴把頭埋在枕頭上,輕吸著氣。 紫蓮露涂上時,龍晴忍不住戰栗,硬是忍著,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大哥多久不曾幫自己親自上藥了。 龍晴有些想不起來。雖然大哥上藥是如此辛苦難忍,可是龍晴就是喜歡,甚至,連無法忍耐的疼痛里,都有了一點點的甜蜜。 龍城凈手,看龍晴還趴在那里:“哭了?” “龍晴不敢?!饼埱缑τ谜眍^蹭眼淚。 “滾起來吧?!饼埑呛軟]有耐心。 龍晴只得爬起來,提了褲子,下地,跪下:“謝謝大哥上藥?!?/br> “跪到明日寅時(早5點)?!饼埑呛翢o憐惜之情。 “是?!饼埱畿涇浀貞?,勉強跪直身體。 地上又硬又涼,龍晴的膝蓋硌得生疼,但是身后就更疼。 龍城和衣躺在床/上,似乎在考慮什么事情。 龍晴偷偷去瞄大哥,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還能令大哥如此猶豫不決,難以決斷的。 盞茶時分,龍城一躍而起。 “好好跪著,東張西望地,沒一點思過的規矩?!?/br> 臨出門前,龍城又訓了龍晴一句。 “是。龍晴知錯?!?/br> 龍晴垂頭嘆氣。忽略膝蓋上和身后抽著勁地疼痛,開始思索如何徹底解除端木汐身上的失心之毒。 月色下,兩條人影自山壁上騰挪跳躍而下,直落入青峰書院后院。 兩人落足平地后,依舊刻意隱藏行跡,似兩縷青煙,自林木之間穿梭,直到一座獨門獨戶的三層小院落門前。 前面的少年一身藍衣,身材頎長,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卻是冷若冰霜。 他身后的少年一身黑衣,身材容貌上與藍衣少年極其相似,隱約可見的半側臉龐,亦是俊美絕倫。只是額上冷汗涔涔,雙眸之中,滿是痛楚而隱隱。 藍衣少年輕推門,忽然腳步一頓。 院門內,一個灰衣老者正在恭候:“先生命你們直接去地下石室?!?/br> 老者說完,轉身而行。 藍衣少年冷若冰霜的臉色并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眸中的懼意一閃而過,只默默隨著老者往大堂行去。 黑衣少年本就蒼白的臉色卻立時變得沒了血色,明顯是怕極,卻也一聲不坑,只跟著藍衣少年往堂上行去。 看起來格局普通的大堂上,其實另有機關。老者轉動機關,墻上的一幅畫升上去,出現了一個暗門,三人魚貫而入。 地下石室,規模極大。偌大的廳堂之上,只在上首設有一把黑色的太師椅。 椅子空著,但是藍衣少年和黑衣少年已對著那空椅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粗糲的山石地面,立刻傳來一陣寒氣。 灰衣老者走到椅子旁側侍立。堂上極靜。 黑衣少年垂首而跪,半側臉頰精致俊美,另一側臉頰則腫脹得指高,錯落著幾個透著青紫的指痕。與頸部和另一側白皙俊美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少年正是曾和龍星交手的黑衣少年,只是臉上原本被龍星打過的地方,如今更加慘不忍睹。 輕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藍衣少年與黑衣少年的心跳不由同時加速。黑衣少年額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終于,順著鬢角滴落。 “啪嗒”一聲,極輕微。兩個少年卻同時忍不住一顫。 一名青衫男子緩步而入,徑直走到太師椅前,緩緩落座。 “先生?!被乙吕险咔飞硇卸Y。 青衫男子緩緩抬頭。這是一張帥到讓人窒息的臉。成熟卻沒有歲月的痕跡,青蔥卻隱隱流露出王者的霸氣。 男子面色白皙,肌膚精致得猶如何郎傅粉,頎長的身軀微微倚靠在太師椅背上,修長的腿在椅子前伸出去老遠。 “鞭子?!蹦凶勇曇羟缋?,只是冷冷地不帶感情。 “是?!被乙吕险邞?。 黑衣少年連身軀都有些哆嗦起來。 藍衣少年幾乎感覺得到黑衣少年的顫抖,他暗暗吸一口氣,輕聲道:“先生?!?/br> 隨著“啪”地一聲脆響,青衫男子已是隔空一個耳光重重打在藍衣少年臉上,將他的身/子直接打撲在地。 藍衣少年強將一聲痛呼咽入腹中,顧不得臉上火辣辣地痛和耳中的嗡嗡作響,迅速跪了起來,跪直了身體。 黑衣少年看著藍衣少年被打,看著藍衣少年的半側臉立刻夸張地紅腫了起來,唇邊也硌出了血跡,好似被小孩兒故意涂鴉毀壞了精致,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心疼。 “錯兒不該私自外出,愿領先生重責?!焙谝律倌?,錯兒,恭敬地請責。 “褪衣?!鼻嗌滥凶拥穆曇暨€是很輕,也依舊沒有什么感情。 黑衣少年的身/子狠狠一抖,沒有再出聲,伸手解開腰間盤扣,解開衣領上的扣結,褪去長衫,放在旁側地上,又褪去褲子、小衣。 他的動作很熟練,很快就褪去了全部衣衫,就那樣赤/裸地跪在地上,雖然背脊依舊筆直,身軀仍是輕微地顫抖。 錯兒的肌膚很白皙,有著練武之人特有的光潔緊致,如一尊上好的細瓷,只是細看去,燭光柔和了的肌膚之上,散落著深深淺淺的傷痕,多是鞭痕,也有較粗的棍棒痕跡。 尤其是后背上,密布著一層新印上去的青紫的傷痕,臀腿之上,傷痕更多,有幾處已經凝結了血珠。 藍衣少年輕咬貝齒,再次出聲:“錯兒私自外出之過,悔兒已經罰過,請先生罰悔兒管教不嚴之錯?!?/br> 青衫男子這次沒有理他,只對已奉著鞭子恭立在一側的灰衣老者道:“給悔兒?!?/br> “是?!被乙吕险吖?,捧著鞭子走到藍衣少年身側。 藍衣少年悔兒只得接過鞭子。鮫皮的蟒鞭,寒玉鑲柄,入手微寒。 他站了起來,對青衫男子欠身行禮:“悔兒謹遵先生之命?!?/br> “打?!鼻嗌滥凶舆€是冷冰冰的一個字。 錯兒已經跪伏了身體,伏地頭部,塌下腰身,盡可能地翹起臀部:“錯兒恭領先生責罰?!?/br> 藍衣少年手中鞭子一抖,破空聲響,鞭子已經“啪”地一聲,落在了錯兒的臀上。 一道刺目的鮮紅立刻掩蓋了那些凌亂的青紫。 青衫男子的規矩,既然請出鮫皮蟒鞭,便要鞭鞭見血。 錯兒已偷偷地用牙齒咬進胳膊上的rou里,這種痛楚,他再熟悉不過,再害怕不過,一鞭鞭撕裂皮rou,不經歷的人,永遠描述不出那種無可名狀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