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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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靜康又低下頭去才又問,“他們人呢?” 陳靜康指指旁邊,“在錄口供?!?/br> 很快警察帶著三個男人走了過來,那三個人顯然已經醒酒,老老實實的蹲在陳靜康的旁邊。 警察問顧九思,“你是陳靜康什么人?” 顧九思看了陳靜康一眼,“我是他jiejie?!?/br> 警察看著眼前的女人斯文漂亮,口氣緩和了很多,“雖說是對方鬧事兒,可畢竟是你弟弟先動的手,對方也受了傷,這種情況建議私了,賠他們幾個錢就算了,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br> 顧九思又踢了踢陳靜康,“你同意私了嗎?” 陳靜康當然不愿意鬧大,很爽快的點點頭。 誰知私了的時候對方竟然獅子大開口,氣得陳靜康又要跳起來。 顧九思也不攔著,冷靜的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陳靜康淡淡的開口,“他想要多少,你就照著多少的醫藥費標準打就行了,賠償標準在這兒,你自己看著打,打多了也沒關系,我給你出?!?/br> 警察和對方三個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顧九思,本以為是個斯文柔弱的女人,沒想到…… 警察也很為難,“這……” 顧九思拍拍陳靜康的肩膀,“你慢慢打,我在外面等你,打夠了再出來,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br> 她的語氣不冷不熱,陳靜康也摸不清顧九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著她不敢說話。 顧九思看著陳靜康腫得越來越厲害的嘴角和眼角,又從錢包了拿出一沓錢遞過去,“去打吧,算我的?!?/br> 恰巧一個中年男子從里面的辦公室走出來,看了看神情冷漠的女子,又看了看幾個掛彩的男人,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陳慕白是個沒有原則的人,他的原則以他當時的心情而定,而陳慕白又是個有原則的人,他的原則里有一條就是“我的人和別人打架,無論輸贏,一定是別人的錯?!?/br> 身處飯局的陳慕白在聽到陳靜康掛了彩之后,謝絕了中年男子要幫他把人領出去的好意,決定親自來領人。 說實話,顧九思和陳靜康看到帶著墨鏡的陳慕白出現在這里時,都有些心虛,特別是后者。 陳慕白這個人行事向來囂張高調,年少的時候他和唐恪常被抓到這里,然后再被恭恭敬敬的請出去,沒有幾個人不認識這位“慕少”。 陳慕白這個人也最護短,這點和顧九思很像,他的人他可以打可以罵,可是別人不能動一下。 他放蕩不羈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幾乎整個公安局的值班人員誠惶誠恐的站在他面前,眼底情緒復雜。 直到局長也趕來的時候,陳慕白都沒有說一個字,不發怒但也絕稱不上沒情緒。 宋文山當然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瞪了一眼把陳靜康抓進來的無辜警察,然后笑著開口,“這么晚了慕少還專程跑一趟干什么,您有什么事兒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br> 陳慕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開口便帶著刻薄,“宋局這話是說我這么晚了坐在這里是我的錯咯?” 宋文山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諂媚的笑著解釋,“當然不是,慕少怎么會有錯呢,都是下面的人有眼不識泰山抓了您的人,我替他們給您賠個不是,大過年的您千萬別動氣?!?/br> “嗯……”陳慕白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三個人,“那他們怎么處理?” 宋文山當然不會傻到真的以為陳慕白在詢問他的意見,“今天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您早點回去休息,我看這位小哥是不是也需要到醫院處理一下,明天您直接讓律師來找我?” 陳慕白看了眼這個人精,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吧?!?/br> 說完站起來走了,顧九思也緊跟著出去了,最后陳靜康拉著姚映佳也離開了。 宋文山把這尊大佛送到門口,又目送著車子消失在黑夜里才松了口氣。 車內的氣壓前所未有的低沉,陳靜康吭吭哧哧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少爺,我錯了……” 陳慕白并不接話,還算客氣的看著姚映佳,吩咐司機,“先送姚小姐回去吧,你的事一會兒再說?!?