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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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思有些不忍暗示他,“意思就是說……我今天什么都沒看到,你也什么都沒拍到?!?/br> 某記者冷笑,“看來九小姐是不打算出錢了,那我就只能帶回社里給總編看了?!?/br> 顧九思一臉可惜的搖著頭,“你隨意?!?/br> 某記者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顧九思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準備回去,還沒回到家就接到了那個雜志社總編的電話,點頭哈腰的認錯,便表示已經把那個記者辭退了,永不錄用。 顧九思掛了電話就聽到陳靜康讓她看路邊。 顧九思沒想到再次見到孟萊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慢慢在街邊走著,臉上帶著傷,走路的姿勢很僵硬。 陳靜康減慢了車速,“要不要帶她一程?” 顧九思搖頭示意他快走,“算了,她不會希望看到我們的?!?/br> 看來孟萊和陳慕白的事情陳銘墨還是知道了,他怎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他不會動自己的兒子,可是別人就沒那么幸運了??深櫨潘紱]想到他會打她,不知道是不是陳銘墨親自動的手。 段景熙開了一天的會,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筋疲力盡的坐進沙發里,扯開領帶解開衣扣松了口氣,秘書把兩部手機都遞給他。 段景熙接過來開始看工作手機里的記錄,秘書把打過電話的人和要溝通的事情說完之后,示意段景熙去看私人手機,“舒太太打了兩個電話來找您,讓您開完會給她回個電話?!?/br> 段景熙點了點頭,開始撥號,秘書很懂事的退了出去。 “喂,姐?!倍尉拔跻婚_口才發覺嗓子已經啞了。 段景熙是段家的小兒子,段景臻又是長姐,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她立刻不放心的囑咐,“怎么嗓子都啞了,知道你工作忙,可也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別以為自己還年輕不當回事兒?!?/br> 段景熙清了清嗓子,“嗯,知道了,你找我有事兒???” 段景臻從小在外交世家長大,舉止禮儀本就無從挑剔,自從嫁入舒家之后越發安和從容,向來是各大家族教育女子的典范。段景熙知道她必定是有事情找他,不然不會連打兩個電話來,而且她要說的話他多半已經猜到了。 果然段景臻極輕的笑了聲,“不是什么大事兒,舒畫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現在大了,我和你姐夫的話也聽不進去,好在你這個舅舅的話她還是聽的,你多看著點兒她?!?/br> 段景熙聽了也不接話,靠進沙發里閉著眼睛沉默。段景臻安靜的等著,她這個弟弟雖比她小了不少,可畢竟是她父親親自挑的接班人,手把手的教大,這些年又頗有歷練,見識心思早不是她可以想象的了。 良久,段景熙才輕聲開口,卻說起了另一件事,“我今天開會前才從家里趕過來,爸和我聊了很久?!?/br> 段景臻等了半天沒有動靜便知道了他的態度,遲疑了下才開口解釋,似乎頗為為難,“舒家這兩年越發的受排擠,你姐夫年紀也大了,自從幾年前栽了跟頭之后便一蹶不振,現在也不過是撐個樣子罷了。我們到了這個歲數也沒有什么,可舒墨和舒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做父母的不能不為子女考慮。和舒畫歲數相當的年輕人里,陳慕白算得上翹楚。對舒畫來說,陳慕白是個好的選擇?!?/br> 段景熙坐在漆黑的辦公室里,聲音也不帶一絲溫度,不見剛才面對親人的親和,似乎又回到了談判桌上,帶著公事公辦的疏離,“陳慕白是不是個好的選擇暫且不論,陳家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你不是不清楚,舒畫嫁到陳家會是個好選擇?你既然知道舒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就該明白陳銘墨和舒家聯姻到底是為了什么?!?/br> 段景臻的聲音忽然威嚴了幾分,“舒畫,把電話掛了,大人說話不許偷聽,沒有規矩!” 舒畫似乎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悻悻地掛了電話。 ☆、26 段景臻的聲音重新響起,恢復了輕緩溫和,“我知道他是為了拉攏段家,父親一直不回應,他便曲線救國從舒家入手。父親老了,有些想法也不是都對,和陳家聯姻這件事對段家來說未必不是好事?!?