/br> 姚映佳也沒想到陳慕白會親自來,覺得真是尷尬到了極點,沉默著點點頭。 顧九思冷眼看著,陳慕白那么聰明,陳靜康和姚映佳之間的事情他多半已經猜到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態度。 幾個人一路無言,直到姚映佳下了車,陳慕白才開口。 “喜歡她?” 陳慕白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陳靜康看了顧九思一眼,顧九思輕輕的點了下頭。 陳靜康這才老實交代,“嗯?!?/br> 陳慕白繼續問,“在一起多久了?” 陳靜康把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沒在一起,是我一個人的事,她一直沒答應。今天的事也都是我的錯,和她沒有關系?!?/br> 半晌陳慕白才點點頭,“嗯,還算有點擔當?!?/br> 說完陳慕白便不再問,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顧九思和陳靜康都不明白為什么陳慕白的反應有些反常,一切都只是因為姚映佳,這個他看重的團隊里唯一的一個女孩,曾或多或少的流露出對他的愛慕,而他做出這種判斷絕不是出于自戀。 若是別人就算了,可偏偏是陳靜康。 臨下車前,陳慕白下判決,“打架總歸是不對的,你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在家里寫檢討吧,手寫,1萬字?!?/br> 陳靜康最怕拿筆桿子的活了,當天晚上在燈下哭得稀里嘩啦的,顧九思實在看不下去了,默默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別哭了,哭是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的,要去死……” 陳慕白第二天一早又被陳銘墨叫回了陳家老宅。 陳銘墨也沒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開口,“我聽說你和舒畫的事情了,你和她本就是訂過娃娃親的,現在接觸接觸正好。還有,既然你身邊有了新人,那顧九思就不用留在你身邊了?!?/br> 陳慕白垂著眼簾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眼皮都沒抬一下,抖動著肩膀笑起來,“您有話可以直說?!?/br> 才過了一個年,陳銘墨似乎蒼老了許多,精神也不大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br> 陳慕白抿了口茶,“如果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我就有話說了,別說我現在和舒畫沒有什么,就算是日后真的有了什么,就她?舒家的千金小姐?我能使喚她干什么?您把顧九思撤走了,以后誰給我端茶倒水?” 陳銘墨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現在只是通知陳慕白,“如果你缺了端茶倒水的人,我可以給你換別人?!?/br> 陳慕白不知道陳銘墨是發現了什么在試探自己,還是真要把顧九思派到別處,只能保守回答,“您干脆把我換了得了?!?/br> 陳銘墨不緊不慢的開口,“好好的說這話干什么,你若是舍不得……” 陳慕白下一秒就打斷他,“沒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只是覺得用慣了的人沒什么錯處沒必要換?!?/br> 陳慕白說完就在心里后悔,自己答得太快,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陳銘墨半晌才開口,話里有話,“慕白,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千萬別做錯事?!?/br> 陳慕白沒回答,沉默以對。 他終于明白了陳銘墨的意圖,怕是他老人家知道了什么,拿顧九思來威脅他,讓他娶舒畫。 ☆、46 陳慕白在心里冷笑一聲,終是抬頭看向陳銘墨,口氣卻反常的四平八穩,“恕我愚昧,這位舒家大小姐到底有什么好?或者我這么問吧,你為什么非得把舒畫塞給我?如果你是為了讓陳家成為貴無可貴的世家,陳家的人里可以有很多選擇,未必是非我不可?!?/br> 陳銘墨難得的坦誠,“舒畫沒什么不好,現在城中幾個世家沒有互相聯姻的大概就只剩下段家了,段家獨善其身了這么多年,也被盯了那么多年,到了你們這一輩段家沒有年紀相仿的女孩兒,不過舒家有,曲線救國也是一條路。董家這幾年在干什么你不會不知道,你大哥現在和董家走得越來越近,陳慕昭的身體又是那樣,舒家不想自己的女兒嫁進來就成了寡婦,其他人嘛,入不了舒家的眼,只有你最適合?!?/br> 陳慕白只覺得這個理由單薄的可笑,“適合什么?適合當你聯姻的棋子?” 陳銘墨咳嗽了幾聲,喝了口茶往下壓了壓才皺著眉開口,“這對你沒什么壞處,你要知道,如果有段家支持你,你以后的路會好走很多?!?