/br> 段景熙眉頭微蹙,這些年他見過多少大陣仗,早就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緊不慢的開口,“父親雖然老了,有些想法也老了,可有一樣總沒有錯,段家這些年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獨善其身。父親當年同意你嫁到舒家就是看重舒家也是書香門第,自視甚高,不會拉幫結派明爭暗斗,想不到還是看走了眼,舒家到底還是低了頭。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作為舒畫的舅舅,我會幫你看著舒畫,總歸不會讓她吃虧??勺鳛槎渭业娜?,你要明白,這件事以及產生的后續影響和我,和段家沒有任何關系?!?/br> 段景臻良久沒有開口,似乎電話那端和她對話的男子不是她的弟弟,而是作為段家的掌門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他雖然刻意放緩了語氣,可威嚴不減,她的弟弟真的是長大了。 姐弟倆沉默良久后,段景熙開口打破沉寂,聲音也柔和許多,似乎剛才犀利強勢的對峙只是個錯覺,“姐,就算你已經嫁了出去,但舒墨舒棋和舒畫身上到底還流著段家的血,舒家的日子不好過,爸和我也不至于坐視不管,你又何必急于一時?” 段景臻嘆了口氣,“剛開始我和你姐夫也不過是為了留條路,你也知道舒畫的脾氣,拿娃娃親這種借口聯姻她哪里會答應,誰知那丫頭竟然看上了陳慕白,恨不得馬上嫁過去,陳銘墨也當真了,我和你姐夫是騎虎難下,只能將錯就錯了?!?/br> 其中的錯綜復雜段景熙也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段景熙轉了話題,“今天見到媽了,媽說很久沒看到你和舒畫了,有時間帶舒畫回去看看她吧?!?/br> 最后掛電話的時候段景臻似乎有些為難,“聽舒畫說,陳慕白身邊似乎有個很厲害的女孩子?” 段景熙揉著額角的手一頓,走到桌前,拿起一個檔案袋,他是外交出身,總有些別人不及的人脈和途徑,檔案袋里的資料他已經看過不止一遍,過了半晌才開口,“那個女孩子……不是什么壞人,在陳家那種地方想要明哲保身總要有些手段的,只要舒畫不主動去招惹她,她不會為難舒畫的?!?/br> 在段景臻的印象里,他這個弟弟從小被當成繼承人來培養,自己也知道努力,久而久之,性子有些清冷,對男女之事也不上心,所以婚事一直拖到現在,他自己不著急,誰也強迫不了他。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段景熙為一個女孩子說那么多話。 “我會跟舒畫說,讓她收斂些自己的脾氣?!?/br> 掛了電話,段景熙才想起自己手里還拿著那個檔案袋,打開到一半忽然停住,然后迅速打開沒有再看一眼,一張一張的送入碎紙機里,隱約可見一個名字。 顧九思。 顧九思當年一聲不響得突然空降到陳家,他以為她會和陳家有什么淵源,沒想到卻是這種“淵源”。 段景熙在辦公室出了會兒神才收拾東西回去。 上了車,司機轉過身遞給他一枚紐扣,“洗車的時候發現的,您看看是不是您衣服上的?” 段景熙累的哪還有心思管什么紐扣,閉著眼睛無力的擺擺手。 司機知道他的意思,便收回手來,準備開車。 段景熙忽然睜開眼睛,叫住司機,“拿來我看看?!?/br> 他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不是他衣服上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顧九思的。 他想了想,收了起來,“開車?!?/br> 他已過世的爺爺曾經評價他,小小年紀,心思深沉,深極必傷。 當年他不覺得有什么,這些年他每每深夜難以入眠或是清晨一身疲憊的醒來便越來越體會到老人家的慧眼,這么多年下來他早已形成了睡眠障礙,不過是平日里掩飾的好沒人知道罷了。 司機緩緩停下車,他猛然驚醒。他已經是累到極致,才昏昏沉沉的睡著,卻沒想到這一覺睡得還是如此辛苦疲憊。紛繁復雜的片段不斷在腦中閃過,一時間竟讓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只有一張臉他可以清楚的看清是誰。 段景熙揉捏著眉心走下車,邊走邊有些可笑的自言自語,“段景熙啊段景熙,你中邪了嗎?她可比你小了不少……” 顧九思從城外回來之后,去見過陳銘墨一次,陳銘墨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提醒她舒畫的事情抓緊去辦,還有幾天之后的牌局。 幾天之后的牌局……提到這個,顧九思又開始頭疼。這直接導致牌局的當天晚上,她看著在衣帽間不停翻找衣服的陳慕白幾次想問出口,慕少您最近又干了什么惹毛您父皇了嗎? 可她到底是沒問出口,而陳慕白似乎也對她頗為放心兼信任,竟然一個字都沒交代就帶著她出了門。 