/br> 陳慕白的嘲諷再也壓抑不住,勾著唇角懶洋洋的冷哼,“您可真是替我著想?!?/br> 陳銘墨似乎下定了決心,看著陳慕白的眼睛,別有深意的緩緩開口,“慕白,我年紀大了,我的位置遲早要有人來接?!?/br> 這句話背后的涵義再清楚不過,這些年陳銘墨第一次對哪個人說出這句話。 陳慕白似乎聽到了什么更加可笑的事情,不屑的把頭扭到一邊,笑了幾聲之后才正色看向陳銘墨,“且不說您老人家心里的接班人是不是我,如果,我根本就沒打算接呢?” 在陳銘墨審視的目光中陳慕白勾唇一笑,挑釁的意味愈加明顯。 他眼中笑意漸濃,卻瞬間化作嘲諷,眼底的幽深陰冷漸漸浮出,越積越多,越積越濃,看著陳銘墨,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波瀾,“我的父親,別讓我揭穿您,其實您根本不需要一個接班人,您需要的是個傀儡,一個你可以完完全全控制的傀儡,你從不在意誰是你的接班人,你只在意陳家以后會怎么樣。你心里只有陳家的將來。這些年你遲遲不下決心,看著我們斗,優勝劣汰,最后勝出的那個自然是強者??墒窃購娨惨苣憧刂?,于是這些年你在陳慕云身邊安排了那么多人,給陳慕昭吃了那么多藥,怎么,現在開始想用女人來控制我?你把所有的可能都算計到了,最后不管勝的那個人是誰,最大的贏家始終都會是你。你就沒想過,我在整死你另外兩個候選人之后撒手不管,讓你辛苦建立起來引以為傲的大陳帝國在你面前頃刻轟塌嗎?” 陳銘墨神色微動,卻也只是轉瞬即逝,“你不會。這么做對你沒有好處?!?/br> 陳慕白笑了,闔了闔眼意味深長的重復著,“是啊,我不會?!?/br> 陳銘墨面沉如水,語氣也冷了下來,“陳家倒了,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你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陳家給你的?!?/br> 陳慕白看著自己的父親,那雙眼睛狹長冷漠,“以前或許是,可是你不知道嗎,現在別人都叫我‘慕少’,慕白這個名字是我母親取得,這兩個字前面無論是什么字,都無所謂?!?/br> 當年那個在陳家孤獨一人苦苦掙扎拼搏的少年終是成長到可以坐在陳銘墨的對面,風輕云淡的說,沒了陳家,我依舊是慕少,我不再受陳家的蔭庇,陳家只不過是我的附庸。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父子兩個人對視良久,互不相讓,連站在一旁的孟宜年都垂著眸只盯著地上看。 半晌,陳銘墨讓了步,也是這些年來第一次讓步。 “既然人你用著順手了不愿意換,就先這樣吧,過段時間再說。顧九思不過是個女人,我想你分得清孰輕孰重?!?/br> 陳慕白也恢復了散漫隨性的口吻,“我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br> 陳慕白看著斂眸喝茶的陳銘墨,心里默念著,陳銘墨,我不是你,也永遠不會成為你。 他剛想站起來打個招呼準備離開,就聽到一串急亂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臨近,腳步聲的主人氣沖沖的在門外叫著他的名字,“陳慕白!你給我出來!” 陳慕白本來已經站了起來,聽到這話又重新坐下,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和門外的人喊話,“你有本事就進來啊?!?/br> 陳慕云當然不敢進去,“你有種就出來!” 陳慕白好笑,“我沒種,你有,有的話就進來撒點兒出來我看看?!?/br> “……”門外頓時沒了動靜,陳慕云被噎得接不出話來。 陳銘墨給孟宜年使了個眼色,孟宜年走到門口打開門,做了個手勢請陳慕云進來,“大少爺,有什么話進來說吧?!?/br> 陳慕云每次見了陳銘墨都會被罵,他站得遠遠的,從門縫里伸進來半個腦袋,沖著陳銘墨諂媚的一笑,“爸,我沒什么事兒,您讓他出來一下,我在外面說就行了?!?/br> 陳銘墨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進來?!?/br> 語氣雖淡,卻飽含威嚴,陳慕云苦著一張臉進了門,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耷拉著腦袋,自知這頓罵是躲不過去了。 果然,他才站穩陳銘墨就開始了,“大呼小叫的,還有沒有規矩?!” 陳慕云不服氣,“爸!那個舒畫我都追了那么久了!怎么就讓他搶去了呢!” 邊說邊瞪了陳慕白一眼,他明顯是知道了什么。 陳慕白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樂得看他被罵,“喲,原來是大少爺喜歡的人啊,那我可不敢搶,喜歡就拿走啊,我、讓、你?!?/br> 陳慕云的男人尊嚴受到了挑釁,“你……不用你讓!本來就是我的!” 陳慕白不屑的哼笑了一聲,他現在倒是巴不得陳慕云把這局給攪了,只可惜啊……他看著陳慕云邊搖頭邊嘆氣,這個廢柴沒那個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