牌局設在一家私人會所里,會所外面看上去平常,內部卻裝修的富麗堂皇,顧九思跟在陳慕白身后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到了包廂門口,一推開門便是滿屋子的烏煙瘴氣。 潔癖陳慕白皺著眉站在門口不肯進去,冷冷的看著已經在牌桌上坐著的兩個人。 既然今晚能到這里打牌的,自然是對手,誰也不會給誰面子。兩個人無視陳慕白依舊吞云吐霧,陳慕白則繼續站在門口,一時進入相持階段。 直到唐恪慢悠悠的出現。 唐恪看到顧九思,眼睛一亮,“喲,九小姐也來了,那我今天可得好好表現!” 顧九思在陳慕白別有深意的注視中,扯著嘴角對唐恪極官方的笑了笑。 話雖然這么說,可唐恪出現在這里并不是為了爭那個位置,而是慣例。為了緩和氣氛,每次四個人里都要找個和兩邊關系都不錯的人來打圓場,以免傷了和氣。 唐恪轉過頭問陳慕白,“怎么不進去,在門口站著干什么?” 陳慕白也不說話,冷著一張臉看向包廂內。 唐恪里里外外的看了會兒便明白了,進去開了窗戶,站在包廂中央,假模假樣的開口,“有女士在場也不知道禁煙,這么沒有風度出去別說認識我唐恪,這么沒品的事情我可是干不出來?!?/br> 都是世家公子,誰也不愿意擔了這么個名頭,紛紛無聲的掐滅了煙。 屋內的煙霧漸漸散了,唐恪沖陳慕白使了個眼色,陳慕白才走進來。 今晚的牌局異常的冗長,打到最后四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連一向脾氣好的顧九思也有些著急了。 到陳慕白出牌的時候,顧九思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一排珠圓玉潤中緩緩滑過,最后停下來的時候她眼角一跳。她早已算好了所有的牌,如果陳慕白不換牌,那對面的秦家公子必贏無疑,那么那個位置必定是要讓出來,陳慕白之前布的所有局都將受制不前。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陳銘墨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交差,事后陳慕白問起,她可以拿今天狀態不好等等無數的理由來敷衍,本來嘛,她只是個人,是人都有失手的時候。 可是……陳慕白丟了這個位置他又該怎么辦? 短短的幾秒鐘,顧九思左右為難,就在陳慕白出牌的一剎那,她忽然拽住陳慕白的衣角,示意他去打另一張牌,陳慕白別有深意的微微歪頭笑著看了她一眼,便把手里原本的那張牌扔了出去。 顧九思一臉驚愕。 這還是陳慕白第一次沒在牌桌上采納她的意見。 此牌一出,結果如顧九思所想的一樣,秦公子贏了。 顧九思一頭霧水的看向陳慕白,陳慕白笑而不語。 贏了牌的人自然是狂妄不堪,含沙射影的去貶低陳慕白,陳慕白一反常態的沒有翻臉,竟然還一臉笑瞇瞇的聽著。 吃驚的不止是顧九思,連唐恪似乎對這個結果也難以接受,歪頭小聲問陳慕白,“你怎么回事?” 陳慕白挑了下眉,輕描淡寫的回答,“手滑?!?/br> 唐恪立刻跪了。 一桌人除了唐恪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干完正事兒也沒有了把酒言歡的必要,便散了。 走廊上,唐恪拉住陳慕白走慢了幾步,賊頭賊腦的開口,“哎,給你商量個事兒唄?!?/br> 陳慕白示意顧九思先走,心不在焉的問,“什么?” 唐恪抬了下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那道身影,“顧九思……” 陳慕白屈尊給了他一個目光,“什么意思?” 唐恪清了清嗓子,“咳……我那個限量版的游艇你不是一直喜歡嗎,我拿游艇跟你換?!?/br> 陳慕白停下來懶懶的靠在墻邊,垂著頭看不出喜怒,“你不是說那游艇是你老婆嗎?” 唐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的興奮,“可是游艇哪里能有美人夠勁兒啊,顧九思這么冷艷的一個美人兒在床上是什么樣?想想就覺得血脈噴張?!?/br> 陳慕白微微抬眼,一雙含情目里復雜難懂,看了唐恪半晌才淡淡的開口,“你敢再說一個字,我不介意讓你這輩子基本告別游艇?!?/br> ☆、27 唐恪知道這是觸到陳慕白的逆鱗了,捂著臉吭吭哧哧的假咳嗽了半天,才無比正經的抬起頭,“其實……我還是更喜歡我們家的游艇……剛才那話就當我沒說……” 說完干笑著看似親密的去攬陳慕白的肩。 陳慕白冷笑了一聲,清貴孤傲的模樣讓唐恪打了個寒顫,顫抖著收回自己的手。 “說過的話還能當作沒說,玉面狐貍的嘴上是不是缺跟繩啊。恪,恭也。我在你身上半點恭的影子都沒看到,不過zigong嘛,我看倒是可以?!?/br> 唐恪終于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淚流滿面,“哥哥,我錯了。我把我老婆……哦,不,我把游艇借你玩兒幾天好不好?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啊,我先走了,拜拜?!?/br> 說完也不給陳慕白拒絕的機會便落荒而逃。 陳慕白等著他跑了幾步才懶懶的開口,“站??!”